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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12 ...


  •   阿塔兰忒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周过得非常愉快,这里没有布斯巴顿那样严格的礼仪规矩,不论是学生还是老师之间的相处氛围都相对轻松,尤其是在格兰芬多,阿塔兰忒觉得这个学院从里到外都合她胃口极了。但事实证明,人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的,现在她就遇到了转校以后的第一个难题:三年级的第一个霍格莫德日来了。

      周五上午的保护神奇动物课上,凯特尔伯恩教授要求学生们分组照顾几只弗洛伯毛虫。玛丽和莉莉都不太愿意靠近这种长相不太美妙的生物,但她们也不忍心让阿塔兰忒一个人应付这只毛虫,两个人就站得远远的,朝毛虫身上扔莴苣。玛丽的准头不太好,莴苣全砸这只可怜毛虫的头上了,幸好它的脾气不错,看得阿塔兰忒直笑。

      然而詹姆怎么可能在这种自由活动的课上放过莉莉。他从几个格兰芬多手里抢了莴苣,连同他自己的那份装了满满一大篮,嘴里嚷嚷着:“伊万斯,你别怕,我来帮你!”然后一股脑把莴苣全部倒在了那只毛虫的身上,几乎要将这只倒霉虫埋起来了。

      莉莉尖叫:“笨蛋波特,你会撑死它的!”

      阿塔兰忒赶忙抽出魔杖把莴苣移走,照例跟在詹姆后面的西里斯也来帮忙。阿塔兰忒转头看他,西里斯偏头示意詹姆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最后摊手怂了下肩,阿塔兰忒笑,朝他了然地点头。

      詹姆还在锲而不舍地骚扰莉莉:“伊万斯,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吧,我带你去佐科笑话店玩。”

      莉莉翻了个白眼:“不,我要跟阿塔和玛丽一起去。”

      阿塔兰忒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她有些踌躇着开口:“莉莉,玛丽,很抱歉,我……可能去不了霍格莫德。”

      “哦,阿塔,天呐,这不是你的错!”莉莉和玛丽也顾不上什么恶心的毛虫了,跑过来拉住阿塔兰忒的手,担忧地看着她,她们都大概知道她跟她父亲的关系。

      詹姆没心没肺:“莱斯特兰奇,你怎么不趁暑假让你父亲签字啊,连西里斯都嘶……”他突然龇牙皱眉,阿塔兰忒看到西里斯一脚踩在他的脚上。

      西里斯暗骂,这个没眼色的,没看她已经很失落了吗?他安慰阿塔兰忒:“我也是牺牲了一个暑假的自由时间才换来的同意书,梅林,那真的很痛苦。”但也因此才能在莱斯特兰奇庄园见到你,他在心里补充。

      阿塔兰忒笑起来,心情这才好一点。其实她并不后悔没有找埃德加签字,收到霍格莫德同意书的时候她正被埃德加关禁闭,她也不想因为一个签名就向他服软,只是不能和朋友一起出去玩还是让她有些遗憾。

      ————————————————————————————————————

      第二天一大早,校门口就排起了长队。兴奋的小巫师们几乎按捺不住自己已经飞到霍格莫德的心,但他们还得把签了字的同意书交给学校的管理员费尔奇检查。这位佝偻着背,古怪又暴躁的管理员瞪着他一双凸出的浅色眼睛,用怀疑的眼光仔细检查每一个小巫师的同意书,似乎不找出一个浑水摸鱼的就不罢休。

      莉莉穿着一件嫩绿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在阴天的室外都白的发光,不得不说,这颜色与她的眼睛相配极了,不远处的詹姆看得几乎走不动道。玛丽也认真打扮了一番,将她一头及肩的棕色卷发盘成丸子头,看起来俏丽可爱。两个人都抱着阿塔兰忒的腰不撒手。

      “阿塔,我们会给你带蜂蜜公爵的所有新品的。”玛丽哽咽。

      “阿塔,我们一定早点回来陪你。”莉莉抽泣。

      阿塔兰忒失笑:“行啦你们两个,戏有点太过了,我又不是进了阿兹卡班。”

      两个姑娘笑嘻嘻地站起身,三个人又贴在一起咕咕哝哝讨论着什么。十步开外的詹姆目瞪口呆:“梅林,她们真的不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十年以后在霍格沃茨重新相认,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

      彼得湿漉漉的眼中尽是不解:“可你和西里斯也整天待在一起啊?”

      莱姆斯闷笑。

      詹姆撩起校袍的后摆,张开右臂一把勾住西里斯的脖子:“那不一样,我跟西里斯那可是真的失散多年的兄弟!”

