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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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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堂!”
"威武——"
“带人犯!"
下面有差官将许文玉给押了上来。县衙大堂内,衙门大门开放一群看热闹的百姓有很多都是小阳村方才还在现场的。此时也全都来到了这里,议论纷纷。
“怎么会是他呀?”
“…就是,早看他一穷秀才不是什么好物……"
“这可不对,人家可还跟县中首富纪员外的女儿有亲事呢!这日后成了亲还不是家财万贯?”
“就是!人家许公子素有贤名,谁人不知道这许文玉是个好人?”
"……"
"啪!"
“肃静!”知县李文则盯着那堂下所站之人“你就是许文玉?见了本县因何不跪?”
许文玉略一拱手"回大人的话,生员确是姓许名文玉。生员乃是成化二十年的秀才出身,不到知大人传唤生员有何要事?”
“哼”李文则冷笑一声,心说原来如此,我说这厮怎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犯下如此大案,原来还是个有功名之人“好,即然你身负功名本官便可允你不跪。本官问你,你果真不知本官因何传尔等到堂?”
"这……"要说他许文玉一点也不知道那是骗人的,可若论这事件的从头至尾因何而来,他却还真是不知。
因此,逐摇了摇头“生员不晓,还望大人明言。”
“呵,好啊。好……即然许秀才不知那本官便给你提个醒。五月十八,便也是昨日, 清晨时分有人亲眼瞧见你在林间与赵家豆腐房的女儿赵秀儿相会,你二人相谈甚欢,之后你二人便向西边树林走去,可有此事?"
"回大人的话,确有此事。"
"哼,你见那赵秀儿年芳正好,长的又娇俏动人因此便起了邪念..."
"大人冤枉啊!那赵小姐半路途中便与生员分开独自离去了,生员怎能加害与她?!"
"哦,可有人证实你二人分开?"
许文玉低下了头"无人证实...那条路本就通往荒野,人烟稀少,因此..."
"因此,你便见色起意欲对其行不轨之事!岂不料这赵秀儿拼死抵抗你因奸不成,又怕她将此事泄露出去有损你许文玉的名声,便杀了她!"
"大人!"
"之后你又怕人认出尸体,因此便残忍的将尸体的人头砍下,弃尸荒野,岂料却还是有人认出了死者就是那赵秀儿...来人!带赵老六!"
“大人!”堂下有衙差把哭的死去话来的赵老六给带上了堂来,这赵老六双眼红肿,早已是泣不成声“大人……求大人,一定要严惩那凶手啊!为我女儿报仇!大人……”
李文则在上面一挥手“赵老六,本官且问你,方才本官命人将发现的人头与死尸相对正好吻合,你也前去辨认过,那死者确实是你的女儿无异,可对否?"
“回大人…是,是小女…她……”见他哭的说不出话来,李文则点了点头“你可认得你身旁之人?”
赵老六这才发现原来身边还站着一位,仔细一看“这,这不是许秀才许公子吗?大人这...”
"你可知那人头本宫是从何处所得?"
“这…”
"正是在此人家中发现!”
“啊?!你!”赵老六声泪俱下,用手点指着许文玉”你、竟然是你杀死了我的女儿…我、我跟你拼了!”说着话他扑了过来,一把就拽住了许文玉的衣衫,伸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我要你给我女儿偿命!你还我女儿命来……”
"快!拉开他!”一旁早有官差过来死拉活劝的好不容易这才将赵老六给拽开,这赵老六还直骂呢”你个禽兽!我女早有意与你,我夫妇也曾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你,是你!拒绝了我家,如今,又为何要伤她性命做下这等禽兽不如之事?!你!你……”
"唉!"
说到激动时这赵老久竟当堂昏了过去,李文则连忙让人将其抬下,之后又继续问案。
“许文玉,这赵秀儿的人头是你院中所得,你又有什么可说的?"
“大人!”许文玉此时也已是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狼狈不堪,他向上拱手“大人,生员实在是不知啊!生员昨日并未在家,今晨方归,便遇此大事被传至衙,生员冤枉啊!大人!”
见许文玉跪在了地上喊冤,李文则一捋胡须“你说你冤枉,又说你昨日不在家中,那本宫问你,你昨日所在何处又有何人能够证明你这一天都没回去呢?”
“这····这····”许文玉再次垂下了头去“生员昨日前去为亡母上祭,不料天降大雨,生员见雨势太大因此便在途径的一处破庙里避雨想等雨停了再走。可后来…我睡着了,夜半时方醒,见雨势骤急无法归家,因此便又睡了过去,直至天光放亮生员这才离开破庙往家中返来,生员所述句句是实啊!请大人明察!”
