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靠系统发家致富》千里踏雾

36、私事

　　“有为，你说陛下是什么意思？这都几日了，还不找我们？”

　　难道是将他们给忘了？

　　还有那个裴家少爷又是什么鬼，他怎么会跟陛下在一起？无数疑问在赵谦脑子里盘旋着，想了整整几日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何有为修长的手指摩擦着杯子，望着窗外落雪，淡淡一笑。

　　“陛下是何意？我们岂会知道。”

　　陛下的心意不是他们乱猜测的，肯定有陛下的道理，就是裴九昭出现在他们面前甚是奇怪。

　　按理说陛下不应该跟裴家有任何联系，当初裴家发生了什么，京城人都知道，不管是太后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圣旨……

　　却是由陛下亲自下的。

　　赵谦在客栈里来回踱步，心里急的要死，他那脑子想不明白。

　　“有为，你就跟我说一声吗？我知道你比我心思细腻，我就是个老大粗，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

　　猛地坐在何有为旁边，同他一起看向窗外。

　　何有为手指一顿，微微一笑，“赵兄难道不嫌弃我胆小懦弱了？”

　　赵谦尴尬的不行。

　　他的性子比较直，几乎是有什么说什么，心里根本藏不住话，跟何有为完全是两个极端，因此他看不惯何有为优柔寡断的样子。

　　平日里在朝堂上是这样。
　　他也不太喜欢这种走一步看几步的感觉，知道前几日……

　　赵谦才不得不佩服，何有为的脑子确实比他灵光点，之前他一直不肯承认，要不是因为何有为，他肯定就暴露了陛下的真实身份。

　　虽不知陛下藏在裴家干什么，也不懂陛下为何会更裴九昭有联系，但总归是陛下的意思。

　　他们无权插手。

　　可是陛下为什么不召见他们！难道陛下不想回京城？

　　朝廷之上，太后虎视眈眈，作为太后母族的刘家也不是好惹的玩意儿，在朝廷之下针锋相对。

　　“你真想知道？”

　　何有为勾起一抹笑，朝着赵谦道：“你凑近点，我跟你讲。”

　　赵谦狐疑的看着何有为，直接告诉他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凑近说，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

　　“直接说不行。”
　　赵谦抿着唇，显然不想过去，他们两个大男人挨这么近干吗？

　　何有为眉眼弯弯，活脱脱像一只勾引人的小狐狸，“这是陛下的私事，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听到，赵兄不是你想知道，我勉为其难……”

　　赵谦黑着脸打断何有为的话，果然他那脑子不太好使。

　　什么叫陛下的私事？
　　这不应该是朝廷大事，是有关于陛下……

　　赵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猛地出去转了一圈，然后重新坐下来，朝何有为露出个佩服的神情，不愧是何有为这都能想到。

　　何有为笑着问：“赵兄，刚刚出去干什么了？”

　　赵谦压着声音道：“有为，还是你厉害，我刚刚出去一看，果真隔墙有耳，差点就被他们听到。”

　　下一秒，门外就传来一阵惨叫声，何有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能说什么？
　　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

　　他只是想逗一逗赵谦，没想在他眼里看到了之前不会出现的神情，赵谦这是在认同他。

　　赵谦自小就看不惯他谨慎的样子，总觉得他是没事找事儿。

　　有被害妄想症，想让赵谦认可他……
　　可真是大开眼界。

　　“人处理了，有为能告诉我了吧。”他特想知道陛下为何不回。

　　把耳朵凑在何有为身边，温热的呼吸扑来，如同触电般，赵谦的耳尖红透了，冰凉的手指覆上来，赵谦被激的差点跳起来。

　　那感觉……
　　也太奇怪了，之前从未感觉过，赵谦不自在道：“有为……“

　　何有为声音如铃铛般，在赵谦的耳边传来。

　　“赵兄，你也太敏感了。”

　　“有为，我只想知晓陛下为何不回。”
　　也不传召他们。

　　“哈哈哈哈哈。”何有为放肆的大笑，离赵谦远了一点，压低声音说：“陛下喜欢裴公子。”

　　“哈。”

　　赵谦脸色奇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吓喜欢裴九昭，有为实在逗他了吧，裴家就是被陛下亲自下旨流放到幽州的。

　　这样的两人不能喜欢吧。

　　“你是真傻。”赵谦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就你聪明，也不想想那可能吗，不符合实际情况。”

　　何有为摊手，无辜道：“得到答案，就不装了，摊牌了？”

　　“一派胡言。”
　　这明明是不可能发生的。

　　“信不信由你，不然陛下为何不回，肯定是有人将他给绊住了。”

　　赵谦抿着唇，冷声道：“我这就去找陛下，告诉他不能被迷惑双眼，裴家他不值得陛下这样做。”

　　看着冲动的赵谦，何有为连忙拦住了他前进的步伐，“赵谦，你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急？眼看就是年关了，相信我，陛下会回的。”

