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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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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づ ●─● )づ第一次写文,宝子们嘴下留情呀~
“南宁一中高一特种兵”的群里,消息999+。
“有人作业写完了吗,有没有哪位大好人能给我借鉴借鉴英语啊。”
“各位父皇们,求物理,救济一下儿臣吧。”
“谁懂啊,网课一节没上,作业一门没动,要死了!”
“跪求老师不查暑假作业!”
“不是,到底是谁发明了军训这个东西,我补药军训啊!!!!”
“对啊,我不李姐,为什么要军训?!”
“呜呜呜不李姐+1”
“不李姐+2”
“不李姐+3”
“……”
“不李姐+299”
准高一生假期最后一天,群里哀嚎一片。
江亦眠刚从浴室里出来,身上氤氲的热气还没散干净。他一手拿着毛巾,一手随意地翻着年级群里的消息。
“现在求军训期间每天都下雨来的及吗?【苦涩.jpg】”
“我刚看了下天气预报,服了,这几天全高温,温度贼高,就只有最后两天是下雨的”
“不是吧,我们这么惨的吗?”
“这还不止,小道消息,军训要开学检测!”
“啊???!真的假的。”
“可是我们上次七月底不是已经摸底考过了吗?”
“上次是摸底考,分班用的,这次是开学考,暑假不是上网课了吗。”
“啊不是吧sir?学校是疯了吗???”
“教育局举报电话是什么,我受不了了啊!!”
江亦眠左手囫囵擦了一下头发,顺手将毛巾扔在一旁,靠在床上半躺下,借着昏暗的床头灯回复着顾星程和许君行的消息。
【啊啊啊啊(顾星程):@M@^_^你们分到几班了?这破学校怎么最后一天才把分班消息发过来,我们班班主任刚刚才把家长群拉好。】
【M:五班】
【^_^(许君行):我一班】
顾星程也在五班,还在群里持续输出,和许君行开启互怼模式。
不知道看到什么,江亦眠扯了扯唇,在嗓子里闷出声笑,发完最后一条信息后定了个闹钟躺下。十一点四十,也该睡了,毕竟明天开学第一天,迟到了不好。
……
刚早上七点,太阳就高高挂着,整个南城都笼罩在一片燥热中。南城的八九月是一年中最热的时间。火辣的日光透过半掩的窗帘,冲散了屋内的昏暗。
男生蜷在被子里,半掩着下颚,冷白的眉头轻皱了下。修长的手骨探出被子,随意地搭在眼睫上,遮挡着零碎的阳光。他不耐的啧了声,闭着眼摸索着手机,半睁开眼看了下时间。
七点半。
邢雾昨天整理好所有东西睡了个午觉,结果午觉睡太久,晚上睡不着,于是被席越拉着一起开黑带他上分,凌晨两点才睡。早上定了七点的闹钟,足足响了三次邢雾才被吵醒。
邢雾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顿了几秒才懒懒地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洗漱。
他随意的往身上套了件T恤,把书包往肩上一扯,揉了把头发不紧不慢的走向新学校,眼睛还没睁完全,半眯着,一脸没睡够的模样。
手机一直不停的振动,邢雾单手拿着手机,边走边回复着辛妍给他发的消息。
“小雾,今天开学了吧?在那边有什么事跟清河说啊,不要什么事都憋着哦。哎呀,我好想你啊,你不在席越烦的我头疼。”
邢雾眼角有了点笑意,无奈回复:“好的,干妈,别担心我,我寒假就回来。”
正回复着,叶清河就在群里@他发了消息。
【。(叶清河):@Wu早餐帮你带了,我在校门口等你。】
【Wu:谢了。】
邢雾言简意赅回复完叶清河,慢悠悠过了红绿灯,远远看见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他迈步走去,没注意到旁边走来的人。
那人正低头玩着手机,也没看路,等到邢雾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撞到了一起。邢雾的身高在同龄人中不矮,甚至算高的了,但是面前的人却还要比邢雾高大半个头。
这么一撞,对方的嘴唇直撞到了自己的耳骨。温热的触感传来,邢雾僵了片刻,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痛感迟钝的传输到神经,头皮微麻。
“抱歉,没事吧?”清冷的嗓音从上方落下,像是轻声的耳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扫的邢雾有些痒。
“……没事。”
邢雾没什么表情,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移了移,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男生极小的挑了下眉,眼珠转了一圈,似有若无的在他脸上掠过,很快收回了目光,迈着一双大长腿大步离去。
“邢雾,这儿。”
邢雾眼眸半敛着,闻言抬头,就见叶清河高挑的身影倚在校门口的树上,手上的豆浆油条显得格格不入。
“别矫情,只有这些了……哎,你耳朵,怎么好像红了。”
“热的。”邢雾没提刚才的小插曲,随意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将吸管插进豆浆里。
“你怎么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了,昨天晚上你和席越开黑了?”
