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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同事 ...


  •   最后鸿鹄通过硬币的正反面来确认卦象:“我算到的这一卦是乾卦,潜龙勿用!”火彩勉强笑了一下,附和道:“好。”“可惜不是飞龙在天,要不然那才说明你运势极佳呢。”

      火彩没怎么认真听鸿鹄后面的解说,因为她觉得占卜算命是在试图预测不可预测的东西,没有真实的科学依据。只要看个乐就行了,没必要太当真。

      之前火彩甚至还吐槽过:“连天桥上都有人用笅子占卜,一次就三块钱,你何必还大费周折去搞这么多的占卜材料寻找场地并且学习课程?”鸿鹄耐心地解释:“这和塔罗占卜能一样吗?”语气中略微流露出几分无奈,“看我上次给你占出的审判就很准啊。”

      不过和鸿鹄的情谊不会让火彩嘲笑前者的志向,最多也就象征性地吐槽两句:“你一个历史唯物主义者怎么会相信这种东西呢?”

      毕竟两人在羽毛球社团刚认识时,火彩还只是个连握拍姿势都不对的新人,第一次和鸿鹄打球打到后面甚至打得直接脱力了,因为鸿鹄发球质量很高,总能击球至后场,所以火彩被鸿鹄牵得满场跑。

      不过鸿鹄也没有太嫌弃火彩的技术,而是选择了宽容。羽毛球社团的其她成员都不是很愿意带新人,但鸿鹄是个例外。两人选择了一起成长,一起进步。

      而火彩在其她社团也有活动要参加,所以她这次只和鸿鹄对打了半小时就选择了离开。

      次日,额外的活一下子就来了。火彩要开车去专户运尸。地点是一所学校。

      “奇怪,这是在学校里自然死亡了,尸体还没有运回家吗?”火彩不由得纳闷。
      到达目的地,火彩打开车门直奔校区内。同事紧跟其后。此时正是凌晨5点,校区里是黑魆魆的一片,黑色的夜空中只有一颗孤独的启明星。城市的光污染此刻还未退去,留下一点暗黄的余温。走在平坦的石子地上,偶尔会听见一点点学校内工作人员开车轰隆隆声音的回响。

      到达一处简陋的备用楼,火彩和交接人员打了个照面,走进停尸房,发现一具裹白布的尸体放在临时拼凑的课桌上。

      按规矩来说是不能随便掀开裹尸布的,但是光看体型和长度也可以看出是一个未成年人。火彩这下更加地纳闷了。不过助手似乎因为衣服穿少了,还在凛冽寒风中发抖。火彩让对方赶紧进来。

      “等一下……这是跳了?”火彩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但是,跳了的话,不应该先送去医院抢救吗?这是直接不抢救就死了?

      不过无论事实怎样,该干的事情还是得干的。于是火彩和同事先手脚麻利地将尸体搬进车子后备箱,然后开车驶向死者家属所指定的地点。

      开车毕竟是一件累活,于是这次轮到了同事来做。天光已逐渐变亮,夜色正在褪去。闲下来的火彩滑开手机,以游客身份访问了这所学校的论坛。

      果不其然,一打开论坛都是关于那个死者的帖子。甚至还有人把死者生前留下的一些很压抑的文字发上来。

      这……火彩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移开视线,就算是遗书,也要先征得对方的同意才能发上来啊。直到翻看下面的评论时,火彩看到一句“自杀的都是傻x”才沉默了。不过帖子里好像还冒进了一个成年人:“这种年轻人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和抗打击能力太弱了,以前物质匮乏,缺衣少食都能坚持读书,现在丰衣足食还不愿意读书。”

      火彩看了感觉十分糟心。恰巧到了换班的时候,火彩给同事打开车门,让出位置,没想到罗贝却从头到脚把自己打量了一遍,同事看到火彩留的是齐耳短发,穿的是秋冬季节特别常见的黑白条纹衬衫和是藏蓝色牛仔裤和球鞋。然后再有意避开自己从车尾绕了一圈,再从右边进去。

