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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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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克郡的天气总是晴朗的。对于全世界所有足球重镇来说,这是一座排的上号的宜居城市。
这本应该是平平无奇的一夜。
然而天空却出奇地发出声响,即使在黑夜也显得阴沉压抑,空气中下降的温度似乎在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叮咚。
门铃响了。
在厨房做着晚饭的霍里放下手里锅铲。关火走去开门。
三十岁了,他仍是独居。这对于男子职业足球运动员来说并不常见。
在门外按响门铃的是穆夏尔。球队二十一岁的年轻小将。
或许是因为年纪还小的缘故,他的脸上还有些未退的婴儿肥,相较于球队的其他人外表略显柔和。
黑茶色的头发微微弯曲柔顺,眼睛明亮如月,冰蓝色的眼瞳像蓝闪蝶的翅膀一样璀璨夺目,像极了前两年在大荧幕上大火的文艺爱情片里的法式少年。
他身高高达一百八十九公分,主要踢中前场,是非常有天赋的用脑子踢球型选手。
然而,奈何时运不济,没赶上好时候,升入一线队一年多了,能替补上场的机会都寥寥无几,更何况首发。
霍里问:“穆夏尔,你怎么在这里?”
穆夏尔看起来好像有点难过。在他的印象中,即使是连续十几场了都坐在替补板凳上穆夏尔都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穆夏尔说:“队长,我要走了。”
霍里现在是队伍比赛时的第一队长没错,但球队的人私底下更多的还对对他以名字相称,就连只有24岁,也是自家青训出身直升一线队的亨利也是。
只有穆夏尔,不管场上场下,公开场合还是私底下里,都称呼他为队长。
他告诉过他可以称呼地随意点。但穆夏尔始终没改,仿佛这个称呼是某条不可逾越的红线。
“走了?你要去哪?”穆夏尔突如其来没头没尾的话让霍里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要转会了,队长。”穆夏尔说。“队里现在没有我的位置,我想要踢首发。”
这个原因在职业球员的转会理由中并不罕见。一只球队首发就十一个位置,可球员却不止十一个。
对于职业足球运动员来说,天赋只是入行的门槛。想要踢出名,成为球星,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可惜,穆夏尔没有运气。
他生在了错误的时间。
“你决定了吗?”霍里问。
“嗯。”穆夏尔点头。“已经和教练谈过了。”
他能理解穆夏尔做出这个决定时的心情,因为他年轻时也曾因为踢不上首发而被球队租借出去一段时间。
商业足球嘛,就是如此。
只是不知为何,他在看到穆夏尔悲伤的眼神后心跟着揪了一下。
霍里想起来了。
穆夏尔是土生土长的路克郡人,又从小在自家城市的足球队青训,他带着热爱生长于这片土地,可现在却不得不为了热爱背井离乡。
“好吧。”霍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足球总是无可避免地会带有缺憾,可这就是我们热爱他的原因,不是吗?”
穆夏尔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即使灯光昏暗,但他还是看到了少年眼眶里无法完全克制的泪光。
或许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为自己喜欢的球队踢球,他是如此盼望着,并一直为之努力。
穆夏尔不欠球队什么,是球队辜负了他。
霍里知道有些注意到穆夏尔的老球迷怜惜地称呼他是wrong time boy。而一些对家球迷也会wrong time boy来嘲讽他。
他不该经历这种事的……这可是他看好的接班人啊……
霍里的心痛了一下。
高空中亮起的闪电透过层层云雾照亮隐藏在黑夜中的云层。这座城市似乎也在为少年的离去感到愤懑。
“嗯,去吧。”他点头。
“去你能踢上首发的地方吧。去告诉那些人,wrong time的不是你,而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