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略有成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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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林芩依旧起得很早，并没有因为借了车就晚起。程悦起床时，林芩正背着背篓把着车往院门外挪动，母女俩只打了个照面。
程悦望着林芩的背影，有些出神。
这几日下来，虽说她每天晚上都会帮着一起做豆腐，但是她在心里一直觉得这生意应是做不长久的。
尤其是前两日一连吃了几天的油豆腐之后，她还以为妈妈生意不好快要放弃了。没想到不仅没放弃，反而越干越有劲，昨天还去找了小叔小婶借自行车。
林芩今日依旧只做了三斤油豆腐，她不敢多做，想着还是先看看效果再说吧。因此出门的时间也没变，但因为骑了车，到县城却比平时早了许多。
往日里都是八点左右才到的，今日到了都还差几分钟才七点。车站门口摆摊的蔡大姐几人见到林芩，都忍不住吃惊。
其实，昨天林芩走后，几人还讨论了她到底能坚持几日。
毕竟，经过这几日的熟悉，他们也知道林芩家住太平镇，离县城挺远的，每天光是往返就得花上四个小时。
抛开这些不说，最重要的，还是生意太差。其实他们能大致估算出林芩的成本，利润算不得高，也就是挣个辛苦钱。
倘若，生意好卖的多，薄利多销也能行。
但看了几日，发现林芩一天也就只能卖个一两斤，每天都会剩下不少，这样一来，不亏本都算好的。
这年头能出来做这种小生意的人，基本上都是因为日子实在难过。这也是蔡大姐愿意把自己的经验分享给林芩的原因。再则她俩之间反正又不存在直接的竞争关系。
要是每天赚不到钱，还亏本，肯定做不长久。
可是，没想到林芩不止来了，竟然还升级了，骑了自行车来的，而且到的还挺早，都快赶上他们了。
“妹子，今天来的挺早啊！我就说，早就应该骑车来，这样出摊时间长也能省力些。”蔡大姐最先说话。一旁卖茶叶蛋的小杜和卖酸辣粉的小李小冯夫妻俩都跟着附和。
林芩笑着称是，和几人打过招呼后，还是寻了前几日的位置，把自行车架好。
林芩跟和前几日一样先从背篓里拿出一个板凳，然后拿出绳子把背篓固定在车后座。紧接着又从背篓中拿出一张白纸和几根竹条，再就是一个小碟子。
这不同以往的操作，让几人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在林芩这边。
几人都有些惊讶，不知林芩这是要做什么。
小碟子还能猜是用来放置油豆腐的，可白纸和竹条呢？
还是蔡大姐自觉跟林芩最熟，率先开口问道，“妹子，你这是用来做啥的啊？还专门带过来。”
林芩也不是扭捏藏私之人，更何况，这几日蔡大姐几人还慷慨同她分享摆摊经验。于是爽快回道，“一点小的宣传手段，就是把价格标出来，方便路过的人能直接看到。”
“哦，这样啊，挺好的哈。”
蔡大姐嘴上如此应答，实际上没太懂这有什么用，只觉得有些花里胡哨的。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林芩几日来生意太差，才想着这些法子，也能理解，便没再多说。
另两家跟蔡大姐的想法差不多，也就没再多关注，因此几人根本不知道林芩纸上的具体内容。
林芩自然也看出几人的不以为意，但并不多解释。她明白，说的再多也不起作用，还是得看效果如何。
更何况她也不是计较这些的人，上一世活到八十来岁，她自认经历得比旁人多一些，并不在意。
林芩把纸展开，然后将每根竹条的两头都插进背篓的缝隙中，之后再把白纸的四个角都卡在竹条中间，
这样一来，简单的宣传广告标语便完成了，而且还能反复利用呢。
远远望过去便能看到棕青的背篓中间是一整张白纸，白纸上用黑色和红色的墨水写着几行字，简洁明了。
尤其是，“两分五”和“免费品尝”这几个字大的明显，还另用红笔描粗，形成鲜明对比，很是吸睛。
做完这一切的准备工作，林芩才坐回小凳上，等待生意上门。
或者说是等着验证宣传手段是否有用。
早上的三两小时一晃而过，生意跟平时差不多。
不过林芩还是明显察觉到路过小摊的人比平时多了一些，这好歹让林芩得到了一些安慰。至少说明这白纸宣传还是起了些效果的，并非全无作用。
但是多是路过瞧热闹，实际上试吃的人并不多。等中午吃完饭后，林芩趁着没人的时间，简单点了点，发现跟平时的销量差不太多，也就略微多出一些。
林芩想着还是不能光靠文字宣传，还是得时刻关注来往的路人，时不时的叫卖几声才行。
不过好在，林芩这次骑了车，能比平时晚走个把小时，到最后三斤油豆腐都卖光了。
这是林芩第二次空手回去。
