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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皇后救命 ...
明明灭灭的灯火下,卫柳咬牙站在一堆碎片中,手里紧紧握住一件衣服,恨恨地自言细语。
“为什么,她可以完全在这里如鱼得水!那我呢,我这样做算是什么!”
卫柳把手里的衣服团成一团,用力搓揉着。
余良媛见势不对,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卫柳斜了一眼她的背影,心中低骂。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眼眸低垂,展开手中的外袍,正是昨日夜里苏靖脱下来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上面还带着一种独特的没有经过任何香木烟熏的清朗气息。
从猎场以来,她几乎天天都会不经意间想起她。她如同神明一般的从空飞降,她在鲜血中沉静的凝视,就跟中了邪似的,毫不松懈地扎根在她的脑中,无论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原以为,昨天跟她见一面,也听到了她的答复,自己会得到片刻的解脱,可是没想到这种难以解释的情绪居然愈演愈烈,烧得她越发难受。
一个月前的恍若天人,和现在不可把握的淡淡温情,她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怪不舒服,早上偷偷跑过来,却看到她和那个叫朝书的侍女谈笑风生,哪里是对待自己那般浅薄的态度?
而后,她回宫不久,就查到了前一日冉女织那里发生的事,明明不是多过分,可是她却几乎在看完资料的刹那冲出去撕了那女人。区区一个女织而已,怎么敢嚣张至此!
不过考虑到自己居然动用暗探来查苏靖行踪,她又叹了口气。
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种小气恶心的事情,真的是自己做出来的吗?
她看过了昨日的纪录后,最终劝说自己明确下来,是因为苏靖实在太吸引人了,自己是被她的独特所吸引,所以才想千方百计把她拉到自己这一方,那一定是很有力的助手。而在此之前,她要让那个随散而事事无所谓的家伙彻底被自己抓牢,再也挣脱不得分毫。
于是,她让余良媛去做这件事,然后孤立无援的苏靖一定会来找主管后宫而又与她亲近的自己,再由自己出面公正无私夸张地把余良媛办了,再花大心思安抚她,她的内心必定会有一定松动,起码会对自己有较高的好感,然后以此为契机再慢慢地一点一点攻陷她。许给余良媛的代价是让她病中重的母亲接到宫中医治。
可是,她把衣服发泄似的大力扔到地上,还觉得不够解气,再使劲踩上几脚。
苏靖,你这个混蛋,你把气势倒是赚足了,那我怎么出场啊!
“皇后?”余良媛一进门就看到这幅景象,吓得赶紧垂视脚尖。
卫柳动作一滞,停顿好一会才从脚边把衣服拎起来,缓步走到余良媛面前。
余良媛手指不停地捻动衣角,心如鹿撞。
卫柳端详了她一会,忽然莞尔一笑,依旧是那个柔婉端庄为表率的母仪天下的皇后,声音和蔼不失威严,“余良媛,这次就麻烦你了,我会依照诺言把你母亲接到宫中来的,并且是我的凤仪宫,你放心。”
余良媛闻言浑身一颤,一下子瘫坐下去。
“皇后,臣妾错了…您饶了臣妾的母亲吧…”她抓住卫柳的裙角,低声哀求,眼泪说着就涌了出来。
卫柳笑吟吟地拂开她的手,“余良媛,你母亲我会照顾好,所以接下来你知道该做什么。”她迈出门口,不疾不徐地走出院子,走路的过程中,耳上的琉璃坠子纹丝不动。到了门口,很快闪出两个人扶住了她的手。
余良媛的脸上逐渐露出绝望的神情。
苏靖抱着湿漉漉的碧心出现在相水院门口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朝书瞬间冲到苏靖面前,看了看她怀里的碧心,立刻接了过去交到茜草和藕花手里,拉起苏靖的手一言不发地拽进了内屋。
“女织你这是怎么回事?”朝书关上门就把苏靖塞到座位上急问道。
苏靖无奈地看着她,“我觉着你的口气怎么这么像是在审犯人?”
