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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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事节是南安国法定假日。
每到这个时候，春耕结束，百姓陷入悠闲生活。
为了额外补贴家用，一批劳动力涌入市场。
林昭坐在茶楼顶层，沉静观察楼下招工的动静。
人头攒动，接踵而至，属实是难得一见的盛况。
“我们不派人去发传单吗？”侍女立在一旁，瞧见下面吆喝声不绝于耳，忍不住出言询问。
“当然发。”镇定自若地喝了口茶，林昭点点桌面，摆放整齐的传单跟着抖了抖身子。
“只是现在人太多了，不一定会达到预期效果，等集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咱们再去。”
阿荣站在一边，点头称是。
自她跟着林昭已有五年之久，摸清了她是一个话少却理性的人。
每一句话都有用，每一个做法都有它的道理。
和聪明人共事，是阿荣的荣幸。
日落西斜，天边染了红色，拥挤喧闹的街道仿佛只是南柯一梦。
阿荣带着几个侍女在寥寥无几的人群中分发传单。
“招短工，待遇丰厚包吃包住。”一套流程做的行云流水，台词不假思索地吐露出去。
这个时辰能找到工作的早就找到，找不到的也早早回家，留在现场的除了打扫卫生的扫街人，没剩几个不死心停留在原地徘徊的工人。
“姑娘。”好不容易发完手中传单，阿荣准备回去复命，被叫停脚步。
回头见一妙龄女子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麻衣草鞋，木簪素颜，除了娇艳的面容外，都是寻常女子装扮。
“我看这告示上并未限制男女，你看我行不行？”
阿荣把她带到茶楼。
女子许是没见过如此豪华阔绰的茶楼，边惊叹边跟着阿荣走，一个没留神撞到了迎面而来的林昭。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讪讪地露出一个微笑。
品了一天的茶，各种类型全部尝了一遍，弄得林昭想解决生理问题。
没理会她的道歉，瞥见她身后的阿荣明白了缘由，匆匆打量女子两眼，没问姓名身份，让其准备好了明日上工。
自己则没形象的捂着肚子跑出门。
脚落在实地总归与楼上不同，林昭迈着沉稳步伐走在街巷，没有了在茶楼时的焦急之意。
“去查查暗影阁，好端端地为什么盯上咱们。”
双重脚步声交替踏响，在她话落后，安静地街道上只剩纯粹有序的脚步声。
走至拐角，林昭停下脚步回首望远处茶楼，澄黄金光被二三层楼分成片状，一面向这边扑撒，一面在那边静候。
而手中被强行塞入的红色玉扣在照耀下颜色更加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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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风雪来袭，整个军营围绕着白茫茫的雪海。
两个士兵抬着碎碳艰难走在其中，双眼打上白霜，像极了孩童玩闹堆的雪人。
“没想到国师大人如此看中这个女子，有什么好东西都可她这儿来。”
二人聊着天，以此对抗风雪侵袭。
“可不是。”另一人回复，与他想法不谋而合，“还是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子，他们贵人难道有同享女子的癖好吗？”
他们一言一语谈论着林昭，猜测她有什么异同寻常的技艺，能相继让英雄前仆后继。
“听说没有，今早上余大人找国师谈事，一进门就看见宛如高岭之花的秦大人像条哈巴狗一样向夫人索吻。”
那士兵想到了这事，赶忙说给兄弟听，一同乐呵。
有说有笑的两人走到帐篷外，齐齐噤了声。
帐篷内温暖静谧，噼里啪啦的火苗欢快跳跃着，床榻上一男一女亲密拥抱。
“放开我。”身上的束缚勒的难受，林昭扭扭腰，试图摆脱掉身后这条粘人狗。
颈侧附上毛茸茸脑袋，清冽的茶香萦绕身侧，连带着撒娇，“再抱一会儿，好想你。”
进来送碳的两位士兵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来之前也没说他们的二当家是恋爱脑啊。
炉子里的火因新碳的到来滋滋响了会儿，转而燃起更旺的焰火。
随着士兵把门帘关上，林昭这边也脱离了桎梏。
怀里香软突然不见，秦正言略有感伤，眼巴巴望着下地的林昭，一股子怨夫相。
