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怪物反派的…[快穿]》木立

4、那么她就是

　　秋草口味偏甜，顾茉莉的便当包里装了一蛊黑米红豆粥，两盒鸡肉蔬菜沙拉，四个小笼包还有小袋坚果。

　　粥是姥姥早起熬煮的，姥姥对她比父母对她更上心，坚持砂锅煮粥更营养，早早就熬煮上，米粥绵密细腻的泡泡咕嘟咕嘟冒了好久。

　　姥姥熬粥的时候，她在旁边洗菜切菜做沙拉，姥姥吃不惯沙拉，顾茉莉给她另炒了道时蔬。姥爷去世的早，妈妈又是独身女，常年在外地工作顾不及家，之前雇有保姆阿姨照顾姥姥的日常生活，但姥姥退休后更喜欢亲力亲为。

　　距离早读课下课还有五分钟时，顾茉莉拎起便当包提前离开教室。和秋草约定的思德楼在隔壁楼栋，两栋楼之间连接有封闭式的走廊。

　　春日镇学校是个公私合营占地颇广的大校园，几乎垄断了周边大小近三十个镇的优秀生源，因为师资质量好升学率高，也有市里和省城的学生特意考来这里入读。

　　学校集初中高中两部一体，分东西两个校区。

　　初中部在西校区，高中部四栋教学楼以及图书馆，围着餐厅操场体育馆建立在东校区，外圈是整齐的宿舍楼。高四年级所在的教学楼名字叫知行楼，隔壁相连的思德楼是高三的教学楼，他们课业紧张，早读课前提前用过早饭，接下来的上午主课课间几乎不怎么换楼层活动。

　　还没到下课时间，思德楼教室外有结伴巡查纪律的老师，他们看到顾茉莉校服肩膀的白色校徽，问也没问由着她从旁边走过。这是这所学校里面校方默认存在的规则，已经算是毕业生的保送班学生拥有在这所学校自由活动的特殊权利，算是对他们的‘天才’奖励。

　　顾茉莉不紧不慢地前行，拐过转角，再上两层台阶，这条路她两个月内走过数十次，熟到闭着眼睛都能摸到目的地。

　　思德楼七层是公开课才会用到的阶梯教室，平时上着锁，顾茉莉要去的也不是这些教室，而是过道尽头几乎和墙壁融成一体的小门。这里原本是清洁工摆放工具的杂物间，因为卫生间旁边的小隔间更方便洗涮取用，于是便荒废掉了。

　　秋草高二时偶然间发现了这里，把它打扫整理了一下，变成自己躲避同学恶作剧的秘密基地。卸掉门把手，再用劣质指甲油把锁芯涂成和墙壁一样的白色，让它完全隐蔽起来。

　　非常拙劣的小小障眼法，但却很有用。

　　老师和学生们有更大更舒适的休息室，不会注意到这里，突然想起这里还有这个杂物间的清洁工，发现锁芯被填满，门无法打开，也只以为这个隔间被封了起来。

　　秋草就这样悄悄借用了它两年，等到顾茉莉转来这个学校，它顺其自然地变成了她们的约会基地。这当然不符合校训，但是目睹同学欺辱她却佯装视而不见的老师们也不符合‘公平公正对待所有学生’这条校训。

　　弱者才需要遵守规则，这是她的母亲、这个小镇、还有这所学校让她深刻体会到的……而强者打破规则，建立规则。

　　空气里顾茉莉的气息越来越近，秋草闭眼站在门后，‘看着’顾茉莉提着印有草莓图案的便当包走到门口。

　　顾茉莉伸手推门时，秋草向旁边侧挪半步，催动‘魔力’搅动锁芯，她睁开眼睛，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扯住顾茉莉的衣角把人拉到怀里抱住，明明两个人的手都没有触碰到门，但是门却在她们身侧轻轻合上了。

　　秋草两手伸到顾茉莉敞开的校服外套里，隔着贴着身体曲线的短袖布料环抱着她纤瘦的腰肢，温热的体温通过触碰传递。

　　如果成为恶魔她能够变得强大……秋草眯起眼睛，苍白的脸颊贴向顾茉莉下巴，猫儿似的蹭了两下。

　　能够拥有这些可以保护茉莉、保护自己的强大力量……浅褐色眼睛里的黑圆瞳孔竖着拉长，变成蛇类的尖细竖瞳，眨眼间又恢复圆状。

　　秋草心想，那么她就是。

　　＊

　　顾茉莉无奈，她右手拎着便当包，空着的左手摸摸秋草毛茸蓬松的发顶，“……痒，小秋。”

　　秋草听话地站直身体，牵着她走到靠着窗台的旧书桌前，顾茉莉刚把便当包放到桌面上，右手腕一凉，她垂眸去看，秋草给她手腕上戴了一条黑色亮闪闪的细链。

　　贴着皮肤触感温凉，窗外阳光折射下泛着细细碎碎的光，边缘不规则的像贝壳碎片，带有一定硬度，又远要比贝壳碎片薄的多，像是什么动物的整块鳞片敲碎打了眼穿成的。

　　“好漂亮……”秋草痴痴看着，捧起她的手腕低头亲吻了一下，“好漂亮啊茉莉……虽然串这条手链的时候，就已经提前想象到了你戴上会有多好看，但是亲眼见到还是会被你惊艳。”