      西里斯推开他的头,指指他一边卷起的裤脚:“我可没你这么邋遢的兄弟。”

      “喂,这叫潇洒!”詹姆大声反驳,眼睛不住地瞟向莉莉的方向。

      平心而论,即使詹姆将校袍穿得松松垮垮,头发乱槽槽的,裤腿也没卷好,但他身上无时无刻散发出的蓬勃朝气配上他确实俊秀的五官,依旧引人注目;西里斯就更不用说了,他出众的长相是霍格沃茨所有女孩公认的事实,而他身上矜贵中带着分忧郁,傲慢里又透着丝懒散的矛盾气质更令女孩儿们心醉。当他们两个站在一起,那么周围的目光都会被他们分了去,只是这两个男孩真正想吸引的对象却总不在其中。

      阿塔兰忒看着莉莉和玛丽走出校门,转身进了城堡。她在图书馆里先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完成了变形课和魔药课的论文,然后在下午又用了一点点时间做完其他科目的作业。

      看着时间还早,她回寝室拿上吉他,向着禁林边的草坪走去。

      找了一块干净的空地,阿塔兰忒盘腿坐下,开始轻轻地拨弄琴弦。自从上次在吟游诗人的挂画前感受到那种模糊的灵感之后,她时不时会去那里站一会,有时是课程的间隙,有时是晚饭之后,时间很短,但每次听到那首卡农,她似乎都能感受到同一种东西隐藏在这位吟游诗人的音乐里。可是,是什么呢?她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快要捉住了,但又似乎还离得很远。

      阿塔兰忒的右手拨响琴弦,左手在指板处滑动,卡农的旋律从她的手指间流淌出来。卡农其实并不是曲名,而是一种曲式,相同的旋律间隔一定的拍子重复演奏,是作曲家们在学习复调音乐时都要大量练习的作曲手法。阿塔兰忒对此非常熟悉,也很喜欢,这种看似平淡的重复中蕴含着相当的表现力,总是能够打动她。只是今天,这个她早已烂熟于心的旋律却怎么弹都不顺心。她忍不住拿自己的卡农和那位吟游诗人的作对比,却觉得自己的音乐寡淡无比。

      阿塔兰忒停下手中的弹奏,在琴弦上扫了一下,叹了口气。

      “怎么不弹了?”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塔兰忒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时就联想到了里卡多的那把贝斯,低沉而富有魅力,像是她小时候偷喝里卡多的烈酒时尝到的味道,浓郁又醉人。只是,他还在变声,不知等过了变声期,他的声音又会是怎么样的好听。

      阿塔兰忒回头,见到西里斯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她的身后,显然是已经听了一会了。他抬脚走到她身边,也坐了下来。相比阿塔兰忒为了抱着吉他而不得不盘着腿,西里斯就坐得随意的多,他曲起一条腿,手肘撑在膝盖上,扭过头看她,灰色的瞳孔在阴天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深邃。他挑了挑眉,显然还在询问刚才的问题。

      阿塔兰忒回答:“觉得自己弹得不好。”她稍稍打起精神问:“你们不是去霍格莫德了吗?”

      “詹姆下午有魁地奇训练,就提前回来了。”

      阿塔兰忒看着西里斯,突然想到什么:“布莱克,你帮我听听看,我总觉得我的音乐里少了点什么。”说着她曲指又弹了一段卡农,然后用亮晶晶的眼睛希冀地望着西里斯。

      西里斯被她看得有些紧张,思考了半晌,犹豫着开口:“很好听,但是感觉……就只是好听……”

      “只是好听?”

      西里斯挠挠头:“我也说不上来,你说得对,好像是少了点什么。”看着阿塔兰忒有些困惑的模样,西里斯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表述。他不是很懂音乐,但回忆起那天紫藤花树下的曲子,那样闲适的演奏风格,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西里斯突然眼睛一亮:“我想到了!”他转头看她,“是你自己,少了你自己!”

      阿塔兰忒看着他那双像是藏了漩涡的眼睛,喃喃道:“我自己……”她呆愣了半晌,而后毫无征兆地跳起来,“我明白了!”她抱起吉他就往回跑,跑了两步又折返回来,“谢谢你,布莱克!”她突然俯身抱了一下他,少女乌黑的发丝滑落下来,轻轻扫过西里斯的脸颊,略微的痒意如同拂在他的心上,淡淡的蔷薇花香合着女孩微热的体温将他包围住,又立即抽离而去,让他甚至来不及反应。

      面前的女孩笑容灿烂,恍惚间他以为看到了正午的阳光:“不对,应该是,谢谢你西里斯!以后你叫我阿塔兰忒吧!”

      西里斯怔怔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她乌黑的发丝还随着雀跃的脚步在身后飞扬。

      “梅林啊,”西里斯捂住心脏,又感觉耳根的热意像是要化为实质燃烧他整个面颊。“阿塔兰忒……”他轻声低喃,路过的晚风卷携起这声犹如叹息的呼唤,在他心间打了个转,最后消散在草丛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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