严格来说，这还是第一次在车站就完成了今日的销售目标，因为上次还是在路上跟人撞了运气好才卖完的。
林芩乐呵呵的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蔡大姐几人都十分大方的恭喜林芩，不过几人仍觉着能比平时卖的好还是因为林芩晚走的缘故。没见吗，光是后面的那会儿就卖了小一斤呢，可比之前多多了。
上午嘛，路过的人是变多了，但都是瞧个热闹，都没舍得掏钱出来。
林芩一路骑车，吹着小风，心情畅快。顶着午后的阳光，也不觉得燥热了。
不过，她也没光顾着高兴，她心里还在仔细考虑着明天该做多少油豆腐呢。
这还是刚刚临走时，蔡大姐几人特意提醒她的。
明天是周末，一般来说，这天车站来往的人最多，生意也会比平时好上一些。几人都建议林芩可以考虑多准备一些，应是能卖完的。
林芩之前没想到这茬，本打算明天也是跟之前一样，就带三斤。但听了这话，也觉得或许可以多准备些，大不了就再多留会儿。
等林芩到家时，她已经想好了，决定明天准备五斤的量。不过这样一来，得赶紧再泡上一些黄豆才行，今早走之前泡的黄豆不太够了呢。
因为要做的量比前两日多了将近一半，当晚母女俩光是磨豆花都比平时多花了好些时间。等林芩躺上床已经是九、十点了。
林芩在心里感叹，幸亏明天是周末，不耽误程悦做作业，可以留到明天。
其实，林芩倒是没想让程悦帮忙。毕竟程悦正在念初三，这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中考了。她情愿程悦把心都放在学习上。
不过，程悦没听。
林芩转念一想也是，孩子心里也不是没数的。这年头可不像后世，课业重到必须每天熬夜才能做完。像村里的孩子哪家不是兼顾着家里的家务。林芩也就没再多说。
要说林芩既然担心孩子学习，就应该等中考后再去做这些小生意才对，免得孩子分心。
林芩之前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可哪能这么看呢，毕竟还是要生活的嘛。而且程悦这后头读书还得花钱，林芩总不能再去找人借吧，所以赚钱这事儿，等不得。
更何况，林芩记得上辈子程悦是考上了高中的，心里也没怎么担心。
*
次日，林芩并没有因为头天睡晚了就起得吃，一切照常。
可从上午七点开始摆摊直到九点多，还一单没卖。林芩不免开始担心。
林芩心里还是很忐忑的，毕竟今天多做了两斤，算下来，光是成本就多了六七毛呢。
先前一共买了四天，头一天全卖完了，但因为送了一些给蔡大姐他们，算下来赚了七毛五。后面三天都剩了好些，算是白干。最好的就是昨天了，赚了差不多九毛。
这样一加一减，起早贪黑干了一周，拢共才挣了一块六毛五。
今天这准备了好些，要是没卖完，又得亏再进去一些。
终于，等到十点，林芩发现人流逐渐增多，慢慢的开始有人上前购买。林芩提起的心微微放松，她比照昨天的情况，想着应该不会比昨天差吧。
林芩按捺住心中的焦灼，只盼着这宣传能起到作用。同时林芩留意着来往的路人，只要是她觉得购买可能性高的人路过时，她都会主动招呼、叫卖。
林芩这会儿又锁定了一个目标客户，“油豆腐，好吃的油豆腐。可以免费试吃，不要钱。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好吃的油豆腐咧！”
可眼看她锁定的目标客户，只是稍微把目光放过来几秒，又迅速转开。林芩只能目送着对方离去。
……
“大妹子，刚刚听你说啥免费试吃，不要钱？是真的不？”
林芩立马转头，惊喜的眼神在看清来人后，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问话之人是一个身穿蓝衣的大婶，看着约莫六十来岁，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别误会，这拎着的全是一些应季的蔬菜瓜果，还有一只被拴起来的鸡。
林芩猜测这婶子应当跟她一样，也是农村人。
而这年头的农村人，大部分还是舍不得买类似零嘴的油豆腐来吃的。要是想吃，大不了自己在家做，反正材料基本都有，犯不着花这冤枉钱。
林芩觉着这个蓝衣婶子不像是个会花钱买油豆腐的人。
不过林芩心里虽是这么想的，还是打起精神来认真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倒也没有因为猜测对方不买就摆出两幅面孔。
毕竟，她之前想着做试吃，就已经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略有成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