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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事件后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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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我呆若木鸡,被人求婚了,我被人求婚了,而且是行情很俏的那种未成年预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边笑边抹眼睛。
“你们说什么笑得这么高兴?”身后传来妖狐的声音,回头一看,他与朔月正看着我们,他是一脸好奇,朔月则微笑着紧盯青岚。我大叫着:“哈哈,刚才青岚向我……”话说了一半,我警醒地回头看向青岚,也许他只是在开玩笑,要是我大声嚷了出来,保不齐惹得他恼羞成怒就把我给灭了。可是他好像没有一点要阻我意思,只是定定地回看着朔月,好诡异。我立时噤了声。
妖狐跑过来,抓过我的手问:“他跟你说什么?说什么了?”我飞快地再瞄了一眼青岚,垂着头绞衣角:“没,没………”
“我说,等她成年了就娶她。”
我没想到青岚会自已说出来,显然大家都没想到,看妖狐一脸呆样,朔月则暧昧地眯起了眼。不是的,不是的,我对着朔月拼命摇头,刚才他至少还加了个“好吗?”,那就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啊,我没同意的,没同意!
妖狐握我的手一僵,青岚顺势揽过了我:“摇什么头,连定情信物都换过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定,定情信物?”被口水呛死真不是种光彩的死法。可是,有这回事么?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青岚的怀里好暖,蒸得我的脸热烘烘的,我的手抵着他的胸死命想挣出来,好热,好热,他的手却像个强力捕鼠夹,箍住了就怎么也挣不开了。
他自颈间拉出一个黑色的锦囊,倒出那颗血色的珍珠:“这不是么?你给我珍珠,我给你流泉,不是信物是什么?”
哈啊?那不是用来换松饼的意思吗?
朔月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上来,拉着我的手一拽,就把我拉到了他身边,笑着说:“这样说起来,我也有这个资格呢,是么?九华。”这,这是什么状况啊,“朔月,别闹了。”我拉着他的衣袖哀哀地叫道。
他轻轻一哼:“我又没说错啊,我也有你给的血珍珠,你也有我给的传音石,不是么?”说完怕他们不信,还撩开我的发让大家看个清楚。青岚脸色变得好难看哦,朔月还来火上浇油,贴在我耳边以每个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忘了么,这可是你叫我亲手给你带上的呢。”
“朔月,我真不知怎么得罪你们了,给我个痛快吧,别玩儿啦!”我苦着脸,再闹我真要哭了。
他又是一笑,邪恶得让我心都发抖:“给你个痛快?我怎么舍得?”他的呼吸就在我耳朵边上打转,耳后的气肌是很敏感的地方,我觉得自已全身繃得都要断掉了,他,他竟然还伸出舌尖来扫了下。
“啊!!!!”我抖得站都站不住,捂着耳朵跳离他两步,脚还没落下,妖狐就把我转了过去,十指尖尖亲上我左颊右脸:“好啊,他们你就舍得送珍珠,我呢,我的呢?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嘴都被捏扁了,我哪说得出话!拉下他一只手,揉了揉,真疼!
“那会儿你不是还没来么!”
他立马又是个茶壶状,右手继续在我脸上肆虐:“那我来了之后为什么还是没有?”
我赔笑道:“那我不是一直没哭过么?以后,以后有机会了给你一把好不好?”
“哼,要来我才不稀罕!”靠,一个大男人,长得漂亮也就罢了,连性子都比女人还难将就,这可就太过份了。我正想再说他两句,他却放下手说:“我知道血蛟人的珍珠就是体内的血,流一滴就少一滴了,我不要。”我在心里暗给自已两巴掌,真是小人之心。
“所以,我要别的东西!”说完就来扒我衣服,我即时手忙脚乱:“没,我没别的东西了。”他搜了半天也确实没什么好拿了,一双紫色的眼睛望着我,隐有些水光了,吸吸鼻子他接着说:“那好,没别的就用你的身体来还好了!”说完又待要脱我的衣服,终于被忍无可忍的青岚揍飞了。
然后青岚看着我,金色的眼瞳里不知闪些什么,从鼻子里喷了声气,错过朔月的肩往营地走走去。朔月掩口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看我仍一脸痴呆像,勾起一抹笑对我说:“反正离你成年也还有点时间,不如好好想想吧。蛟人一生只会爱一个人,我们三个,你,选谁呢?”
朔月果然是个恶魔,一句话就能搞得我天天晚上睡不着,小半月下来,不敢说形峭骨立,不成人形,但原来的双下巴已经摸不出来了。朔月常瞅着我感叹:真是个缺人疼,少人爱的孩子啊,瞧这可怜样儿!完全不想想是谁造成这种局面的!!