“我就是在审你,你知不知道这宫中不是可以乱做事的!你是用什么办法把碧心弄出来的?”
朝书毫不客气地瞪起眼睛,语气变本加厉地咄咄逼人。
“我知道我知道。”
苏靖明白朝书是在关心她才口不择言,不过更像是束缚解除之后的真实形态。
朝书一时被她的敷衍一堵,眉角不详地挑了起来。
“别,别生气。”苏靖赶紧跳起来安抚她,用手指捋平她的眉角,笑道,“朝书,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
朝书叹了口气,“真拿女织没办法。那么,碧心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让余良媛过不去,甚至要动刑的地步?”
“什么错也没犯。”
“我就知道是这样。”朝书跺脚。
苏靖笑笑继续道,“或许就是想让我们损失一个婢女,从而让我们深刻了解到自己在宫中的孤立无援。”
“损失?”
朝书听到这话吃了一惊。“她对碧心做什么了?”
“待会我们去看看碧心就知道了。”
她沉吟了片刻,“我想她还可能是想用强势逼拉我们投入他们那一方。她们应当是简宝林那一方的。不过…”
朝书凑过来,“不过?”
“这次的事件倒更像是别人从后面策划让余良媛来演戏一般。”苏靖把郁结在心底的想法说出来。“那种感觉说不太清楚。”
“那女织怎么把碧心弄出来的?”
苏靖考虑了下,还是准备给朝书说实话,毕竟在她的计划中还要和朝书待好长一段时间,遮遮掩掩不是她的风格。
“女织?”朝书有些急了。
“明抢。”苏靖吐出两个字。
“女织,你在说什么啊!”朝书怔住,难以置信苏靖说的话。
苏靖背过身,轻描淡写,“碧心当时的状态不太好,所以我懒得跟她废话。”
朝书当下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质问脱口而出,“碧心不过是个使女,女织你知不知道你一时冲动会把自己还成什么样子,你现在能跟余良媛起冲突吗?”
话完全出口后,她忽然有些心虚,毕竟她只是个下人,再和蔼的的主子也是主子。况且苏靖在言语中尽管平和却明显不是软绵绵的人。
现在,果真没有了答话。
是生气了?朝书望着她沉默的背影,胆战心惊地屏住呼吸。
苏靖转头,眼睛难得地不注视着朝书,而是跨越了窗户停留在天空上。“碧心是使女不错,我不会大言不惭说我把她当成别的什么。但是使女在我眼中也不过就是一种身份,她的职责是跟随我的话做事,而我,就要对她负责。”
她的手指扣紧窗栏,指节泛出苍白。
“我不是不清楚后宫的规矩,但是,我不跟冉女织争,不是怕祸,而是图个方便安静,更因为她没有侵犯我的行为。但是,余良媛侵犯了,于是让我丧失了跟她玩的兴趣。”
苏靖的眼神放得太远,让朝书只看到黑幽幽一汪潭水。
朝书一凛,小心退了一步,苏靖的口气依然温和,但是内容却狂傲得让她心寒。
就在这一刻,苏靖低下头,对她微微一笑,暖若明阳。
“朝书,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朝书听到这句话陡然释怀。她还是理解自己的意思的,但是她却在她的眼里越来越琢磨不透了。没有关系的,朝书知道自己将随着她的脚步,继续行走下去,直到了解为止。
苏靖笑着一拍朝书的肩膀,“走,我们去看碧心如何了?”
