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冲动的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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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正几乎定格的表情，简直就相当于被抓了现行人赃俱获。赵寅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问道:“你怎么在这？！”
突如其来一波接一波的状况之下，郑正的面瘫更严重了。实际情况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在赵寅看来这就是冥顽不化负隅顽抗不把他放在眼里给他脸色看，他几乎已经可以断定如今这情形早在郑正的意料之中，渐渐涌上心头的再次被欺骗的不爽让他没有耐心去等着听那个漏洞百出连郑正都编不出口的谎言。
“不说是吧？那你怎么跟他认识的？！”赵寅一抻手臂，手指差点戳到李拜的眼睛。后者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挪身子，平静地说:“我交朋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批准了？你只要管你自己吃好玩好就行了。”
李拜并不想这么快摊牌，至少在顺利把赵寅“托付”给郑正和刘岩之前是不想的，于是避重就轻，不痛不痒地警告赵寅不要问太多。
“你不是很会装比么？！你他妈怎么就不问问我怎么会认识他？！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么？！至少还能撇清你自己！！”赵寅怒视着李拜，李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你不懂礼貌我不说你，但谁教你侮辱别人的？”
赵寅怒极反笑:“呵！别搞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你敢说这他妈不是你安排的？！说说呗，他是夜饭你是谁？！”说着便抱起手臂，眯着眼等着李拜演戏。
这时候服务员进来摆上凉菜，轻道一声“请慢用”便退了出去。李拜直起身，转动桌台将卤水拼盘转到赵寅面前，重新泛起笑容对赵寅说:“有你最爱的鸭舌和牛肚，快吃。”边说边夹起一个鸭舌放在赵寅的碟子里。
赵寅也把目光放在碟子里，探到桌前抓起筷子将鸭舌夹起，前后左右看了个够，又转头对李拜来了个皮笑肉不笑，便用一种向乞丐扔钱的动作将鸭舌撂在了李拜身上。鸭舌在李拜身上滚了一遭，又在裤子上滚了一路，最后轱辘辘滚到了地上。
这下李拜的脸彻底僵了，停顿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没吭气的刘岩看不下去了，正准备发声训斥赵寅，却被郑正在桌下踩了一脚，只好一脸不甘心地瞪着赵寅。
陈潇捻灭了烟头，食指隔着空点了点赵寅，用略带笑意的语调说:“赵寅，没人教过你么？要给长辈留点面子。”
“长他妹！我看他年老尊称他大叔，倒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说啊，你谁啊你？！”
李拜拿起手边的湿毛巾，低下头沉默地擦拭着被油污到的地方，眼看赵寅又要出言不逊，陈潇接着说:“即便他是轻风，于你又有什么损失？”
“操！！”赵寅拍案而起，看到李拜依然没有抬头，一副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的样子，盛怒之下不禁大喘了几口粗气，咬牙切齿地指着郑正骂:“你，骗钱的人妖？哼？”又指着李拜骂:“你，装人妖逗我玩？！”说着又从鼻子里冷笑一声:“哼，现在流行变态是么？对我变态很骄傲么？你俩装什么装？！郑正不要脸也就算了，李拜你的脸也连屁股都不如了？！”
