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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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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女子都在等着和king跳一支舞,她们守在那里,个个脸颊发红。
阡稚又坐了很久,一直等到舞会将要结束,知道再不去就没机会了。
她踩着那双过大的高跟鞋艰难地向他走过去,然而因为过分紧张她竟在路过一张桌子时拌倒了。大家惊异地看着她,有些人窃窃私语,有些人干脆笑出声。
她顿时羞窘得满脸通红。
伴随着云雾般的粉色裙裾,一双柔美的手伸到她面前,“小妹妹,快起来。”许嘉茹拉起她,替她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头发。
阡稚小声说,“谢谢。”她所有的勇气几乎都已用尽,就快立刻哭出来,但仍拼命忍住。她在众目睽睽下走到king身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磕磕巴巴地说:“先生,能……能和我跳……”
不等她说完,King已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旁边几个女子窃笑着议论: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人,还敢勾引king?”
“真不要脸!”
“许小姐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阡稚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低着头慢慢走出大厅,她没能走得太远,因为她已无法止住眼泪。她坐在路边的树丛底下,一个人偷偷地哭了许久。
思念的痛苦就象一根装满蜂毒的刺,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狠狠蛰进心窝。然而正如离不开阳光的一株小小的太阳花,虽然阳光无意照耀,阡稚依然身不由己地追随着king的身影。当舞会那天从他身上偷偷得到的温暖渐渐消失时,阴郁和冰凉的气息再度将她牢牢包围住了。
阡稚忍受着强烈的羞耻感去找许嘉茹,请许嘉茹告诉她在哪里能见到king,但是许嘉茹拒绝了她。
“小妹妹,他不是你能得到的。”许嘉茹说道,“别再抱有幻想了,幻想太多,你就会越痛苦。”
“我只是……想看看他。”只是看看而已,只要看到他,就会觉得世界还是温暖的,哪怕他耀眼的光芒将她刺得遍体鳞伤。
许嘉茹摇摇头,歉意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相信我,我是为你好。”
除了更瘦一些,别人在阡稚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忍受着怎样的煎熬和折磨。
8月的一天下午,阡稚在她工作的超市见到了乐遥。
与那天晚上不同,此刻乐遥依然一副大小姐的派头,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戴着墨镜、帽檐压得很低的男子。
阡稚为他们结帐的时候,注意到那个男子一刻不停地摇摆着身体,头一点一点的,仿佛在配合着打节奏。
“听说你去许嘉茹的舞会了?还去找king跳舞?”乐遥低声问,目光中闪过一丝嘲弄,“你以为上次king帮你,是因为对你有兴趣?你也太自做多情了。”
阡稚没有接她这句钢针般锋利的话,只是按一个收银员应有的态度说,“您的消费是二百零三元。”
乐遥靠近阡稚,把声音压得更低,“你妈就专门勾引别的男人,你跟你妈一样,母女俩一对贱货。”
不出所料,这个孩子能忍受别人对自己的嘲笑,却根本经不起别人对母亲的侮辱,她的嘴唇无法控制地哆嗦着,疯了一样从收款台里冲出来,乐遥虽然料到她会失控,却没想到她的动作会这么快,躲闪不及竟被扇了一个耳光。
“她打人,她是个疯子!”乐遥愣了愣,受到惊吓似的叫道,眼泪流了满脸,梨花带雨般我见犹怜。
那男人仍然有节奏地抖动着双腿,象是在为她的哭声伴奏。
四周很快围满了人,经理迅速到场,一边安抚被打的顾客,一边严厉地命令阡稚道歉,阡稚拒不服从,经理当场辞退了她。
阡稚向住处走去时,郭乐遥从后面追上来。
“感觉怎么样啊?”她哈哈大笑着问:“有意思吗?”
阡稚停住脚步,含着眼泪说,“你太卑鄙了。”
乐遥收起笑容,高高在上地看着她,“什么叫卑鄙?你本来就是供我我开心的。我妈死了,我爸进了监狱,我家所有的钱都被没收了,我这么痛苦,难道拿你开心一下也不行?”
对着这个自私的,无耻的人,阡稚再也无话可说。
由于失业,阡稚不得不在街上四处游荡,寻找别的工作机会。口袋里的钱不见增多,只有减少。
这天,当路过一家冰淇淋店里,她不由自主地停下来,被那些造型奇特的冰淇淋牢牢地吸引住。她才十六岁,很少有十六岁的女孩不喜欢吃冰淇淋的。她看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轻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吃冰淇淋?我请你。”
她转过头,看到一个细长眼睛的男人在盯着她,急忙走开了。
“别走啊,小美女,我请你吃个最大的。”细长眼喊着。
她怕那人追赶,飞快地跑了几步,结果一个不留神撞到别人怀里,闻到一种混合着烟草香味的十分冷冽清新的气息,她急忙起身后退,正要道歉,女性的直觉提醒她快速地抬起头,小小的太阳花的心立刻剧烈地颤动起来了。
King低头看着她,他的一只手夹着点燃的香烟,刚才她突然撞过来,为避免烫伤她,他条件反射地张开双臂,以免烫伤她。她纤细柔软的身子扑到他怀里,象一只寻求保护的乳燕,当她离开他的怀抱时,他产生一种模糊的感觉,仿佛他非但没有对这只乳燕提供保护,反而冷酷地绞杀了它。
她没敢再出声,生怕她一说话他就会离开。
King有些奇怪地问,“你没上学?”
她没想到king会先开口,而且问她这句话,不知怎么她觉得十分羞愧。
她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先生,我……已经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