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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惨样惨样,都是惨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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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莫梨就推着破绵羊走回温蒂批萨店里的。她的惨样还以为她是刚经历了海弯战争的难民。全安帽的扣结坏了,帽子歪戴在头脑上,身上是灰不拉叽,裤子还破了还沾了血渍,不过血渍干了,显得更脏。这是店里的工作服啊,工作服!更奈张的是小绵羊,前面的挡板破了,车龙头也被撞歪。前胎是瘪的,因为冲上人行道时被扎破了。一句话,就是惨不忍睹!
张店长看到莫梨从外面进来,突然发出更惨的叫声:“啊——”和杀猪一样的叫声,冲向莫梨。
莫梨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那个感动啊,眼泪哗哗往下流啊!没想到这个娘娘腔店长还有人性,“店长,张店长。我知道你是好人了,店——”可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店长推到一边,又撞到受伤处,钻心得疼啊!感情张店长不是关心她,而是正被她踩在脚底下的,一本明星杂志!
什么。她一个人的生命全安还比不上一本明星杂志。莫梨愤愤地看着张店长,这个娘娘腔,恶劣的人,恶劣!“张店长,我回来了!”
“我的杂志啊!小子,看看你都干了什么!竟敢把我的明星杂志踩在脚底下!小子!你还想不想呆着了!真是——噢,我的美女明星们!”张店长小心冀冀地掸去杂志上的灰,“小子,你是看再敢动一下我的杂志,当心我要了你小命!还有你们,是怎么回事,都是瞎子吗?没看到我的杂志掉在地上,都没带手来上班吗?”
那些个店员一声不吭,低头干活。可怜莫梨离张店长最近,只好接受张店长的口水攻击。
“店长,我说我回来了!”莫梨大喊一声。
张店长倒是显得少有平静,看到破掉的车和惨兮兮的莫梨是绝对的理智冷静。“小子,不是我说你,车呢是你自己的,好坏我不管,但是我这里还有一个单子要送啊!看着我干什么,踩在我的明星杂志上我还没跟你算帐,快点拿批萨,送外卖!”
莫梨咬着牙,先去换裤子。
“等等!”张店长叫住莫梨。
她一惊,张某人良心发现了吗?“还有什么交待?张店长?”
“你的车坏了,自己去修啊,不关店里的事。还有这期间送外卖自己解除。本店不为你提供任何代步工具。就这样!”
莫梨心眼里被堵得慌,这里都是什么人啊,她更是想起花店的好,要是季平知道她受伤了,一定会马上帮好清理伤口。哪怕是个小伤,也会给她贴个创口贴什么的。可是这里的人,哼!笨蛋!真是个笨蛋!吃素,以后再也不吃肉了!莫梨在心里乱下咒。一边卷起裤腿先去冲水。
太惨不忍睹,小腿到膝盖处,长长的蹭破皮连着血和肉的。看得她自己都是汗毛倒立。冲水时那就更痛了。她是咬着牙把血都冲掉。“阿梨,你摔了啊。”身后一个店员说。
“不有你关心!”莫梨心情不好的时候,很会闹别扭。却别是她听说出说话的人是谁。这个店里没几个人会跟她说话,讨厌的张店长和唯一的女员工,关美人。可是说话的不是这两个人里的其中之一。
“随你高兴!”岑冶青只是恰巧看到莫梨在冲腿,就来问问,可是一问就吃了个闭门羹。
莫梨冲完水,才发现岑冶青不在身后了,吁——她舒气,刚才冲水时她一直很紧张,还以为岑冶青就一直站在身后看着她。连背都绷紧,大气也不敢喘。冲掉血渍,用毛巾擦干,卷着裤腿走到更衣室里去换裤子。幸好还有一条工作裤。
脱了破裤子才想起来,应该先擦擦,消消毒。现在——嘁!算了,先把裤子穿好。她坐着,小心翼翼地套上裤腿,不要让干净裤子沾上血。不过一动还挺疼的。正当她打算站起来拉上拉链时,那个烂青正好闯好进来!
“阿梨,”这个场所面好极了,也糟极了!如果被他看到她两腿之间根本是平平的,没有那男人那玩意,那不是——
“啊!你进来不会敲门吗?”莫梨拉着裤腰,好像肚子痛似地向前伏着身子,不敢动弹。
“你自己没关门!能怪我。”岑冶青看着动作别扭的莫梨,这小子穿个裤子还害臊!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你想——就这样子呆着?”冶青少爷指她的动作,揪着裤腰好像内急的样子。“要不我来帮你——”冶青少爷太坏了,又在想什么坏方意,看他一脸的奸笑。“我给你拿了红药水。”
岑冶青见她不吭声,径直走到她面前,拿过棉花棒沾上红药水,为她擦伤口。不过莫梨的样子真的很好笑,一直弯腰伏着身子,拽着裤腰带。“你想一直这样?”岑冶青作了一个和莫梨揪裤腰带同样的动作,“行,我不看你。”他很自觉得转过身。让莫梨把裤子系好。
莫梨马上穿好裤子。
“你真像个女人一样,都是男人。难道你没跟他们一起换过衣服。除非你是女人!”岑冶青说着,回头看了莫梨,看到莫梨系好的裤子自己在擦红药水。就抢下莫梨手里的红药水,“说过了,我来!”
