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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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在离戎城不远的咸城内，脚程要快的话，约莫一天半的时间，胡桃带着几人一路走来片刻不曾休息就赶到崔家，这回要到帐了打算找家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再回。
到了客栈，几个下人一间房，胡桃单开一间房，大白天睡觉是件不容易的事，但对一晚上都没睡的胡桃来说是轻而易举，进了房间，胡桃往床上一趴，没一会儿便睡沉了。
夜半，梦中的胡桃坐在一条河边，河水很急打湿了她的鞋，她在梦里说：“听说梦到水就是内急，看来这个梦马上就结束了。”话落，景物开始变得急速倒退，脑袋有点发昏，猛一睁眼，才发现夜已经这么深了，胡桃面对墙壁睡着，突然从梦中醒来让她有些迷糊，在被窝里按按小腹，果然是内急。
这时她才听到屋里有异响，好像是放在桌上的包袱正在被人翻找。在客栈遇到小贼也不是第一次了，胡桃想你要是不动我，看上眼的当然可以拿走。实际上，胡桃的包袱里除了衣物什么也没有，曾经有个人告诉过她，银票都是要贴身装的。
那人一番翻找一无所获，不禁恼了起来，睡不了觉就已经很痛苦了，怎能让人耍着玩？于是慢步靠近胡桃，去探她的鼻息。这人似乎头发很长，带着桂香，居然是个女贼。黑暗中，胡桃的唇角出现一个弧度，对那来探寻的手指，张开嘴巴就咬了下去。
女贼受惊急忙抽回手检查，胡桃一下从床上跳起，抓住女贼的胳膊一个反手，就将她制住，身体下压，女贼不得不屈膝跪在床边，上半身完全被胡桃压在床上。
“出来混都不容易，今天姐们才收到点票子晚上你就偷去那我这几天不就白忙了？要我说，我放了你你就空手回去，谁也不欠谁，有句老话说的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阿姨，你说是不？”
“谁是你阿姨！”那女贼看来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钳住，话说的还是十分平静，手上和脚上的功夫不停，还真让胡桃慢了一步松了手，脱了身女贼也不多逗留，从窗户冲了出去。窗户打开，正好漫天星斗，射入屋内一方斑白。
女贼身上的味道浓烈，刚才的挣扎又让她的气味散播在空气中，胡桃挥散着空气，皱皱眉道：“做贼就做贼，搞什么副业，定成不了大事。”这浓浓的脂粉味，只能让胡桃想起那些秦楼楚馆。
感叹这贼为了生计身兼数职很是辛苦，胡桃拍拍肚子，顿觉尿意欲浓，还是先解决自身问题再来操心别人为好。
翌日，胡桃一行人整装回戎城，走在咸城的大街上，左顾右盼也没发现可以带回去当礼物的东西，正当在一个摊位前挑挑拣拣之时，街头传来锣鼓敲打的声音。
“官爷上街？”胡桃不明道。
摊主听她这么问就知道一定是外地人，便作了解释，“我们官爷出门都没那么大排场，姑娘你先靠边站着看，这可是我们咸城的第一花魁游街来了。”
没一会儿，繁华乱眼的队伍就出现在胡桃的眼前，几个小童打头，最前面的还敲着锣，敲一个锣音落了再敲下一个，而后是八个汉子抬着的坐轿，坐轿四面皆空，均由纱幔点缀，顶部还插有鲜花，两侧还有女童撒着花瓣，看起来就像仙女下凡一样。胡桃不禁神往，这可真是神仙的待遇，也想这么坐一回。
轿中的花魁眼神故作清冷，一双灵眸藐视着下方的群众，无聊到用涂满丹寇的素手遮住满脸打了个秀气的呵欠。
看到此时，胡桃受到感染也打了个呵欠，遭到了花魁由上而下的怒视，胡桃随意耸耸肩，对旁边的摊主说：“花魁刚才瞧我呢。”忽地一怔，她的视线投落在摊主的身后，那个女童的头发真好看。摊主顺着她的目光也向后看去，明白道：“那姑娘叫阿萄，是花魁的婢女，呆在她身边有些年份了，头发又长又黑，让咸城的姑娘羡慕哟。”继而又摇头道：“就是身体不大好，总是面目苍白没什么客人喜欢，听说是干事利索才被花魁留到今天的，要不早被开价了。”
“她好像确实脸色不大好。”只瞟到一眼，这么多人都喜气洋洋的，就这个姑娘最打蔫。
“可不是，每次看她，眼下边都是黑的，我看那么晦气的一张脸，也只有花魁能留她。”
胡桃没有接话，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末了还是收了目光，带着人一道出城回庄。
戎城门经官银拨款建造，城主亲自监督，品质上乘坚固耐用童叟无欺，门上刻有祥物，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久居戎城的老人都说不出那是个什么玩意，众人一致评价：非常丑。所以每年都有戎城人与城主说能不能把祥物换掉，可城主也有他的难处，这么两扇大门若是由城出款修缮，涉及金额并不是普通百姓的税收能负担的起的，如果他用俸银再添点倒是可能，但要他出钱这件事又是不可能的。所以说，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全，现在的门虽说是丑点，丑着丑着也就习惯了。
戎城的百姓看了这么多年这两扇门，虽说心里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大不了路过的时候不看就是了，可这一天，居然有个人对着门研究起来了。
守城的士兵心里纳闷，这人不似城内人，看着那门上的祥物又是抚摸又是感叹，眼里还泛着泪光，不像坏人也不像好人，倒和神经病有几分相似。
“就是这个图案啊，就是这个图案啊！”一个士兵走上去，刚想说些什么又被那个人打断，“十二年了，我夜夜想的就是这扇门，也亏这门上的东西太丑，不然也不会每晚梦的如此身临其境，让我朝朝梦醒泪沾襟。”
这人的穿戴还算整齐，大概不惑的年纪，微微发福，举手投足间有些诗书气息。士兵不敢擅自定夺，便叫了伍长来。
隔了一段距离，伍长就觉得这人的身影有些似曾相识，几步接近，又觉得不太像，一番思索下也没个准头，走到人面前，再仔细端详了番。那人见他这么近的瞅自己，眼神不住躲闪。
伍长说不上来个所以然，只能试探地问了一句：“请出示您的丐帮证件。”又多说了句：“或处在有效期内的身份证明。”
旁边的士兵道：“哪有丐帮的穿成这样。”
伍长道：“这你就不懂了，丐帮现在很重视文学修养，近年招的几乎都是酸腐秀才。”
那人反应了一会儿，道：“我带了女儿的画册上面有她的名字，可我没带她来……可以证明不？”
证明？
证明个屁啊！——伍长和士兵忍不住想。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