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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破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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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镇又待了一个早上,吃了早饭,带了干粮。我骑着马摇摇晃晃的向着北方走去。
碧昇常年在外办事,对外界的世事算是比较了解。见着我的举动不由得大声的嚷嚷:“小姐,我们游山玩水还是去南方吧。南方即是京师的所在还有不少的新奇玩意,这北方就没有什么好玩的了,除了荒山野岭就是战火连天,我们往南走吧?”
我骑在马上哼哼:“碧昇,你不是说主夫是让我长长见识吗?我觉得这西北的苦寒之地最能磨练人的心智。与其去南方纵情声色,不如,我们参军吧。”
碧昇跟在我的身边有一段日子了,知道我从来都是因为有目标才行动的。这般的不动声色,甚至带着浣竹做掩护,就是为了麻痹主夫的判断。果然,小姐还是小姐,只是小姐,你做事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碧昇在心里琢磨来琢磨去也没有想明白小姐一向对世事冷淡,怎的突然对战事有兴趣了?不由的开口问道:“小姐,您去北方应该不只是为了参军吧?”
我见碧昇还是比较了解我的,对着碧昇笑着说道:“你小姐我当然不是去真的当兵的,我是去看美人的。”
碧昇听完在心里嘀咕:果然,这才是小姐。。。。
浣竹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本来他还怕小姐为了早上的事情生他的气,一看到小姐的脑子早就转到了别的男孩身上,自是没了压力,再看小姐的心情好似不错,有些小心的接口:“刚才听碧昇姐姐说,这西北战火连天的,怎的还会有良家的男儿?”
碧昇见我微扯嘴角没有接话的意思,转头对着浣竹解释:“小姐怕是要去边关看我们大秦唯一的男将军了——破晓帝卿。”
说来我们这个老皇帝其实也有点意思。年过半旬,膝下只有一女一子。偏偏这个唯一的太女懦弱无能,弟弟却聪明能干,颇有豪风。听说这破晓帝卿以前并不是这个称谓,好似是婉华,婉转华贵。帝卿八岁那年,边关被破,损失了不少的大将。当时老皇帝还不算老,仍有些热血,非要打个你死我活。太女当时已然成年,是保守派,带了一帮子老臣跪着求她母皇割地赔款,主动求和。
女皇看着她的女儿一时气的吐血,就此缠绵了病榻。这个小皇子可不了得,在一旁看着他的姐姐签完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回宫伺候了他的母皇,之后便发愤图强了起来。
在小皇子十五岁的时候,女皇亲封小皇子为破晓帝卿,赐抚远将军的尊号,以一介男儿的身份镇守边关。不过短短的三年,小皇子便收复失地,在西北苦寒之地驻守了一道无人攻破的屏障,保障了他母皇和姐姐的富贵荣华。
现在这样算来,小皇子才不过二八年华啊。
我说是去看美人就是去看美人,二八年华的破晓帝卿是怎样的呢?
边关本来是没有城镇的,破晓帝卿到来之后,把本来边关的一个小村庄建了一个大的城墙把四周圈了起来,上书破晓帝卿的亲笔楷体:“镇”。这个叫“镇”的城镇在战事平定之后渐渐的繁荣起来。成了两国的交好之地,互通有无。现在城镇里有破晓帝卿的府邸,有商贩商户。颇为热闹。
我和碧昇站在只有一条主街的城镇还是不住的感叹这个城镇的繁华。恩,有不少风华正茂的男儿。。。
我对着碧昇吩咐:“先找个客栈。”
碧昇还是冷着脸不理我,我知他是嫌我把浣竹留在了前面的城镇。我摇摇头,在大街上扫视了一圈,恩,一条街,有没有客栈,哪里有客栈一目了然,我抬腿往前走去,碧昇闷声闷气的叹道:“小姐,你怎的如此狠心,浣竹好歹是一个弱质男儿,您怎能把他丢在陌生的城镇?”
