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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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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他们重逢之时的场景。可此时烛光摇曳,屋内那方人影仿似不察,他凭的生出几分近乡情怯来。缓步走进,开口时,仿佛刚才的悸动只是恍然,不着调的语气在祁言耳边响起:“世子殿下这么晚了还未歇下,是在专门等本王吗。”
“若我说是王爷当如何呢。”祁言淡淡的说道。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却仿佛在韩景墨心中激起千层浪般,方才那伪装出来的不在意轰然倒塌。他从身后将祁言拥入怀,双手环抱在他两侧的腰际上。
怀中人偏头看向他,“韩景墨你有在想我吗。”
“你希望我在想你吗。”他反问道,可他又并不等祁言回答。他比祁言略高一些,偏过身将脑袋埋入祁言的颈窝 ,闷闷的说道:“我很想你。”
殿内灯火摇曳,屋外点点细雨,微风吹过携着细柳。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祁言的脸上,更显得活色生香。可此时的两人却都没有心情顾及眼前的旖旎。
韩景墨的回答使祁言微微一愣,在祁言还未想好怎么回答身后之人时,那人却又开了口:“在你的所有计划中,有我会活着回来这一环吗。”
韩景墨的话使祁言心神惧颤,他颤抖着手回抱住韩景墨,看向他,眼里是韩景墨看不懂的神色,他说:“你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计划之内,但也永远无法脱离我的计划。”
我的计划只为你。
早在二人初识之时,韩景墨便很清楚的知道他与祁言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当年的他,贱命一条,除了景梧和陈纭他几乎没什么在乎的人了,所以做事与下手从不顾及,向来随心所欲。
可祁言和他不一样,走一步看十步,所有事情都会有一个精确的计划,从来不做自己把握之外的事情,喜欢将一切事情掌握在手中,将一切事情做到万无一失,不会容许一丝一毫的变量和差错出现。
所以他希望也必须知道,现在的他在祁言眼中算什么,是值得托付信任之人,还是……还是年少时的意乱情迷。
他害怕,这么多年来他从未产生过这种心理,可此时的他不得不承认他害怕了,他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哪怕祁言并未如当初所说那般有婚约,哪怕祁言将祁渊托付给了他照顾,他。他好像有些后悔了,他是不是不该问出来,仿佛只要不挑破这层纱,他们之间就还能如先前那般。
祁言看着他,看着韩景墨忐忑的深情,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他当然知道韩景墨此时在想些什么,又在害怕什么。他好像也后悔了,韩景墨是一个多么随性不羁的人啊,如今却就连问他一个这么再正常不过的话都要害怕。
他双手抚上了韩景墨的脸颊,踮起脚尖偏头吻了上去,坚定的说到:“韩景墨,相信我,以后都不会再痛了。”
韩景墨将一只手移到祁言脑后,,另一只手将祁言拥的更紧了些,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月亮早已高悬在天空,月光顺着半阖的窗户溜了进来,照映着二人缠绵的身影。韩景墨将祁言轻放在床榻上,双指一挑便松了祁言身上的衣衫,衣衫半退到胸膛,露出祁言身上白皙的肩膀来。祁言看着他动作也不拦他,动作着将脱了皂靴的脚勾上了韩景墨的小腿。韩景墨看着缠绕在自己小腿上的祁言赤着的脚,将他的发丝缠绕在指间,笑着说道:“世子殿下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在刚才的交缠中祁言只剩下穿的不伦不类的里衣,而韩景墨则赤着整个上身。祁言抬手轻抚摸着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有刀伤,有剑伤,还有火药烧灼的痕迹,他看向韩景墨哑声到:“韩景墨,如果再来一次,即使知道你从战场回来后,会收复兵权,会封摄政王,会一手把握朝政,我也依旧会阻拦你。”获得的权利是真的,可受到的伤害也是真的。
韩景墨听到他的话顿住了手中的动作,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先前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起三年前离别时的那次争吵,可现在不能了,他知道即使过了三年,祁言也仍无法接受他领兵突厥,无数次命悬一线。他抬手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祁言的背,“以后再也不会了。”
屋外月色如水,繁星点点,平静的湖面,微风拂过,荡起层层涟漪。
屋内帷幔放下,两情缱绻,帐内人影绰绰,交错深入。
仿佛一切都没变,一如三年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