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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I Walk To My Own So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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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我收到一封由色彩斑斓的热带大鸟寄来的信,我戴着墨镜坐在酒店的露天咖啡厅里,将那封皱巴巴的信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我在字里行间猜想他的生活,他似乎比之前要快乐一些,这个发现也令我快乐。
再次见到小天狼星是在霍格沃兹的圣诞舞会后,这还是我自毕业以来第一次重新回到当年的学校。霍格沃兹有点像是被时间凝固了一样,空空荡荡的废教室、神出鬼没的楼梯、闲言碎语的画像和阳光明媚的黑湖草地……一切都像十几年前一样,只是换了一拨面孔陌生的学生。
再次遇见哈利波特的时候,我正在走廊上和队员们讨论舞会时的演出细节。
余光瞥见那个翘棱着头发的小少年从我们身边经过。
“……就这么定了,《风光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我来唱,剩下两首你们搞定。”我急匆匆地和他们告别,走上前拦住了哈利。
“嗨~”我笑眯眯地打招呼。
“你是?”哈利有点困惑地瞅着我。
“罗兰雷纳斯。”
“哦,你好。”他看上去还是完全不知道我是谁,但身边经过的其他同学显然已经认出了我,他们有的人停下脚步,好奇地朝这边看过来,还有些女生开始红光满面地交头接耳,似乎想冲过来管我要签名。
我有点想问问他西里斯的事情,又觉得时机不太合适,而且似乎周围人越来越多的围观开始令哈利感到气恼了,所以我只是说:“今天晚上你会再见到我的,祝你舞会玩的愉快,霍格沃兹的小勇士。”
“谢谢。”哈利嘟哝了一句,埋头匆匆离去。
我有点忧伤,觉得自己大概被当成了一个坏人。更糟的是,随后而来的疯狂少女们包围了我,我不得不面带微笑地留在原地签了大约十分钟的名,这帮学生竟然还有拿出作业纸来要签名的!
霍格沃兹的圣诞舞会,是我时隔两年第一次重新登台献唱,我站在邓布利多变出的舞台上朝下看。大厅里的灯都灭了,黑暗中不时银光闪烁,巨大的霜花折射着剔透的彩灯在地板上变幻颜色,黑色天花板上数不清的星星缓慢的旋转。人们在下面尖叫、热情的鼓掌。我闭起眼睛,听见自己开始唱歌。
我看见那个有着琥珀色头发的小男孩坐在舞台下面安静地瞅着我,他一定想不到十几年后的自己竟然真的会回到学校里唱歌。我忍不住轻笑起来,台下一片吸气声和喊叫。我又看见那个看上去又傲慢又无聊的小版小天狼星懒洋洋地朝我走过来,他生的真是非常好看,黑色的头发带着几分不经意的优雅垂下来遮住了眼睛。我觉得自己的胃好像被什么勾了一下,开始兴奋起来。我看着小小的自己各种不露痕迹地偷瞄小天狼星,我看见他俩并肩坐在黑湖边上,我知道那是唯一的一次,那是个意外。
“嘿,你躲在这里做什么,胆小鬼?”黑头发男孩扒开灌木丛问。
我缓缓睁开眼,七彩炫目的光芒射进我的眼睛,人们伸着手,扭着身子,在舞台周围热情的舞蹈。
身后凯茜和娅茜已经跳上了舞台,拿起她们的乐器,现场的气氛被一再掀高,所有人都如痴如醉。
“太棒了!”跳下舞台后,蒂姆一把搂住我湿淋淋的肩膀,“说实话,上台之前我可真担心你,谁让你最近情绪那么奇怪。”
我们一起去霍格莫德庆祝,午夜已过去许久,可我仍然很兴奋,重回学校和重登舞台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双重刺激。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这点激动还远远不够,我看见了一条大黑狗,钻进酒吧的桌子下面。
“咦,这是哪里来的?”蒂姆弯下腰逗着那条狗。黑狗摇着尾巴跑到我腿边。
我酒醒了一半。
“这条狗最近一直在这一带流浪,有些客人看它可怜会扔给它些吃的。”罗斯默塔夫人笑吟吟地说。
“呵呵。”我只觉得胸中一股怒气上涌,冷眼看着黑狗乖乖地趴在我脚边。
装醉回到旅馆后,小天狼星意料之中地出现在我眼前。他看起来和去年不太一样了,那时候的他又憔悴又骨瘦如柴,而现在他脸颊丰满起来,头发短而干净,变得有点像更早以前的样子了。
我施了隔音咒后朝他控制不住地大吼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告诉我你逃到热带去了吗?!”
小天狼星摸了摸鼻子,“因为哈利说他伤疤疼……”
“伤疤疼?!”我又忍不住跳起来,“伤疤疼你就急巴巴地跑回来,厉害了啊,布莱克,我倒不知道你还兼职当起了圣芒戈的医师!”
“嘘……嘘……”小天狼星手忙脚乱地安慰我,“嘿,我听到了你的歌,从霍格沃兹的密道里,唱得不错。”
可我正酒劲上头,毫不领情他的恭维。
“这几个月你都在这里?那你吃什么?”我冷冷地说,“哦对,我倒是忘了,你有你的一套,装可怜去骗路人和酒馆里的客人。”
“我没有装可怜。”小天狼星反驳道。
我冷笑,“真有意思,格兰芬多也会骗人,住呢,你住哪里。”
“我先前闯进过一间施了魔法的房子去烤火……”我的眼神终于让小天狼星也恼火起来,“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生气?我来见你一趟多不容易,一定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吗?”
我俩气哄哄地对视。
“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我问。
“至少要陪着哈利把比赛比完。”小天狼星说。
我一阵气闷,转头去摸魔杖。
“你干嘛?”
“告诉蒂姆帮我在这边买个房子。”我没好气地说。
“没有必要这样。”小天狼星拦住我。
“现在是冬天了,布莱克。”我叹气。
“我知道。我是说,你没有必要这样,为了我。”小天狼星慢慢地说,“也是我的错,我不该忍不住来找你。况且,我俩又有什么关系能让你给我住你的房子呢?”他探究地盯着我。
我眼皮一跳,剩下一半酒也醒了,但我依然装着不胜酒力的样子,慢慢在沙发上坐下。“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布莱克。”
我能感觉到小天狼星的目光一直在锁着我,可我不敢抬头看他,我害怕从他脸上看见一丝一毫的鄙夷神色,我只能用自己最冷淡的口吻说,“或者你不这样认为?”
良久,小天狼星才短促一笑,“不,是朋友,雷纳斯。我们是朋友。”
后半夜,小天狼星变成一条大黑狗团在沙发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爬起来把黑狗抱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这期间黑狗一直一动不动,看上去睡得熟极了。我伸出胳膊如愿以偿地搂住了它,有点嫌弃地觉得似乎有点脏兮兮的味道。应该先给它洗一洗,我在心里想,慢慢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小天狼星的睡颜赫然出现在脸侧,呼吸一起一伏。
阿尼玛格斯睡着了还能变回来的?我坐在床上茫然地想,可心底却有股高兴怎么压也压不住。
等到小天狼星也懒洋洋地醒过来,打过一个呵欠后,轮到他一脸被惊吓到的样子。“哦,梅林啊,我怎么变回来了,这也睡太沉了吧……还有,我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俩互相瞅着对方,又同时错开视线。
出门后,一人一犬头也不回地分道扬镳。
“我以为你很喜欢那条狗。”罗斯默塔夫人打趣道。
“它身上有跳蚤。”我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