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虐待/吃饭/无情驱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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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大包小包回到旅店的红，刚踏进房间就感觉到了屋内气氛的不对劲。只见十来个人都聚在客厅里，似乎刚才在讨论着什么，此刻见了红回来已经噤声了。
“怎么了？”一边往厨房走，红一边问道。
“红姐，你还是去看看那个小丑吧！”玛奇从房间里走出来，像是明了什么的对着红说道。
小丑？一时间红倒是忘记了，那个顺道捡回来的男孩子。
于是又扫了一眼客厅里脸色古怪的孩子，红随着玛奇进了房间。
因为刚才急着买吃的，红走的仓促。里面的房间，红也没有看过。现在仔细看来，这旅馆外观虽是简陋，里面倒是舒适，一应都是暖色调的布置，让人确实有一种家的感觉。房间里暖黄色的窗帘被拉着，阳光透着暖黄色射进屋子，整个房间都显得十分温暖。
床上，不可否认，红第一眼看到床上的孩子的时候是震惊的。双手被绑缚在床栏杆上，双脚也大张着绑在床柱上。不过更重要的是，那个小丑，这个孩子，被脱去了身上肥大的小丑服后，是那么瘦小，简直堪比埃塞俄比亚难民了，但身上却是纵横着即使难民也难以见到的伤痕，可能因为皮肤白皙的缘故，交错的鞭痕，淤青，刚结起的痂……错落有致的分布在这具瘦弱的身体上，明显的刺目。红，在那一瞬间，脑中只闪过一个词——虐待！果然无论是什么样的世界，都是一样……
“为什么把它绑成这样？”带着疑惑，红扭头问道。
“我刚才帮他缝合伤口，他挣扎的太厉害，现在应该是太累睡着了，不过他的力气很大，窝金都费了些功夫才把他绑起来的。”玛奇细细的解释道。
“呜……恩。”红点了点头，看着床上的男孩，在暗巷被攻击时对于男孩的实力红就有所了解了，不过窝金都费了些功夫……这里的人果然一个都不能小看！
而就在两人一来一回说话的时候，床上的人渐渐转醒，似乎是睡得极不安宁的，在睁眼之前，红甚至清晰的看见男孩眉间的三层皱褶。然后眼睛睁开了，黑色的眼珠似乎花了一番功夫才锁定在床边的两人身上，随后，原本的迷蒙在顷刻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戒备，以及双手双脚的剧烈挣扎。
“别动，你的伤口会裂开。”玛奇立刻出声制止，男孩腰腹上的伤口她才刚缝合，即使对于自己的缝合技术有十足的信心，却也禁不住这样剧烈的挣扎。
将玛奇挡在身后，红伸手便去解男孩手脚上的绳结。
“红姐……”看着红的动作，玛奇欲出声……
“没事！”红道。
男孩的动作很快，在红将绳索解开的一刹那就往旁边窜去，可能本想逃出屋子，却无奈体力有限，只能尽力的和红与玛奇拉开距离。
“我们不会伤害你，等你伤好了就可以走，当然如果你想现在走，也没有人会拦你。”红淡淡道，看着男孩类似兽类的双眼，红忽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那种感觉像是受了伤的大型猛兽，痛苦，高傲却也带着淡淡的委屈……
“玛奇，走吧！帮我洗菜，我给你们做饭。”没有再去理会躲在一边的男孩，红对着玛奇脸色与刚才的淡然不同，带着温暖与柔和。
躲在一边的男孩，有些诧异的看着红脸上极不明显的变化，作为一个取悦人的小丑，哪怕是脸上最细微的变化，他也是完全了解的。只是女孩刚才脸上的表情却是他从来没有接受到过的……即使不是对着自己都可以感受到的温暖。
站在雨另一个世界相同的超市的时候，红才知道这个世界的物价原来这么高，十来个苹果竟然是上万的价格，简直是敲诈。肉的价格就更不用说了，一次下来红的口袋就已经空了。看来晚上就得出去把那没戒指买了，说来她倒是还挺喜欢那枚深蓝色的戒指。
“玛奇把苹果洗洗，拿出去，顺便把信长叫进来。”一边洗着刚买的萝卜，萝卜炖排骨，滋补又美味。
“哦！”玛奇应了一声端着苹果便往外走。
不多时，客厅传来一阵打斗。红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吃的还要大打出手……不过谁让他们没吃过好东西呢……
“叫我干嘛？”嘴里咬着苹果的信长，语气还是一贯的不可一世，不过眼角的淤青却告发了高傲少年夺食的一面。
红也不介意，将四个洗好的萝卜交到信长手里，“切成小块，别太薄。”物尽其用向来是红道这个世界遵守的法则。
倒是没觉得自己屈才，只见信长将萝卜往上一抛，手起刀落，红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块状的萝卜以原来的位置整齐的排列的砧板上。
“还有这个，切成丝，火柴棍那样子就可以了。”又将黄瓜抛给信长。
待得该切的都切完，信长轻哼了一声走出了厨房。红将萝卜与排骨下锅炖着，一边已经开始热锅炒菜。不过这大分量的萝卜炖排骨似乎要炖上许久……
“飞坦……”思索着，红又叫了一声。
飞坦应声进了厨房，恭敬的一声“红姐！”
“加热这个，别太热把锅化了！~”
“哦！”
听话的，飞坦将手放在砂锅的两边，开始加热……
