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鲛人 ...
-
“我好像听说过你，当你第一天拿着森林魔法出现在大集市里。天知道你引起了多大的轰动。”那人没有要买东西的意思，他看也不看台子上摆的东西，只是抓住尤露喋喋不休。“没有你之前这魔法集市，唯一的森林魔法只有这万年不变的鱼鳍汤。”
“老实说你怎么办到的，全世界都好奇你为何如此神通广大。”
客人离得近了，尤露才闻到他身上有种微醺的酒气。而他如同醉鬼一般，毫无分寸的步步逼问。
玛法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尤露的脸色，她随时准备为女巫赶走这个不速之客。
尤露在上一世面对的无理之人，不知道比这激烈多少倍。她直面男人灼灼目光，只保持神秘的笑容道：“很简单先生，我身上有女巫想要的东西，而我需要钱。这只是一个双份认可的普通交易。”
男人本想好好窥探尤露的秘密，他以为这个憨厚的老女人很好对付。见尤露无动于衷，他整个身子贴近展台，将肥胖的肚子搁在桌上。
他离尤露极近，近乎逼问的语气。：“这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看着我的脸，好好说明白，我会原谅你的无知。”
这回是有点过分了，尤露还保持着笑脸滴水不漏。但那男子突然眼睛上翻，肢体抽搐。没过一会他肥硕的身躯就倒在了地上，扬起一阵灰尘。他口吐白沫，身上的酒味突然扩大了好几倍，路过的人都掩着鼻子绕开他。
尤露使了点小诡计，真在她苦恼如何处理这死猪一般的醉鬼时，有人替她出声了。
“天啊，亨利大爵又喝多了。”
男人倒下发出的声响巨大，许多人的视线纷纷看了过来。
“嘿，那边大爵的侍从。快把你们的大爵架回去吧，别让他肚子着凉了，到时候影响了他肚子里的胎儿。”很快就有热心人上前搭把手把男人搀了起来，只不过这个热心人嘴巴太毒了。
没一会，侍从就把这个醉汉搀了出去。
“你好，叫我奇维克吧。”热心人从斗篷下伸出手，想和尤露握手。
尤露看见他手臂上有若隐若现的鳞片，心中了然对方的目的。
奇维克握住尤露的手不放，抓着她说：“方便和你单独谈话吗。”
奇维克上来直奔主题，尤露知道大鱼上钩了。尤露将剩下那些零散的东西交给玛法里，只拿走主要物品就跟着奇维克一起走了。
奇维克带着尤露走过热闹的集市，弯弯绕绕最终到达一个静谧的角落。
“抱歉，我现在是不太懂外面女孩子的潮流了。现在的流行风向是，年轻女性喜欢扮作魅力成熟的老女士吗。”
尤露的女巫第六感让她感到不妙，仿佛在他面前自己并没有伪装。
“你是说我身上有年轻女孩的活力吗，谢谢你，你嘴真甜。”尤露模仿老太太模仿得惟妙惟肖，她自信在外表和神态上纠不出错来。
“好吧，一定要玩这种猜谜游戏吗。那就让我先来做个自我介绍吧。”奇维克将斗篷摘下。
尤露看着那一头海藻般华美的头发，又看见他黑珍珠般闪耀的皮肤。但在尤露看到奇维克的眼睛的那一刻，她终于懂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奇维克的脸和他的头发一样华丽，只是那肌肉紧实线条流畅的身材中和了他的面庞。这是尤露第一次在世界上遇到美的雌雄莫辨的人，或者说是鱼。
那摄人心魄的狐狸眼，在右眼角下还有颗浅白的痣。而那镶在他眼眶中，如同宝石般璀璨的双眼正是大名鼎鼎的黄金瞳。
黄金瞳象征着鲛人的皇族血统，而奇维克眼睛的瞳色，正无声的宣告着他是皇族的顺位继承人的尊贵身份。
“抱歉，我一直很绅士的，但我对女巫没有什么好感。”奇维克的脸色变得比海风的风向还快，他收起笑容。“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需要金币，但鲛人从不缺财宝。我需要你提供大量梦叶魔药，当然也会给你开出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尤露看奇维克快人快语，也懒得伪装了。一阵微风吹过，奇维克微眯了眯眼，尤露已经解除了幻化。
“你一个鲛人的王子，没有侍从独自在大集市。抱歉，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鲛人族的皇室人员极少与外界沟通，他们要保持海洋魔法的纯洁性。尤露怀疑奇维克身份的真假，但黄金瞳做不了假。什么幻化术也无法幻出黄金瞳色，这就是法则。
奇维克见尤露迟迟不敢信任他，他懊恼的挠了挠头。“真是多疑的女人。这样，我带你去海域。”
奇维克上来就要拉尤露的手，尤露警惕的避开了。
“我不懂你在害怕什么，我长得像坏人吗。而且，你是女巫诶。邀请女巫进入海域，说不定是我引狼入室。”奇维克当即用海洋魔法，从他的宝库中取出一箱沉船宝藏。“虽然我的信用不能当黄金，但是我可以给你真的黄金。”