朝书也快被苏靖弄诳了,不得不顺着苏靖的建议点头,侧身一步推开了门。
苏靖踏出门就见到藕花和茜草在房前嘀嘀咕咕推推囔囔,心下了然。
“女织…”藕花看她出现,被茜草一下子推上前来,没办法只好扭捏着向苏靖汇报。
“你懂不懂规矩,给主子汇报有这么纠结麻烦?”朝书皱眉一巴掌就想下去,手腕还在空中就被苏靖抓住。
“朝书,不必太苛刻。”苏靖温和地向藕花道,“你说。”
“女织,”藕花的心安了下来,低头小声道,“碧心怕是不行了。”
苏靖颔首,走进碧心躺着的屋子。
碧心脸色绯红,眼睑紧闭,睡在床上,呼吸急促。
她翻来过去看了一遍,坐到床边上,探臂直取右手腕桡动脉,轻按在前臂远端的屈曲而第一横纹处的近端一寸处。
脉象虚浮衰弱,持续高低。她收回手,的确是重度寒症,要是只是寒症就好了。
苏靖敲了敲额头,有点麻烦,不出意料的话是一种个人调制的毒,还好还能解决。
“朝书。”她回头喊道,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然而,一回头她就怔住了,门口的朝书和藕花茜草都没有丝毫踪影。
她奇怪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往外望去。
一个娟丽的身影遥遥站在远处,目光如水投射过来,饱含万千情绪。
苏靖笑了,带着一丝惊喜,“卫柳?”
“我说过要来看看的,你忘了。”卫柳浅笑道,也不以为忤。
“正好,我要麻烦你一件事。”
苏靖原想自己解决,可是既然卫柳来了,那顺便让碧心好得快一点。
“什么事?”卫柳窃喜,原来这个人也不是那么无所不能的,果然有求自己的事,幸好早有准备。
“我丫鬟病了,你能不能找个御医来瞧瞧。”苏靖商量道。
卫柳闻言笑若莲花初开,“当然,这算什么问题,我马上就去。”说完转身就跑。
“哎!”苏靖拉住她,“别那么急,现在天都黑了,要不吃了晚饭再走?”
卫柳摇头,极其认真地回头道,“这怎么可以呢,病得不重你也不会找我,我不能耽误时间。你放心,我去找宫中我最信得过的御医来!”她果断拉开苏靖的手,毫不犹豫地奔入茫茫夜色。
初冬时节的夜晚霜气很重,致使卫柳跑出相水院时头发上就全都润湿。她不小心撞了下灌木丛,只听得“哇”的一声,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惊起,飞过头顶没有月亮的天空。
“娘娘。”等在门外的侍女墨荷就拿起一件大氅披了过来。
“王御医呢?”卫柳裹好衣服问道。
墨荷低头,肃然道,“回娘娘,王御医就在后面的亭子里待命。现在婢子去叫他?”
“别忙,等一会儿。”卫柳想了一下道,“本宫来去没有这么快。你算好时间,要算好最快速度去凤仪宫的来回脚程。”
“是。”墨荷答道,退下两步。
墨竹走上前,附到卫柳身边耳语。
卫柳黛眉长敛,过了一阵才问道,“你确定那种药只会有寒症反映,别的人看不出来?”
墨竹点头,“是,即使是一般的大夫,也察觉不出来。天下知道这种药的人就不多,若非真正的行家,奴婢相信不会有问题。”
“你让王御医试过没有?”卫柳深知墨竹来自北夷,配出来的东西一向让她都甚为叹服,但这件事她不想出一点差错。
墨竹有些奇怪皇后反常的过度谨慎,不明白为何要在这根本构不成威胁的女织上下大工夫,但还是如实答道,“奴婢找了个洗衣房的丫头试了药,让王御医诊了,王御医也判定是寒症。是奴婢如实相告后,他才察觉了异样。”
卫柳松了口气,“那就好。本宫要万无一失,你懂吗?”
