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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魏阿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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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睁着贼大,站起来极力的跟班主任解释这不是我干的,我可是学校三好学生。
白术点头,让我坐下来,顺便给我倒了杯水。他说:“校方在尽力去查是谁放出来的谣言,这段时间外面的风言风语不要听就好。”
班主任又安慰了几句就让我回到班级上,与我同行的还有叶湫桉,我忍不住跟他吐槽:“还是暑假太多了,让他们都能闲出时间来搞我了。”
叶湫桉只是摇头,他说:“这是有预谋的,甚至你帮的那个女生都有可能是一伙的。”
我没反驳叶湫桉讲的,我在看完视频就有了猜测。
以怨报德,正常。
怪只怪自己永远擦亮不了双眼。
到了教室门口,我是有点怵的,硬着头皮走进去,大家都在埋头钻研书本,我松了一口气,屁股还没有落在凳子上,就听见王东安阴阳怪气的吠叫。
我懒得听,一如既往地把耳机声音开到最大,但我低估了人不要脸的程度,王东安看我没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纸片,朝我撒了满天。
有些零落的飘到了我桌子上,是那段视频的截图。
瞧,这不就是不打自招吗,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东西。
如果不是作案嫌疑人,谁会无聊到把这些照片打印出来,还是这么低劣的纸片,连洗都不肯花钱。
我挑挑拣拣的找了几张视频里没有出现的画面,本来打算拍完照就撕了,这照片把本大爷都拍丑了。
最后还是留了下来,满地的照片我没有去管了,也没人去理王东安,他似乎还想喷粪出来,被班长一句吵死压下去了,估计他也是不好意思继续发癫了。
我最开始以为这件事可能会花我一段时间来解决,没想到王东安这么快就露出马脚,以为是王者结果是亡者。
我没心思跟他玩下去,把自己的想法在输入框里编辑发给了班主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事情解决地出乎意料的快,消息是上午发的,结果是下午出的,王东安被他父母接回去了,跟他混一起的几个帮凶也被下了处分。
我跟我的同桌发微信讲了这件事,感叹这次学校终于眼睛明亮了一回。
也不知道叶湫桉做什么去了,吃完午饭就不见影子,学霸都是可以随便逃课的吗?
叶湫桉这一逃课就直接到晚自习下课,微信也不回我一个,离谱。
我打完最后一把游戏,教室已经没人了,操场上还有稀疏的人影,坏了!希望寝室门还没有关。
飞奔回去在宿管阿姨关门的前一秒跨进门,下次运动会冠军没我的话,我是不服的。
寝室的灯亮着,我就知道这小子偷偷回寝室不叫我,我一个锁喉从后背直接偷袭他。这几天都玩熟了,动手动脚也没啥。
我比他矮一些,索性一跳就直接跳到他背上,可恶啊,他手机贴了防窥膜,什么都看不清。
叶湫桉拍拍我手臂,示意我下来,于是我坐在了凳子上,他站在我面前,一站一坐相对立,气氛有些诡异。叶湫桉看起来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语言。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你帮助的那个女生,经过调查跟王东安他们是一伙的。”
我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毫无意外:“无伤大雅。”
叶湫桉继续说:“看你的态度,很平静,以前也有过?”
我点头,下一秒我就听见叶湫桉笑了一声,我怀疑他在嘲笑我的愚蠢。
叶湫桉说:“那下次还帮吗?我是说像今天发生的后果。”
我短促的笑了一声:“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
叶湫桉好像被我这个傻逼的回答怔住了,盯着我看了好几秒,落下一句:“蠢”。说完叶湫桉就去洗漱了。
我坐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想,刚才说的话确实有点中二,但我也想不到其他华丽的词藻来修饰啊。
也不早了,寝室都快熄灯了,虽然我很想去问叶湫桉这一整天都去干啥了,但他刚才骂我蠢了,有被伤到。
所以我洗漱的时候故意跟他挤一个台子,看他被挤在小小的角落里,白T恤都沾上灰了,又有些过意不去,悄咪咪的拉开点距离,然后就被抹了一脸的水。人善被人欺。
真服了,有老六。
本来想叫叶湫桉跟我熬夜打游戏的,他反手就掏出了一本英语练习册,并对我发出来邀请手势。
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我这种学习渣渣就不要去打扰人家了,连忙摆手表示自己游戏已经开了。
我打游戏属于大人口中钻手机里面去的那种,等我打完已经接近11点了,我对面床铺的叶湫桉早睡着了。
亏我还有点道德良心,轻手轻脚的下床上厕所,要是在上个学期的宿舍,那就是敲锣打鼓。
静谧的夜里,叶湫桉的声音蓦地响起:“小心地滑。”
我:“……”不是,他有病吧,差点吓得我尿出来,可恶。
在周一升旗大会上,校长着重讲了王东安并开除学籍,也多次强调大家不要乱传风言风语。
我有些纳闷,校方这是吃错药了?上次虐猫事件闹得也不小,也没见他们对这个宝贝学生有过多的责罚。
这次不过是对我做出些人格上的造谣而已,怎么就被开除了呢?我是什么很值得学校在意的人吗?
