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道理，不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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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和南希讲道理的结果就是玛莉也要不讲道理啦。
比较起来，我更习惯赫奇帕奇的不讲理，他们的固执一般是温驯的，争执的力度也有限得很，以南希最要好的两个朋友做标准，比较聪明的塞德里克·迪格里的不屈像是生长在咸水边的芦苇，当激辩如风吹过会随之发出细碎的骚动，他很难被风折服，但风过之后便会很快归于沉寂。另一个不是特别聪明的艾莉·萨托，她的坚持更像是马铃薯，会在不为人知处长出满地牵牵绊绊的藤蔓，也许就可以在你不注意时让你摔倒，但更可能什么也做不到。
斯莱特林的不讲理应该算是经历过。德拉科面对小波特时通常都可以算不讲道理。潘西偶尔也会因为心情不好乱发脾气。连布莱斯也不例外，他小时候还因为诺特和玛莉的缘故找我吵过架。但玛莉完全是另一回事，她从来都不是小孩子，她没有任性胡闹的那根筋，她做过的不理智的事只有两件，第一是在我未拿回力量前对我不够好，第二是一直想要挑战梅林。后面一条尤其蠢，因为梅林不如我大方宽厚，而且实力差距太大，虽然我表示支持，但我并不看好她。
万幸的是玛莉不讲理得很有条理，她已做好计划，能一口说出接下去要做的主要的三件事。
第一件是以接近人类的方式帮南希恢复魔力。
我必须提问，“什么叫接近人类的方式？”
玛莉明显不想回答，“就是人类更容易接受的方式。”
“南希是巫师，巫师就是要能接受各种脱离常识的存在啊！！”
玛莉很坚持，“就算我附和你，这道理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她说了真话，“用你的力量修复南希的身体也不是不可以，可你能保证品质吗？她是南希，不是唐克斯也不是狼人或者狗，她不会死在几年之后的巫师内战里，也不该因为经历过内战而折寿短命，我想她能非常自然、完整、不留后患的恢复，符合这个世界的至高法则，在恢复之后达到完全地和谐，然后活得像所有魔力运转正常的巫师一样，不会影响她的寿命、健康、子嗣以及长久的遗传，你能保证吗？”
事实是我不能，我在她提出那么一堆要求的时候就感到头痛，不厚道的说，世上的医生也都负责不了那么多。
玛莉摇头叹息，“所以我才说该用接近人类的方式帮她。”
我怀疑有那样的方法存在，可玛莉胸有成竹，“改善体质的话，最强悍的莫过于沐浴龙血之后便能刀枪不入，只有那些真正的龙，而非亚龙种。”这是她的优势，因为她既是人又是龙，“长久以来人们将之当做传说，不幸的是它是真的，幸运的还是因为它是真的，为了南希，我很愿意尝试。”
“你打算放血给南希泡澡？放自己的血？”我分不清玛莉不讲理起来是变可爱还是变傻了。
“是个很有趣的结果呢，南希变得刀枪不入，她的丈夫和孩子该哭泣了。”
“你在说笑话吗？”我鼓起勇气问，“我感觉到了，但我听不懂。”
玛莉一副被噎住的表情，几秒钟后，她只说了一句“并没说笑话”就转而说她的打算，她并不想把南希变成女金刚，那种变化太猛烈了，很难不影响到南希的正常生活，我觉得她这话还是在暗指我唤醒布莱斯的血统给他带来了额外的麻烦。所以她要去找用龙族的方法帮南希恢复身体的法子。她会这么说显然是有充分准备，事实也是如此，她说会尽快去欧洲，太叔公已经帮忙做过探查，有个地方很有希望找到她想要的。
我没觉得自己听错了，可这提议也太没道理了，“你是说要去找一头龙？”
玛莉一本正经地回答，“一个亲戚，你可以这么理解，他是族人，从十七世纪开始。”
我不想承认被勾起了好奇心，但不管是出门旅行还是去拜访一头龙，我都很感兴趣，给南希恢复魔力的事反而成了其次，我挺乐观地想着就算此行没收获，我还是可以用利亚的方式帮南希，至于售后服务，我会尽量把她的一切交给蠢猫，当他得到人类身体，他一定要有达到水准以上的魔力，这是必须的，否则我在十年前容忍他留下就没意义了。
不幸的也是玛莉不讲理得很有条理，她才不理会我巴不得马上就收拾行李去欧洲的崇山峻岭观光胜地寻龙，她照着顺序开始说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是要让南希和蠢猫稳定下来。
