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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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白塔里的向导区住下了。
白塔是整个白塔城的中心，觉醒了向导和哨兵异能的人类都住在这里。
他们的身份地位比一般的民众要高，能获得的资源和便利也远超出常人。
不过，凡事皆有代价。
如果有魔物，他们也会在第一时间挺身而出，随时赴死。
和一般城民们平淡的生活相比，他们的生活要刺激危险地多。
同样，生命也更为短暂。
在之前几次大规模与魔物的作战中，这片大陆上七个塔城的哨兵们折损过半。
他们大多数都是因为身在前线，没有及时接受向导们的精神疏导而狂暴致死。
虽然有向导素针剂，可在S级以上的魔物面前，这些向导素的抚慰作用根本微乎其微。
只有向导的精神疏导，才能彻底治疗他们受到的精神创伤。
可是，这个世界向导和哨兵的分化比例极不协调，1:10都算是高的。
对于异能评级不那么强大的哨兵们来说，拥有自己的专属向导，就是一种奢望。
向导本身数量就稀少，再加上并不是所有向导的向导素类型，都能对所有哨兵们起作用。
只有信息素类型相同，才能适配。
于是，更加加剧了哨兵们恶劣的生存环境。
这使得哨兵们，变成了“耗材”
这个冰冷却又精准的词汇。
直到，O型向导素的发现，让情势有所好转。
拥有O型向导素的向导，是所有塔城争抢的对象。
只不过，他们的数量，甚至比SS级的哨兵还要稀有百倍。
连七个塔城里实力最强的蓝塔，都只有1名O型向导素的向导，她的异能评级为A。
和其他顶尖的S级向导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可即便如此，圣殿还是挖空心思了想要把她撬走，一开始尚且遮遮掩掩，到后面就差明抢了。
这番小人举动，气得蓝塔的首领好几次都没有参加七塔联会，以示抗议。
其他零星几个塔城，也发现过拥有O型向导素的向导，但是，那里面没有超过B级的。
按照目前塔城的普遍共识，B级向导，是治疗S级哨兵的门槛，也是上限和天花板。
而作为F级的你，对标的哨兵评级到顶了也只有A级。
至于你此前为S级的哨兵做精神疏导，琳达觉得意外，却没有节外生枝。
于是，向导办事处的人，将重点都放在了对你只有F级的感慨之上。
“可惜啊……”
“谁说不是呢？”
那种无力感，跟看到上世纪的老爷机里配了一张拿不出来的4090S显卡一样遗憾。
不过遗憾归遗憾，他们最终还是选择雇佣你。
白塔中心城的向导区，多了一名O型万能向导。
如果不是向导素是O型，你现在应该被称之为——废向导。
【白塔城向导档案】
ID:WXD10087
姓名：小羊
诊室：F-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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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桌子上有一台看上去很先进的电脑。
稍微摸索一会，你就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了。
你的手自然而然放在电脑的鼠标上，查看电脑屏幕上的信息。
“预约诊疗……”
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些莫名的片段。
一个房间。
四周都是白墙，里面也有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脑。
桌子前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
脸看不清什么样。
但有一点很明确。
这个人头发不多……
那人捻了捻厚厚的眼镜，慢悠悠问了一句。
“哪里不好？”
记忆片段播放完毕。
你感觉这似乎不是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但你现在的处境，却和片段里有异曲同工之妙。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设备，还有……同样的衣服。
你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色制服。
这就是向导们在塔城中心的诊疗室里工作时的工作服。
而今天是你上班的第一天。
向导们在塔城中心工作，可以获得工资报酬。
除了七个塔城通用的货币月铢之外，还能获得哨塔内部通用的积分。
积分有很多用处，能在哨塔商店购买装备、物资、或是其他稀有物品。
对于哨兵们来说，则多了一个精神疏导的医疗服务的用途。
尽管琳达极力为你争取了，但向导人事处还是给你开出了最低档的初级向导工资报酬。
因为你的评级只有F。
如无特殊情况，塔城是不会招收A评级以下的向导的。
而你的O型向导素，就是那个特殊情况。
你的劳动报酬是：每月10000月铢以及500积分！
积分的概念你不太清楚，但月铢却是实打实的金钱。
听到这个数字，你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10000月铢竟是最低档位？！
琳达满脸歉意。
你实在没忍住，拥抱了她一下。
真是出门遇贵人哪！
突然有了安全的住所，还获得了高薪工作。
你怎能不激动。
冷不丁被你拥抱，琳达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也回抱住了你。
