1、战争片段之海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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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体明显的震颤了一下，巨响带着冲击波冲进舰桥指挥室。
沉浸于演习报告中的幸村猛然抬头，坐在指挥席上的他没有受到太多影响。但是，站在他身边的分舰队指挥官迹部景吾和旗舰舰长忍足侑士则需要扶着身边固定的东西来维持身体平衡。
巨响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舰内通讯还没有传来原因回报，身为舰长的忍足扶扶眼镜，悠然开口。
“以经验判断，本舰中了鱼雷，幸村中将。”
虽然中了鱼雷，但是也许是因为打得比较歪，也许是因为这一枚鱼雷还不至于对重量级的舰体造成实质性的影响，舰体始终还保持着原来的速度前进，也没有任何倾覆甚至沉没的迹象。
迹部挑眉。
实战演习之后，殿后撤离公海的正是他的舰队。行在大舰队最尾端的正是现在作为海军旗舰的忍足侑士的船。不管怎么想，这枚鱼雷都不可能是自己人误射过来的。
更何况，实战演习刚刚结束，参与演习的大舰队大概也没有几艘船上还有鱼雷。
幸村放下手中的演习报告，从指挥席上站了起来。
大约三五分钟之后，同时送进指挥室的，是两份怎么看都不容乐观的报告。
第一，本舰燃料舱破损，燃料正大量泄漏，能否支持到驶入领海还很难说。
第二，本舰后方出现不明身份舰队，不回应联络，不表示身份，由攻击行为判断，只能定性为侵略方。
所谓“侵略方”，以现在的形势和近期的周边动荡判断，无非是一直与本国处于敌对状态并且曾经多次引发战端的M国。
这次公海演习，估计成为他们再次引起战端，举着“领海不容侵犯”的大旗践踏别国尊严的充足理由。
幸村摇头。本来他是不同意军方将演习地点定在领海之外，尤其是指向M国的位置暧昧的公海海域的。但是军方的命令他又不可能违背。
实际上军方此次演习，也无非是向M国示威罢了。
迹部瞟着他。
“要打吗？”看着报告里的雷达图示，后方大举压近的可不止是“分舰队”或者“几个分舰队”而已。搞不好是人家已经海军方面均全军出动。
防御侵略，自然是要全力以赴的。
“没有必要。没有命令，我也无权向别国宣战。”幸村翻动着手上的纸张，“向海军总部求援，我们已经逐渐靠近领海了。真田上校应该带着防卫舰队在等我们回去。”
“但是现在本舰的燃料状况不容乐观，未必能支撑到领海。”忍足提醒他现在的环境大概已经不容许他们再等着军方的“宣战”的命令了，“而且，本舰已经遭到攻击。万一他们要在领海边缘的暧昧地带一通狂轰滥炸，而我们还没有任何反应，恐怕军方引以为豪的海军第一方面军就要全军覆灭。”
幸村抬头，看着的却是迹部。
“以刚刚演习结束，弹药基本消耗殆尽的状况。迹部上校觉得现在的第一方面军即使全军掉头迎战，又能能跟敌方拼到什么程度？”
迹部笑起来，张扬的模样很容易能让人联想起他在军方内部“最可怕的海上杀手”的绰号。
“幸村中将，我想您是误会忍足少校的意思了。”
“哦？”
“掉头迎战的，不一定非要是整个第一方面军。”
作为分舰队旗舰，忍足的船上配有一架直升机。它的实际作用，是在非常时期运送分舰队指挥官离开失去战斗能力的旗舰。
“日吉，你的任务是把幸村中将平安送到手冢的船上。”
“是。”年轻的飞行员毫不犹豫地接下任务，“任务结束后是否需要返航？”
“没有必要，你暂时划归手冢上校麾下。”
“但是迹部上校……”
“你是军人，执行命令就可以了。”
幸村站在准备起飞的直升飞机旁，螺旋桨搅动空气的轰鸣声让他不得不开口大喊。
“我下达给第一方面军的命令是全军全速返回领海。是军人就服从命令。”
迹部冷笑。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逃回去等着别人打上门来可不是我的作风。我是军人，但是我也是分舰队最高指挥官。”
“你同样是在把另一个军人从战场前送回后方。”
忍足接话道：“你是军人，但是你也是整个第一方面军的最高指挥官。”
虽然，不管是“海上杀手”的分舰队还是第一方面军的最高指挥官，对第一方面军来说都损失不起，但是，衡量一下这二者在海军甚至是整个军方的价值观中的差别，该如何取舍就很明显了。
幸村不再说话，登上直升机离开。
同时，舰尾传来第二声巨响。
迹部转头瞥向肉眼还看不到舰队的方向，整整衣冠，大踏步返回指挥室。
国内的联络结果传来，真田上校暂行代理指挥官的权利，带领第二、第三方面军准备驶出领海迎战。
迹部坐进指挥席，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不久，收到手冢的旗舰发来的无线电通讯请求。
“幸村中将已经平安到达。”
“我知道了。手冢你还是一样无趣，难道不应该首先感谢一下本大爷为第一方面军做出的牺牲？”
彼方沉默片刻，然后传来幸村的声音。
“第一方面军最高指挥官幸村精市，在这里郑重向你道谢，迹部上校。”
“该感谢本大爷的不是你。”迹部毫不领情，“不过作为补偿，本大爷向你作出两项要求。”
“只要我能做到。”
“第一，送你过去的那个小子，能因才重用就可以了。”
“这是自然。”
“第二，本大爷给你们争取一个小时的时间，把战线摆在领海之外。”
说完，不等回应，切断了通信。
忍足看着他笑得暧昧。
“看什么？”
“终于又能看见景吾发威的样子了，突然觉得好怀念啊。”
“那就让你怀念个够。”瞪他一眼，迹部示意接通分舰队间的通讯通道。
忍足静立一旁，看着无比鲜活无比嚣张的迹部。
“我是迹部景吾。”
华丽的声音在分舰队七艘船上回荡。
“你们大概也看到了，我们身后的那群垃圾打算侮辱海军第一方面军的尊严，践踏我们正驶向的那片蔚蓝海域。旗舰现在中了两枚鱼雷，不确定还能维持多久的行动力。真田上校正带领第二、第三方面军驶出领海接应我们。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群垃圾拦在这里。在真田上校和幸村中将摆好战线迎战之前，绝对不让他们有任何机会踏进我国领海。”
分舰队调转航向，在无边的海面上整个转回头，炮口对准肉眼已经可见、丝毫没有“正在意图侵犯他国领海”的自觉的庞大舰队。
忍足看着迹部。
“这里现在很危险，景吾要不要到桦地那里去指挥？”
中了两枚鱼雷的船，如果说被影响的只是行动力，谁都不会相信的。
坐在指挥席上的人不为所动。
“你几时见过本大爷因为危险就更换旗舰了？”
忍足微笑，再不说话。
迹部把无线电耳机拿在手里，另一端接通的是分舰队里唯一还有鱼雷可用的凤。
“现在已经能看见军旗了吧？”
“用望远镜能看得很清楚。”
“那么开打吧。”
放下耳机，凤执起胸前的十字架轻吻。
“发射鱼雷。最后这一枚，可别打歪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战争片段之海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