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摆在地上的饭菜,心里依旧在挣扎,吃?不吃?不禁一阵苦笑,已经四肢发麻,挪动一下都有困难了,居然还在挑剔眼前可下肚的东西,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矜贵到这种地步,可是每次下定决心闭上眼睛准备往嘴里灌东西时,那股恶臭总能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定住,衡量利弊,放回原处,发誓再也不碰它们。吃观音土都比这种饭菜强。 我对自己到底身处何处仍是有一大堆的疑问,这里颇似电视剧里古代的监狱,除了有门的一面是用密匝匝的粗木条封住之外,其他三面的都是壁,三面壁所围成的两个角一边放着个石台一边放着个看似积了百年污垢木桶,估计是床和马桶。到目前为止我只见过两看似狱卒的妇人,都穿着一身本应是月白色的脏兮兮制服。本来可以问问她们情况,但是直觉告诉我那只是多费唇舌,我不作声她们都摆出一幅臭的不能再臭的脸,那说话问问题她们岂不是会上了天?我没有那种把铁管说弯把死人说活的本事,欣赏一下那不可一世到可笑的脸倒是没什么意见。 我每天的运动就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偶尔慢吞吞从床挪到马桶然后再挪回来——真的是用挪的,我想没有人能带着沉重的脚链轻松走路。由于每天除了喝点水之外没有进食任何东西,倒不怕没有运动而变猪,至于健康,我想这个词现在对我而言过于奢侈了,每天昏昏沉沉——绝对不是由于熬夜打游戏那之类的原因造成的——病态的昏沉。 这里采光颇为节省,几乎没有什么自然光线,我在黑暗中把自己的身体上能检查的地方都检查过一遍,除了有些细微的擦伤之外没什么别的了。不管怎么说,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家伙似乎没有太过虐待我。 绑架?人口贩子?人体器官贩子?这些想法颇为吃力地在我脑海里盘旋,但不管我怎么想破脑袋,我始终无法记起自己到底如何进入此地,也无法明白自己目前到底是个什么处境。算起来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同住的朋友应该已经报案了,希望警察在我被撕票或被卖之前找到我……要是有柯南就好了,那样就用不着在这里呆这么久了吧。 一天一天下来,我的思考断断续续杂乱无章,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我觉得必须得想些什么,不然大脑会像生锈的钟一般停止运转。 Where am I? Where am I? Father, please direct me to the right way to go b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