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小日子》月半女丑

18、第18章

　　叶青青今天醒来的比较早，精神头还不好。

　　昨天听了一晚上的鬼故事，从一开始的我听我奶奶说，到据说，到自身经历，故事越讲越投入，越讲越诡异。

　　叶青青特别后悔没有在“我奶奶说”那里就离开，就迟疑了那么一分钟，后面她就不敢离开了。

　　最后她一个人回的房间，翻来覆去几遍也不敢睡，总觉得屋子里有人，说不定是在头顶上还是床底下。她正对着门口睡吧，怎么看怎么像有个人影在那，背过去吧，又怕有人从后面扑住她。

　　房间里还特别安静，没手机没电视的想给自己营造一个热闹的氛围都没有办法，不安静也不成，这不，就听见一个响，从哪来的不知道，像什么声儿也不明白，人已经腾地起飞了，中间还有点滞空的感觉，一下坐到了床沿上，就好像这姿势是一早就摆好的。

　　不敢睡不敢睡，最后她抱着薄被子去了两个弟弟那，他俩睡的也乖，正好给叶青青留了个空。

　　好不容易要着了，突然又睁开了眼睛，她想上厕所。

　　房间里是没有厕所的，上厕所需要从堂屋出去，走到最边上，那儿有个小屋就是厕所。

　　平时她都嫌麻烦，过了吃饭的点基本上就不喝水了，就怕睡得好好的还得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上厕所。

　　偏偏刚刚好几个恐怖故事都发生在厕所，叶青青只要一想到自己坐在那的时候，可能下面就会有只手伸出来……叶青青一把拽过被子蒙住头，打算先憋会儿。

　　可惜脑内一旦开始活动，就不太受她控制……还是在厕所这个地方，她上完厕所准备拿纸，这个时候，有只手拿着纸递了过来，纸上面还有血！

　　叶青青不得已坐了起来，脑门上全是汗，这样不行，别厕所没上成，憋死之前先把自己吓死。

　　“明生！”

　　她只想喊醒一个，所以声音放的小，还想再喊的时候，有人动了，“明雨？”

　　他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姐姐。”

　　虽然但是，有个人就行，帮她壮壮胆又不是帮她跟鬼打架，大点小点有什么要紧。

　　叶青青两手伸过去，把他带到床沿，再卡着他胳肢窝把人抱起来，她换了换手，一只手从腰穿过去，用身体撑着借力，“姐姐借你用一下啊。”边把他抱走边小声跟他说。

　　明雨其实没怎么醒，脑袋一歪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叶青青突然觉得很抱歉，想了想又打算把他抱回去，安慰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冲刺过去，两三分钟的事情，马上就回来了。

　　“明雨？”

　　那边明生迷迷糊糊地醒了，估计是摸着弟弟没在，吓得立马坐了起来，叶青青也吓得不行，灵魂出窍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谁呀？”

　　“我我我。”叶青青赶紧回应，怕把他吓着。

　　“姐姐。”

　　他要下来，叶青青想了想没阻拦，既然都起来了，那就一起走吧。

　　“明雨要上厕所，我带他一起去，你要吗？”

　　叶明生摇摇头，又点点头，“突然想上了。”

　　叶青青笑，她明白这种感觉，上厕所是不能喊的，读书时候找伙伴上厕所就是这样的，一喊一个准。

　　到了地方，叶青青把明雨放下来，问他，“要不要上厕所？”

　　叶明雨歪了歪脑袋，说，“还是不想。”

　　明生有点懵懂，叶青青知道这小子刚刚其实在听他们说话呢，“好吧，”叶青青求饶，“其实是我害怕上厕所拉着明雨来的，有点晚了，姐姐明天跟你们细说啊，你俩先在这等我。”

　　明生看了看旁边的一大片竹子，之前他小便都是找个像这样有点隐蔽的地方，并不是非要去厕所，不过姐姐后面不让他这么做，就连明雨也是一样，不能随便在外面解决。

　　“明生明雨！”

　　“哎！”

　　两个声音一大一小，叶青青在里面说，“你俩在外面说会儿话呗，让我听见。”

　　“哦。”

　　说什么呢，叶明生起个头，“弟弟你困吗？”

　　“困。”

　　“弟弟你是咋起来的？”

　　“姐姐叫。”