可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凌洲抱着双臂皱眉，目光几乎要在你的脸上灼出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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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指滑动鼠标滚轮，查看白塔城的哨兵名单。
冷不丁回想起昨天在医务室里的那一幕，积极的工作热情火苗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差点忘了。
还有他。
他一直在看你。
你从那些哨兵五花八门的名字里，找到了这两个字。
——凌洲。
名字后面的谓称是（副首领）
那又怎样？没有丝毫犹豫，你按动鼠标右键，干脆利落地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于是，凌洲成为了F-911诊疗室的哨兵黑名单里的第三位顶级哨兵。
按照拉黑的顺序排列。
依次是，江默、夏原……
做完这些，你的心情又明朗了起来。
这个系统实在是太人性化了。
被向导拉黑的哨兵，将无法通过治疗系统预约到你的诊疗室。
这也意味着，在这偌大的白塔中心城里，你见到这三个家伙的几率大大降低了！
开心！
作为一名初级向导，你需要遵循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
也就是说，除了每月可以任意支配的月休四天，你都必须待在诊疗室里。
以便有哨兵上门，寻求精神疏导。
虽然预约系统也对你开放，但是这个系统的主要服务对象是高级和顶级的向导。
他们的工作任务更繁重，找他们做精神疏导的人也更多。
本来满怀着忐忑激动的心情，你准备好好工作，一定不辜负塔城对你的希望。
结果一上午竟然一个哨兵都没有来。
然后，你在诊疗室里玩了一上午的电脑……
玩累了就去走廊上看看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向导区风景优美，空气清新。
白色的水鸟低空略过人工湖，掀起圈圈波纹。
你忽然有了一种养老的惬意感。
对这里的满意程度，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时间过得很快，午休时间到了。
你在办事处下发的光脑手环上动动手指下单，就有送餐机器人自动将你点的午饭送到门口。
基础员工餐免费。
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可口美味！
当然，也可以自行前往生活区的食堂吃饭。
用来装食物的餐具都是用植物做的，丢进房间里配备的垃圾回收箱，能够自动分解，连碗都不用洗。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到你身上。
你浑身暖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一阵困意袭来。
诊疗室后方，有一张可供休息的床。
你将遮光帘子一拉，这里就如同黑夜一般。
距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
可以午睡一会儿。
你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世界是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
这漆黑的幕布中，透出了丝丝红光。
继而大地震动，红色的光线将幕布撕开。
一道，两道……
幕布从中间裂开。
你这才发现，那不是红光。
而是炙热沸腾的岩浆。
岩浆浓稠黏腻，如同血液，流遍了黑色潮湿的巨石大地。
它们离你那么近。
你没有穿鞋子，光脚踩在黑色的巨石之上。
你甚至能感觉到岩浆即将流到你脚边传导而来的滚烫。
岩浆从四面八方朝你涌来，如同一张蛛网，将你困在原地。
你内心焦急，很想逃离这里，却无处可逃。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
你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空白期。
[滴滴！滴滴！]
咚！
好像有个人拿着大锤子，锤了一下你的心脏。
你猛地睁眼，心如擂鼓。
该上班了！
你坐起身，急促地喘气。
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等等，你并没有设置起床闹铃啊。
查看光脑。
上面有一条预约治疗的消息。
哨兵对初级向导的预约权限，最低时限是10分钟。
如果在30秒内向导没有拒绝，系统就会自动同意。
也就是说，在10分钟之后，那名预约的哨兵就会前来。
你从床上下来，拉开帘子，走到前厅时，
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男人。
见你出来了，那人抬起头。
你毫无心理准备。
他怎么提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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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城的向导诊疗区位于塔城里最幽静的一片区域。
而顶级向导的诊疗区，则在这幽静处的更深处。
这里只有10名向导，全都是白塔城向导中的精英。
顶级向导诊疗区出入有严格的门禁限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
而大部分哨兵们通常也不会选择预约前往顶级诊疗室。
一来，他们的精神创伤，S级向导就能治愈。
二来，顶级向导的治疗费用，实在是太高了。
三来，就算他们想预约，排队搞不好也得排几年，到那时，自己还是否活着，都是另一个问题。
