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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看不清楚的是你还是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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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节英语课，过得特别慢。
终于熬到下课铃响，路知夏趴在桌子上想睡觉。但她更想转头看看后排那个叫王思言的女生。分班已经有一周多了，她认识的却没几个人。
“你在找谁？”周迟突然问她话。
路知夏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长得好看的女生。”
闻言，周迟也跟着转头看后排。没一会儿，就有个女生突然站起来往门外走，座位上还有个女生在她身后喊：“王思言，你要去哪儿？”
女生回头一笑：“不告诉你。”
周迟转回头，问路知夏：“她？”
路知夏看着那个女生走出了教室，才回他的话：“应该吧。”长得很漂亮，声音也甜，怪不得能当那么帅的人的女朋友……
周迟：“其实，你长得也挺好看的。”
路知夏斜了他一眼：“周迟。”
“嗯？”
“你是不是喜欢我？”
周迟扫了她一眼：“想得美。”
下午第三节课结束之后，林楚雨就过来找她吃晚饭，两人边往食堂走边聊。
“你俩应该和好了吧？”路知夏问。
林楚雨‘嗯’了声，“但是他太忙了。”
路知夏白眼：“感觉在你眼里就只有他一个。”
林楚雨嘿嘿笑，挽着路知夏的胳膊说今晚她请客。
食堂里人很多，两人打好饭好不容易找到空位坐下来。吃了几分钟，林楚雨问路知夏学钢琴的事儿怎么样了。
路知夏摇头：“别提了，那玩意太难。”
林楚雨伸手去摸路知夏的头：“乖，咱不学。”
“不行，我要学。”
“……学坏了。”
路知夏低头扒饭，随意的抬眼，就看到对面突然过来了几个学生。一个个手里端着饭菜，中间还有唯一一个女生，王思言。
王思言旁边，走着一个两手插着兜，手上什么都没端的男生。她慢慢收回视线扒饭，有些心不在焉。是他诶，他也是七中的学生。
突然出来一个男声说：“思言，哥给你看住他了啊，放心吧。”
“这小子渣的很，你要不跟我谈吧？”
一群男生大笑。
“我也不渣吧。”是他。
一群男生听到这话又开始胡侃了。
路知夏很快吃完饭，和林楚雨起身离开。经过那桌的时候，隐约看见他的笑脸，还有那双像是会发光的眼睛。
她轻轻甩头，心想：我在想什么呢！
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前脚刚走，教室就轰一声的吵了起来。路知夏就想起老方临走前说的‘十一月有个模考，考完就按成绩排座位，成绩不好的就叫家长。’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那会时候的日子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飞逝。上课时间，路知夏侧头看窗外，窗外只有蓝天白云。
好不容易到了放学，旁边几个都在收拾书包，齐雯见她没动静，忍不住开口了：“你不回家啊？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
路知夏叹了口气：“你们先走吧，我等会儿就走。”
没一会儿，教室就清净了，就剩她一个。路知夏这才慢悠悠的收拾书包，嘴里还哼着歌。林楚雨这几天都不和她走了，因为那个郑……郑啥来着，忘了。
她再次心不在焉地背着书包往楼下走。
教学楼一片寂静，校内没几个学生了，突然，楼下的安保大叔在喊‘要关门了’。路知夏这才加快脚步下了楼，只是还没走几步，就听见有几个男生从她旁边走过，嘻嘻哈哈的聊。
“今天又去哪儿玩？”
“还是K厅吧。”
“陆枫，你要不要来？”
“不来。”
叫陆枫的男生声音低而哑，总感觉很慵懒。不知何时，那几个身影早已消失在校内。安保大叔还在喊，路知夏才回过神来，加快脚步走出校门。
到了家，她玩了一会儿手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边天就黑了。
晚上又和林楚雨聊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才滚回床上睡觉，路知夏开着小台灯，蓝光落了下来，她翻开了一本崭新的书，看了起来。
只是她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了。
路知夏洗梳后就出了门。
黄清云在后头喊：“让你爸送你过去吧。”
“不用。”
这是路知夏第五次过来，她从家里出发坐公交半个小时就到了这个屋子来。
教钢琴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我们先把上次学的复习一遍吧。”她叫李凌，笑起来温婉动人，路知夏还挺喜欢她的。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已经到了下课时间。因为路知夏没什么底子，学的有点吃力，以至于其他学生都走光了，她还在练。李凌走过来，声音温和：“你得先把手指这样放……好了，再试试看。”
又试了几下，她做到了，这才起身收拾东西。
“小夏，你为什么想学钢琴？“
路知夏动作一顿，然后抬头看她：“想学就是想学啊，哪有为什么？”
李凌笑了，“你跟我儿子可真像……”
路知夏也笑了。
“现在读的初二吧？”
路知夏‘嗯’了声：“第七中。”
“七中？”
“嗯。”
李凌笑道：“我儿子也是那学校。”
路知夏笑着点头，聊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走在路上，她低眼挪了挪袋子的位置，刚好走到小区门口。然后抬眼，脚步一顿。
她愣了。
前方走过来一个高高的男生，白色T恤牛仔裤，嘴里还咬着烟，又将烟拿下来夹在手里，然后吐了口烟。
悠游自在。
……
