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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出门要看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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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凉被她的回答气笑了,但这一次,却意外的没有说她胡言乱语。
“你吃完就早点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大人早点休息,我实在是太困了。”
听着房门关闭之后,魏凉放下酒杯,抬头看看屋顶,踏步飞身上去。
“既然来了,为何不下来喝一杯。”
屋顶的黑衣男子似乎笑了笑“东厂的酒,喝不惯。”
“你三番五次来,又未曾出手,所为何事?若是来找宋姑娘寻仇,倒也不必着急,等着过几日她离开了,随你的便。”
“传闻魏大人性情凉薄,今日看来都是真的。我来,确实为了她,但不是伤害她。”
“你们认识?”
“在下颜盛之,来这里,只是为了看一眼姐姐。”
“宋姑娘是你姐姐?那上一次你出手,是为了试探我?”
颜盛之点点头“不错。姐姐一直说着要来东厂,但我不放心。今日看来,她再待下去确实不会开心。三日之后,我定会来接她离开。”
魏凉用手帕掩了掩嘴嘴,略有不悦“等着事情结束,自然不需要她再留在东厂,要去哪里,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那就先谢过大人的照顾。”说着丢了一个酒壶过去“大人不嫌弃的话,请大人喝个酒。”
魏凉伸手接过来,闻了闻“春水梨花?这等绝世好酒,多谢。”
“大人客气了,听说这种好酒,首辅大人家里多的是。”
“首辅的事你也知道。”
颜盛之笑道“我等只是普通百姓,有些事听闻而已,比不得魏大人位高权重。之所以了解一些朝中局势,也是为了姐姐,怕她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不过我很好奇,魏大人既然知道屋顶有人,为何没让人抓我?”
“你也没出手。对东厂来说,不是敌人,就可能成为朋友。下次再来,大可以走正门。”
说罢,魏凉就翻身下了屋顶。他看了看隔壁紧闭的房门,转身进了屋。
颜盛之从屋顶下来,就去了宋橙房里。坐在床边见到她熟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你确实在哪里都睡的着。”想着又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在她枕边“你是最爱吃东西的,喜欢什么就去买。再委屈几日,我就接你回家。”
宋橙不知道这一切,但她睡的不安稳。梦里她和颜盛之被人追赶着,眼看着就要跑出去了,自己却不小心摔了一跤,急的她大喊“不要管我,盛之,快,你先跑。”
梦外,她因为担心突然伸手抓住了颜盛之。
“别怕姐姐,我一直都在身边,快睡吧。”
待宋橙眉头舒展,颜盛之这才轻轻抽出手,帮她掖好被角,轻轻退了出去。
第二日天刚亮,杨瑶就来到了东厂。
当听自己爹爹说东厂来了位姑娘时,她是激动地一夜没睡,就盼着就早点见到她。
东厂魏凉,竟然让女子住进来,真是第一次听说。她心中笃定,那位女子,肯定也是奇女子。
但她怕魏凉,不敢多问,只能坐在客厅里老老实实等着。
“你是杨姑娘吗?”
听见有声音,杨瑶立刻站起身“我就是。”
“你好,我是宋橙,很高兴认识你,今天要麻烦你了。”
看起来人很好呀,杨瑶心中窃喜“宋姑娘好。”但她不明白宋橙伸出手是什么意思,也学着她的样子,伸出了手。
宋橙主动握了握“这是我家乡打招呼的方式,就跟你们见面行礼一样。”
杨瑶一听更高兴了,宋姑娘果真是很特别,难怪魏大人会将她留在身边。
“杨姑娘,第一次见面,我请你吃早餐吧。”
“我也正有此意,那我们赶快出去吧,我怕一会儿见到魏大人。”
“我也怕,那我们赶快走。”
两人一拍即合,快速离开东厂直奔正街。
正值暮春,天气转暖,街上行人匆匆商铺林立。宋橙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久没有这样自在了。
她垫了垫手里的钱袋,很开心。以往出来街上,都是为了温饱,今天出来,才算是真正的逛街。
“杨姑娘想吃什么,说,我请客。魏大人昨晚借了很多钱给我,真是贴心。”
杨瑶一脸好奇“宋姑娘,听你的意思,督主大人好像不是平常那般冷漠无情,走,我们找个地方坐着慢慢聊。”
“行,你选地方,吃什么都可以,咱们有钱。”
不过杨瑶倒是会挑地方,两人直接来了京中第一楼。
“这花间楼的早点,做的精致又好吃,晚了连位置都没有。”
“杨姑娘,你挑的地方真好,视野开阔,美景尽收眼底。”
杨瑶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是经常来,偶尔会跟着其他官家姑娘来。不过听说魏大人好像是这里的常客。”
宋橙吃瓜的心情来了“他平日里还会来这儿?”
“他们说。”杨瑶压低声音,将脸凑近些“魏大人来这里,是为了见上喜欢的女子一面。”
哇哦,他喜欢的女子。“是哪位官家的小姐吗?”
“不清楚。好像是说只见过画像,之后便经常来这里等着,为的就是见上一面。不过依照魏大人的地位,那位姑娘,定也是来头不小。”
原来如此。此时,宋橙的大脑里面也浮现出一些场景。
权势滔天的东厂督主魏凉,对一位世家小姐一见钟情。奈何小姐家人介意魏凉的身份,不同意两人在一起。为情所伤的督主大人,为了她好,选择了离开。但从此以后变得冷酷无情,每日借酒浇愁,封心锁爱。
“真是一个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呀。”
杨瑶觉得她说话奇怪但又很有趣“宋姑娘,你是从哪里来的,你和魏大人是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紧接着她就稍加修饰,将自己进东厂的目的告诉了她。
可杨瑶对信息的解读能力有些特别,所以宋橙说的那些话,在她听来,就是另一番意思。
“真是太感人了,你做那么多竟然只是为了留在他身边。”
“不不不,这个只是表面的意思。”
“我都懂。先前我常跟我娘去看戏,里面有说到这些。”杨瑶又凑近些问道“那魏大人知道你为他做的事吗?你会介意他的身份吗?你们成亲后会要孩子吗?”