莫梨真是老老实实的不动。这个烂青也有关心人的时候。她心里着实很矛盾,因为她不喜欢烂青,认为他是没人性的家伙。可是他动手照顾起来,还是很细心。而且看冶青少爷长得还真是养眼,前额稍有些留海,剪着碎碎的发型,很时髦的样子。脸上的线条很顺畅,脸型也很柔和。鼻子是直挺的,嘴巴——莫梨突然捂上自己的嘴。远离!远离!他的嘴!她的身子不由向后退。
“某梨,你的腿好细啊,好像女人的小腿,是不是没长肉啊!”冶青少爷抬头问莫梨,莫梨的腿是女人的腿,当然和男人不同,也没密密的腿毛。“你是该多吃点肉。嘻嘻,我还第一次给人擦红药水,所以留上点自己的标记,看看,怎么样?”冶青少爷得意地看着自己留在莫梨小腿上的大作。“你是我的肉!”
“喂,不会写这几个字——吧!”莫梨想说话,可又捂上嘴,结果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
岑冶青没用红药水写“你是我的肉”,而是写了一个大大的“肉”字
“你怎么不写个‘惨’字啊!”莫梨是脱口而出,但马上又捂住自己的嘴,害怕什么似的向后缩着身子。
岑冶青对她的行为感到奇怪。探起身子府向莫梨,“你跟我说话时为什么要捂着嘴。”
他凑得近了,莫梨更加的讨厌,用手推开他,“走开走开。记我远点。”
“你告诉我原因,我就离你远点。不然——”冶青少爷邪恶地捏起她的脸,“我说过,你的脸上肌肉捏起来很有手感。”
“我怕得病——”这,这是个很忌讳的词。
“病?什么病?”岑冶青没想到。
“就是医不好,会死人的那种病!到现在也没药可医的。”
“什么病,那么严重,我有得那么严重的病吗?”
“A开头的那种,自己去想吧!”
岑冶青沉思片刻,立即变得恼怒:“我告诉你,我是很正常的男人!”他一顿,“至少在遇到你之前是个很正常的男人!要说不正常也是因为你!就算我会得那种病啊,也是因为你!”
莫梨狡辩:“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喜欢男人!”
岑冶青气得要摔东西,拿到手里又能没扔,只是重重地放在凳子上!“好,你小子,给我记得,离我远远的!当心我把病传染给你!”他是气得甩门而去。
“什么,你是GAY,我又不是GAY。有病!”莫梨去看自己腿上写着的大大的“肉”字。
走出更衣室,看到岑冶青正和关美人在说话,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痛痛的。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莫梨在嘀咕着,心想她才没时间在乎这些事,还得去修小绵羊。这钱又不能报销,真可怜。
她推着小绵羊要去最近的摩托车修理店,才走过花店时,突然一个人冲了出来,扑到小绵羊上面,“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告诉我,是谁!”
莫梨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敢情这年头,人人都有自己关心的东西,张店长是心痛他的明星杂志,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现在季平又冲出来,关心他的小绵羊。“老板,没事,我去修修好就行了。”虽然莫梨没在花店做了,但叫老板还是叫惯了。
“我的小绵羊,你跟我这么多年。怜你身受重伤,阿梨,岑冶青是哀求我,我才把小绵羊卖给他的,想想如果是你用,我也放心。告诉我是谁把小绵羊撞成这样?我去找他算帐!”这辆小摩托车跟了季平很多年,所以他很有感情。看到小绵羊受伤,比自己身上少块肉还要痛。
莫梨指着自己,“对不起,老板,让小绵羊变成死羊的我。”她以为季平会对她大发雷霆,可是季平突然的动作吓了她一跳。
“你呢?你没事吗?”季平又对莫梨下看下看,“有没有撞到哪?有没有受伤?”
“老,老板?我没事,真没事。“莫梨很奇怪季平的反应,要说关心,也有些过度。
“我让周炎他们把小绵羊抬到小面包车里,我开车带你去修。”莫梨想说不用了,可是季平马上回店里叫人。
周炎和李应铭看到小绵羊的惨样,二话不说,把小绵羊抬上花店的面包车上。季平拉莫梨坐上车,由他开车去修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