疑惑解不开,我转头询问叶湫桉,后者挑眉看我,我总感觉那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
……
升旗仪式散会之后,我立马跟上叶湫桉,问他:“你说,这学校是不是受到了妖人指点,还是被上级敲打了?”不然怎么对我一个年级倒数关心起来。
叶湫桉叹气,他说:“需要我告诉你真相吗?”
这还用说吗?我肯定想知道真相啊,然后我就听见叶湫桉用正经的语气说出不符逻辑地话,他说:“怕你被谣言击垮吧,现在的高中生不是心理都脆弱吗?哈哈哈”
我:“?”我脆弱?我心理脆弱?我大半夜敢拉着我家狗子看恐怖片,我脆弱个几把。
我算是明白了,叶湫桉就喜欢话不对点,词不达意,问他西往哪走,他转手就指个南。
一阵震动铃声传来,我离叶湫桉的裤兜比较近,所以在这嘈杂的一楼大厅我还是感应到了,撞了一下叶湫桉肩膀:“电话响了。”
叶湫桉停了下来,我下意识的也站在原地不动,叶湫桉没开外放,听不见叽里呱啦的在讲什么。
倒是不远处走了一个人,我眼睛有些近视,等人走近了我才想起来这是上次点我名的那位看起来不像老师的老师。
我礼貌地跟老师打了声招呼,那老师很热情的拉住我的手往旁边走,她说:“小沈呀,下次有空要不要来我们家吃饭呀。”
我脑子当场宕机,本来脑子就不聪明遇到点事就转不过来,现在成功短路。
“等等,等等哈老师”我尽量组织语言,手在空中乱比划:“我们……那啥好像是第二次见面。”我本来想说的是咱俩很熟吗?不过好像不太合适。
老师哈哈笑了两声,摆手说:“湫桉经常跟我提起你呢,我听说啊,你这次不是被人陷害吗?他火急火燎的找人调查呢。”老师停了几秒,似乎在给我消化的时间,哎呀一声她又继续说:“还有啊,我不是老师,我就是个搞投资的,你叫我魏阿姨就好。”
说完还拍拍我的手背,像极了过年我姑姑拉着我谈天说地时高兴的样子。
信息量有点大,我需要整理整理,正当我思考着那些话语,叶湫桉过来无奈的把魏阿姨拉走了,留下一句原地别动。
他让我不动就不动啊,反正下节课体育,找个椅子坐下思考人生。
头脑风暴好一会儿才把事情捋清,不过叶湫桉帮我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要帮我?
地面投下一片阴影,我抬头看见叶湫桉站在太阳底下,光打在他身上,平添一缕幻想。
我向旁边挪了两下,腾出一块位置,示意他坐下。
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也不搞那些拧巴的情节,我校服里面有两颗棒棒糖,递给叶湫桉一颗可乐味的,橘子味的吃到后面是酸的,不太好吃。
好吧,其实我在拖延时间。
脑袋往后一仰,一股脑把刚才打的腹稿说出来:“谢谢你,虽然呢,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这么照顾,但是以后哥们永远会把你放在心上的。”说完我搂住叶湫桉的肩膀,拍了两张合照。
我真的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想找百度查又不真诚,最后删删减减也只能说出这些话,希望叶湫桉不要嫌弃。
该说不说,两个人都很上镜呢,把照片收藏起来,锁进保险柜里。
这是第一次有外人在我的相册最隐秘的位置。
我身体素质一向很好,怎么偏偏这次出问题了。刚上完体育课我就迫不及待的跑向小卖部,刚才问了一下叶湫桉,他不吃雪糕,有点小失落呢,可是绿豆冰棒真的很好吃,叶湫桉没这个口福了。
结果吃完不到两分钟,我包装纸都还没有丢,就犯起恶心来,想吐。
瞟了一眼生产日期,2.23日过期,现在2.27号。变相地来说,我这运气也是无敌了。
半死不活的走到叶湫桉旁边,等着下课铃声响起,我半个身子都软趴趴压在他身上,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大概还有一分钟下课,我央求叶湫桉拉着我走,我没力气了。
医务室一如既往的冷清,大夫给我看了,说要打点滴,给我高兴地差点原地给他鞠一躬。又可以逃一节课了,噢耶。
令我没想到的是,叶湫桉也留下来陪我挂盐水,有点小感动呢,我想说几句肉麻的话煽情,被叶湫桉一句话浇灭了。
他说:“鉴于你这种神经五大三粗的人,我看着点你比较好,不然真怕你漏针了还以为是蚊子咬的包。”
我无法反驳,他说的确实在理,小时候打点滴不老实,漏针之后鼓了一个大大的小包,我还去抠了两下,把护士姐姐吓的不轻。
打着点滴,单手玩手机不好操作,就只能刷刷某音,意识越来越困,迷糊间感觉有人把我的手机拿走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手上的针头被拔掉了,还是鼓起来一个小小的包,我身上披着一件校服,是叶湫桉的,还有体温,应该没走多久。
想起身,但屁股坐麻了,打算再坐一会儿缓缓,就看见叶湫桉端着一次性纸杯,手里还拿着药。
我乖巧接过这两样东西,一口闷掉,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