　　赵谦幽幽的盯着何有为，这还是何有为第一次喊他名字。

　　“什么意思？”

　　“等过完年，陛下会回去的，消失了整整两个月，陛下不会让太后得逞的，一旦太后登上了那至高之位，黎明百姓遭殃。”

　　“陛下难道能独善其身吗？有朝一日太后发现陛下还活着……”

　　“你猜太后会如何？”

　　两人身高不相上下，同样直视对方的眼睛，何有为在解释。

　　赵谦心神一凛，“太后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即便是陛下也难逃一劫。

　　“聪明，那你还去找找陛下吗，让陛下在这里呆吧，总归是要回去的，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就让陛下享受这片刻的欢愉。”

　　没人能丢下身上的担子。
　　尤其是陛下。

　　赵谦觉得何有为说的不无道理，他僵硬着身体重新坐回去。

　　不就是当几日，他完全等得起，来这里的最终目的就是找到陛下，还不差那几日时间。

　　赵谦不再冲动了，滚烫的茶水已变得冰凉，猛地灌下去。

　　淡黄色的茶水顺着衣领流了进去，赵谦这才开口，眼神炯炯有神，“有为，这次是我鲁莽了，我应该早日向你学习的。”

　　察言观色是他最不擅长的。

　　“赵兄明白就好。”

　　重新为自己泡了壶茶，何有为声音温润动听。

　　自那次盛唯过来，裴九宴整日闷闷不乐，盯着窗外不知道在干啥，酒楼的生意由主厨照看着，在雪天也能勉强支撑着。

　　闲来无事，裴九昭喂了鸡、逗了逗小侄儿，还是觉得很无聊。

　　“哥哥，在看什么呢？”
　　裴九宴眼神飘忽不定，裴九昭大概也知道是因为盛唯。

　　在他心里，裴九宴是最好的哥哥，有时嘴很毒，所做的事情让人感觉到安心、暖呼呼的。

　　“没什么。”

　　“哥哥，你是不是在想盛唯？你的表情我们都看在眼里。”

　　裴九昭嘟囔道，心里特别讨厌盛唯，看到哥哥的模样，他也是没办法，哥哥没有放下盛唯，之前跟着他一起骂，纯纯发泄而已。

　　裴九宴呆楞，连裴珺哭了都没注意到，上下一动嘴皮子。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全家人都看出来了吗，他脸上的情绪这么明显。

　　裴九昭哄着怀里哭闹的裴珺，“小珺乖，不哭了好不好，小叔叔跟你爹爹说几句话。”拍着裴珺小屁股，哄孩子他都熟能生巧。

　　在他的安抚下，裴珺吃着手指停止了哭泣。

　　“哥哥，你还喜欢盛唯？”

　　喜欢这个词对裴九昭来说太陌生了，两辈子了，都未曾喜欢过人，也不懂爱是什么滋味。

　　裴九昭盯着裴九宴，本以为听不到他的回答，良久，沉闷的声音响起，“昭昭，你说我是不是很贱，我还是忘不了他。”

　　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还对他念念不忘。

　　心里怒火滔天，看到盛唯的苍白的脸色和笑容，他的心脏依旧会不受控制的颤抖。

　　忍着内心的不适，强行让自己忘记盛唯。

　　“都已被盛唯给休弃了，还未见过我这样的小哥儿，还对他旧情难忘，看到他站在风雪里，我会难受不已，不太像是我了。”

　　滚烫的泪珠落在裴九昭手臂上，裴珺看着爹爹哭了，他也跟着委屈起来，瘪着嘴就要哭。

　　裴九昭连忙安抚裴珺，等他睡着后，放在床上，“昭昭，我是不是很让你失望，你一心都是为我才讨厌他的，我却还……”

　　刹那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拥着他，少年人体温很高，感受到到他的心跳声磅礴。

　　“哥哥，你只需做你自己。”
　　裴九昭声音传来，裴九宴自嘲一笑，“我还能做自己吗？”

　　他是被休弃之人，走在街上都会被人戳脊梁骨，他的高傲、自尊早就被磨平了，也只有在家勉强可以稍微使一下小性子。

　　不知裴九宴内心的想法，紧紧的将哥哥抱住，在他身后认真道：“当然可以，我们都做自己。”

　　门外的夏侯珩猛地停下脚步，敲门的右手也停在半空中。

　　今日是除夕，想喊昭昭冲进来放烟花，不曾想听到了这句话。

　　做自己吗？
　　夏侯珩笑容逐渐变淡，昭昭不是在跟他说，也不是劝告他。

　　为何他听到这句话，心里会有强烈的触动。

　　“昭昭，你是在做自己吗？”

　　裴九宴沙哑着嗓音，昭昭轻轻拍着他的背，向安抚小珺一样。

　　“恩，哥哥我是在做自己。”

　　无论是开酒楼还是什么他的想法，也在这古代做最清醒的人，他不希望被这个时代影响，让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生活是枯燥乏味。

　　循规蹈矩的。
　　即便在古代，也要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