尤露看着那古朴的宝藏箱，里面堆着满满的金币和宝石，每一颗宝石都硕大而又无暇。尤露一下子被金钱给的力量给冲击了。如果得到这箱宝石，斯维坦吃了会好得更快的。
尤露本想权衡下利弊，但脑内总是浮现出斯维坦可怜兮兮的眼神。想着那只为自己受伤的小龙，尤露只觉得怎么对他好都不够。算了，不想了。尤露抬手，森林魔法汇聚幻化成蛇，一口囫囵吞下了那箱宝藏，将其放入女巫的异度空间。
“好吧，现在看来是成交了。原来我的脸真的不如金子好用。”奇维克摆了摆手道：“只要你能给我想要的，这种东西你要多少有多少。今晚月升之初，带好我要的东西。我在森林背后的港口等你。”
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段距离，她带着宝藏就回了树屋。
克洛斯还在壁炉内浴火重生，事实上它受的伤比斯维坦更重一些。安东尼之火本就是青焰的上位，克洛斯那一撞，是赌上了被吞噬的风险。
尤露看完克洛斯，继续往里走去看望斯维坦。
斯维坦修养的垫子上空空如也，连曾经有龙爬过的痕迹都看出来。那一瞬间尤露有些慌了神，她赶紧去摸垫子，但上面没有一丝体温的残留。
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尤露有些反应过度。她在脑海中幻想出无数种，斯维坦被人类抓走的结局。
正当尤露被自己的幻想吓的慌张起来，一道声音打破了尤露的疯狂又无尽妄想。
“你去哪了。”
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尤露听见。尤露寻着声音才发现，那在角落里瘦小的三脚龙。
尤露有些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让他能飞起来。现在斯维坦又无力收起翅膀，只是这次更可怜，他还变成了三脚蜥蜴。
尤露连忙将斯维坦捡起，将他抱在怀里。
“不要乱动，你需要休息。”
斯维坦还来不及体会片刻尤露怀抱的温暖，就被尤露无情的将他放回了垫子上。
斯维坦气的直哼哼，把尾巴对着尤露。
“怎么了？”尤露忍不住去摸他小小的尾巴，在她眼里的斯维坦永远又可怜又可爱。
“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去哪里了。”要是以前，斯维坦是无所谓尤露摸他尾巴的。但现在，不行！
尤露看斯维坦将自己的尾巴收起，围着自己的身体盘起来就觉得有些好笑。“我出去还不是为了你。”
尤露将藏宝箱拿出，其中一部分她分给了鱼人女孩玛法里，而其中的宝石她私心都留给了斯维坦。
“吃吧，乖乖的。”尤露不担心斯维坦的断手，龙族都是不灭肉躯。只要恢复了力量，一切都能复原。
尤露将大块的宝石堆到斯维坦面前道：“吃饱了恢复好了，才有力气和我一起行动啊。”
她三言两语就宽慰了躁动不安的幼龙，转身就开始准备鲛人要的药剂。
尤露在约定的时间快到了的时候，赶向森林后面的海。正当她困惑，没有具体地点他们如何碰面的时候。尤露遇见了一阵用人鱼语歌唱的歌声。
都说鲛人靠声音迷惑水手，但尤露能感觉出这歌声未附加任何魔咒。但尤露却不由自主的被那歌声吸引，向奇维克的位置靠近。
走出森林，面前的视野瞬间开阔。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海面，黑珍珠般的鲛人依在礁石上，他纯白幻彩的尾巴反射月光。
这条尾巴，足以让所有宝石失去光彩。
尤露一时间看入迷了，直到被奇维克瞪了一眼才反应过来。
“嘿，一直盯着鲛人尾巴看很没礼貌的！”他游向尤露。“流氓。”
尤露听了有些百口莫辩，她脸有些热只能将目光移开，眺望远方的海。：“抱，抱歉。”
“你这人还真有意思，没见过你这种女巫。”奇维克笑了，仿佛被尤露的意外的笨拙逗乐。
奇维克一笑，气氛突然轻松了起来。
“给你，吃了它。”奇维克递给尤露一个像珍珠般的果实。“我知道你有森林魔法，但是你也不想暴露身份吧。”
尤露知道有些鲛人本来就很抵触外来种族，更别说是女巫的自己了。
尤露从容的吞下了果实，一层薄薄的水膜无形的包裹着尤露。她深吸了一口气做心理准备，一跃而入这个全新的领域。
“别东张西望，抓紧我。”奇维克嫌尤露游的太慢，让尤露抓着他的一条侧鳍带着她游。
也可能是海水的流速太快，还是鲛人们太无聊了。奇维克就带着尤露出现这么一次，在他们俩走后，海域传着传着就变成了，皇子带他的人类未婚妻巡查领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鲛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