      这是在刻意避嫌吗?火彩十分纳闷,不由得眉头一凝。

      不过下一单就要去医院了。尸体将从医院被运到家属家里,然后按照死者及其家属的意愿,要么直接运到火葬场烧成灰,要么先过了头七再下葬,要么灵车游街,在警察的陪同下举行一个上午的葬礼或者机构专门举行的追悼会再下葬。

      虽然如此,进行了几单后火彩对这个同事的底层逻辑还是很迷惑。到底是自己的工作态度不行,还是就是纯粹地讨厌我?

      下班了,火彩决定去自己的出租屋,是那种很简陋的筒子楼,但因此租费也非常便宜。大三的时候大学同学就陆陆续续地搬出来宿舍出去找工作了,火彩因为个人原因还一直留在宿舍里。

      后来因为奖学金好不容易攒到一点钱了,才搬进这栋筒子楼。所以火彩很珍惜自己现在的住所。

      平时一个月生活费不超过800铜币,因为只要钱稍微花多一点了,下个月就只能吃馒头酸菜和方便面。

      火彩的房间不大,说是弹丸之地也不为过,但是物品摆放却干净又整齐,看在房东阿姨不来催租的良苦用心上,火彩从来都不敢在墙壁上乱涂乱画或者有意破坏房间本身。

      “今天那个新认识的同事未免也太找茬了吧……算了,懒得管了,太累了,直接睡吧。”火彩内心想道,直接脱下外衣和鞋袜就钻进了被窝里。

      反正现在天气是寒冷的秋天,火彩昨天刚洗过澡,今天出的汗也不多,要是真想洗澡的话可以第二天早上洗。

      于是她就这样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境。梦里是光怪陆离的场景,像是旧月大学的校门口,树木浓密,阳光明媚,就连校门口的自动门都反射着温和的光芒。

      火彩感觉自己是来见一个熟人的,但是又不清楚这个熟人是谁。只是隐隐约约记得那个人是自己帮助过的对象。

      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火彩干脆离开了,下一秒就到了一个光线诡谲的泳池旁边,深不见底的水反射出自己的样子,奇怪的是从四个方向东西南北看,全都是相同的水池。

      火彩一惊,幽深的水池里竟然没有自己的影子,而是出现了今天见过的同事罗贝的影子。

      对方留着普通的黑色中分短发,刘海挡住了脸上的表情。衣领高高竖起,穿着日常装,在密密麻麻的泳池黑白格之间分外突出。

      虽然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火彩却明明听到那人说:“这里是你的回忆,又不是我的。”

      火彩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又来了,我还没表态呢。

      没能理会如同抓交替的水鬼一般诡异的同事,梦境很快又切换到下一个场景,是自己家的窗帘面前,火彩往下一看,窗帘下面有一双手,再往右边一掀,是一对眼睛。火彩一看,窗外是蓝天白云的Windows操作系统。

      “看来,这是一个清醒梦。”火彩很清楚自己做梦的素材都来自于哪里,在清醒梦中,人一般都能控制住梦境发展的走向,但这次好像不一样,好像是受到了外界因素的干扰。

      “轰隆隆——”这是隔壁邻居小程打呼噜的声音,火彩心想,只是在我的梦里变成了雷声,不过声音既然都这么大了,那么我也应该醒过来了。

      火彩叹了口气,起身坐起。反正等一个月1万多铜币的工资发下来了,这个月的钱存够了,或许……不对,是应该就能搬去更好一点的单人公寓,而不用冤枉自己再在这栋筒子楼住。

      原主的记忆碎片告诉火彩,在这个世界她从小就是孤儿,一个被放在孤儿院门口的弃婴,从18岁成年以后,孤儿院就再也没有抚养自己的义务了。本来就生活在社会底层,连上大学的钱都要靠助学贷款,再不好好努力,或许都对不起那个收留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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