宋橙叹口气,话题好像有点偏了。想着也懒得解释,干脆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先吃饭先吃饭。”
而东厂内,竹枝正在给魏凉转述她们说的话。
“宋姑娘说就是为了大人才进东厂,还说要成亲生孩子。”
魏凉靠在榻上,似乎有些不信“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
“是的大人。小的虽然隔得远,但听到就是这意思。”
好你个宋橙,就知道你心怀不轨。
“看好她,不要闯出什么祸。还有,消息都放出去了吗?”
竹枝点点头“都吩咐下去了,印务局印的册子也陆续在发放。”
“那就好,接下里就等着杨大人那里的好消息了。”
但竹枝似乎还有话想说。
“大人,这些消息散播出去,会不会,给宋姑娘带来不便。”
魏凉皱了皱眉,抬眼看向他“不要忘了,我们只需要守住东厂,其他人是生是死与我们无关。何况宋橙,只不过是一个过客。”
“大人教训的是,竹枝知错了。”
“下去吧,随时汇报宋姑娘那边的情况。”
宋橙和杨瑶吃完饭,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顺便聊起了刷牙的事情。原来皇城这里的人是用药粉和杨柳枝清洁牙齿,看看她那一口整齐的牙齿,心生羡慕。相比起来,自己这个现代人实在是太脆弱了。
“什么药粉这么神奇?”
“前面官家药局买的,有条小路,我们从那里走会近很多。”
可两人都没想到的是,竟会在巷子里遇见钱三。
两边显然都愣了一下,在看到只有宋橙她们两后,钱三得意地笑道“哎哟,我和宋姑娘还真是有缘分,难不成是我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的。”
宋橙脸一黑“真是倒霉,出门就踩到狗屎。杨姑娘,你功夫怎么样?”
“我学的是追踪术,不会功夫啊。”
完蛋了,宋橙闭眼深吸一口气,三十六计,好汉不吃眼前亏。当即换上笑脸“钱三爷,您的腿这是怎么了,是不小心受伤了吗,身体可还好?”
“宋姑娘这是明知故问,就是颜盛之那狗小子给我打的。”
“你见到了盛之,他人怎么样?”
钱三满脸不悦“他怎么样我不知道,你可就有麻烦了。要是把你和这位姑娘卖掉,兴许还能得一笔钱补偿我这条腿。”
宋橙心想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今日仇上加仇。便示意杨瑶先跑,自己暂时稳住他。
“钱三哥说笑了,买卖妇女可是违法行为,您怎么可能去做。上次是我语气不好,您多担待,对不住,下次有机会再见,我一定请诸位喝茶。”
说着就想往前走,却被钱三带人拦住。“想走?没那么容易。”
“宋姑娘,后面有人来了。”杨瑶竖着耳朵听了一下“是魏大人!”
宋橙心中大喜“你说的是真的?”
“错不了,他的脚步声很容易辨别出来。”
好,宋橙突然有了底气,挺直腰身大声说道“住口钱三,你说我可以,但决不允许你污蔑督主大人,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
“你个臭丫头又在耍什么花样,上次侥幸给你逃脱,这一次可别想糊弄我。东厂魏凉是什么人,岂会天天跟在你身后,快点,把她们抓住,卖的钱请大家喝花酒。”
可话音刚落,他就呆住了,前方不远处,站着的,正是魏凉。
宋橙转头一看,亲人呐,当即拉着杨瑶躲在他身后。
“大人,钱三又欺负人。”
魏凉掩了掩嘴,“不过几个时辰,你就弄成这副样子,宋姑娘当真是有本事。”
“是他们先为难我们的。”
“宋姑娘以为我们东厂很闲吗,会有时间管你这点芝麻大的事,我只是路过而已。”说着也不再理会,继续往前走去。
宋橙忙拉住他的衣袖“大人,你不能就这样走啊。”
“放手。”魏凉微微侧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残忍,他用手帕捏着宋橙的手,将她从自己身边推走。
“杨姑娘还在这里,你起码要带她走呀。”
“我会派人通知杨大人。”
无情啊。眼看着魏凉又要走,宋橙也顾不上许多,伸手想从后面抱住他。没想到,魏凉察觉到身后有人,突然转身。
她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扑进了他的怀里,一个抬头,一个低头。此时,空气都是甜甜的味道。
大人好香啊,宋橙脑袋懵懵的,双手还环了环他的腰。
钱三在一旁见此情形,忙上前讨好“大人放心,我来帮您拉开这丫头。”
“滚开。”
“这?大人不是不管她的事吗?”
魏凉抬眼,冷冷道“我现在想管了,你有意见吗?”
钱三顿时矮了半截“不敢不敢。”接着就带人灰溜溜地跑了。
“宋姑娘,抱够了吗?”
宋橙反应过来,忙退后几步“够了够了。”
“让开,我还有正事要办。”
“是是是,大人慢走,前面路不平,大人小心啊。”
对于她的殷勤,魏凉见怪不怪“哼,奉劝你一句,没事就早点回去。”
“大人说的是,我们这就回,大人公务繁忙,不用操心我们了,注意休息啊。”
“嗯。”
他眼皮也没抬,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快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嘴角微微扬了扬。
哼,就知道她图的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