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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番外一 我的眼里只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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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的假很快就过去了,他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去上课,发现教室里大多数的人都没有来,他在心里暗暗地骂他们奸诈,但还是拿出笔记来安安静静的上课。
大四没有那么的累了,时间也就过得异常的快。冬天很快就过去,在他后知后觉的买了春天穿的衬衫后,夏天又风风火火的来了。
他要毕业了。其实说起这四年他过的是否快乐这个问题,他是不能否定的,但是还远远没有那些重感情的在毕业时候哭红了眼睛不肯出门来的严重。他是有些舍不得,但顺其自然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毕业的舞会上,他的舞伴是个胆怯的女生,他轻声的自我介绍,女生才渐渐地放开了,他们配合的很好,他看着那双异常璀璨的眸子,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某处沉陷了。
那天晚上俞明澈喝了好多酒,他觉得自己醉了,因为他不顾形象地抱着他的舞伴又哭又笑,周围的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他的舞伴细心地照顾了他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他醒过来的时候,清晨的阳光恰好洒在那个女生的脸上,女生温婉的笑着,他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女生看到他醒过来,极其平静的说,“你好,我叫夏蓝。”
他揉着有些疼的太阳穴,和她并不相似的神情落在了他的眼里,他微微一愣,继而笑道,“你好,我叫俞明澈。”
阳光下漂浮的灰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突然同时开口,说完了,他们又默契的笑了。
那句话有着夏天独特的温暖,落在耳朵里,是痒痒的舒服。
“不如,我们做个伴儿。”
他和夏蓝的第一个孩子出世的时候,丈母娘打电话来叫嚣着让他们赶紧回家。他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随她一起回去。
她嗔他一眼,“你爱去不去。”
俞明澈连忙起身跑进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也许每个男孩的生命里都会有两朵玫瑰,一朵红玫瑰,一朵白玫瑰,白色的玫瑰纯洁无暇存在于自己身边,而红色的玫瑰始终是心口的朱砂。
而俞明澈的生命里,白玫瑰是夏蓝,红玫瑰是林蔚冉。
踏上故土,一切都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夏蓝陪着丈母娘逛街去了,孩子扔给他看管。
他有些哭笑不得,一个大男人,怎么看孩子?
哄了一上午,本以为快要大功告成,十一点多钟的时候,孩子又哭了,他有些急了,暗自埋怨夏蓝怎么还不回家,翻遍了厨房,也没有找到奶瓶在哪里,没办法,只能抱着孩子出门找个超市买一个好了。
几年不回来,他竟然有些迷茫。怎么走都找不到超市了,好不容易在交通协管员那里得到了具体的方向,怀里的孩子也不哭了,他松了一口气。
又走过了一个十字路口,他恍自出神地看着已经是新面貌的故乡,等到回过神来,绿灯已经亮了。
他刚刚抬步想要过马路的时候,对面忽然走了过来一个人。
那人的面貌依旧如故,脱去了幼稚,变得更加迷人,她穿米色的职业套装,戴一条橙色的丝巾,穿高跟鞋,头发比之少女时更短了些,显得更加精炼能干。而且,他竟然还看清楚了,她的无名指上,戴了一个闪的让他睁不开眼的钻戒。
她终于是找到了她的幸福。
他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她路过他时对他礼貌的笑了笑,而孩子又在这个时候哭了起来。
她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这个大男人手足无措哄孩子的模样不免有些好笑,再看那人的容貌……竟有些眼熟。
她看着那张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忘记的脸,莞尔一笑。
“你好笨哦,连个孩子都哄不好。”她从他的怀里接过他的孩子,点点那孩子的鼻子,孩子咯咯地笑了起来,手抓着她短短的一缕头发玩了起来。
他看着她,定定的不说话。不敢问她过得好不好,其实不问也知道,看她如今这般容光焕发的样子,一定是幸福极了吧。
“我的孩子,已经两岁了。”她的脸上散发出了母性的光辉,话题又一转,“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俞明澈一愣,继而笑道,“俞程程。”
林蔚冉低头看怀里的小女娃,“她将来一定很漂亮。”
他忽然有些心酸,曾几何时,他也曾经想过,他和她的女儿,就是应该是乖巧爱笑的样子。
“我走了,回家还要做饭。”她将孩子还给她,末了,还不忘捏捏小女娃的鼻子,“程程将来要做我的儿媳呢。”
“难道你的孩子叫文强?”俞明澈很好奇。
她白他一眼,“自然不是,只不过他爹把他当成个小小英雄来培养的。不说了,我要快些回去了,不然那屋顶还不得被那一大一小给掀翻了。”
她的笑容淡漠温雅,却依然好看。他点点头,挥挥手,道,“再见。”
其实他想的是,再也不见。
夏蓝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边,怀里的孩子早已睡着了,她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般出神地在做什么,于是问他,“你在看什么?”
他缓缓地收回目光,她消失的远方早就没有了她的影子,转头对身边的娇妻笑了笑,“没什么,一个故人。”
“回家吧,妈妈做了水煮鱼。哎呀,好久没有吃过了。”夏蓝的神色里隐隐有着期待。
他揽着她,怀里抱着孩子,这已经是最最幸福的人生了。
他向南,而她向北。他们都知晓,那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遇见。
彼时,他29岁,她28岁。
晚上睡觉的时候,夏蓝在哼着一首歌,他仔细地听了听,不禁也跟着唱了起来。
他看着天花板,身边夏蓝的呼吸早已平稳,他展开一个笑容,夜色里,只有他恍如摇篮曲的声音响着,婴儿床里的俞程程翻了个身,继续好梦。
他在唱,“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
即将而立之年的他,忽然像个孩子一样,泣不成声。
【番外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