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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   有求仇人——世上最憋屈的事莫过于此,傅妙静死死咬住本就疼痛的唇瓣,直至沁出鲜血。

      楼予烈瞧她一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模样,心中杂念霎时烟消云散,手上的力道不受控加重,紧紧箍着傅妙静的腰。

      傅妙静痛得皱眉但强忍下来,冷冷道:“大人可以告知了罢。”

      旖旎气氛一扫而空,隐隐多了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两人的距离分明很近,楼予烈还握着她的腰,但无端觉得虚幻,好像下一秒她就会弃他而去。

      楼予烈的声线没有起伏,“傅府挂了白绫,设了灵堂,听闻傅夫人在灵柩前哭了许久,一度哭昏了过去。”

      傅妙静眼眶发热,眼泪差点流出来:“维崧呢,他怎么样?”
      楼予烈淡淡地阐述事实:“消沉至极,闭门不出。”

      傅妙静努力让自己不在楼予烈面前落泪,继续问道:“周哥哥呢?”
      周彦章一片赤诚之心,不嫌弃自己的寡妇身份,救她于水火,她不希望周彦章因此误了前程。

      楼予烈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周彦章与夭夭青梅竹马,且很明显的夭夭并不讨厌他。
      今日进宫听同僚说起才得知,周彦章竟还没离京,一直在傅府逗留。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视周彦章为心头刺,眼中钉。

      “大人撒谎成性。”傅妙静见他不语,嘲讽道。
      楼予烈右手上移,在她脖间游走:“你很在意他?”

      他的手冰凉,如蛇爬行,每一次游动都让傅妙静心颤,汗毛竖立。

      “夭夭恨极了我罢,明明要与周哥哥喜结连理,比翼双飞,却被我拦截。”楼予烈凑在傅妙静耳边温柔低语。

      傅妙静偏头躲他,“呵,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
      “周彦章比你强千百倍。”
      “与之对比,他是天上月,你就是脚下泥。”

      楼予烈没有辩驳,就用那暗沉沉的眼神一动不动盯着她瞧,好像要把她脸上灼出一个洞来。

      傅妙静积攒了一天的情绪全数爆发,一句接着一句将楼予烈骂的狗血淋头。

      两人之间不过一掌距离,抬眸就能看清他的表情,傅妙静在他面上睃巡,只见其坦坦荡荡,毫无愧疚之色。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前世傅妙静做为鬼魂旁观,今生切切实实经历,她深刻体会到那些人的无助,和对楼予烈的痛恨。

      傅妙静一根一根掰开箍在腰间的手指:“我算是认清你了。”

      “是吗。”楼予烈任凭她动作,声音波澜不惊,里面似乎压抑着某种汹涌情绪,山雨欲来。

      “我后悔了,当初我就不该……”

      楼予烈由美丽的皮囊,尖利的獠牙,狠毒无情的心组成,往日她眼瞎耳聋竟觉得他本性不坏,是一个好人。

      话还没说完,楼予烈长臂一揽,将欲逃跑的傅妙静重新捉回来,将她翻过去按在床上。

      背上的力道很重,傅妙静顿感不妙 ,他要暴起!
      “楼予烈,你敢!”

      “别说话。”
      声音不大,却带着命令的威势。

      空气仿佛都有了重量,压得傅妙静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楼予烈一下撕了她的下裙,没有任何铺垫,从背后直接贯入。

      “啊!”傅妙静发出一声悲鸣,进入的一瞬间眼泪就掉下了,痛,好痛。

      楼予烈也不好受,太阳穴突突跳起,但他也不说话,只一味动作。

      傅妙静埋首在软和的被褥里,咬住自己的手腕,倔强的一声不吭。

      这样也好。
      楼予烈想,她不说话自己也不会心痛了。

      整个房间只有床的吱吱摇摆声。

      这场性/爱没有爱,只是冷冰冰的惩戒。

      傅妙静没挨多久就昏了过去。

      楼予烈没有唤小丫鬟,亲自抱着她清洗,傅妙静双眼紧闭,脸上还有泪痕,唇瓣可以称得上满目疮痍,手腕处血肉模糊。

      里里外外都洗干净后,楼予烈让其靠在自己怀里,为她绞干头发, “为什么学不乖,非要惹我生气?”