只有那种濒临死亡，却又对白塔有巨大贡献的哨兵，才会被送到他们这里试试，看看还有没有救。
初级向导们的诊疗室，都是塔中的一小间。
顶级向导们都拥有独栋的塔楼。
在这10座塔楼里，最高一座塔楼的主人，名叫巫清。
【滴！身份验证通过】
【欢迎您！】
一个身穿哨兵制服的男人，推门走了进去。
熟悉到一定程度的人，只要听脚步声，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他们即将在下个月成为搭档关系。
男人将整个身体靠在了椅背之上，
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的手上，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
说实话，他的状况着实不太好。
自从那天从密林中回来……
“你好像生疏了？”
巫清弯腰凑近他。
江默从对方灰色的眼珠里，看见了自己疲惫的身影。
他们在副首领的带领下，去密林里执行的，不过是A级难度的任务而已。
即便有不少S级魔物，但大部分都是A级的。
这种难度的任务，对于他们四个人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可为什么，自己的精神力却迟迟无法恢复？
跟当年那场魔物大战后，一样痛苦。
难不成自己真的变弱了？
这是所有攻击型哨兵，心中最恐惧的事情。
无法恢复精神力，异能评级降低，在魔物作战中被削弱力量上限……
江默的手，慢慢收紧，他呼吸凝滞。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哨兵们为了得到专属向导，明里暗里的竞争比自然界雄性求偶要惨烈地多。
更何况，他所匹配的向导，还是白塔城的向导天花板，站在金字塔顶尖上的巫清。
自己这样的哨兵，虽说也是凤毛麟角，但对比之下，竞争对手还是太多了！
单是他知道的，能和巫清的向导素匹配的S级哨兵，就有5个之多。
其中对他威胁最大的那个，正是把野心明摆着写在脸上的夏原。
可巫清还是从那么多顶级哨兵中，选择了自己。
他愿意成为自己的专属向导。
江默庆幸却又不安。
相较之下，家族为他安排的联姻完全没能引起他内心的丝毫波澜。
本来巫清就凭借强大独一无二的异能，在整个白塔城的哨兵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声望与追捧。
更别说他天生相貌出众，多重魅力加持之下，以至于很多哨兵坦言，在与巫清对视的时候，心里会不自觉产生类似心动的幻觉。
“江默，你会有这种感觉吗？”
斯羽对着他咧嘴，八卦意味满满，“你可是和巫清接触最多的人哦！”
一听这话，夏原心中的不甘与愤懑油然而生。
江默无语。
他又不喜欢男人。
可还没等他开口。
夏原瞥了他一眼，冷哼：“我有感觉。巫清让我当0都行。”
潜台词自然是，只要他能选我。
当然，是专门说出来气江默的。
基本操作。
快速，有效，直达爆点。
引线烧完，江默爆炸。
“你他妈的也太无耻了！”
仿佛夏原他真的当了。
那种烦躁，直至现在，江默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来。
别太夸张。
为了和他竞争，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可一旦自己代入了失去巫清作为搭档的情景，他居然也考虑起该如何才能挽留对方的办法。
因为，他真的，不能失去这个搭档！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江默脸上的焦灼一目了然。
“你在想什么？”巫清眨眼。
江默沉吟：“我们确定还是搭档关系，对么？”
巫清讶异：“当然，我们都在首领那里登记了。”
如同男女之间的婚姻证明，哨兵和向导缔结了搭档关系后，也会有一份证明。
等到首领那里的媒介人将证明流程处理好，搭档关系就成立了。
虽然只是一张纸，可有白塔城首领的见证，没有人会背弃誓约。
江默稍微安心下来。
这样一来，他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谈判的重要筹码，还在他手中。
而他面前，巫清灰色的眼眸里也蒙了一层阴影，
转过身去时，嘴角挂上了一抹戏谑的笑。
有趣，谁会舍得抛弃圣殿十座之首江家的长孙啊？
这也正是为什么巫清会坚定不移，在那么多优秀的竞争者里选中江默的原因。
世家大族的子弟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却又庆幸自己的出生。
他们总妄想掩盖自己华丽的出生背景，试图用自己笨拙的努力，来向世人证明，
即便他们没有这些依仗，依旧能出人头地。
可事实上，他们从家族里走出去后，所迈的每一步，都有人注视，给予便利。
区别只是，他们知道，或不知道而已。
反正结果永远都是他们的世界美好和善，一路顺遂。
岂不好笑？
自己与他，不过各取所需。
“我来为你进行精神疏导吧。”
巫清声音轻柔，如同他食指轻轻抚在江默太阳穴上的动作。
江默闭上眼睛：“好。”
几根白色的菌丝从巫清指尖长出……
每次巫清为他做精神疏导，他都会感到身心放松。
可今天，还没等菌丝扎入他的太阳穴。
嘶地一声尖利的响动。
江默的精神体直接从背后爆出，不受控制地对着巫清怒吼。
巫清蓦地将手收回。
脸上的震惊无以复加。
当然不是因为他对江默的森蚺有所忌惮。
而是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精神体在脑子里发出的声音。
【警告！】
【向导素类型不匹配】
【无法进行精神疏导】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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