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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送上门的好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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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重元这么说了,耶律宗真像是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我与重元有些无奈的对视一眼,转头再看耶律宗真时,见他已经执起毛笔,低头熟稔的在画纸上画了起来。
我适才画的人是重元,他此刻要画的人自然是我,想到这里,也只得从重元怀中走出一步,但依旧侧着身。
谁知道那耶律宗真整个作画的过程中却是头也未抬,只专注的执笔于画上,见状,不仅是我,就连重元也有些奇怪。
站在耶律宗真身旁的耶律浩南那妖孽也垂眼一直看着耶律宗真的画,一直到耶律宗真终于将画笔放下,方才抬眼看了我一瞬,又迅速转开了去。
见耶律宗真搁笔,我与重元对视一眼,上前几步,向画案上的画作看去,却由不约而同的一凛之下,回望彼此。
画上先前被我素描画出的重元侧身而立,似正抬眼遥望着前方,而那前方此刻已被耶律宗真画上了一个正在荡秋千的女子。
初夏时节,莺飞草长,秋千上立有一长发女子,裙袂飘飘,正随风而动地荡着秋千,女子容颜娇美,率性而笑,干净而纯真。
这耶律宗真所画的正是我我昨日在篝火宴会前荡秋千的模样,当时并未见到耶律宗真,不知道他又是从哪里看到的这副场景。
“皇上将昨日郡主在秋千在的身姿描绘得可是栩栩如生啊……”妖孽的话一出口,立时让我哽得不轻,看来这两位都看到了。
重元脸上淡淡的,眼眸底处闪过一抹灰色,上前几步,将画小心收了起来,对耶律宗真言道:“皇上的墨宝,臣一定好生收藏!”
耶律宗真对重元的态度似不以为意,反倒笑问:“郡主可想好什么要求了吗?毕竟是朕替王兄输了这一局,那就由朕替王兄应你的这一要求可好?”
耶律宗真这么一说,我和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是吃了一惊,因为他是皇帝,不仅亲口承认他的画技不如我,还承诺要答应我的一个要求。
重元刚要开口婉拒,我却突然心中一动,再次故技重施,上前一步,盈盈一拜:“谢皇上恩典……”
耶律宗真见状似乎心情很好,抬了抬手,示意我起身,我站直了身,接着说道:“……云双的这个要求一时间还未想好,还请皇上容云双将这个要求留着,到想好作什么用的时候,再拿出来找皇上兑现承诺!”
听完我这古怪要求,一旁的耶律浩南再也按捺不住的厉声喝断我的话:“大胆!竟敢向皇上提出这等无理的要求!他日你若要皇上退位或是自裁也要应你不成!”
我冷哼一声,我可没你这妖孽想得那么变态,正欲辩解,谁知道那耶律宗真却是突然出声在前:“不碍事,朕信得过郡主,断不会提出这等无理的要求,愿赌服输,朕今日便应了你,给你一个承诺,他日你若有求于朕,朕必定应你!”
听耶律宗真这么一说,耶律重元与耶律浩南都同时出声:“皇上不同!”但看到耶律宗真微笑的面容,又都无法再多说什么。
偏生我还不甘心,伸出手去在耶律宗真跟前一笑:“虽然皇上金口玉言,断然不会诳了云双,但云双还是小心眼的想要一个信物,他日好作凭证!”
话音一落,重元也忍不住轻声喝斥:“双儿,你太放肆了!”
与重元相识多年至今,不管他如何生气,还不曾如此喝斥过我,显然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我回头看着他,心中顿生委屈。
见到我的模样,重元微叹,正要说什么时,一旁的耶律宗真却是哈哈一笑:“郡主哪里是小心眼,分明是心思缜密,好,朕便给你一个信物,作为今日之诺的凭证!”
话音一落,我转头看去时,却见耶律宗真已经从腰上解了一块玉佩出来,递在我的跟前:“他日朕再见到这块的玉佩的时候,就知是郡主来向朕讨债的时候了!”
耶律宗真说完又哈哈一笑,将手中玉佩又往前递了递,我赶紧跪了下去,从他手中接过玉佩:“云双谢皇上恩典!”
见我接过玉佩,耶律宗真走上前几步,拍了拍重元的肩膀,笑笑并不多说什么,领着他那妖孽跟班径直走了。
见两人走得远了,重元一把将的拽进怀里,没好气的问:“你要他的东西作什么,你可知道这玉佩的……”
我抬手捂住他的嘴,连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玉佩只怕是个烫手的山芋,可是若善加使用,日后说不定也是我们的保命符!”
