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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豁然开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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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最初与付远分开的那个地方,背抵着墙,便听得一声轻轻的呼吸,会是远么?
“远,远!”我叫了两声,却未听到任何人的应答,朝那呼吸声传来的地方挪动了步子,感觉脚被人抓住,心里大骇:“是远么?”
抓住我的手动了动,我蹲下来,架起他凭着记忆朝我方才走过的地方走去,走了好久好久,总算到了那个有着弱弱光线的地方,累得我动也动不了,直直的仰躺在了地上,这才有空去看身边之人。
陷入昏迷之中的远紧闭着双眼,躺在我的身边,心里绷着的弦一下子松了,我凑近他,轻轻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继续躺了下去。
远,你还在就好,天知道,方才我有多么的恐惧!
你还在就好,还在就好!
水明若,为了身旁的这个人,你一定要紧强,一定要鼓起勇气,找到出口。
给自己鼓了鼓气,我双手撑地,站了起来,借着微光,还是没有看见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除了墙上的一幅极奇怪异的像画像字的涂鸦。
这幅壁画我看不懂,但是我知道这一定是线索,也许远会懂!我轻轻拍了拍远的脸颊:“远,醒醒,醒醒!”
紧了紧他的手,却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冰冷,当日失去华修之时的那股不祥之感萦上心头,不要!不要!
“远,你不能再一次的离开我,我们好不容易有了重生的机会,等小飞找到了时空缝隙,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回到过去,我们重新生活,重新生活……”
躺在地上的男子依然双目紧闭,他腿上的肌肤已经紫得透明,而那透明的肌肤里隐隐可见一抹淡淡的绿色,仿佛有一条小蛇就要从那透明的肌肤里蹿出来般。
回想起苗珞珞说的右边,回想起那墙上的壁画,飞天神女的裙子上有一抹淡淡的绿,说的也许就是指青绿色的蛇,而不是指明正确方向的标致。
如果被蛇咬了,会从伤口里生出小蛇来,也太过诡异了,但是,这本来就是一个诡异的地方……
不会!不会那样!
我仔细的看那幅像字又像画的壁画,皱着的眉头越拧越紧,从我的这个角度看上去,什么也看不明白。我试着从身后墙上散着的那些细碎的玻璃上看对面的那幅壁画,竟有了意外的发现。
散着的玻璃反射着从那一块缺了一角的青砖之上漏进来的光线,刚好照射在那幅壁画的正中央,散着的玻璃从不同角度反射的光芒全都集中在一个点上,这个点……
我跃起朝那个点轻轻的按去,便见左侧的青砖又像之前几次一样缓缓移开,大片的阳光晒进来,在黑暗之中呆得久了,一时之间适应不了,只得用双手挡了眼睛,从手缝之中慢慢睁开眼朝外看去。
外面是一个繁花盛开的山谷,飘着袅袅的雾气,水声便在不远处传来,那里是一处瀑布,由上而下坠落,与飞谷的瀑布不同,这个瀑布足有一千来米高,是以发出的水声会如此轰响。
从我们掉下来的距离估摸,此处便是楼兰的地下山谷。那些盛开着的繁花里面一定会有治蛇毒的药草,虽说不一定能清除得了远身上的毒素,但是总能有所帮助。我欣喜的返身将远扶起,半拖着出了那个黑黑的通道,
就在我们出来不久,身后那扇门又缓缓的关上了,我们完全的脱离了那个世界。
远的脸在阳光下看来更加没有生气,我将他放在一棵桃树之下,转身去找草药。
山谷里有一条河,那瀑布而下的河水全由那条河流向不知名的地方,沿着河流往前走了不多久,便见两间茅舍,一片药园。
有药园便好了,我来不及去向那个茅舍主人讨药,径直飞身入了药园,采了一些治蛇伤的药,返身便朝付远所呆的那株桃树奔去,身后却传来一声娇斥:“大胆女贼,青天白日之下竟敢偷药?”伴随着声音,一根长鞭朝我甩了过来。
没有回头,光凭鞭子传来的风声,我尽速移着步子,却仍未停下,远的命比谁都重要!
“暖暖,怎么了?”我听见一个很好听,很熟悉的男子声音从身后的茅舍里传来。
女子仍是紧追不舍,鞭子一下一下的朝我甩来,我微低了头,从她的鞭子底下逃脱,未停下,未回头,却出声道:“两位,真是抱歉,我的朋友被蛇咬了,急需要这味药草救命,没来得及拜访两位讨药,请见谅!”足下发力,沿着河流往上游急速掠去。
“暖暖,这位姑娘有难处,咱们能帮尽量帮帮。”男子的声音让我听得几乎要落泪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只听他又道:“姑娘,你的朋友身处何地?不妨将他带到茅舍里来,这受伤之人最是惹不得那春寒。”
我这才意识到天色已经渐暗了下来,步子未停道:“多谢阁下好意。”
正说间已到得那株桃花树下,付远似在高烧,不断的喊着:“若若,快走,若若,快走!”
在远的心中,我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那个,心里暖暖的,将药放在嘴里轻轻的嚼烂,用带着温热温度的草药敷在远被咬伤的脚踝上,心里不断的祈祷着:远,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此时远的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微微靠近些便能感觉到从他身上发出的那股热气,伸手搭上他的脉,触手处滚烫得紧,差点就要捏不住他的脉,心里焦急不安,一阵一阵的跳动着,让我越发烦躁起来。
“姑娘,如何?”那男子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甩了甩头,心里在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会是他!
我不敢回头,却听得方才那女子的声音道:“姑娘,你别着急,看他的状态,还能救!”
仍然不敢回头,我喃喃道:“发烧了,而且是高烧,毒素已经蔓延到脏腑了……”未曾发觉我的声音越来越哽咽,越来越颤抖;也未曾发觉泪正如泛滥的河流冲刷着我的脸颊。
男子的声音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道:“姑娘,你先别急,内人精通医术,不妨让她瞧瞧?”
我知道身后的这个男子不会是他,一定不会是他,不然曾经说过来世要在一起的人,怎么会有了内人?
我点了点头:“有劳暖暖姑娘。”
站起身的刹那,头竟晕得厉害,一个不稳,向后倒去。
却恰恰倒在了那个男子的怀里,一股阳光的味道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