放假结束的前一天，林楚雨跑来找她玩。刚到楼下就扯着嗓子喊，她推开门进来卧室，“是我！没想到吧！！”
路知夏低下头翻了一页书：“亏你还能想起我来。”
林楚雨嘿嘿一笑，凑到她身边，讨好的说：“夏夏，别生气嘛。”
路知夏给了她个白眼。
林楚雨坐好又开始傻乐了。
路知夏觉得她不对劲，问：“你笑什么？”
“——你猜。”
“那个郑什么对你下迷药了？”
“别乱说。”
她心累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楚雨说的扭扭捏捏犹犹豫豫的：“那个——他——摸我头了。”
路知夏一时无言：“至于吗，我也能摸你头啊。”
本来还笑呵呵的林楚雨突然脸色一变，忙问她：“我会不会怀孕啊？”
“啊？”
“应该——不会吧。”
“大人不是都说，什么男生碰到女生会怀孕吗！快上网查查。”
那时候，还是小孩的他们什么都不懂。肆无忌惮的年纪，以为碰一下就会生小孩，直到上网查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不会的。
而路知夏，她小时候还以为是必须要结婚亲嘴才能生出小孩。
眨眼之间，假期就结束了。那天路知夏晚上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好像是个美梦，只是醒来之后她看了眼闹钟。
完了！
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去洗漱。她爸妈还在睡，路知夏啥也没吃就骑着自行车出门了。大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她还疑惑为什么。直到她骑到学校，看到紧闭的大门才反应过来——低头看手表，才五点。
老天爷，我恨你！！
她把自行车推到一旁，蹲在地上等。
天还是灰蒙蒙的看不清什么。
路知夏出门走的急，里头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外头只有单薄的校服。她忍不住发抖，两手抱紧胳膊，将下巴搭在膝盖上。
远处隐约传来一群男生的嬉笑怒骂。
“不是吧，你们一晚没睡？通宵？”
“对啊，一会儿去学校补觉。”
“……”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四五个人，一个个嘴里都叼着根烟，其中一个男生开口：“陆枫，我今天可能不能跟你单挑了。”
“怂了就直说。”
那个男生轻哼了一声，鄙视的开口。
这声音让她一僵。
大清早的，街上就他们几个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好不容易等到学校开门，路知夏连忙放好自行车往里走。她只是去了趟厕所，走廊上就到处都是刚来的学生，路知夏步子加快，想快点回到教室。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然后，她就看见十班教室门口站了一排男生，都没穿校服。
有一个，就是他。
奇怪，怎么老见到他。
上午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课，她被老师叫了起来回答问题。下课后，齐雯就笑着问她：“知夏，你数学怎么这么好啊？”
路知夏有些不好意思：“还好吧。”
“少谦虚了，你数学多好啊！”
……
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齐雯回来的时候，瞅了眼没几个人的教室，问：“周迟呢？”
路知夏说：“去厕所了。”
“这样啊，知夏你能帮我去倒一下垃圾吗？”
路知夏笑笑，说：“行，你去找周迟吧。”
说完她就提上垃圾下了楼。
路知夏慢悠悠的走在操场上，远处还有几个男生在打篮球，只是注意到时间就一溜烟的跑回教室。
天色黑透了。
她楼梯上的慢，整个教学楼特别安静，没什么声音。路知夏好不容易上了四楼，正准备走进去，就感觉自己的校服被人拽住，路知夏慢慢转头。
“我来找王思言。”
男生脸色很淡，眼睛漆黑，声音很低又哑。因为凑得近，路知夏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此时他一只手揣兜里，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路知夏心跳跳的很快。
这是他不知道的事。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借着教室里头的光线她看清了他皱紧的眉头，好像是有些不耐烦。
她在那眼神中慢慢点头。
俩人一左一右，就这么进了教室。分开的那一转头，她就看见他走向王思言，她旁边早已准备好空座位，笑容满面。教室里忽然一片轰动，老师咳了几声，又安静了。
路知夏刚坐下，齐雯就低头压低声音。
“你认识他？”
路知夏摇头。
齐雯看了路知夏好几眼，没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后，数学老师就开始讲课，晚自习渐渐过去一半了，老师压根没发现。
只是王思言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还没等她说完，男生就已经大爷似的走了出去，没几秒就不见人影。
到了放学，大家才开始讨论。
“王思言，你男朋友也太帅了！”
“他就是陆枫吧？长得贼帅的那个。”
“……”
路知夏收拾好书包往出走。
齐雯：“知夏，你怎么能这么淡定？”
路知夏停住步子：“什么？”
“那可是陆枫。”
“谁？”
“你不知道啊？”
“哦……你这么激动干嘛？”路知夏问她。
齐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长这么帅，很难不喜欢吧？”
“但是，他有女朋友。”
齐雯闻言又笑了，低声说：“他交女朋友都不超过三个月的，说不定我有机会呢。”
离开教室的时候，路知夏回头看被一群女生围起来的王思言，女孩笑的满脸红晕。也是，长这么帅，很难不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