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缘》草自春

7、第一章 包养

　　“怕什么啊，小爷羞成这样，真是让姐妹们心疼啊……”一阵低笑声后一阵急促的脚步，一个人影狼狈的跌了进来，迅速关上门，正要躲，冷不防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这屋子甚是晦暗阴冷，配上这么双眼睛，惊的他差点没有失声叫出来。
　　“小爷您在哪啊？飞爷吩咐了，不侍候好您我们统统不能好过，我们如何交差啊？小爷？”
　　听到外面的淫.声.浪.语，那人影僵了僵，略一环顾四周，这里虽不破旧却陈旧，陈设要么简单要么有股说不出的诡异，还有股浓的化不开的气味。那人也顾不得床榻上女子的注目，四处寻找躲避的地方，却发现到处都是让人脸红心跳的事物，根本没地方躲。
　　一咬牙，他在离那女子一丈远的地方，低声说了句：“望姑娘让我躲躲，定当感激不尽！”言罢也不等她同意，竟然跃入帐内，迅速钻进了她的被子。
　　女子却也在此时看清了他的样貌，这竟然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美少年！
　　那少年一钻入被子就后悔了，因为他如何也想不到被下竟是那般光景。
　　不错，这女子正是云嬷嬷——现在的芸娘。此时正在养伤，虽在发觉有人进来时匆忙披上了上衣，但是被下……
　　容不得那少年后悔，外面那一干女子已然闯了进来。
　　领头的女子无聊的挥着手绢，其他人也散到四处去寻找，门口还有几个好奇的丫头时不时探头进来。
　　“你便是那芸娘啊，还蛮标致的，只是……呵……听妈妈说你都是三十好几的老女人了，居然还被自家男人给卖了”说着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完又装模作样的叹气：“……诶……这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看着眼前假惺惺的嘴脸，芸娘一点儿也提不起兴趣。支着身子这半晌也累了，芸娘向后软了软，闭了眼睛，对那一阵一阵的发软没辙。
　　可那领头的女子却甚是不悦，因为芸娘那副不理不睬不吭不响的模样，让人见了就着恼。正要发飙……
　　“啊！子画姐姐怎么到这里来了？瞧这一屋子味儿，别熏着您了，您……您……”
　　女子不悦的皱了皱眉，但这屋子里的味道也实在不怎么样。
　　那丫头忙机灵的巴结道：“莫不是芸娘得罪您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刚……”丫头压低声音在子画耳边嘀咕了几句，子画斜眼看了芸娘一眼，边听边皱眉，不自觉的用手帕掩了掩口鼻。
　　“怪道这幅不死不活的模样……”一旁几人早将这屋里搜了个通透，子画左右瞅着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便讪讪的离去了。
　　头前帮她说话的丫头，也就是之前病中照顾她的，过去帮她掖了掖被子道：“芸娘你……诶，什么忍不得……低低头没什么的……”见她依然不声不响，叹了口气“你……你且先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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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变成又老又丑又奴性大的嬷嬷已经是最倒霉的事情了，没想到这才是真真叫人崩溃的人生。魂穿嘛，其实到得这种地方不可怕，有那么份不堪的记忆也不可怕，但可怕的是这记忆鲜活的仿佛就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那说不出的身心剧痛就真不是人受的了！

　　待确定人都走了，那被中人像身上着火了一样急火火的跳下了床，却又一不小心把被子带了下来，又慌忙弄回了去。一番折腾，少年的脸已经比煮熟的虾子还要红了。
　　“……”少年惶恐的在那里支支吾吾半天，想看又不敢望向床上的人，一副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芸娘却是一点儿精神也拾不起来了，缓缓软倒在了床上。
　　那少年骇了一跳，慌慌张张晃了她两下，见她不醒，鼻息若有若无，更是急得满头大汗，不禁边晃边喊：“姑娘！醒醒！醒醒！”
　　越叫越不醒，少年不禁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这下他这声响，想让人不知道都不成了。不一刻中，就引来了人。
　　“噗嗤！”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掩口看着里面的一幕：“飞爷，您这小兄弟的口味好特别啊！”
　　那被唤作“飞爷”的男子倒也不恼，过去拉开少年，让个老婆子过去给她检查。那老婆子也不避讳人，居然就要一下子掀开被子。那少年急了，忙的扯掉两旁的香帐。
　　那“飞爷”头歪到一旁，扇子抵着唇，强自忍笑。
　　待那帐子落下，少年松了口气，也看到旁边人正笑的不能自抑，脸腾的一下又红了。
　　“我的好兄弟，哥给你点的雏儿你不要，点的媚姐儿你也不要，偏偏跑来找这……呵呵，莫不是……”
　　“我……我……不是……是……”
　　那“飞爷”看他窘的无地自容，知再逗就过了，便不再戏弄他，只唇角噙着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是误闯了这里。这屋里的姐儿会的东西你怕还消受不起，还是哥哥给你找个……”
　　听头两句那少年暗松口气，接着的话却让他眼皮一跳。眼瞅着就要被拉出屋子了。
　　“走了走了，指不定这主儿还得侍候谁，你尽在这耽误人家生意……”
　　少年一怔，脑海中闪过不小心瞄到的屋内女子伤痕累累的身体，不禁心生不忍。便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带着点儿恳求的意味望着那“飞爷”：“大哥，她……她……”
　　“飞爷”大是差异，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深思了片刻，递给老鸨一个眼神：“这屋里的是……”
　　“回爷，这屋的姑娘叫芸娘，年岁有点儿大了便只能指着这种活计过活……”
　　“飞爷”挑了挑眉，有点儿不耐的打断了她的话：“那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们院子里的姑娘个个……”一看那位爷有点儿嫌他啰嗦不高兴了，老鸨忙的转了话题：“大夫刚检查过的，肯定是干干净净的……”
　　“呵，那好。芸娘这三个月我包下了，就我这兄弟给进这门，其他人……”
　　“晓得晓得！奴家晓得！小桃，你且留下专门照顾芸娘，有事通传。爷您看这成了吧？”
　　“年纪大的通人事，看那摸样也还不错，也好！兄弟，这三个月你要不来，可就辜负了大哥我的一片心意了……”那“飞爷”用扇子死抵着唇忍笑。
　　这一闹，那少年更是脸红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