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爱过的少年》花言森寒

19、第 19 章

　　李远海还没说话，盛优时先开口了。

　　“要不，我跟舟舟一起走？”

　　盛优时看他走得这么艰辛，自动并到了李远舟旁边。

　　这么一来，李远海就成了跟席加驰并肩走的那一个。

　　搞得席加驰好害羞。

　　一路上，两人也没说话。

　　白搞。

　　到了网吧，包了一个小包厢，四台电脑，两个沙发面对面，盛优时跟李远海坐这边查成绩，李远舟在对面玩游戏，席加驰则蹭盛优时跟李远海中间，要跟他们一起等成绩出来。

　　席加驰一边是自己的好友，一边就是李远海，他本来靠在盛优时肩膀上看盛优时操作的，但是在成绩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转头看向了李远海，哇了一声：“好厉害！”

　　盛优时以为他说自己，深吸一口气，嘴角带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虽然很厉害，但也没有到这么夸张的程度吧？”

　　一扭过头来发现席加驰根本没有看自己！

　　盛优时：“？”

　　这个时候席加驰已经回过头来了，尴尬地说：“哦哦哦，你、你也很厉害！”

　　立刻看了一下自己好友的成绩，虽然没到500分，但是跟他之前的分数都高了不少，立刻夸张地赞叹说：“哇，你也很厉害，很厉害！”

　　盛优时哼了一声，凑近去看李远海的成绩，一看，直接一句：“我操！”

　　那都接近700分了！

　　这次考题还比以往的模拟都难了呢！

　　真是变态啊，强得可怕！

　　再扫一眼他排名，没出来，被隐藏了。

　　恐怖如斯。

　　盛优时默默竖了个拇指。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个成绩出来之后，依然震撼人心！

　　李远海的表情却是平淡，还微微松了口气。

　　席加驰第一眼还只是看到了李远海的成绩，没看到排名，这时再扫一眼排名，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整个人跳起来：“哇，好厉害好厉害，你这至少、至少前多少名来着？50名吧？”

　　他很激动，激动得失控，忽然就揽住了李远海的脖子，兴奋地人家脸上亲了一口。

　　煞时，空气安静下来。

　　席加驰这才发现自己是一个怎么糟糕的状态，他居然抱到李远海身上去了，双腿分开坐在李远海身上，双手揽着人家的脖子，还抱着人家的脸亲。

　　盛优时：“？”
　　李远海一脸莫名。

　　除了玩游戏正起劲的李远舟，大家都看着他。

　　小小的包厢，空气窒息。

　　席加驰收回手，收回腿，尴尬地从李远海身上下来，像只乖巧的小鹌鹑那样坐着，头低低脸红红：“不好意思，太激动了，我还没见过活的前50名……”

　　“咳！”盛优时收回目光。

　　李远海曲指放在被席加驰亲到的脸颊，还在愣。

　　最后还是最可爱的舟舟同学打破沉默，他从电脑世界里脱出来，歪头看向这边：“怎么啦？考了、几分？”

　　大家都报了分数。

　　李远舟高兴地过来圈抱他哥哥真跳。

　　席加驰尴尬地蹭蹭鼻尖，自言自语般说：“我就说嘛，太兴奋就是会失控的，看舟舟不也是吗？”

　　盛优时幽幽地说：“可他也没亲他哥啊！”

　　席加驰：“……”

　　不过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不碍事。
　　成绩出来，大家都太兴奋了，根本没心思玩游戏。

　　四人互相讨论报读什么学校，盛优时毋庸置疑，他会报取席加驰所读的学校。

　　但是李远海呢。

　　这正是席加驰所想知道的。

　　但是李远海还没说话，他的手机响起来了，接通，班主任的声音从中传出：“考得怎么样？”

　　李远海淡定地报了成绩。

　　那边班主任声音异常激动。

　　电话挂断，席加驰还没来得及插话，又一个来电响起。一个接一个，科任老师向他打来电话，每一个都迫不及待想得知这个好消息。

　　还有一些同学，有男有女。

　　李远海好忙碌，一个个地报喜。

　　席加驰看着他，瘪瘪嘴。

　　平时不知道他这么多朋友的。

　　盛优时跟李远舟早就又跑回去玩游戏了，两人激情开黑。

　　席加驰闷闷地坐到盛优时旁边说：“就这么多同学给他打电话？他人缘就这么好吗？”

　　“那必须啊！”盛优时目光专注在电脑里：“你也不看看李远海什么人，人缘好就算了，他成绩还高。这么高的成绩，谁不想知道？你不也千里迢迢从外地跑回来就是为了亲眼看他开箱？”

　　席加驰嗔道：“那怎么一样！”

　　盛优时忽然就幽幽地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席加驰顿时哑若汤鸡。

　　盛优时平淡地将目光收回去。

　　席加驰不自然地挠挠脸颊，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被发现了？

　　不对，他干嘛这么慌？

　　他张口想解释，但盛优时已经回去继续跟李远舟开黑了：“冲冲冲！”