　　顾茉莉的手腕骨感素白，和黑色手链形成色彩鲜明的对比，两者互相衬托着，很有视觉冲击。

　　她笑眼弯弯地向茉莉讨夸奖，“我亲手做的喔，熬了整个晚上，穿线的时候手指还被针扎到好几次。”

　　说着抬手亮给顾茉莉看，像是回想到针扎到手指时遭受的疼痛，望向顾茉莉的眼睛自然泛起水汽，眼角微红，泫然欲泣的可怜表情。

　　我的我的我的……我的茉莉……

　　空气里茉莉的气息成功沾染上她的气息，手链源源不断向外散发着只有她能感应到的零星魔力，像是一个圈定地盘的定位标记。

　　今后无论茉莉去到哪里，她都可以寻找到。

　　秋草安心极了，在茉莉的轻声夸奖里，含着眼泪，甜甜露出了笑。

　　顾茉莉握着她的手安慰式的轻轻揉捏，揉着揉着不知怎么变了意味，秋草身体慢慢凑靠过来，脑袋贴着她肩膀，灼热的呼吸喷洒到耳后，肌肤一下子变得绯红。

　　秋草时刻关注着顾茉莉，看到她耳尖也整个变红，没忍住抬起下巴吻了上去。她开始吻她，知道痕迹不能显眼，只在衣服遮盖住的位置吻的用力，顾茉莉起初还克制地阻拦推拒，可当秋草湿漉漉地吻上她嘴唇，吮舔她的舌尖时，理智轰得一下子炸开。

　　她把秋草抱到旁边的书桌上，便当包被挤到桌面边角要掉不掉，窗台侧边紧绑好的窗帘倏地散开，秘密隔间变得昏暗。

　　顾茉莉余光看到了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勾动解开了系着窗帘的绳子，也没有忽略无风自动的门，但是……此时此刻对她来说，比起诡异古怪的未知，还是秋草香软的脸颊更有诱惑力。

　　于是……
　　询问秋草的好时机就又这么错过了……

　　*
　　思德楼七层尽头的小隔间里在酿造秘密，保送班里的后排角落，李兰在拉着李琼一起打游戏。

　　李琼游戏玩得好，属于天赋流那挂，竞技类游戏没她玩不顺的，上手就能赢。前两年还有游戏教练大老远跑来学校找她，邀她进队打世界联赛。

　　可惜李琼半点没动心，敷衍都懒得敷衍，直接喊来班主任帮她把人给应付回去。

　　李兰羡慕麻了，李琼对游戏没什么热爱当个消遣打发时间，可她对游戏是真爱啊。

　　和专情于游戏的她不同，李琼一直没什么长情的兴趣爱好，也没见对什么东西特别上过心。从小到大，消遣方式换了又换，最近刚玩腻了赛车，又重新窝回家里的健身房练小时候练过的格斗体术。

　　李兰上周去家里找她，凑巧看到她在和教练对打，两个人没穿防护连连过招，李琼旋身飞踢一脚踢过去，教练躲避不及时挨了一下，差点没扛住直接跪倒，脑袋噌地爆红，红得要冒烟。

　　李兰当场就给看傻眼，连连摇头拒绝了李琼邀她试练。虽然小时候她也被家里摁着学了点防身术，但这真得差太远，她现在是个纯种游戏宅，从椅子上站起来稍微起猛了都能当场晕给她看。

　　最近赛季段位掉的难看，李兰指望着李琼带她逆风翻盘摘个皇冠，发的消息没回，就跟来学校找她玩，结果一把游戏李琼注意力完全跑偏，隔三差五的，不是看墙壁上的时钟，就是盯着门口看。

　　游戏里的角色被她操作的只剩一丝血皮，左晃一下右晃一下，悬之又悬地躲着对面放来的招术，敌对玩家以为她故意逗他耍他遛他玩儿，在赛内交流框里用语音骂得很脏。

　　开局被炸成骨灰的李兰也想骂，但是不敢，这把再输掉她的分数就扣的要禁赛一天，她还指望着李琼带她升段摘小皇冠。

　　所以她只能求求李琼专心点，“姐你是我亲姐！真的，祖宗姐姐，求求您了别再抬头看了，求您稳着点……”

　　墙壁上的挂钟和教室门口有什么好看的？

　　李兰急着急着冷不丁灵光一闪，声音变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祖宗姐姐……你在等顾茉莉啊……”

　　说完见李琼掀了眼皮看自己，得了回应的李兰瞬间支棱起来了。

　　她有点聪明但实属不多，虽然染发喝酒又沉迷游戏，但其实是个低情商的老实人，无论酒吧蹦迪还是狐朋狗友之间的聚会吃饭，做最多的就是随便拉个谁一起窝在沙发里打游戏，开场打到散场，然后冤大头式地被推去结账回家。

　　班里同学在她耳边说好几次李琼总往顾茉莉身边去，李兰都没听进去，直到这会儿李琼在她面前游戏玩得太不专心，才迟钝地察觉到了些什么。

　　不过依旧没怎么在意，兴许又是李琼的一个短期消遣？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是这么说得。

　　李兰的灵光忽闪忽闪，虽然脑子里对李琼对顾茉莉的态度还抱有怀疑，但语气百分百肯定，“不就是想知道莉莉姐去哪儿吃饭了，跟谁一起吃饭了么。”

　　李兰眼巴巴地看着李琼手里的游戏操作界面，说，“你帮我赢了这把游戏，中午吃饭前我给你把人找出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