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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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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变幻时Ⅱ-24
吴哲惊奇的看见袁朗脱了裤子钻自己被窝里来。
“……你干嘛?”
“干爱干的事。”
“你找死啊,这里是西藏好不好?”吴哲对袁朗这种不要命的行为实在无法理解。
“你不愿意?”袁朗正要推倒吴哲。
“不是,你的体力行不行?”
“你嫌我老了?小混蛋,我只比你大几岁好吧。”袁朗恼羞成怒,扑上去压住吴哲。
“我说的不是这码事!我是说你不是高反啊!高反你还干!?”
“现在不反了啊,”袁朗边扒吴哲衣服边说,“再说,难过的时候就是要干点开心的事才好,而且……”
“而且什么?”吴哲边不耐烦的推袁朗边扯自己的外套。
“而且想到回去以后你就要做手术,为夫我就感到稳稳不安。”
“……你非要把这口误说一辈子?”
“吴哲,”袁朗轻轻的吻吴哲的肩头,低沉着嗓音,垂下眼睑,“我们现在是在度蜜月,我们是来西藏结婚的,你不能让我这么寂寞的过每一个夜晚吧。”
吴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是因为袁朗矫情的话,虽然他总这么以恶心自己为乐,而是因为袁朗情欲弥漫的声音,这禽兽真的发情了,每次他这样自己就有些招架不住。
“……”吴哲保持沉默。
“我在土耳其的时候,生不如死,基地的警犬都有送去配种,我羡慕死它了。”
“……你拿我比狗?!”
袁朗坏笑着吻上吴哲的嘴,“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比它强?”
吴哲犹豫了一下,扯开袁朗问,“你真的想做?”
“想!”
“那,我,我来吧。”
“啊?”
“我说,我……我来好了。”吴哲别扭死了。
“什么!?你说你主动?!!我没听错吧?!!”
“喊那么大声你想出去睡走廊是吧!”吴哲一巴掌抽上来,袁朗顺势倒下去躺成太字形。
“来吧!”
“……”
其实吴哲很少主动,每次都半推半就的,袁朗则霸道不讲理,总要把吴哲折腾的要命。算起来,吴哲也是正值当年,虽然有欲求,但是二十啷当的年轻人怎么跟如狼似虎的中年人比?袁朗挺爱吴哲的别扭和反抗,挣扎什么的,觉得这就是原本的吴哲,想说爱,但是说不出口,就表现的很龟毛,又有些理想主义,总觉得万事都要完美才行。所有吴哲性格里的好与不好,袁朗都接受,也乐于接受,并且同时强迫吴哲接受自己。袁朗固执的认定,吴哲是爱自己的,没有人可以在他的生命里更胜过自己,当然除开父母了。
两个人,在西藏某个微凉的夜晚,温暖彼此的身体,还有灵魂,是一件幸福的事。
因为袁朗想让吴哲记住自己,于是狠狠的在吴哲的身体上留下记号,吴哲明白袁朗的忧虑,才敞开身体和袁朗欢爱,不管以后记住还是遗忘,只要袁朗的记忆里有自己就好了。两个人一般心思,于是丝丝念念都化成浓情蜜意,缠绵床榻。
楚子伦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娃娃脸,粘的紧紧的,娃娃脸很不耐烦。
“你还睡不睡觉了!”
“我要和你一起睡。”楚子伦言简意赅。
“……你烦不烦?”
“我一年只能见你一次,我一点都不烦,我是男人,你也是吧。”
“废话!”娃娃脸挂起自己的帽子,坐在床边解扣子。
楚子伦的眼睛瞄见床底下的脸盆,走过去弯腰拿出来,“我去给你打水洗脚?”
“不用了,我自己来。”娃娃脸脱了外套挂进衣柜里,从楚子伦手里抽走了脸盆,出去的时候说,“跟我去洗脸。”
“哦。”楚子伦笑的帅气无比,领着自己的洗漱袋跟着娃娃脸去洗手间。
楚子伦乘着娃娃脸刷牙的时候掐娃娃脸的腰,“你又瘦了一点。”
“呜!走……开!”娃娃脸一嘴的牙膏,狠狠的瞪楚子伦,“找打啊?”
楚子伦的笑一直就没离开过那张胡子渣渣的脸。
宿舍里,两个人一起泡脚,楚子伦的脚比娃娃脸的脚大了两码,盖着娃娃脸的脚,娃娃脸有些发愣的看着水里的两双脚,忽然问,“你还来干嘛?”
“来看你啊。”
“我明年可能要调走。”
“去哪?”
“现在还不知道。”
“好,到时候告诉我,我再去找你。”
娃娃脸忽然抬起头来直视着楚子伦,“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楚子伦咧了咧嘴,想了一下,“三年前,你在公路上留下来陪我的时候,我想我要用下辈子陪你了。”
“那是我的职责,你是被大雪困住的群众,我是人民解放军,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我应该做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时候不是你被困住而是别人,是张三李四我也一样会留守的。”
“想过,所以我觉得,我们俩是命中注定的。”楚子伦凑过来,长长的睫毛煽动着,充满男人气息的吻落在娃娃脸的额头,鼻子,脸颊和嘴唇。
“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不是中国人?”