墨竹低头,“奴婢明白。”
“娘娘,时辰差不多了。”墨荷抬头道。
卫柳颔首表示听到,脱下大氅,对墨荷道,“让王御医拎着东西过来。”
墨荷低低应了,小步退了去,不一会就将王御医带了上来。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王御医跪倒卫柳脚边叩头。
卫柳伸手扶起他,轻声道,“王御医免礼。这次规矩墨荷已经跟你说了,本宫就不多话,御医跟以前一样便好。”
王御医赶紧躬身,“请皇后娘娘安心。”
“你做事我一向都放心的。”卫柳的脸上这才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随我来。”
再次走进相水院,苏靖早就抱着手等在门口,见卫柳急匆匆地跑进来,不由得皱了眉。
“你的脸怎么冻得这么红,头发上也全是水。”苏靖一边瞧一边摇头。“不是乘鸾车去的?”
卫柳一下子红了脸,“来的时候看天色早,就走着来的,结果当时急,也就只有跑回去。我直接去找了王御医,等不及他的轿子,就又跑回来了。”
苏靖叹了口气,打了卫柳的头一下,“真是个傻瓜!”
卫柳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突然瞥见等在身后不尴不尬的王御医,忙让开了身子,“苏靖,这是王御医,我最信得过的。”
“老臣见过苏女织。”王御医弯腰行礼。
苏靖打量了一下卫柳身后的干瘦老头,穿着一身白色的朝服,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王御医客气。”她回礼道。
“我们让她去看看你的丫头吧。”卫柳笑着提醒道。
“恩,王御医,这次就烦劳您了。”苏靖笑道,指了指碧心的房间,“病人就在那里,我的侍女也在。”
卫柳奇怪道,“你不过去?”
苏靖叹了口气,捋了一把她头上的水,“你湿成这样,来,先去我屋里,我给你擦擦。”
卫柳胸中一满,情不自禁连眼睛都弯了起来,对王御医吩咐道,“那御医赶紧去诊治病情,切不可耽误时辰。”
王御医依言而去。
苏靖带着卫柳走进屋里,找出一块肃静的丝绢帕子。
“低头。”苏靖道。
卫柳乖乖依言低头。
苏靖笑着把整块帕子揉到她的头上,一点一点攒着水。
卫柳的鼻尖刚好抵住她的下巴,只觉得凉凉的很惬意。盯着眼前一分处紧抿的薄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舔一下,用舌尖小小地舔上那么一下。
等一等,舔?
卫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立刻猛力甩头想把这种诡异的思想摆脱掉。
“卫柳?”苏靖手里动作一停,敲了她额头一下,“乖,别乱动。”
“恩。”卫柳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歉然道,“对不起。”
“没事,差不多擦好了。我们现在出去吧。”苏靖顺便反复擦擦手,向后扔掉了帕子。
卫柳含着笑跟她出门,无意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只觉苏靖的气息还留在上面。
王御医正拎着箱子被朝书兰心两人送出来。
“如何?”苏靖迎上去问道。
“回女织的话,碧心姑娘没有大碍,风寒很快就可以好的。臣已经把药给她服下了,大概一两个时辰就能回转,再加以调养,明日包管生龙活虎的。”王御医躬身道。
“是吗,那就好,多谢御医了。”苏靖笑吟吟地还了一礼。
原来还是寒症,还以为这些宫中的御医本事多大。
她送别了卫柳,回到院内。
“女织。”朝书明显对她与卫柳的关系感到质疑,可想到苏靖先时的那番话又不好直问,想了想还是先绕过比较好,“碧心王御医看过了,还开了药,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我再写个方子,你去弄药。”
苏靖沉吟道,光用寒症的药肯定不行。
“是。”朝书虽然惊奇,但还是决定遵循苏靖的意思。“我这就去。”
她回完话就直接往院子外面走。
苏靖忽然眼睫毛微颤了一下,扬声道,“站住,朝书。”
“嗯?”朝书睁大眼望回来。
“既然,他说两个时辰会好,那我们等两个时辰。”苏靖面容一沉,淡淡嘱托道,“朝书,你和兰心去屋里看着碧心的情况,随时给我报道。”
这一章实际上是合并出来的,在下觉得,真正忠犬的好像是那只叫做墨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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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 皇后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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