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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那一年我毕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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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到学校了,日子还是要过的。来了之后最让人恼火的就是课程学分的事情了 ,可忙来忙去的课程基本上还是给退光了现在开始强调课程群了,真是有些郁闷。最气愤还是,哪课属于某课程群必须选,操蛋的是它又是一门选修课,很蛋疼啊。好不容易和一位不算太熟的哥们借了几个学分,临时抱佛脚也罢也罢,总归是让自己了几分释然。
已经快要到清明节了,空气依旧湿冷,人们依然穿着冬装。不知道这和日本地震是否能够扯上关系。只是我相信2012要是真的也不错啊!
那一年我毕业。
雨水敲打着窗户、树叶、低矮的房顶,噼里啪啦的声响闹得人心烦。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有的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人格上面的问题,黑夜总是让我想太多太多,太多太多我无法解决的一些问题。我不断的为自己过去所做的那些事情感到懊悔,好多好多,无法释怀。
十八岁了,这是我真正的一次出门远行,那一年我高中毕业。
我就读的那所高中是B市最牛的一所中学了,事实是当时我差点儿就失去了这么一次机会。不过也不值得提那样的事情了,不知道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直到我初中毕业的时候我还和我们的班主任僵持着,在三人成虎的环境下,她给我的印象就是毫无师德可言。
十五岁了,我失去了他们每个人的消息,孤独一个人上路。
我站在井水身旁,注视着做在旁边的妈妈理弄着新割下的一把韭菜。母亲说父亲早上去拿我的毕业证了。我当时脑子真的有些乱,一种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只是在外表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是个特要面子的那种人,而且执着于撞南墙。
“如果考不上那所中学,我就不读书了!”
十二岁了,坐在院子里的独轮车上发表者豪言壮志,那一年我小学毕业。
“还记得我不?”
我心中一愣,我读书好几年不在家了,庄上的人不认识几个,怎么会有人记得我呢,不免感到有些疑惑。女孩子烫了了卷发,似乎穿着红色的羽绒服,那恼人的细节实在是记不清了。内心充满了歉意,有多少好朋友,在我的记忆中被岁月给侵蚀了呢?
因为是在亲戚的婚礼上,所以大家都在。正在准备冷菜的母亲看见我这个样子,在旁边不禁笑了起来,妹妹也应声和道:
“她是苏疏梅啊,连小学同学都记不清了吗?这书念得。”
我摸着自己的脑袋憨憨的,也笑了起来。
其实我差不多快要想起来了,只是妹妹比我快了一句罢了。
“记得,想起来了。”
“哈哈,是不是该说贵人多忘事啊。”
她爽朗的笑着。
在这位女孩子面前,我倒是我越发变得腼腆起来。
“哪里。”
我笑着,忙为自己开脱,可又不知说什么好了。
“一起走走?”
“恩,好啊。”
其实我们能说些什么呢?一起像孩童时期那样,可我们已然长大。
不知不觉,我们远离了人群。
我生性不喜欢热闹的,这样也好,免掉了人群之中那堆烦人的的俗事。亲朋好友我又没几个认识的,介绍给我仍然记不了多少。用句不恰当的话来说就是逢场作戏吧了。
“咋样啊,学习生活?”
“还好吧,就那个样子。”
我随口应付着,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在学校的学习生活能咋样呢,到了大学后的三年,我觉的自己都已近乎麻木了。
戏台上的木偶是被人用线来控制的,而我则该是由七岁时的那一句话,定下了人生基调的吧:
“妈,我想读书!”
“你也不问我现在在做些什么?这么不关心老同学啊?”
疏梅装作生气的样子,狡黠的瞥了我一眼。那犀利的目光我躲闪不及,内心更加慌张了。
“不是,我……”
“呵呵,其实呢,我现在已经不读书了,在一家纺织厂工作。哎,读书好累啊!想想小学的时候,还真是好玩啊。”
她晃动着双臂,微微的笑开了。这一笑给了我缓过气来的机会。开口时,想起了什么。
“是啊,那时候……”
“疏梅姐,过来帮个忙吧。”
“恩,来了。”
我回身看见妹妹在那边喊道。婚礼上事多,自然是很忙的。
“那我回去了,你要一起不”
“不了,我想转转。”
“好,那我先回了。以后再聊。”
“恩,拜拜。”
苏疏梅回身,笑了笑。
“拜拜。”
苏疏梅回去了,当我平静下来的时候,忽然想起没有要她的联系方式,真是糊涂。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小时常听的她名字的典故。
大人们茶饭之余都这样说,乐此不疲:
我们家院子里原本有一株梅树,苏疏梅被从医院抱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名字,路过我家时,恰巧那株梅树刚开了几朵稀稀啦啦的梅花。她父亲偏偏有副好嗓子,就大声嚷道:
“富高啊,你家那稀稀拉拉的东西砍了的了。”
我父亲为人谦和,啥也没说,只是笑了笑。可我母亲却是特爱那株梅的,
“那你家的闺女就叫苏稀梅吧,给我留个念想。”
说着,便假装要把苏疏梅给抱过来。
疏梅他爸当然不干。只是村里的传统,第一人个叫孩子的名子那就将是户口上的名子,跟着你一生的。也该苏疏梅要经历这一小小的波折,后来我爷爷出面换了个字,就叫了“疏梅”,和北宋林逋的《山园小梅》,两个没有半点姻缘的。
这原本是个不错的谈资,只可惜我家的那株梅树不知何时给死掉了。
天气挺不错的,天空静静的,只是可惜那遥远而深邃的湛蓝,不幸的嵌着几处不大不小的白斑,就像美妇娇嫩的面庞上的某种病变了的机体,让人惋惜又爱怜,犹如鸡肋一般。只是我想,虽然如此我也愿意娶回家吧。
想到这不禁痴痴地笑了。
落日西沉,大地开始笼罩着一层鸡蛋黄色的余辉。
入冬虽然不算太久,但在北方杨树也都已经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独自沐浴在这一层迟暮的暖色。河水已经开始搁浅了,久久暴露在日光下的黑色淤泥列开了深深的口子,只是除了那无尽的黑以外,还剩下什么?只有造物主知道了。芦柴已经被收割了,只留下一节节比这寒风还要显得凛冽的伤口,偶尔耀动一下西山投射而来的几缕残存的光线,和着枯黄酥脆的苇草,守候着春风再临,鸟语花香的季节。托起枯草编制的爱巢,听着幼雏鸣叫,回味此刻的心情。
我不敢伸出脚来,侵犯属于它们的领地。在这我曾有过类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那种苦楚。
远处的那一座小石桥孤零零的跨过,渐渐窄小了的河水。我似乎很明白它内心的苦楚。盛夏时节,那被水草染绿的流水洗过的石板,曾有过的那股湿湿鲜嫩的绿意,如今只留下了一层干掉了的尸土。
小石桥已经老化破损的无法使用了。顺着那条笔直的柏油路,一座现代化的公路桥早早的建了来。滚滚车流,使得桥梁下的河水悄然失色。
小石桥离我不算太远,好想过去看看,再看看背后静静默默啜泣的那一湾河流。只是这时候我开离婚礼已经很远很久了,再不回去,既失了礼节,也会让家人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