刘岩总算忍不住了，跳起来指着赵寅便骂到:“你算什么玩意儿？！不也就是个屌丝么！游戏里把妹也就你这弱智干的出来，妈的别怪别人耍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智商低！”
赵寅对着刘岩目眦欲裂，看都没看便就手抄起玻璃茶杯向刘岩抡去，嘴上还喊着:“MB的蛋壳疼老子砸死你！”
不知道是孩子太生气了导致手抖，还是因为本来就不具备瞄准天分，反正这个水杯是失了准头，自离开赵寅的手便径直朝郑正飞去。只听郑正一声闷哼，等刘岩转头看他的时候，后者已经满头的茶水混着伤口的血渐渐漫了一脸。
桌上刹时安静下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拜，只见他冷着脸一拳将赵寅揍到椅子上，在看到对方呆滞的神情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舍得继续打骂，深深盯了赵寅一眼，便赶紧过去看郑正的伤口。
那边郑正的脑袋已经在刘岩的大呼小叫下包满了纸巾，只是纸巾换了好几次还总是被血浸透。看到这架势，刘岩更是火冒三丈，嘴里喊得更凶了，李拜要看伤口都没法近郑正的身。一堆人呆的呆乱的乱，郑正甚至没感觉出疼。
眼瞅着郑正头上的纸巾就要叠成尿布了，陈潇才提醒道:“别瞎折腾了，赶紧去医院。”
其他几个人才如梦初醒。刘岩一边说“就是就是”，一边将郑正搀扶起来，李拜赶紧跑去另一边搀扶，俩人一左一右架着郑正就往门口拖去。郑正只觉得憋气得要命，正准备告诉这俩自己是脑壳破了又不是手脚断了别跟架醉汉似的架着自己，陈潇就在后面哭笑不得地说:“他脑子没受伤，自己走的比你们拖得快。”
郑正呼出一口气，就要抽回自己的胳膊，谁知道刘岩拽得更紧了，还往上提了一下，当即就给郑正摆出一个长短腿高低肩的造型来。
“这还叫没事？！你看这淋头的血！”
陈潇回道:“不带辱骂病患的啊。头上血管多，破了流血就多，赶紧弄去医院止血才是正解。”
刘岩这才放开了郑正让他先走出去。李拜回头看了赵寅一眼，后者才从惊吓中回过神，神情中掩不住的慌乱、害怕和愧疚，看着李拜的脸色犹犹豫豫跟在了郑正和刘岩身后，李拜也转身赶紧走到郑正前面去摁电梯按钮。陈潇最后出来，手上拎着的纸巾盒子直接塞到了赵寅怀里，又朝赵寅背心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怕什么？他没事，顶多一道疤。”
赵寅瞬时放松了，李拜看他这样更加生气，冷冰冰地说:“继续混帐，等杀了人再紧张也不迟。”刘岩也替郑正不满地瞪赵寅。
赵寅自知理亏，说到底无论是郑正还是李拜，在游戏里都没占过他便宜，说到底对方用虚伪的身份与他建立的也只是游戏中一种随处可见的寻常关系。说句实话，揭穿郑正的时候他的情绪也只是不满和略微烦躁而已，但一反应过来李拜便是轻风，赵寅心中便充满了愤怒，无奈，甚至羞辱的情绪。
这个人，在他的童年记忆中是照顾他陪他玩的大哥哥，但长大后再见，对方便成了父母在批评他不懂事时提起最多的榜样。并且随着再次接触的深入，对方俨然已经将管束自己当做了理所应当的事情，甚至越管越宽，越来越理直气壮。因此，赵寅在面对有关于他的一切事情时都表现得十分暴躁和叛逆，尤其对他的阴魂不散无所不在特别反感，但反抗无效和变本加厉又让他隐隐感到害怕，由此引起的种种情绪归结起来就成了焦虑。
种种复杂的情绪让赵寅只能做徒劳的挣扎，因此刚才刘岩跳起来的时候，便很不巧成为了赵寅发泄情绪的出口。现在想想，那个杯子无论伤到谁，自己都会很后悔，即便没砸到人，扔杯子的动作也会让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去假装无所谓。毕竟那是一种赤裸裸去用实实在在的危险攻击别人的行为。
赵寅虽然不懂事，但黑白是非还是会分辨的。
五个人坐电梯到底层，陈潇把钥匙给李拜，让他先去把郑正弄上车。李拜还在推脱要用自己的车，陈潇简明地解释:“路我比你熟。”李拜只好作罢，让赵寅给几个人带路往陈潇的车子走去。陈潇则去总台结账。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冲动的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