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客》砚台枝仄

2、春闱前再见

　　几日过后，春闱。
　　蓝家乘行的马车行驶在街道上，蓝忘机趴在窗边，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路人，觉得没什么看头，可他又无聊。却在目光散漫之际，注意到了一个卖拨浪鼓的小贩。看着不同样式的拨浪鼓，他眼前一亮。
　　“阿娘，我想要那个。”蓝忘机手指窗外，轻轻晃了晃正在小憩的蓝夫人。
　　蓝夫人只觉得裙摆被扯了扯，微微睁开双眼，迷离地看向蓝忘机。又抬眸看向他所指之处，余光瞥到一个小贩的身影，窗外还传来小贩嘈杂的叫卖声，可独“拨浪鼓”三个字犹为清晰。
　　“忘机想要那个？”只见蓝忘机点了点头，双手捏着衣角，神色有些紧张。
　　阿莲见状，探出马车，喊了一声：“停车。”
　　马车停下来时已距拨浪鼓小商贩两米左右远，蓝夫人牵着蓝忘机，徐徐走近。
　　那拨浪鼓看得人是眼花缭乱，可不知为何，蓝忘机一眼看中了一个鼓皮为狐狸面饰的。
　　”这个？”蓝夫人见他一直盯着狐狸样式的，便将其取了下来，递到蓝忘机面前。他双手接过，阿莲付了钱，几人欲离去。蓝夫人又瞧见了一个成色很好的糕点摊，想着买点在路上解馋。
　　蓝忘机晃了晃拨浪鼓，看了看糕点摊，又看了看蓝夫人，乖乖地自己走向马车，却瞥见一旁的小巷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于是，他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面上全是泥的小孩从地上捡起一个被人丢弃的果皮啃了啃。
　　“你……”蓝忘机看着小孩，欲言又止。
　　拨浪鼓轻轻晃了一下，小孩直勾勾地盯着它看。蓝忘机抬起手，摇了几下拨浪鼓后把它递给了小孩。
　　“你在这里等我。”
　　转身欲走，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又叮嘱那小孩。
　　“不要到处走动。”说完就跑了出去。
　　蓝忘机跑出去找蓝夫人时，蓝夫人看着他两手空空，便问他拨浪鼓去哪了，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他支支吾吾个半天，就是不肯回答，说要点糕点。
　　蓝夫人无奈，命阿莲拿出一盒出来。
　　蓝忘机接过来就转身跑了，蓝夫人不放心，带着阿莲跟去。
　　自从那只狐狸出现后，蓝夫人总觉得蓝忘机变了，却又不知道哪变了。或许是她多疑了。蓝夫人看着盯着巷子里的蓝忘机，心想。

　　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巷，蓝忘机蹙眉。
　　怎么又是这样？
　　“忘机，你在找什么？”蓝夫人看着面上显然是失望的蓝忘机，抱着糕点盒子，眉头微蹙，便问。
　　蓝忘机听后却是摇了摇头，随后问道：“阿娘，我是不是有些……”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了。
　　蓝夫人看着他，有些心疼。
　　蓝忘机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那似乎被人坐过的地面，开口：“狐狸是，他也是。”
　　“他是谁？忘机要找的人吗。可否说与阿娘听听。”
　　“今日遇见的。”他抱着糕点盒，抬头看看了天，遂又低下头，继续说：“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与我一般大小，在那捡着果皮吃。”说着，指向前方的地面。
　　“忘机原是要将这盒糕点给他吃啊。”
　　蓝忘机点了下头。
　　“拨浪鼓也给他了？”
　　蓝忘机再次点了下头。
　　蓝夫人扶额，“若是早说，明日便可早些到达，那小孩也不会饿着了。”她走上前，手搭在蓝忘机肩膀上，“不过，忘机下次可不要忘记带上娘亲。单独行动不好。”
　　蓝忘机“嗯”了一声。
　　“走吧，上马车去，再耽搁会儿，那帮人又要说蓝家摆架子了。”
　　听后，蓝忘机牵着蓝夫人的手，走出巷子，上了马车。
　　蓝夫人却回头看了一眼巷子，刚才，根本无人从巷子里出来。
　　屋檐高角上的魏无羡，摇着拨浪鼓，注视着蓝家马车离去，直到消失。他唇角上扬，翻了个跟斗，便消失了。

　　“回来了，又跑哪去了？”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
　　魏无羡这回没开口说话，只是笑着将手往后拢了拢。江澄瞧着，上前拽出他的那只手，看看是个什么——拨浪鼓。
　　江澄沉默了。
　　“要带可以光明正大的带，咱云梦，又不收这小孩子玩的物件。”
　　魏无羡却挠了挠鼻头，讪笑着。

作者有话说

　　噔噔噔/?????忘羡好磕嘿嘿官配吃的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