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牛奶爱抹茶

4、黎县

　　翌日早上，陆宁换上昨晚新洗的衣服，顿觉神清气爽。

　　出了卧房，外面天气晴朗，早晨的太阳还不是那么毒辣，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昨天晚上在邻居老太婆家蹭了饭，免了自己在家做饭，今天早上就要自力更生了。不过陆宁觉得这根本难不倒她，她以前闲来无事就喜欢研究做饭，厨艺自然没话说。

　　陆宁斗志昂扬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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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宁灰头土脸出了厨房。

　　昨天只是在厨房粗略看了看，觉得东西还挺多，够她吃个几天。

　　今天仔细一瞧，没肉，没米，主食只有面，切菜的案板上放着几个饼，角落的菜篮里有些白菜。

　　昨天中午陆宁拿了一个饼充饥，估计是烤制的，口感硬且索然无味。

　　调料倒是挺多，跟现代的调料大差不差。

　　陆宁想，没肉就没肉，起码有白菜，随便炒炒总比饼好吃。她在厨房找了半天，居然连一滴油都没有。

　　所谓“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没油也炒不了菜。

　　但办法总比困难多，既然没有油用来炒菜，那就用蒸的或者煮的。

　　陆宁又斗志昂扬地进了厨房，她决定蒸点白菜馅包子。

　　她找到一个盆冲洗干净，从面袋子里倒了小半盆面粉，又加了适量的水，开始和面。

　　一段时间后，面团成型，表面看起来又白又光，蒸出来的包子肯定会好看。

　　接下来就是发面了，陆宁不知道这个朝代有没有酵母，只能靠空气中的杂菌自然发酵。

　　面团发酵需要个把小时，陆宁想趁着这时间去一趟县里，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朝代，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再顺便买点日常用品。

　　但是她不认路，又加上路途遥远，光到县里就花了大半个时辰。

　　到了县城的城墙下，陆宁看着这古朴的建筑，感叹古人在建筑上真是巧夺天工。

　　这县名叫黎县，刚进城门，只觉得冷清，街上没什么人来往。越往里越热闹，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戏声不绝于耳。

　　陆宁边走边观察。

　　这里的建筑规划非常整齐，走过两三个街区就能感觉到：整个县的主城区被分成了大小相似、排列整齐的长方形区域，区域间的街道宽阔，足有四五十米。

　　外围的区域主要是居住区，里面则更多是商业区，商业区里又分东市和西市。陆宁发现，西市里的东西主打一个便宜，东市则既有便宜的，也有奢侈品。

　　商业区里到处都是挂着各色招牌、旗子的店铺，可以说是应有尽有。有卖笔的、卖肉的、卖丝绸的、卖铁器的、印刷店，还有酒铺、饭馆等等。

　　陆宁找了一家书店花五文钱买了本史书，打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又拐到一个卖肉的摊子前头，打算买点肉回去，把素包子升级成肉的。

　　卖肉的摊贩见陆宁在他面前站定，忙热情问道“客官，您看看买点儿什么？”

　　“老板，您都卖什么些肉？”陆宁问那摊贩。

　　“羊肉，还有这猪肉，您瞧瞧，都可新鲜了，每天早上现杀的！”

　　“多少钱一斤？”

　　“猪肉一斤十二文，羊肉一斤十五文。”

　　“不卖牛肉吗？”

　　“嗨呀，客官您一大早就打趣我，杀牛那可是犯法的事。”

　　？

　　什么玩意儿？犯法？

　　陆宁：【震惊.JPG】

　　陆宁心里惊讶，面上波澜不惊，像是真的在跟那商贩开玩笑“哈哈，别见怪，那麻烦帮我称一斤猪肉，肥瘦相间的就行”。

　　“好嘞！”那商贩答应的豪爽，动作麻利地给陆宁割肉。

　　陆宁心里还在琢磨吃牛肉犯法的事：以前上历史课的时候，好像确实提过古代不能随便吃牛肉，牛是重要的劳动工具，不能随意宰杀。

　　“这边的肥肉也来一斤，就这块最肥的吧”，刚刚转了一大圈没看着卖油的店，干脆买点肥肉回去炼。

　　“客官您这么喜欢吃肥肉啊？”老板很惊讶，这么好看一小姑娘口味还挺重。

　　“不是，回家炼油用的。”

