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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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そう、何ものもわたしの
世界を変えられはしない
没错,不管是什么,
都无法改变我的世界。
夏日,黄昏。
蒲公英披着丝缕余晖随风摇曳。
柳树在高处吐出大团寂寞白色。
朽木白哉站在树下,看着她努力练剑。
很努力的去做了,可还是不行。
或许有些事是努力不来的,无论是她的剑道,还是……其他。
“明天我准备申请毕业。”
挥汗如雨的她再次摆出架势,却突然听到了他沉稳的声音。
她怔了怔,将剑猛然挥下,然后轻轻的说:
“是吗?”
他没有回答,没有了后话,只有风吹过草地的声音。
沙沙沙,沙沙沙。
不知何时,他们的相处方式已发生了变化。
从前聒噪的她不再多话,沉默中白哉常常看到她的眼睛,像是被什么笼罩上一样,充斥着迷惑与不解。
“安静。”
“安静了,你就不会注意到我了吧。”
从前的话会常常想起,令人讽刺的是,即便是她真的安静了下来,他也几乎难以移开视线。
“六番队?”
“恩。”
沉默了几秒钟,她开口,“恭喜。”
“啊。”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她回头看他,逆光中勾勒出他的身形,没了少年的意气风发,沉稳中有着伟岸。
风还在吹着,夹杂着青草的碎屑扑撒上浦原桥的裤脚,她转过身去不去看他,然而背后炫丽的蓝天同样令她眼睛刺痛。
清风拂面,寂寞悠远。
“我也想申请毕业。”
“不到时候。”
“我已经找到了斩魄刀,而且剑道虽然不行但是鬼道和瞬步成绩还是很好的。”
“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
淡淡的嗓音冠以漠然的语调,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让她瞳孔微颤。
“师傅,生气了?”
“……”
“我只是想……”
“没有。”
“那你同意了?”
“……”
“好吧,我推迟一年。”
无可奈何的认命以及淡淡的不耐,然仅限于此罢了。
他们当时并不知道,那短短的一年将会错过什么。
猜的到的开始,猜不到的结局。
就连足智多谋的浦原喜助都参不透的未来。
渐渐远去的两人随风送来话语。
“到时候六番队适合我吗?”
“不适合。”
“为什么啊,贵族们大多都加入了六番队啊,浦原家也算是贵族吧。”
“六番队是前线上的部队。”
“啊咧我知道了,我剑道不行嘛……”
毫不留情的拒绝,朽木白哉,你难道就不能不这样理智的思考问题么?
——这是她未完的话语。
风还在吹着,拂过夏天一望无际的草地。
沙沙沙,沙沙沙。
很安静,很寂寞。
六月的风,是谁人的歌谣。
如此忧伤,如此惆怅。
不知道的是,这短短的一年会发生多少事。
那个时侯,即便是连加入六番队的底线她都失去了。
比如,浦原家不再是贵族。
深深划开的沟壑,从这时起,就渐渐成形。
那些终将离她远去的,现在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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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说,呦,白哉小弟毕业了啊,大家庆贺一下吧。
虽然倡导者是她,但具体落实的地点却是朽木家,而且因为各种缘故一拖再拖,竟堪堪拖到了秋天。
那一夜,韶华移走月影,夜一爽朗的笑声赶走一个季节的寂寞。
那一夜,烟花点燃黑夜,空鹤娴熟的手法带来绚烂瞳孔的繁华。
那一夜,落叶颤抖灯火,浦原温暖的怀抱驱散长久以来的迷茫。
还有,坐在她身边的白哉,平日清冷的面庞,如今竟有着微微的笑意。
浦原桥想,这样,大家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然而——
有句狗血到极致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对,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那还是在半夜的时候,睡意朦胧间她听到嘈杂的声音。
“十二番队长因谋逆而被押在忏悔宫,明日押往双极处以极刑。”
不知是谁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浦原桥的头上,渗入骨髓。
惊慌失措的跑出朽木家的客房,看到了一片混乱的局面,她握紧了血蝶,向大门冲去。
刚出门,就看到了从高空中跳下的四枫院夜一。
“夜一姐……”她惊慌的叫了一声。
“我得到消息了,你先回去。”夜一的表情是少有的凝重。
“不,我要和你一起——”
“你难道没听到我的话么?现在,回去,立刻!”
“不,我不要!”
夜一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透出某种隐约的笑意,然后她抬起手,笑道,“阿桥也长大了啊,开始不听你夜一姐的话了……”
“我不是……”
“缚道の六十一,六杖光牢。”淡漠的女声,黑夜里划过的矫捷背影,夜一的短发随风扬起,却是无声。
“不——!!!”在她绝望的目光下,夜一以头也不回的速度转身离开。
那是浦原桥关于夏日的记忆终结的最后一个画面。
当午夜白哉有些着急的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浦原桥的时候,他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眼前的浦原桥,双手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小的球,向白哉展示着她的无助和寂寞,就如那天在墓地中陪着他一样。
而她的身上,满是鲜血。
她竟生生的用鬼道轰开了夜一的缚道,同解开的缚道一起的,是她伤痕累累的身体。
白哉走过去,有些心疼的叫了一声,“乔……”
话音未落,天际一道闪电划过,轰隆的雷声湮没他后来的话语。
雨倾泻而下,很冷,冷如骨髓的那种。
借着闪电,白哉看清了她微微颤抖的身躯以及惨白的面庞。
然后他走上前去,将她抱在了怀里。
其实准备了很多安慰的话的,但面对如此状态的她却难以说出。
雨还在下着,因为是秋天,气温转凉了不少,虽然对于拥有灵力的他们来说只是种形式罢了,但那种冰冷似乎从皮肤一点一点渗入心中。
在白哉路过还未收拾的庭院后,面对那些证明了他们曾经快乐的狼藉,她终于开口了,有些沙哑的声音。
“下雨了呢。”
“嗯。”白哉轻轻的应了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冷么?”
“很冷,我觉得快冻死了。”她这样闭着眼睛忘他的怀里钻了钻,然后不再说话。
他将她抱在卧室,很仔细的盖上被子后,听到了她今天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一句话,突然让他很难过很难过。
“夏天果然过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