“嗯,一点。”
“这么晚,难怪。班里人都齐了,就差你了,我跟班主任说你刚转学过来不太熟悉所以迟到了,记得别说漏嘴啊。别的同学都先去领迷彩服了,她让你直接去她办公室等她。”叶清河简单向邢雾说明完了学校的基本情况,就去找班里同学领迷彩服了。
南宁一中的环境很好,两旁树木苍劲有力,翠绿旺盛。荫蔽驱散了燥热,异常凉爽。斑驳的树影打在老旧的教学楼的墙壁上,错落有致。
邢雾粗略打量了片刻,找到老师办公室,没人,可能是在领迷彩服那里还没回来。
办公桌上堆着假期的作业本,高高的一摞,放的歪七扭八。桌沿放着自己的教师工作牌,上面工工整整写着杨潇两个字。
邢雾实在是有点困,垂着头想了想,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毫无负担的就趴下了。半个脑袋都埋在颈窝里,睡得安详而恬静。
一片岁月静好……个屁。
杨潇走进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
空降的转校生大喇喇的趴在自己的工位上,一手附在后脑,头上的毛凌乱的耷拉着,听到有人进来,似乎还有点小小的被吵醒的不耐烦。
邢雾没睡熟,门一开就醒了。他懒懒的抬头睁开眼,让开位子,站直了身,乖乖地喊了声“老师好”,仿佛刚才那个胆大包天在老师办公室睡觉的人没有存在过,只是杨潇的错觉。
杨潇抱着教学用书,愣愣的看着邢雾,半晌才回过神。
“啊……嗯……哦哦……那个邢雾是吧,额,先把这张表格填一下。”
邢雾乖乖应着,拿了一支笔,落下的字张狂又肆意,带着少年独有的风发意气,规矩又随意。
杨潇看看这字,着实好看,又瞧瞧这人,好像挺乖。看着倒挺像是一回事,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她自己上学的时候见过不学无术的,见过认真努力的。教书后带了两届,看过形形色色个性鲜明的学生,却从没见过如此个性鲜明,在老师位子上睡觉的。
杨潇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多一些还是该震惊多一些或是佩服多一些。
杨潇才三十岁,自己觉得自己虽然不算年轻,但也绝对算不上老,但看着邢雾,觉得自己可能确实老了,不然怎么会感觉自己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理解不了年轻人的做派了呢。
杨潇战略性咳嗽了一声,拉回思绪:“你朋友已经跟我说明了情况。念你事出有因,加上开学第一天,这次我就先不罚了,但是口头上该批评的还是要批评的,下次不可以了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邢雾没抬头,乖乖的嗯了声。
“……这个表格信息要先填掉,别的同学已经填过了。高中跟初中是完全不一样的,特别是我们学校。我们学校是南城最好的学校,不管你以前在初中成绩怎么样,到了南宁一中,到了我们高一五班,就要认认真真学习,遵守校纪校规。”
“座位的话,还没排,先随便坐好了。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疑问的话就去操场训练吧,教官已经带他们过去了。哦对了,迷彩服给你,军训穿迷彩服,自己的衣服要换掉啊。”
邢雾点了点头,把表格递回去,一接过迷彩服,就和杨潇道:“那我先去军训了,老师再见。”说完,干脆利落的转了身,出了办公室。
杨潇:“……”是自己说的太多,太啰嗦了吗……?