重元不解的看着我:“你如此古怪精灵,有时候连我也摸不透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我靠在重元的怀里,心里想到,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太多,而天下最是无情的就是帝王家,如今他是皇帝,敬你重你,但谁能保证有一天会亲手向你举起屠刀。
就算是我多疑也好,要一个皇帝的承诺必定不会是坏事,留着这一个承诺,总是多留一个后路给自己。
重元抬手抚着我的头发,将我紧紧圈在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特有的薄荷清香,温暖且让人眷恋。
重元揽着我往回走去,我的营帐离此处并不远,很快就到了帐前,我回首看着他,示意让他回云歇了,他却不动。
“我看你睡了再走。”重元动了动唇,突然说出这句话。语末,也不等我多说,拉着我的手一起进了帐。
一进帐,却见含玉正站在我的帐内,一见到我们二人,忙给重元福了一礼,重元问:“是母后有什么吩咐吗?”
含玉将放在桌上的一盅东西往前一推,说道:“这是今儿围猎得来的猎物,皇上差人送了些过来,太后命奴婢选了上好的山鸡与野参一起熬了,送来与郡主喝的。”
我哑然:“又补?”这些日子跟在太后身边,这太后几乎每天都会让人给我送这些十全大补汤来喝,一副唯恐养不胖我,将来难生养的模样。
重元似乎有些明白我话里的意思,笑了笑,对含玉说:“母后有心了……”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两眼。
我上前几步,看了看那盅汤水,咕哝道:“放这儿吧,我凉一会再喝!”
含玉早知道我的算盘,不冷不热的说道:“郡主,这些山鸡都是仔细拨了皮再熬的汤,万不会油腻腥冷的,郡主还是赶紧趁热喝了吧。”
见躲不过去,一旁的重元笑得又贼兮兮的,无奈之下,只得坐下来,掀了盅盖,看了一眼,抱着汤盅,一仰头,一闭眼,一股脑的都喝了下去。
重重的将汤盅往桌上一搁,喘着粗气不说话,一旁的含玉见我这等喝法,也是吃了一惊,但终未说什么,收拾了汤盅,退出帐去。
见含玉走了,我还未回头,唇边却是一温,回眸望去时,却见是重元正拿着手帕替我擦拭着嘴角。
想是刚才喝汤喝得粗鲁莽急,唇角至下颌处似有汤汁落下,此时重元正拿着手帕仔仔细细的替我拭去。
心中一暖,起身上前一步,径自坐在他的腿上,揽住他的颈,柔声道:“今儿个的事,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重元抬眸看我,深遂的黑眸如星光璀璨,带出一丝询问,我深知他隐于内心深处的那丝担忧与疑虑。
拉下他的手吻在唇边:“你知道你不想我要他的东西,是怕我与他有任何的瓜葛牵扯,毕竟他是皇帝……”
我微顿,看着重元的黑眸接着说道:“他是你的亲弟弟,即便他再好,即便他是皇帝,我也只当他是你弟弟,我的小叔而已,我心里爱的人是你,不管我眼中还是心里,只看得到你一个人而已,你是知道的,我原就是个死心眼儿的人,既认定了你,那不管生死离别,还是今生来世,我也只纠缠你罢了……”
重元听到此时,圈在我腰间的手臂俞发箍得紧了,吃痛之下,让我甚至有些透不过气来,没好气的想推他,却是纹丝不动。
重元将头埋在我的胸口,带着浓厚的依恋与缱眷,贪婪的攫夺着我身上的所有气息,像是怎么都不够似的。
看到他这般模样,我心中一软,任他紧紧抱着我,手指轻划着他的黑发,末了,低头在他头顶轻轻吻了吻。
待他终于万般不舍的将我放开,仰首锁着我的眼眸,黑眸中渐渐泄露出笑意,笑得舒心,笑得自在。
一抬手,将我的头揽了下去,准备的捕捉住我的双唇,流连辗转,难舍难弃。
直到重元将我放在床榻上时,我仍有些昏昏沉沉的,看到他眼中得意的笑意,随手推他一把:“你快回去歇了吧!”
重元见我又想支起身来,抬手将我摁在被窝里,理了理我的碎发,笑得明媚:“你睡吧,我看你睡着了就走。”
我往里挪了挪,伸手拍了拍床榻:“那你也上来躺一会儿吧,没你的胳膊枕着,我总睡得不踏实!”
重元笑了笑,终还是在我身侧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好,又伸出胳膊让我枕在上面,自己方才不动了。
我枕在他的臂上,睡意很快就袭了上来,攥了攥他的衣襟,有些迷迷糊糊说道:“你别得意,你若负了我,我……”
不等我说完,重元已经按住我的唇不让我再说下去,俯头吻在我的额上:“傻丫头,你如我信你般信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