　　李远海将这个电话挂后，将手机也关机了。

　　关机时还有一个来电呢。

　　其实后面打来的电话很多其实已经从同学口中打听到了他的成绩，都一窝蜂跑来验真伪，开门第一句就是：真的吗大神，你考了多少多少分？

　　他淡然说嗯。

　　那边一片激动，自言自语说半天，李远海沉静听完，挂断电话后又一个电话插缝般打进来，他眼皮也不眨一下，淡漠地将手机关机了。

　　席加驰也松了一口气，这下子他们可以好好聊一下报什么学校了。

　　但同时又觉得，学霸都这么高冷的吗？

　　心里感觉到一丝丝冰寒。

　　其实一路想来，初中时的李远海情书无数，真没看到他跟哪个妹子说说笑笑，每次在角落撞破的都是他冷脸拒绝。

　　席加驰忍不住看了一眼盛优时，如果不是小时，估计李远海对他也是像对这些打来电话的同学一样冷漠吧？

　　淡漠地关机，断绝一切兴奋的来电。

　　感觉到脸上冰凉，席加驰指尖一抹，竟然有泪！

　　他扭过脸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为这一点点小事而流泪。

　　他是这么悲春伤秋的人吗？

　　他不知道还有人在这种时候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李远海挂断电话，小小包厢只剩下开黑二人组的激情开麦，其余两人都很安静。

　　席加驰回到李远舟那边空着的位置，无聊地玩着电脑。

　　回去路上，席加驰低头走着，他走得慢，一下子落在后面。

　　一道清淡的嗓音轻轻地从头顶落下：“怎么哭了？”

　　席加驰一僵，然后扭过头，对上李远海的目光，他又别开脸，垂着头声音难掩低落说：“没有。”

　　李远海没有再追问下去，想了想，道：“大家都在建议我报什么学校，你有什么建议吗？”

　　席加驰说：“没有，你想考什么就考什么。”

　　李远海：“哦。”

　　声音简短，其意悠远。

　　两人再没说话。

　　共同走了一段路后，分道扬镳，各坐各的车，席加驰回去继续游学。

　　然而他并没有自己所说的这么漠不关心，四处查资料，朋友圈特意推学校。

　　当然他最希望李远海读商以光就读的那个学校。

　　但，他还是会推其它，也真心希望李远海去读。

　　主要是他不想李远海这么好的成绩，没选着好学校。

　　有时人就是这么矛盾。

　　但是李远海一直没有回应，对他发在朋友圈里的消息，只点赞不回。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填志愿的系统都要关闭了，席加驰实在受不了了，他完全不知道李远海是怎么想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接给李远海拨去电话：“你到底怎么想的，吱一声啊？”

　　李远海接电话有些慢，背景充斥着缝纫机车的嗡嗡声。

　　他说：“什么？”

　　席加驰着急道：“填志愿啊，你要报哪个学校？”

　　李远海说：“我已经填了。”

　　忽然一盘冷水将席加驰从头到尾淋了个遍，捏手机的手都在抖。

　　“填了？”声音有一种破碎的失落，感觉要哭了。

　　“嗯。”

　　那边没了回复。

　　李远海说：“你不问问我填哪个学校了？”

　　席加驰抽抽鼻子，不报希望地问：“哪个学校。”

　　李远海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世界安静了，席加驰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你报了？早报了这个学校？你怎么不告诉我！害我急死了！”

　　他几乎是有些喜极而泣。

　　“你讨厌死了讨厌死了！”

　　李远海轻笑一声，忽然说：“嗯，就是不知道只报这一个学校，会不会落选。”

　　“啊？”这下子席加驰听不懂了，什么叫落选？

　　“你只报了一个学校？”

　　“不是你让我读这个学校吗？”

　　“我让你读你就读啊？你还只报一个？完了，真落选怎么办啊？”

　　吓得他哆哆嗦嗦赶紧去查招生。

　　李远海静静地等他查。

　　他一边查一边喃喃：“惨了惨了惨了！“

　　之后忽然又开心起来：“你一定会考上的这个学校，在本省招生都不止这个数！“

　　李远海笑说：“还有其他专业呀。”
　　他的声音很淡然。

　　但是可能席加驰心里有鬼，这笑声响在他耳窝里，仿佛心弦也跟着被扣到了一下，正在心房里荡开涟漪。

　　席加驰愣愣地说：“怎么会呢？”

　　李远海的声音夹着点一点笑意，漆黑的夜在吵杂的工厂，他轻笑说：“如果他们所有人都抢这个专业，那就会。”

　　席加驰的反应慢了好多拍，回复得很慢也很愣：“应该不会吧？”

　　李远海只是笑。

　　席加驰皱皱眉，忽然反应过来这家伙在逗自己玩呢，有点撒泼地说：“我不管你一定会考上的！”

　　李远海又笑，一声轻笑。

　　席加驰耳窝痒痒的，将手机贴近了些，也跟着他一起笑了，说：“会考上的，对吧？”

　　李远海笑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