“呵,呵呵…”不料,知县李文则竟笑了起来,手捋着须然“若照你所述,不但这去埋于院内的人头与尔等无关,怕是那把沾血的凶器尔等也不识喽?”
“什么凶器?”
有差人端着一个拖盘放在了地上,那上面正是那把短柄小斧。李文则探身向前“此物便是杀害赵秀儿的凶器,你可识得?"
"这,生员不知啊!"
“放肆!”李文则一拍惊堂木”好你个胆大的凶徒!明知证据确凿竟还敢在这里巧言诡辩,言说不知,莫非真当本宫可欺不成?!”
“不是!大人!生员确实不知!生员真的是不知道啊!”
“大人!”
“来人!”惊堂木一拍,两旁的官差走上了堂来“大人!”
可还没等李文则开口,一旁边的师爷就赶紧凑过来提醒“大人息怒啊,此人身有功名,依照本超律法,不可用刑啊!”
“嗯…”李文则深吸了口气这才强压下心底的怒火,一拍惊堂木”许文玉,尔等即读孔孟之书便应习得先人之贤、他日高榜得中也为
朝庭效力,为社稷安邦为百姓也有所作为,方才不辱你这所读之书,所学之才。不料尔等竟拿这先贤所留之才用以你勾引良家女子,欲行奸诈,杀人害命的资本!如今大案在即、证据确凿尔等竟还在此巧言令色言说不知,难道你真以为本官就无法让尔等伏法认罪吗?"
"大人这话何意?"
"传王齐!"
稍许,从堂下走上来一人,此人一身青衣长袍,年约二十有余,拱手施礼"大人。"
"嗯"李文则看着他"你就是王齐?"
"回大人的话,生员王齐,乃是成化二十年的秀才,与许文玉乃是同窗之友。"
李文则点了点头"好,那便把你昨日所见在此处再讲述一番。"
"是。"王齐想了一下,这才娓娓道来"那是昨日,五月十八的入夜,酉时刚过,生员想起之前向许兄借过一本《玄玄集》还未归还,因早先便有言要今日归还于他,但因知他今日祭母,便想着晚些待他归来再交还与他,不料后来下了一场大雨间未停歇,直至酉时刚过方才停止,生员便拿着书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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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许兄?许兄在家吗?"
"啪啪啪!"雨水刚停,外面还有些凉意,王齐不禁打了个寒颤,可他这叫了半天的门都无人应答,就在他以为许文玉不在家要走的时候,院内却传来了"当"的一声撞击声,听起来像是什么铁器的声音。
"诶,许兄?许兄?"王齐又接连叫了几下的院门却还仍是无人作答,之后他便准备回家,可此时天上又下起了小雨,王齐便想着把外衣脱下用来包书,以免弄湿。
可就在他耽搁了这一会儿以后,临走时又回头向院里看了一眼,却赫然间发现那院内的茅草屋里却亮起了灯来。他以为许文玉听见了他的叫门,于是又叩了几下院门,叫了几声许兄,可院内却仍是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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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本以为许兄怕是有事不便见我便先行离去,准备等第二日再将书归还于他,不料却听闻此案,因官差见我行至许家便向生员询问缘由,因此生员才知原因。"
见许文玉愣在了那里,李文则一声冷哼"怎么,许秀才莫非连此事也不记得了不成?"
"大人,我..."许文玉此时真是有口难辩"大人,我...我真的不在家!当时我在庙中躲雨,雨没停我就一直呆到了早上,我怎么可能会在家?定然是王兄看错了..."
"胡说!分明在酉时刚过雨停了两刻钟,你却推说没有此事,如果你果真是在避雨那在雨停时你便应该离开了破庙才是,即便后来又下雨你也应在赶回家的路上,又怎会如你所言被雨困在了庙中直至天明?!"
"可、可能是我睡着了..."
"何人可证实?"
"这..."
见他说不出来,李文则心头怒起"好你个许文玉,倒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真当本官治不了你吗?来人!将他押入大牢,改日再审,退堂!"
"大人!冤枉啊大人!大人..."许文玉被押入了大牢,不久之后,在县令向上级呈文以后,赵秀儿被杀一案因人证、物证确凿,因此便应李县令之文所述,逐将许文玉秀才的功名削去,贬为平民,至此一宗含冤泣血的冤案,就此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