　　“you？”

　　好嘛，连食用油还都没有，看来这个朝代现在饮食文化还不是很发达，陆宁想。

　　“就是猪肉里面的油脂，能吃的。”陆宁答道。

　　“哦~~~”老板似懂非懂。

　　“诶，老板，那你卖鸡鸭鹅肉吗？”

　　“客官，禽肉可做不好吃，我就是卖，也没多少人买。”

　　“这样啊……”

　　陆宁很庆幸，吃鸡鸭鹅不犯法，只是这里的人现在还做不好吃。

　　言语间，那商贩割好了肉，又拿了麻绳穿起来，递给陆宁：“客官您拿好，一共二十二文”。

　　陆宁从钱袋拿出一块碎银递给老板，老板仔细掂量了一下，找回给陆宁六个铜板。

　　“客官，您慢走！”

　　“谢谢。”

　　陆宁拎着肉，揣着史书，又买了些菜，时间快到中午，就打算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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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家里，陆宁看面团发酵的不错，就抓紧时间调馅蒸包子。

　　包子还没出锅，就已经香气四溢了。陆宁昨天没吃什么好饭，现下被香迷糊了，正准备端着盘子把包子盛出来，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来啦来啦！”

　　陆宁把大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

　　“您找谁？”陆宁问他。

　　“您可是陆宁，陆小姐？小的是顾小姐的家的小厮，受我家小姐之托给您带些消息。”

　　“我是陆宁，快请进吧”陆宁把人领到客房，擦了擦桌椅，“先坐下，我给你倒杯水。”

　　那小厮见状惶恐道：“不敢不敢，我站着就好，也不麻烦您给小人倒水。”

　　“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讲究这些，快坐。”陆宁边招呼边找杯子给他倒水。

　　那小厮说来说去还是不肯坐下，陆宁无奈，只得把水塞到他手里，说：“那你先喝水，我厨房还蒸着包子，我先把它盛出来，麻烦你稍等我一会了。”

　　“不麻烦不麻烦，您快去吧。”

　　陆宁盛了包子到客厅，那小厮还端水站着。

　　“你家小姐让你过来，是因为要给我介绍活计的事吗？”陆宁问他。

　　“是，小姐让管家留意了些活计，让我问问您可有愿意去的。”

　　“来，吃个包子，细说。”

　　小厮颤颤巍巍接了包子，说道：“有一个差事是去丝绣坊做绣娘，您看如何？”

　　“呃，我不会做针线活。”TAT

　　“那去染坊呢？”

　　“也不会。”TAT

　　“那做粗使丫鬟呢，就是做些粗活。”

　　“这个，还行，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

　　“啊？什么是技术含量？”

　　“……就是不简单”陆宁胡乱了解释一通，看他一手端着水，一手举着包子，实在滑稽，“你怎么不吃，看起来不好吃吗？”

　　“没有没有，您这包子表皮光滑，捏着软软的，肯定好吃！”说罢一口咬下，咀嚼两下之后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紧接着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包子。

　　“陆小姐，太好吃了，您这包子的味道我先前从未尝到过，要比饭馆里的还好吃！”

　　陆宁被夸了之后喜笑颜开：“是嘛？那你多吃两个，这还有。”

　　又塞给他两个包子之后，陆宁想先考虑考虑要不要做粗使丫鬟，不想草率做决定。

　　那小厮便说他明日此时再来一趟，让陆宁慢慢考虑。

　　送走小厮之后，陆宁在堂屋边吃包子边想，她想认真考虑不是因为她不想做粗活，而是做丫鬟不仅要懂各种礼仪，跟主人家也不是平等的劳动关系。

　　她一个现代人，很难不顾自尊在主人家低三下四、仍由打骂。

　　看来要辜负顾小姐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