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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番外一 春风拂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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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亭子间。
“一帘明月今宵,人生由命不由他,有酒不饮奈若何?”
“好一句人生由命非由他。”黄天霸边说边走进亭子间,在另一边坐下。“赖玉格一案已结,你认为破坏了龙脉风水,你还有命在吗?”
施仕纶一笑,坦然道:“既然是人生由命非由他,以前的事已经无法改变了,我想那么多干什么,我走一步算一步啊。”
黄天霸不满的放下酒杯,问道:“若是康熙要杀你呢?”你又该如何。
施仕纶笃定道:“皇上不会那样做。”
“你凭什么这样肯定?”
施仕纶饮下苦茶,回味片刻后,笑眯眯得回道:“因为我答应了他三件事。”
黄天霸剑眉一挑:“哪三件?”
施仕纶却摇摇头,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漏啊。”
“你!”
黄天霸气得转过了头,闷头灌酒。
施仕纶见小狐狸炸了毛,便耐心劝道:“天霸,我的事你不用担心,该怎样做,我比你清楚。你相信我,也要相信皇上。”
“我自然是信你们两人……”
施仕纶截住话头,说道:“那就好!你这样陪我喝酒聊天,我已经很开心了。”
“可是,你……”
“天霸,皇上答应我,只要完成那三件事,龙脉之事就此终了。但那三件事,绝对不能对第三个人提及半分。所以,不是我不说,而是不能说啊,天霸。”
康熙要施仕纶完成的三件事,一是限施仕纶在半年内打造一份巧夺天工的机关图,用以保护龙脉。二是不准施仕纶辞官,干到老死。三是说服黄天霸,在知情的情况下,答应让康熙解除他体内的蛊虫。
无论哪一条,在黄天霸面前说出来,都是很危险的事情,所以打死施仕纶都不可能讲明白。
尤其是第三条,解除蛊虫的办法,只能是让宿主接受另一人后,令蛊虫转化成胚胎,在宿主体内扎根,经十月之后胎儿成熟,再由肚腹中取出,这便是完全的解除之法。
换言之,要让黄天霸在知情的情况下同意逆天受孕,还不如和太后闹翻脸,一刀砍死赖玉格来得更容易些——危险性也小很多。
黄天霸见施仕纶一脸诚挚的模样,不疑有他,反而体谅道:“既然你有苦衷,我也不逼你。喝酒!”
施仕纶端起茶杯,和黄天霸推杯换盏。
但看“小狐狸”那闪烁的眼神,施仕纶心里很清楚,接下来肯定有人要遭殃,但那个人一定不会是自己。
天上一轮明月,高悬在夜空之中。施仕纶对月举杯,心里默念道:皇上啊皇上,我早说过清官难断家务事,您偏偏还要把这烫手山芋扔过来……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别怪做臣子的不帮您啊。
后来,施仕纶听说黄天霸和康熙打了一架,然后卷了包袱,孤身远走,一连好几个月都不曾回来。
再后来,在外的游子暂停了脚步,倦鸟还巢。施仕纶刚想和忘年好友叙叙旧,可叹有人早一步得到消息,先把人拖了回去。
之后,被留在宫里一段时日的黄天霸因某件事,对康熙不告而别,来到顺天府里住下。期间,除了和施仕纶谈谈这几个月在外漂泊之事,黄天霸还去了趟陈巷。
从陈清华的口中得知,经过观音亭那一战,天地会的力量日渐式微。而这么多年来,满清皇帝康熙勤政爱民,削三藩平内乱,赢得今日的国泰民安。
在这种安定的形势下,天地会总舵主认为不宜再起纷争。因此现在的天地会,更像半隐退的江湖组织,重在休生养息。
“小红姑娘最近怎样了?”
陈清华苦笑道:“这丫头片子闹腾得很。前天收到你的信,还吵着要一起来见你,多亏了凤仙把她拦住。”
两人如拉家常般站着说了会儿闲话,这种情形在一年多前简直不能想象。
眼见月上中天,黄天霸拍了拍陈清华的肩,道:“你多保重,后会有期。”
痴痴望着黄天霸远去的身影,陈清华在心底叹息一声,也转身回去了。
走在夜晚的紫禁城中,从两旁人家的户牖内晕出的浅黄的灯火,还有偶尔映照在纸糊窗上的人影,无不透露出一种宁静的淡淡温馨。
黄天霸忽然很想见那人一面。他加快了脚步,朝某个方向而去。
然而,就在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却差点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个满怀。
抬起头,黄天霸望进一双温和的眼眸中。
康熙伸出手:“天霸,和我回去罢。”
黄天霸想起当初自己离开的原由,压下真实的感情,执拗道:“……不。”
康熙无奈摊开手,做出保证:“只要忍过这十个月,朕答应你一个条件。”
“三个!”
“两个。”
“成交!”
“天霸,你……唉!”
看着黄天霸狡黠的笑意,康熙不禁抚额,再一次反省自己是不是小看了这只“小狐狸”。
“走罢。”
黄天霸喊了康熙,一起走向回家的路。
月光下,两条修长的身影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东南飞番外一春风拂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