那边林昭念叨着天气越来越冷，有时间把柴房女子转移到其他地方，让柴房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心理医馆不知道开的如何了，等风雪停了我想回去看看。”
林昭手拿火钳让木炭均匀燃烧，也不知道哪步出了问题，呛鼻浓烟忽地卷起，直冲面门。
“小心点儿。”她被拎起来，放回了好不容易逃离的床榻。“做不了的事情就不要做。”
掖了掖被角，确定林昭被包成“粽子”后，秦正言拿起扔在地上的火钳，继续添火。
空气又陷入平静，秦正言的侧脸被火光照亮，融化了平日寒冰。
“秦大人。”林昭突然起了玩笑心思，双手捧着脸，搬着小板凳坐到他面前，一看就没憋什么好事。
“听说你和婉宁公主青梅竹马，一起度过了艰难岁月，那你有没有喜欢过她呢？”
虽是一时兴起，但她自己清楚，玩笑话背后隐藏的真心。
假扮成秦愫后林昭想了很多次自己对秦正言的看法。
从最开始的讨厌鬼死对头到后来帮她出气的好兄长，再到现在娶她人为妻的国师。
她的内心五味杂陈，怎样都不是滋味，每一个论断成立的下一秒又会被自己推翻。
后来她潜入军营，被关在柴房，被囚禁在帐篷内察觉到孤独后，林昭发觉自己对秦正言十分依赖。
如果依赖算喜欢，
那她喜欢秦正言。
心里隐隐期盼他的回答，林昭凝着神，观察他的微表情，做话语的判官。
“为什么总提无关的人？”秦正言有点无奈，拧着眉从软榻拿来披风为她披上，又倒了杯热茶放在她的手中。
透过白气，林昭看见他眼中的认真，“我只喜欢你，无论你什么身份。”
“好熏。”她吸了吸鼻子，把秦正言送给她的那句做不来的事情不要做物归原主，捧着热茶从灭了火正冒白烟的火炉旁离开，一双杏眼隐隐发红。
系统商店里为什么不卖后悔药，她好想回到提问前，换一个不那么自取其辱的话题。
水蒙蒙地视线内，秦正言唤来把守的士兵换一窝新炭，一块块废炭被火钳夹出去丢进雪里，明明半个时辰前还烧的热烈。
燃烧又熄灭的何止这窝炭。
忙完一切后，炉子又燃起暖烘烘的火焰，这次秦正言学精，带了个手炉过来。
“每年冬天你的手脚堪比冰雪，这里条件艰苦先凑合着用。”
手上传来阵阵暖意，林昭呆呆地看着为她整理衣装的男人，晶莹自眼角划出。
“怎么了？”好巧不巧的那抹眼泪滴在了他的手上，在三九天内感受到了滚烫温度。
“让你办的事情办了没。”躲过他要触摸的手，林昭吸着鼻子默默离他远了几分。
这点小动作秦正言何曾没有察觉，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她不开心，趁着小姑娘还愿意和他说话，赶忙表明真心。
“她们被安置在了隔壁，有我的人看守很安全。”
说着慢慢挪动身子，毫不知情的林昭正低头擦拭眼泪，在心里痛骂自己竟然也是个恋爱脑。
为男人流泪不值得！
处理情绪这一块林昭算小有心得，几句话把自己哄好，神奇的第六感隐隐约约觉得危险靠近，抬眼抓包了凑过来的秦正言。
“我们这样的关系，你不该瞒我。”
被发现了更省事，秦正言直接坐到她旁边，说出自己心声。
认真听了几句，林昭明白了原委。
大致意思就是说二人作为彼此最亲密的人，有任何对对方的不满都应该讲出来，共同解决。
他凌厉的眉眼此刻轻松舒适，絮絮叨叨说着情人间应负的责任，林昭什么都听不进去，眼神一动不动盯着他，不敢相信谈恋爱的秦正言竟变成了老妈子。
“听没听见。”察觉到她走神，秦正言略有不满，捏着她的脸颊肉“狠狠”质问。
林昭回过神，哦了一声。
全然没有了聪慧敏捷。
“对了，”打情骂俏够了，事情也该步入正轨，“侯爷不来军营视察吗？”
为了显得目的不那么明确，林昭扑进他的怀里，利用美人计压下他的怀疑。
她这一动身上的毯子掉了下来，秦正言抿抿唇，这次直接把二人围在一起，限制住林昭的动作。
“我提过，可他说这里有我有余萧就够了。”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顺着骨骼酥酥麻麻传入心脏，林昭并不适应这样亲密的姿势，动了动肩膀被按的更近。
鼻尖萦绕着淡淡茶香，她想起秦正言还欠她的东西，要他抓紧兑现。
“行。”吻了吻她的头顶，秦正言笑的纵容，说会尽量让秦正岐来军营视察，毕竟自己的兵怎样都是要见的。
秦正岐的叛国由头还是有疑点，比如婉宁已死，他拿什么稳定军心？
还有就是……秦正言为什么会与婉宁站在对立面。
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至于讨厌的想要对方的命，这里面一定有她不知道的缘由。
“夫君。”她抓准了秦正言的性格，一声夫君让他软了心。
林昭抬起头，哪怕二人面对面坐着，她也堪堪与他的下巴平齐。
“世人皆说国师大人公正无私是天降的包公，我想知道你帮侯爷的原因是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