我看了碧昇一眼,不再摇头,真是没有什么头好摇了。不带浣竹来,浣竹就真的不来吗?我虽然是怕浣竹有危险,可这世上能近身浣竹的,也不会有几个。不再理碧昇要了两间上房。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做好,斟了一杯男儿红。味道悠远醇厚。轻啄一口,入口芳香,入肚火烫。
听得脚步声,抬眼只见一身长袍加身的鲜(xian)衣对我躬身一辑,朗声说道:“在下乃是尹氏鲜衣,不知小姐是?”
我看着鲜衣装模作样的样子也陪着她作辑,扬唇回:“在下乃是青歌。”
青歌,青歌,你可还记得我们年少的歌谣?
鲜衣本是管家之女,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们小时候有一个梦想,就是鲜衣怒马。那是年少,还不理解词的含义,认为在外的游侠都应该是鲜衣怒马。那时常常骑着高头大马去外面惹是生非。后来大了渐渐得知,人生有很多的事情,是跟你的穿着,行头,甚至是家世无关的。那关乎你的心,你的情。我不愿在我的家里碌碌无为的过一生,鲜衣知道了我的想法,跟她母亲辞行了以后说先替我看看这大千的世界,她说,她要改了她的名字,叫鲜衣。记住莽撞无知的少年,记住曾经的轻狂,以此为忌。
淡淡的阳光打在鲜衣的身上,她的周身是一圈圆润的光晕。我看着逆光站立的鲜衣对着我轻启嘴角,清亮的声音一直穿进了我的耳朵,在我的脑海里来来回回的飘荡。
她说,我回来了。
是啊,她回来了。
年少的狐朋狗友团聚之后一般是什么呢?是大醉一场,是对酒当歌,是拥抱着大声诉说着这么多年的遭遇。。。
鲜衣知道了我的想法之后,一把拉住了我,对着我恭敬的说道:“小姐,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
约定,我怎么会忘。
一旦重逢,必为了这世间尽我们的力所能及。
我看着鲜衣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对着鲜衣哼哼:“鲜衣,几年不见,你的性子越发的没趣了。”
鲜衣对我拱手:“是小姐越发的不庄重了。”
我就知道鲜衣让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什么好事,不由得气道:“有话快说。”
鲜衣看我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对着我哄道:“小姐初来乍到,还是请小姐看美人吧。”
我看了一眼鲜衣,觉得鲜衣还是上道的。。。孺子可教。
这一请,就把我请到了将军府。
我抬眼看了一眼坐在我旁边的鲜衣,鲜衣笑得还是很欢畅的。几年不见,性子是谨慎无趣不少,可是这脑筋动的不全。
我闻闻鼻尖清冽的香气,上好的泉水,上好的松针茶。对我还真是下了血本。
“将军到。”随着一声通传,我没有抬眼。这个将军本就是打算收我入麾下。我怎可不傲慢,如果太过顺从,不知这位皇子会不会觉得无趣,没有征服感呢?
他倒真是难得有心的人,先是顺服了鲜衣,又让鲜衣在给我的信件中提到关于他的事件,让我起了好奇心,我好奇了,自然就来见鲜衣。鲜衣的心是好的,只是,她怕是不知她已被人利用。
能在弱冠之年就驰骋沙场的男儿,学的定不止拳脚功夫,还有谨密的心思和周密的谋划。我本就讨厌被人算计,这个皇子还真是碰到了我的底线。这样的性格虽说才符合鲜衣给我的介绍的破晓皇子,只是人生少些谋算,会多些纯粹。
等到一杯茶喝完,才发现屋中已经只剩下我们俩人。我这才抬眼正式的看了一眼破晓皇子。长的倒是眉目清秀,只是这西北的天气干燥,阳光热烈,早就把男儿该有的细腻的肌肤破坏殆尽。只不过这到让他有了几分刚阳的美感。不像是时下流行的白皙肤色,古铜色的肌肤到让他看起来很顺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在外征战,他的个子也比别的男子高上几分,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坚韧。
破晓帝卿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看了他许久,问道:“可还入阁下的眼?”
我又看了他良久:“初时看不入眼,仔细看看,勉强入眼。”
——!@##¥%……%&¥%大概是破晓皇子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