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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妈妈,请爱我 ...
顺着记忆,雅俐瑛穿过了大厅,来到对面韩景惠的房间。此时已是深夜,可木门仍透出一丝盈盈的白光。雅俐瑛轻轻推开了大门,“吱呀”的一声,却未惊扰房中的人,想来她必是凝神苦思着什么,以至外界的纷扰都未曾觉察。白炽灯下,一张清索的脸庞映入雅俐瑛的眼中,没有记忆中空洞的眼神,可难紧缩的柳叶眉却紧紧地蹙在一起,秀丽动人的面容笼着缕缕哀愁,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似是有说不尽的心事,她的苦,她的痛,雅俐瑛都懂,甚至在亲身经历过,她是她最亲的人,她是最怜惜她的人,她是最宽容她的人,她是她的母亲,是在死亡边缘拯救她的人,正因如此,雅俐瑛才会被她的神情攫住心神。刹那间,雅俐瑛想起她们一起在林间漫步的情景,彼时她失去光明,她被仇恨荼毒了心灵,可唯有她们哼着那首最爱的法文歌曲时,她躁动的心被抚平,她疮痍的心被安慰,那时的树是高大沉寂的,那时的天空充斥这温馨。可为何此时你的眼虽明澈,那丝落寞却如此明显。或许正如诗中所说:当时只道是寻常。
轻轻的叹息从韩景惠的嘴中吐出,也是来自她那剔透易碎的心。泪水就这样不自制的划过了脸庞,雅俐瑛始料未及,“妈妈。”秀口吐出的字眼惊动了自怜自艾中的韩景惠。她转过头,愕然发现女儿正对着自己默默流泪。这个女儿向来是让她省心的,离婚至今,虽然偶尔会问及爸爸的是,但多数情况下却乖巧伶俐,年仅五岁的她就帮忙做家务。景惠并非没看到雅俐瑛渴求父亲的眼神,但她无能为力,她悔过,也想努力做个好母亲,但她无法不迁怒,看似逆来顺受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纤细带刺的心,她不愿发泄,却无意中刺伤了自己,也刺伤了最亲的人。尽管如此,她也从未见雅俐瑛哭过,说来可笑,这可女儿竟比自己还坚强,或许更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吧,但此刻女儿的眼泪深深灼伤了她,让她恍然想起那只是一个五岁的孩童罢了。
“雅俐瑛,别哭,来妈妈这儿。”景惠温言软语,却更激起了雅俐瑛的眼泪。“妈妈,不要再扔下我一个人,我害怕。求您别再难过了,我会心疼的,请您睁开眼看看吧,我和世瑛都需要您,我们离不开您哪。”雅俐瑛嘶声哭号着,把过去的怨、过去的苦一并宣泄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胡话,只是那一夜,她死死抱着妈妈,渐渐沉入了梦乡。
斯一直认为雅俐瑛的偏执不仅是环境引起的,母亲应该也对她起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只是雅俐瑛用漫天的怒火发泄报复,韩景惠却将她吞进肚子里,溃烂、发霉,一直无法愈合,失明成了她的代价,女儿的悲剧成了她的殉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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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妈妈,请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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