南宁一中的跑道是标准的四百米蓝色跑道。中间是绿色草坪——一个超级大的足球场,主席台在正中间,两旁是各色看台。
南宁一中虽然老旧,但设施齐全,毕竟是南城第一中学,不会太差。
邢雾很快就找到了五班,无他,属实太显眼了。
也不知道这一届教官是什么审美,给每个班都搞了个大竹竿,撑着红艳艳的旗子,旗子上面用大字写着一连二连直到十二连。
邢雾被那明艳的大红刺得眼睛疼,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真是辣眼睛。
他不紧不慢地跨着步子,身上的迷彩服略显宽大。燥热的风吹得少年领口飞扬,额前微长的发也被风撩起来,露出俊秀英气的眉眼。饶是这迷彩服再丑,也压不住这少年凌厉的长相和张扬的气质。
操场上站着一大片学生,大概率是在站军姿,恍惚间见到一个穿迷彩服还这么帅的帅哥,陡然一震,立马精神抖擞,直勾勾地看着他。
邢雾察觉到视线,皱了皱眉,加快了步子,走到五连面前。
五连的教官其实早就看到这个学生了,应该就是自己班里那个迟到的人——正慢悠悠的走过来,丝毫没有一点身为迟到学生该有的自觉。
长相甚是出挑,自己都被这个学生帅了一脸。走过来的时候,像是T台走秀,收到了全年级人的无声注目礼。
教官不知该作何感想,心说这高一五班是盛产帅哥吗,刚才还觉着班里最高的那个男生长得够可以的,现在又来了一个……
“报告——”
男生比教官还要再高几公分的样子,干净的嗓音散在烈阳里。
教官看着眼前的男生,原本对他迟到还大摇大摆慢悠悠走来的行为有点小意见,没想到凑近了看,发现这男生白白净净,看着就乖。听人讲话的时候低着眉眼,一副专注听训的样子,顿时气就消了。
反正事出有因,通融一下那又咋了。
“归队吧,从矮到高排,最后那个男生,往右移一格,你就站那个空位里面吧。”
邢雾其实算高的了,182,没想到班里还有一个比他还高的男生。而且还比他高小半个头,可能有189甚至190以上。
邢雾瞟了旁边的男生一眼,感觉好像有点熟悉,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在哪见过他,就听耳边传来男生刻意压低的声音。
“第一天就迟到?”
邢雾莫名其妙,心道关你屁事。又觉得这人也好意思说自己,站军姿还跟别人还是陌生人咬耳朵,也是胆子大的。
他没理一旁的人,别人想被罚做俯卧撑他管不着,反正他不想做。
男生见邢雾不理自己,也不恼,带着笑意继续自言自语道:“我叫江亦眠,你呢”
没理。
“你叫什么名字啊?”
还是没理。
“兄弟?”
“同学。”
“同桌。”
邢雾被他搞得实在受不了,突然被一声“同桌”暴击。
“?”
旁边的人似是感觉到了自己的疑惑,又开口,“我们两个最高,开学不都按身高排么,那我们不就应该是同桌了嘛。而且你迟到了,也就只有我旁边那个位子是空着的了。”
邢雾刚好也想到了这点,怕这人没完没了,勉为其难得屈尊开口,“邢雾。”
“昂……邢雾。”江亦眠若有所思的极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又牙牙学语般一字一顿重复着这两个字,“邢、雾。”
明明能好好叫,这个人偏不,邢雾两个字从他嘴里轻轻吐出来,显得遣倦又暧昧。
邢雾觉得江亦眠温热的气息喷洒出来,零星的落在自己的耳骨旁,有点痒。他微微侧了下头,耳垂传来丝丝热意,好在旁边的人终于不再继续讲话,心想终于安静了。
结果刚安静没一会,男生又突然出声:“你耳朵怎么又红了?”带着很淡的不易察觉的笑意。
……又?邢雾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