虽说这不是我们第一次离开英国，但把南希和蠢猫留下是第一次，我怀疑蠢猫，他最近的贤良淑德就是一种最大的异常，我怕这是他要再次发疯的征兆，我不得不考虑当我们都不在，他会不会改主意去找他的魂器堂兄弟们商讨新的世界毁灭计划。玛莉却完全不担心他，她还嘲笑我不了解魔王，她说，“如果他是个能同时考虑好很多事的人，他就不会落到那种可笑的下场。”她更担心南希，因为南希已经有所动摇，说着就不免怨恨上塞德里克，她说他是个不知所谓的家伙，一个男人倘若到了他这个年纪还分不清爱与喜欢那真是没有被称为聪明的资格。但对南希，她确实狠不下心，她甚至不能去找南希谈心，一方面是她扮演不来知心大姐的角色，另一方面她不肯承认，但我觉得她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会严厉教训南希。
玛莉坚决不承认这一点，“我为什么要教训南希呢？女人总是拒绝不了爱情，她也有权利享受一些不同的爱的感觉，我并没有生南希的气。”
“是啊，你没有因为尝试爱情而教训莉兹，现在当然也不会教训南希了。”
玛莉还是打算教训南希，不过她说这是为了稳住南希，“让他们去做一件需要投入大部分精力的事情，只要没时间乱想就不容易出意外。”她已经有了具体安排，她要给他们一个研究课题，内容是魔宠契约的改良。
我知道那个契约，尽管是五百年前的流行，但它要比现在大部分的魔法契约更具实用性，也就是说能让巫师以最小的力量获得更大的利益。
玛莉说需要改良的正是这一点，契约本身没有问题，只是太有利于巫师了，是纯粹为巫师而存在的契约，不符合如今的流行。
我无法反驳，至少英国的世道如此，而且到南希所知的未来也没显著改变，邓布利多偏好非纯血，他引领了一种普通人应当优先于巫师的论调，赫敏·格兰杰有将此发散推广的倾向，她那个解放家养小精灵的运动正是在反对巫师利益至上。他们一定不会喜欢玛莉拿出的原版契约，甚至可能斥责它残酷。
“也许正相反呢。”玛莉轻飘飘地说，“偏好人类并不代表要爱动物。”
“那是，在很多人看来，龙才是动物。”
我又因为一句脱口而出的实话惹到了玛莉。
玛莉看来还是很介意自己作为人类这个身份的，所以她马上沉下脸，非常严肃地说我不用再管给南希安排的研究课题了，她保证事情会办得妥妥当当，“只要你不掺和，我相信会是很顺利的。”
“那蠢猫呢，嗯，我是说汤马里，你打算带着他一起旅行？”
玛莉被我的诚实气得脸发红，“他留下，这时候不把他留在南希身边，才会出大乱子呢。”
我觉得玛莉对南希太没信心了，我不能保证南希有蠢猫那么贤淑痴情，但她是莉兹的妹妹，莉兹能对一无所长的韦斯莱一往情深，她至少也该对多少有点用处的蠢猫长情些，再说蠢猫除了还没有身体以及过去的经历不够清白，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也胜过塞德里克·迪格里，首先他不是个短命的，其次他已经得到了家人的允许。
玛莉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我好一阵，然后她宣布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再也不和我讨论。
第三件事是关于旅行的，玛莉要我承诺，至少在见到龙的时候听她的。
这要求有些古怪，给我的感觉不太妙，它简直是在暗示一定会遇到一些难以处理的事，而玛莉与其是在寻求更稳妥的解决方法，不如说是在阻止我出手。
我不明白玛莉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管怎样，我们要去面对一头真正的龙，那种在力量上拥有绝对优势的传奇生物，如果我袖手旁观，玛莉恐怕很难确定优势，毕竟活得长久也是一种经验，尤其对于龙族来说，只要活得久，哪怕一直处在沉睡中，也会得到相应的成长。
玛莉非常认真地再次要求我做出承诺，她的理由有点不可思议，“我想要更多了解真正的龙，用我自己的感官，或者这次是个极好的机会，可以知道我作为龙，到底达到了怎样的程度，就是这样，为了我的尊严和骄傲，请不要插手我与之接触。”
我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一点寂寞，更有可能是我的错觉，但我宁可相信玛莉是很寂寞的，她是个孤独的龙，爸爸在我们出生时失掉了化身为龙的力量，他也并不愿提起那一段经历，他甚至不以自己曾经拥有的强大血统骄傲，至于那些为龙血骄傲的，无论是太叔公还是族人们，至少在我们可以接触到的里面没有和玛莉一样的存在。
我觉得自己发现了玛莉的秘密，她不全是为了帮助南希才去寻龙，她只是想见见龙的前辈，在我们即将被关进名叫“霍格沃茨”的剧情地狱主场之前。
于是我无法拒绝玛莉，我实在是真诚而心软，我答应她由着她亲近我们将遇到的龙，直到她感觉满足为止。
正如预料一样，玛莉因为我的承诺涨红了脸，红得简直像是皮肤下面有岩浆在沸腾。
我感到自己越发理解了斯莱特林笨拙的感情表达。
而玛莉不甘心地对我叫，“走开！你才寂寞！你才有秘密！你才拙于表达！”
作者有话说
第133章 道理，不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