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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吾主儿,牙属传只有芩家那个回派中了,我们是否按原计划行事?依儿看,还差一个未抓到,怕是会有什么变故。”

      厢房内,一个约莫才刚满五岁的男孩一身锦袄,正闭目沉思。
      小胖手点着安稳伏身于桌面的玉狮璃,略歪头便瞥见窗外那一团黑彩相斥的灵息,拂臂差些将酒盏打翻。
      “主儿?”
      八百窦从腋袋夹出一道魇呱小像,引气化符,团与口内?咀。

      却见空目小童一抬手,一粒丹肉便现于掌中。合手吞下后,眼角溢血笑道:“看来,我们的故交是打算忘了我们了。”
      “主儿是指,它们?”

      小孩拽着颈上金锁,勒得脖儿生红,目光所及之处,反呕出一口腥臭。
      “该死,这是个什么东西?损我十月修行。”后又裂嘴拍手笑道:“这影界也该换主人了,我到要看这场仗你们能怎么打。”
      “走,我们会会它们去。”
      “主儿可是指五爞畜生?”

      祝皮丹时效快散,男人摸了摸面上硬邦邦的干皮儿,从掌心划开至关部,有白浆染出,巧舌润过,疤已失,仍旧是二十颜面。
      唯奇的是左白尾尽处,一突出血痣,眼光流转时,蠕动于皮下。

      “你也瞧见那一神三尸了,你莫非惹的起?”
      “不敢。”眼见着那玲珑玉狮化为女身将小孩抱起,男人对着低了一下身子,又问道:“吾主,那人,咱还抓吗?”

      男孩打着哈欠掩目咕噜道:“没趣儿的事,交给百甲去收拾。这次可不比往常,要万分小心。寻不到好处,也别白白入了火堆。”
      待男孩被温婉女子拍抱到后厨,再出来时,已然一个十岁童子模样,舌尖拭过齿间香甜,拽着女人袖子道:“娘,咱们走。”

      佟飞绫摸着下巴,拣着手中的耳坠,出门却见天卷暗云,想是不到半刻便有急雨。
      如今,可得买几把像样的好伞。
      正寻着伞铺,却听邻城有锣响,人声攒动,不知又发生了何事。

      她本不感兴,一心只念得几把好伞,却见一个衣襟染着血痕的男孩,已被青缚在手中,挣扎间快要窒息。
      路人知趣眼不见心为净,却皆暗中留着意。
      “阿青,无妨,先放他下来吧。”
      女孩金眸一闪,更攥紧了手。
      “阿青,不可随意伤人,他若有事,咱们再除之亦不迟。”
      飞绫见女孩渐渐松了手,轻拍她肩膀道:“别脏了你的手。”
      随后,目光一凛呵道:“什么人?横冲直撞的。幸是遇到我,不然此等无礼,还不知要得罪哪家门派。”

      男孩跪地便要使短刃抹首。
      飞绫见之刚要皱眉,男孩手上的金刃就已被青一把夺过,顺道封了他的气脉。
      飞绫看去,却是一种专源于芜药堂的仙金,拿来细细察之,刃上还隐刻有黎玈二字。

      居传,堂内直系子孙才会用近姓的名儿,又多为一数。
      想来,这孩子估是遭了什么祸,她因采卖药材与那芜药堂也有些老交情。见男孩欲言,便示意青解了脉。

      “前辈息怒,小子不敢冲撞。在下乃芜药堂下任堂主。只因家下刁奴偷了阵堂之宝环本箭,因不知如何使用,又将上任堂主老爷掳走。如今堂内外大动,各系子孙争夺主位,奈何直系唯余我年幼一人。因言我年仅十三做不得主,又给我下了露水之毒。在下为了不连累阿父,好不易才趁乱以独门之数遁土而逃。但愿那宝物不落奸人之手,还请前辈允我一死,使那毒不至阔散,如此虽死亦感念前辈大德。”

      飞绫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只是摇头道:“露水毒入身,你是求死不能的。我虽有办法,只是不知你言可属实,过往我亦与堂内有交情,从未听闻有何宝物。如今江湖愈来愈乱,并非我不信你,除这刃外,你还有何物可自证身份?待随我去堂中一看,真假可辨。若果有难,我便救你于水火,届时条件好说,你意下如何?”