　　“姐姐是不是害怕一个人上厕所啊？”终于有点想问的了。

　　“嗯。”

　　“姐姐胆子这么小吗？”

　　“那个，”叶青青推开门出来，“明生你进去吧。”

　　她又对明雨说，“来，你跟上我。”

　　叶青青去洗水池那边洗了洗手，这才牵着明雨又来到厕所门口，“明生，小心着点啊。”

　　人已经出来了，“我好了。”

　　叶青青觉得自己似乎没那么怕了，等两个弟弟睡着她就回自己房间，打着哈欠倒床上就睡。

　　明生明雨两人明显没有忘记昨天的事情，吃早饭的时候直盯着她，像是在说不是要说吗，现在可以说了。

　　叶青青见逃不过去，只好全盘托出，“所以你们千万别听这种故事，也别去黑窟窿洞的地方，免得吓着自己，再做噩梦。”

　　吃过饭，叶青青就去城里买肉，出发的早，还不太晒，又有风，浑身都是劲，加上净想着买回来的肉应该怎么吃，前半段路走的很是轻松。

　　走着走着有点累到了，她开始怪路不好走，平坦的路走起来是不是要不费劲点？这些路都是泥巴还坑坑洼洼，她还得避着障碍物或者是脏东西，多少年没看到过牛屎出现在路中央了。

　　这么抱怨抱怨也好，后半段还有点事做，到了地方，找了个人问路，什么前后左右这个拐弯那个拐弯的，听得她一头蒙，但她还是点头，说声谢谢，然后凭感觉走。

　　最后让她胡乱走还真找到了地方，热闹，叶青青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样画面一转，场景突变，又是反差巨大的感觉，冲击力有点大。她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这就是寻寻觅觅的烟火气啊，跟村里那种整体上安静祥和的气息还不一样。

　　有点难闻，叶青青扇扇自己的鼻子，跟着人流走，走得太投入，主要是感觉是被人推着走的，差点错过了自己想要的摊位。

　　“唉唉。”她用嘴刹车，顺便提醒周遭的人不要再挤她了，她到地方了。

　　卖肉的人一边切肉，一边头也不抬地问，“要哪个？要多少？”

　　对方就像在流水线上待了太久的人一样，没啥耐心，叶青青也不在乎，她还在买半斤肉还是一斤中徘徊，多了放不住，少了难得来一趟不划算。

　　对方催促了会儿，见叶青青举着个手也不说话，把刀轻轻一放，刀就插进了木板里。

　　叶青青手变成半举了，“一斤。”

　　对方不耐烦的神色这才好转，一刀划过，放称上称，这种老式称还真是不好看，没等叶青青看出四五六来，对方已经把肉递过来了，准得很。

　　她接过肉，走之前还是没忍住，手往旁边指，“骨头怎么卖？”

　　正好她今天收获了第8个植物——玉米，到中午的时候就可以收获1个，刚好可以用来熬骨头汤。

　　不用票还便宜，叶青青买了2根，买多她提不动，来时的任务已经完成，叶青青没着急回去，跟着人多的地方随便逛逛。

　　看见卖吃的进去，但都是一些饼干糕点，叶青青不喜欢吃，但还是买了一些经典的核桃酥，拿回去给弟弟们吃。

　　卖衣服的也有，大都是深色的，款式看起来都非常规矩，除非是那种大商场，花样会多些，但叶青青没进去，具体不知道什么样。

　　路上没几个跟她一样在街上这么走的人，看起来就没有目的地，走的随意，实在悠闲，眼睛也一直扫射着四方。如果脸上透露出着急或迷茫，也许还有人会热心给她指路，但她是带着微笑，所以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还挺多，有的人摇摇头，跟旁边的人讨论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不过叶青青是自带焦距的人，如果可以把她的视野放大显示出来，会发现只有中心很小的一块地方是亮的，其他都很模糊，甚至有的时候全部都是模糊的一片，你要问她这样是在看什么，可能是一种感觉吧。

　　她的焦距让她在转头的那一刻突然选择了回头，她的余光看到的东西变成了视野中的焦点。

　　那是一个背影，在她转头的时候，她隐约感觉到对方在注视着她，不过当她回头时，对方转过了身。

　　她看着那个背影看了很久，哪怕人已经消失在了视线范围，这个背影让她感到熟悉，但是头发和穿着都不像，只是他一走动，她就会把他代入到那个人身上，她对那个人的背影和走路的姿势并不陌生，看着看着，就觉得两个身影重合了……