妖狐更神神秘秘地悄悄塞了颗珠子给我,火红的,龙眼般大小,浑圆,捂怀里说不出的暖和,然后对我说:“那,这是我给你的信物,收好了,命掉了也不许掉它,不然我就死给你看!”末了再恶狠狠地拧我一把:“记得还礼!”甩头就走人。我捧着那个东西真是哭笑不得,这时候他还来添什么乱啊!
唉,把珠子包好,也贴身放入怀中,不意碰到了包流泉的布包,右手就停在了那里。流泉,与青岚的碎梦源自一块陨铁。另一只手抚上左耳坠,硬硬的,冰冰的,闭上眼都可以想像到那里那颗黑色的石头。传音石,与朔月右耳上的出自同一块原石。还有妖狐,尽管不知道他拿的是什么给我,但掌中的热量却透过布包直熨上我的心。
哈啊,呼口气,已可以自空气中看见它有多长了。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我只是不想改变,懒得去深究。纵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只想延长,尽可能地延长这些快乐。他们对我都很重要,我不想失去其中任何一人,我知道这是我自私,是我懦弱,是我不能面对现实,但我就是任性地想这样和他们在一起。每天睁开眼可以看到青岚红的头、金的眼;伸出手可握到朔月柔滑似水的发和温润如玉的手;不必竖耳也能听到妖狐咶噪且自恋的哀叹。这样的日子不会到永远,是的,我知道,请不要再三的提醒我,提醒我去想分离时会有多痛。
闭上眼深吸口气,锁着眉轻轻嘘出,感觉两根指头搭上了我的眉心,压在皱起的皮肤上,轻轻向两边展开。睁开眼,“朔月。”我低低地唤出他的名字。
“嗯?”
“我不长大,好么?”
他笑着拥我入怀:“真是贪心哪,九华。”
我埋在他胸前摇头,闷闷地不想说话。他拉开我的肩,看着我的眼接着说:“不是我们要逼你,学会选择也是成长的一门功课。”
“就这样不好么?如果只是要我学会选择,可以用别的方法啊,比如选一选今天是吃干饭还是吃稀饭,配菜用泡罗卜,还是腌干菜,这些也一样是会让我头痛的选择啊。为什么一定要出这样的题目呢?青岚、妖狐也和你串通好的么?我就说他们两个来凑什么热闹!”
“你觉得他们是在凑热闹?”他似笑非笑地反问我,“尽管青岚真的让我吃了一惊,不过,我不认为他是在开玩笑。”
“可是他没有理由这样做的,是为了什么呢?”这个问题才是真正让我困惑那么久的。一路上他凶是凶,但对我一直很照顾,可我绝不敢妄自尊大地就以为那是爱。是,他是向我求婚了,可就是这里有问题呀,他不爱我,为什么要向我求婚?
朔月直起身,看着远处:“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可是”他又看向我:“九华,也许事情只是像表面看来的这样,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深。尽管你一无是处,但也许我们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啊。”
“什么叫尽管你一无是处”过份!朔月一手揉乱了我的发,见我又皱起了鼻子望向他,笑笑,伸手刮了刮:“好了,像你说的,放一放吧,过阵子再拿出来想。”然后拉起我的手追上前去。
当然,说实话,我最注意的是朔月。尽管我认为,在自己心里无法区分得出他们孰轻孰重,但目光会自不自然地就溜到他身上。说漂亮,也许妖狐要艳过他;说英俊,也许青岚更有气概多了。但我的目光,唔,我想任何人的目光,在同时看到他们三人时,都会停在朔月身上。不恶作剧时,他会安静得像幅画,清瘦的脸上会显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的贵气,我只敢远远的看,不敢靠近。他若发现了,便会对我笑,笑起来的他,会给人一种沉静而悠远的感觉,淡定、温暖、包容、可亲。我最爱扑进他怀里,绞着他的发闹他,因为他的怀里永远有一种淡淡的香,让人心安神定。可我也最怕闹得他生气,最最可怕的是,我完全感觉不到他生气,报应就已经来了!真是茶壶里煮饺子,有苦说不出。但是,当他的目光放到我身上,当他的手像现在这样紧握着我的,当他温柔地揽我入怀,就会让我觉得那些亏吃得也没想像中的难受。
青岚是元界的开元将军,那朔月,你是谁呢?又为什么要同青岚一起去找洗灵盏?算了,不管你是谁,不管是因为什么,能这样和你们一起,我便什么也不去想了。轻轻地摩着他的手背,感觉他又握紧了一些,我赧然一笑。妖狐回头看到我们,噘噘嘴,冲过来大叫:“一、二、三,分开!”一手划开,挤进了我们中间,一手挽了我,一手挽了朔月,对他说:“哪,我说朔月,不能偷跑啊,说好的,你要是犯规就要挨罚!”朔月抽出他的手,拉拉袖口,挑了道眉,不在乎道:“哦,我倒是无所谓!”
无所谓什么?无所谓挨罚,还是无所谓犯规?再看向他,已悠然地走到前面去了。朔月,你总是这样,一句话就能让我思虑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