      男孩听罢,杏眸微闪,只是伏地扣首一边啜泣一边发誓道:“只要前辈救得我一时之难,即便是父亲有幸得回,我亦助前辈蹈火不辞,届时上下堂内复然。若前辈不弃,小儿黎玈今日便拜您为师,日后堂中势力,便改作化亡府邸,以敬长师为尊。”

      摩挲着那把萤光匕首,飞绫抬眸。
      “你到好打算。”
      “徒儿亦是无奈之举,无论前辈开何条件,只愿您垂怜。”也不顾身处闹市,磕头如捣糕。
      眼见着小人儿好好的容颜,被鼻涕眼泪糊的邋遢不堪。既是事闹到如此,遂叹了一口气。

      “罢了,看在交情的份上,便趟你这浑水。”将手帕递过“起来吧,什么条件,能解决再谈吧。”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怎好弄脏前辈的帕子。”男孩眼光流转间,扫过那一对金眸,心中倏地一懔,只好做言语掩饰。

      “黎小公子,那邻城不远便是堂下分所,你可知其中是何人喧闹?”示意青接过手帕。看莹赶回来了,便将其手中四副伞换成了一对套耳的连水玉耳坠子。
      见莹将手伸进帷帽中,这才分派着手中物件。遂又听城外吵嚷喧哗,才疑惑问道。

      男孩瞟过才来的高个子,略紧了紧袖内的手,恭身微动嘴角才回道:“他们故意着人查找家父,发动了赏金,接者有份。众人俱得了好处,造的势愈大,他们便愈名正言顺。只是我已逃出,他们始料不及。如今有前辈开首,又有众位做个印证。不怕他们不跌下神坛,将堂主之位归还。”

      飞绫闻得跌下神坛四字似有不恰之处,皱眉道:“这我们一会便去调查。你到聪明,照你说来,可还有其余家眷被缚?”
      静默片刻,才听见男孩哑音。
      “除家父生死不明外,便只余小儿一人了。”

      查验确定男孩身份属实,又见各家外戚因贪图芜药堂资势,俱要占堂主之位后。
      飞绫思虑,最好此事老堂主与堂内金牌能露面,才好解决。

      商量好后,安排男孩于屋内药浴驱散余毒,由虹留神照看着以免意外。
      自己则在外室中以血阵勾画涂抹,迷眼待过红芒,却意外嗅到焦糊之味。
      抚额自思不如让莹来。
      这好好的皮帛都不可二次使用了。
      但结果还算明朗,起码得知了宝物与老堂主的方位。

      伸了个懒腰,“莹啊,下次这等小法阵,还是你来吧,我供血,可惜了了这甫海大昏抓的熇鱼儿皮了。”
      尸士于帽下勾唇,飞绫感得心音沁露,仿若饱含着笑意,“是得多练。”
      飞绫也愿意开玩笑,于是便微撅着嘴,晃到了已换了一身湖黄大氅的尸士跟前。
      尸士知她来目的,便转了帽檐儿一手撩起墨荷缎纱。
      飞绫一瞧,展眉眼内盈光,“这水坠是衬你。”细忖片刻又皱眉道:“嗯…不过,改明儿给这些饰品附上阵法,我再设计设计,不然总是觉得单调。”

      见眼前人皱眉,尸士只觉神魂隐动,遂抬手便抚去。飞绫怔愣的瞧着眼底泛开情绪挑于眸中的自家尸士。那手指冰凉划开眉心,一触即分,却在心河荡起涟漪。
      莫明脸发烫,忙转眼轻咳,却看到不远处倚着门框的青正用疑惑的神色看着她,飞绫心虚摇着头,心道真是莫明奇妙。
      “我去看看虹,想来那男孩应是快出来了。”

      有她们在,事情解决的很顺利。
      这老堂主已被废了经脉,遂当着众人的面将位置传给了小儿子。
      这黎玈二话不余便又当着众人之面三拜九叩,只说要拜谢佟前辈恩德拜其为师,从此芜药堂塑建起殿宇,尊长师化亡之学,正名化灵。
      依着势力硬转为了所谓正派。众人也都收过了不少好处,此刻不敢争议。

      唯有飞绫自手握箭矢起,便兀自出神。似是如何探查也未知其中奥秘一般,青几番欲将箭抢夺在手,却屡屡被自家主人拦下。
      如今未拒,又手握人堂内至宝。便是变相受了这拜师之礼。

      待回神来,人已于堂中独坐了。
      这事儿江湖已迅速传开,都纷纷猜测这位佟掌门的身世,想来一探究竟。
      奈何堂内戒备森严,各派之人只得徐徐图之。

      飞绫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掌门。当时与那男孩说条件时,不过就是卖个人情给药堂。
      她才不想束缚在其中,她还得给青报仇呢。不过这仇确实依托势力更好解决。
      她脑子乱,心更烦。那把箭又是怎么回事?

      看到青将人拦在门外,不耐道:“你家那宝贝到底有何来历?”
      男孩看着眼前人还不动,恨的牙根痒痒。“青,放他进来。真是好徒儿,算计起人倒是比你那爹还拎的清。”飞绫以手拍桌,登时桌开裂成两截,飞绫见之踹开。自行出去,挑眉抱胸,自上从下打量来人。
      不愧是大家子弟,举手投足不错半点。

      “长师息怒,这环本箭乃当年山神成神天降之神物,凡人无缘拿了便是普通箭矢。如长师这般,我们家族历代也未见得。我们只视其为祖宗神明般长久以天水百香供养,正因此才让那刁奴觉得此物贵重。却不知因我们四时供养,只有我们沐浴百拜去拿,那宝物才可现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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