于是不到半个小时，大分量的几份菜上桌了。因为价格的问题，四道菜除了萝卜炖排骨便没有荤腥了，不过因为色香味俱全倒也没人出声说什么……说到底，他们就不知道桌上放的是什么……
而在另一间房间，已经饿极了的男孩，闻着香味慢慢向着门靠近。刚到门口，门便应声开了，他一惊，急忙缩在门后。不过开门的人像是知道一样，将头探到门后，“红姐说，饿了的话就出去吃饭！”舔着手指上残留的菜汁，小滴道，说完便踢踢踏踏跑了回去，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吃饭就是战场，晚了一点就可能饿肚子……
屋内一片静默，一边是香气袭人的饭菜，一边是自己的戒备心，男孩犹疑着……
于是当他真的走出房间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已经只剩下盘子的饭桌。
有些幸灾乐祸的信长撇着嘴道，“来晚了，已经吃完了！”心中却是在愤恨着被男孩踢在肚子上至今还有些隐痛的那一脚。
男孩是当真饿了，这样走出来也是超越了他的底线，得到的结果却是如此，着实让他忿恨。
“过来吧，我给你留了！”就在男孩想着要不要离开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避风点时，红从厨房探出了头。
犹豫了三秒，抵挡不住美食诱惑的男孩终是举步去了厨房。
一小碗萝卜排骨，一碟酸辣白菜，一碟清炒三丝，两碗白饭，留的不多，对于饿极的人来说却已经再足够不过了。
像是生怕被抢一般的将盘子都放在自己一抬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嘴里毫不含糊的塞得连喘气都不能……看着男孩如此，红慢慢坐在了男孩旁边，这个样子倒是可爱了许多，样貌来看与他们应该同龄，脸上因为淤青，原本的样貌并不清晰，却依稀可以看出是清秀俊朗的长相。短短的白发不知是染得还是天生的，在额头的部分高高翘起，头发下的双眼黑白分明，在吃饭的时候不住的四处打量的样子，看着倒是像从食肉猛兽变成了食草幼兽了……
“你叫什么名字？”向来没什么好奇心的红，忽然有了兴致的问道。
不过她的兴致却没有传染给男孩，只是在听到她的提问时稍稍停顿，之后便又如原来一样大口的扒饭。
“不会说话？”忽然意识到，那还似乎从获救到现在都没有说过话，难道是哑巴？又是哑巴又被人虐待，还真是可怜！~
依旧没有回应……
看来真的是哑巴了，这么想着红站起了身，“吃完放着就可以！~”也不知男孩是不是听得懂。
“还有……还有吃的么？”就在红走将出厨房的时候，男孩忽然开口。
怎么形容呢？那时一个不能算悦耳的声音，甚至可以算是难听的，像是被撕裂的音段一般，有些尖锐，却在中断又断裂了，“还有一个苹果。”将砧板便的苹果拿起，这原本是她的饭后水果。
也没问自己是否能吃，便一把抢过了苹果，“你会说话，为什么不回答我问的话！~”看着男孩极为不雅观的吃苹果方式，红甚至觉得那一半杯糊在脸上的苹果很可怜。
“爸爸，不让我说话……”似乎是遵循了有一就有二，因为说了第一句，男孩也不介意的说下去。
“现在你已经说了，你的名字？”想来男孩的爸爸不让他说话应该也是因为这声音的不悦耳，毕竟做小丑是取悦他人的工作。
“西索！”
“西索，如果吃完，就可以离开了！”原本如果是孤儿，红也不介意西索待得久些，既然是有家的人，难么就没有理由在这里停留了。至于西索身上的伤，她不准备过问，是在外被打也好，是父亲的虐待也罢，这与他们都无关，毕竟将人带回来，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啊……恩！”显然没有想到刚还被绑着禁制行动，此刻就被下了逐客令，西索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被驱来赶去的生活他早已经习惯……
站起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红将西索送至门口……
“谢……”不等西索说完，红便将门关上了，谢谢之流她是不需要的，大家都是你情我愿……
红却不知道，门的另一面少年脸上不舍的表情，那是他出生至此，生命中唯有的一次，可以称得上温暖的东西……
“红姐……”帮西索疗伤的玛奇忍不住开口……“他身上还有伤！~”
叹了口气，“我们没有余粮养别人了！没有能力负担任何其他人，就是自己也有问题……”红淡淡说道，然后也做到了被做成长条形的沙发上,“我们现在得考虑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
“可是……”玛奇还想说什么，却也没什么可以辩解了，只能有些沮丧的低下头。
“我身上已经没有可以买吃的东西了，冰箱里的东西也只能撑上一天，至于房子还是先住这里，恩？我们现在得尽快找到赚钱的方法……”红尽量去避免说一些孩子们听不懂的词，用最简短的方式来说明他们此刻的处境……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虐待/吃饭/无情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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