“如果你觉得香港不是中国,你上司会很头痛的,不过我曾祖父母是英国人,奶奶是美国人,妈妈是香港人,我混的很开的。”
“……”
“想我吗?”
“我们两个,会有结果吗?”娃娃脸的表情有些茫然,“你在香港,我在西藏,千山万水这么远,一年才能见一次面,而且香港那么多美女。”
楚子伦忍不住笑,“其实我这次来有件事想告诉你的。”
“什么?你找女朋友了?”娃娃脸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是,是找老婆了。”
娃娃脸楞了一下,忽然抬脚就把楚子伦踹翻了,脸盆里的水洒了一地,自己也两脚湿漉漉的站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沉默了几秒才说,“你走。”
楚子伦擦了把脸,站起来,走到桌边从背包里拿了个盒子,把东西递到娃娃脸的跟前,“邱涛,你愿意嫁给我楚子伦吗?”
娃娃脸愣愣的看着那个盒子里闪光的东西,眨巴眨巴眼,忽然扭头看外面,窗帘拉上了,门关着还上了锁,再看看楚子伦,“你不后悔?”
“后悔了再说。”
娃娃脸没吭声,走到床边坐下,盯着自己的脚发愣,脚板上有些脏。楚子伦把脸盆收起来,拿了毛巾过来把娃娃脸的脚擦干净,再把自己的也擦干净,然后坐到床上,从包里抽出一张纸铺开在床上,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方格,指着这些东西跟娃娃脸说,“这是从上次分开到现在,你每天的值班我都画在这张表上,这是我自己做的表,这样就好像我每天都跟你在一起一样。”
娃娃脸看了好一会才说,“我有时候出任务,回来值班就会变的。”
楚子伦捏着娃娃脸的手说,“你看到这样的我,如果还要说不嫁给我,那么我无话可说。”
“应该是你嫁给我。”
楚子伦有些好笑的说,“我愿意。”
好半天,娃娃脸才小声说了一句“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楚子伦看见那耳朵的红色,真是说不出心中的爱惜,这个人吧,有些倔,又是铁打的兵,木头一样的情商,那么满腔热血豪情的,你要让他屈从在自己身下真是不容易,可是他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示好,一点点的回应都让自己觉得幸福,自己这特区警官大好青年怎么会栽在这了呢?楚子伦想不明白,觉得想不明白的事就是命中注定的。
楚子伦把戒指顺利戴上娃娃脸的手之后,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让他答应洞房花烛夜了。
鲁蔚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唱什么,躺在兵哥哥的床上好像躺在自己家一样放松自在,兵哥哥愁眉苦脸的看着鲁蔚,这是娃娃脸少校的朋友,不能怠慢,但是自己只有一张床,难道睡一起吗?
“哎,你为什么只有一张床?”鲁蔚忽然问。
“……我在考研,队上特别照顾我,给了我一间单房看书用。”
“这么好啊,羡慕嫉妒恨啊。”鲁蔚又开始清点背包里买的手信,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铺了大半床。
兵哥哥哭笑不得的问,“你,来西藏玩啊?”
“那不然来结婚啊。”
“……”
“你干嘛来这当兵?”
“援藏,以后晋升也方便。”
鲁蔚抬头看了兵哥哥一眼,“我还以为你是为中华之崛起而来这里守卫边疆的。”
“……”
“没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胡说什么!我来这这么多年!连媳妇都讨不上,我再不离开这就要一辈子光棍了!而且我是独生子女,我家就我一个!我肯定也是为了守卫边疆才来的!”
鲁蔚看着气呼呼的兵哥哥,眨巴眨巴眼,忽然笑的灿烂如太阳,“谢谢你。”
“啊?”
“谢谢你们。”鲁蔚从一堆破烂里挑了个东西出来递给兵哥哥,“那,送给你。”
“什什么?”
“三色铜哦,我在藏民手里买的,很漂亮。”
兵哥哥拿着三色铜的戒指看,有些无语,鲁蔚继续清点自己的破烂,点的差不多了以后全部收在袋子里装到包里,然后问兵哥哥,“我要睡觉了,你睡不睡?”
“睡!”兵哥哥咬牙切齿的说,心里想着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要睡一起睡!
“你睡这边,”鲁蔚从包里掏了把藏刀出来,摆在床中间,“我睡这边,你要是晚上过来了,小刀会惩罚你的。”
“……谁,谁是小刀?”
“它!”鲁蔚噌的一声亮出了弯刀,刀刃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透露着不可猥亵的高贵冷艳!
“……”兵哥哥泪洒枕头,一夜无眠,鲁蔚到是睡的呼噜呼噜响。
六个人,三对人,却有着天壤之别,难怪说人生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