　　没啥可逛，也逛累了，她还要抓紧回去，免得赶不上做中午饭，那这顿大餐就要放在晚上了，虽然也不是不行。

　　很奇怪，明明她提着东西，但就是觉得回去的路会比来时的路好走，花费的时间也要短些。

　　叶青青走到村门口，明明跟她不同向并且离了也有段距离的人，突然快步来到她面前，“你今天出门去买东西了？买的啥？哎呦买的也不少唉，都是吃的，这是知道家里要来人啊？”

　　还没反感她直接上手翻她袋子，就被她说的话先弄得云里雾里的，意思是说她家里现在有客人？

　　“怪不得一上午没看到人，出去了？买好吃的了，还用你买啥，她不会买啊？就是太懂事了你这孩子。”

　　叶青青眉头皱得死紧，头一次吃瓜跟不上趟儿，貌似还跟自己有关。

　　她像个局外人一样，不是来几个npc过来跟她说一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听起来又大差不差的话，不管她的反应说完就走，然后掉头几个人扎堆突然说起悄悄话来，一边说一边还会用眼睛瞟一瞟她。

　　“咋，这是接受了，又打算来往了？”

　　“那咋拒绝，这可是亲生的。”

　　“也不吃亏啊，看这回来又带了不少好东西。”

　　“那她这是打算要搬回来？”

　　“怎么可能，那边那个还没死呢，顶多经常过来看看。”

　　“呦，那明华一家咋办，之前把人那么不留情面给赶出去，这回人一家四口好了，其乐融融了，哪还有脸见。”

　　“让你说的跟她多不地道似的，这怪能怪到孩子头上啊，不都大人做的孽，还让孩子们跟着遭罪。”

　　“没说她不对啊，这孩子看着挺好一人，也是心软，要我就不会那么好说话。”

　　“你们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人孩子今天都没在家，还不知道发生了啥呢，谁知道回去了是什么场景。”

　　“总不能也连人带东西轰出去吧，依我看，八成就这么算了，以后又正正常常地来往，到底是亲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哪是那么好断的。”

　　“断肯定是断不了，今天断了保不齐后面又续上，人就是这样，没感情不是还有利益吗，老妈子就是老了，但是如果手头上还有点积蓄，回来能给你搭把手，带带孩子，你看他要不要。”

　　“说这么多，其实几个小的也不一定那么恨她老娘，估计就大的这个记事点，但是就像你说的，女娃容易心软，跟妈妈本来也更亲。那两个小的知道啥啊，他们就知道这人来了，他们就有好东西，不出三天，不是亲的也变成亲的了，你以为孩子是什么好人哦，也都精着呢。”

　　“当妈的就算了，这个姐姐别费心费力的又当姐又当妈，最后还落得啥都不是，那就惨了。”

　　“你看你拐哪里去了，老话不是说三岁看老，我看不会，平时挺服她姐的看着。”

　　“这是小，翅膀还没硬。”

　　“我刚从那路过，看了一眼，那两个小的都只站在门口，不像是想跟妈妈亲近的样子。”

　　“现在是还分得清远近亲疏，时间长了不一定。”

　　“她来的也真是时候，不是得了信吧，知道孩子们跟那边分开了，现在自己住？”

　　“还有谁会给她传信？她在这的时候都没有个能说话的人。”

　　“不一定是特意去知会她的，可能是传来传去的让她知道了。”

　　“我是真想说，这女人，命也好，一辈子没吃过啥苦。”

　　“事不做又有钱花，家里做的了主，孩子又都懂事贴心，要我说，我们这群人，再没有比她过得舒心的。”

　　“你跟她一样心狠呗，你也过的好。”

　　“有啥好过的，真不觉得，她就是好吃懒做，所以也不挑，我是瞧不上。”

　　“这种日子再好，给我我也不过，良心哪过得去。”

　　“你是嘴硬哦，让你过一天那样的日子，你就回不了头了。”

　　“你想过还过不上，说她不挑，她真不挑？你看她挑的那些，能看上你不？”

　　“你别埋汰我，我凭啥给他们挑！”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