      傅妙静已然昏睡,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楼予烈自顾自道:“没关系,我记得你说过,用惯了,就丢不下了。”

      头发干得差不多,楼予烈取来头油,他知道夭夭爱制香,爱用香,因此准备了许多,各式各样一应俱全。

      楼予烈头一次做这种事,手拿梳篦不知该如何下手,轻了怕没用,重了怕夭夭痛。

      待乌发润泽,盈满淡香,楼予烈又出汗了,只能再洗一遍。

      屋内昏暗,惟有月辉,傅妙静青丝铺被,玉体横陈。

      楼予烈手持一盏灯烛,缓步行至床前,俯身照亮,如珍珠般洁白细腻的肌肤在橘黄的烛光下更加柔美。

      楼予烈此刻是尽职尽责的郎中,查看伤势。
      隐隐出血。

      将灯烛放在脚凳上,蹲下身,挖了一坨膏药送进去。

      昏睡的傅妙静似乎察觉到了凉意,身子动了一下,楼予烈扣住大腿,安抚道:“马上就好。”

      上完了药,月上中天,楼予烈给其盖好被子出了房间。

      佳期,佳许在廊下候着,见楼予烈出来连忙行礼。

      “好好伺候夫人,做好分内的事。”

      佳期佳许应下,心里都明白大人的言外之意。

      楼予烈初入官场,他需要厘清翰林院内的关系和规则,很多东西需要疏通,正想着事却见小厮双禄小跑而来:“大人可要回侯府?小的去套马车。”

      双禄是他亲自挑选的,人很机灵识趣。
      楼予烈看了一眼天色点头,“回。”

      近来朝中有大事发生——瓦剌遣使朝贡,高达千人。

      大熙与瓦剌的贸易由来已久,瓦剌用马匹,皮毛,肉,香料等交换大熙的粮食,布匹,茶叶等,这本是互惠互利的好事,但瓦剌私欲膨胀,太过贪婪。

      此事要从太祖说起。
      太祖通过朝贡和互市维护边疆的安稳和平,大熙以回赐的名义送给瓦剌大量的贵重物品,以羁縻蒙古。

      由于大熙朝廷往往薄来厚往,通过朝贡贸易蒙古部落不光可以获得丰厚的经济利益,还能壮大自己部族的实力,以至于他们的贪欲越来越大。

      再加之近年边疆各部战乱不停,大熙为了维持太平依旧按例给赏,没有不答应的。

      瓦剌为了讹诈更多钱财,参贡的人数不断增加并胆大包天虚报使臣人数。

      一而再再而三,一部分朝中大臣怒不可遏,要求陛下按实际人数给赏,另一部分大臣主张息事宁人,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楼予烈甫一上任就遇此大事,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但他初来乍到,对当今陛下的脾性,朝中局势一无所知,他必须要收集更多信息。

      寿宁侯府,是个很好的渠道,所以他奔波两地,很是忙碌。

      傅妙静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房间里没有人,摸摸旁边的被褥,是冷的。

      他走很久了。

      今日是个艳阳天,光是透过窗牖看也能感受到灿烂。

      傅妙静抬手遮了遮眼睛,发现手腕处已被包扎,身上也爽利但下面还是隐隐作痛,挣扎着坐起,被子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顺滑的青丝垂落,散发淡香。

      没想到佳期和佳许还给她抹了头油。傅妙静腹诽。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轻手轻脚推开门,如猫一样。
      “我要避子汤。”

      佳期和佳许笑容一僵,这事她们拿不了主意……
      佳期想劝她,但又怕夫人看不懂自己的手语,急得满头大汗。

      “我略通一些手语。”傅妙静道。

      佳期脸上的焦灼便少了些,比划道:此事不若等大人回来定夺。
      “他什么时候回来?”

      主子的行程她们奴婢怎么会知道,佳期摇头。

      “要是十天半月不来黄花菜都凉了。”

      佳期着实不明白,大人少年英才连中三元,前途不可限量,外面不知有多少人想进大人的院子,期待怀上大人的子嗣,夫人为何不愿?

      佳许年纪略小,脑袋瓜子尚不灵光,比划道:夫人想吃黄花菜?

      算了。
      傅妙静无声叹息,她不为难这些小的,她自己想办法。

      佳期见她不在提这茬松了一口气,上前收拢床帐伺候夫人起身。

      傅妙静随她们摆弄,只还是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再也吃不下了。

      昨晚楼予烈的暴行给她留下巨大的阴影,男女力量的巨大悬殊她感到深深的无力。

      见夫人愁眉不展,佳许道:夫人可要出去走走?
      现在四月末临近五月,天朗气清,芳草萋萋。

      傅妙静并未接话,她困在这小小的宅院如同笼中雀,砧上鱼,随时随地任人宰割。

      院外和屋内又有甚区别呢,只是从一个笼子跳到另一个笼子里。

      佳许道:外面开了许多漂亮的花,有一种花开在墙角,味道很奇特呢,夫人肯定没见过。

      福至心灵,傅妙静瞬间来了兴致,问:“具体是什么样的花?”

      佳许给她比划,傅妙静眼睛越来越亮:“走,去赏花。”

      与此同时,傅府。
      傅维崧在傅妙静的灵前长跪不起,面容憔悴。

      “阿姐,是我对不住你。”他啜泣道:“都怪我,是我贪玩,都怪我,都怪我!”
      傅维崧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别这样。”周彦章拦住他:“这事怪不得你,要怪只能怪那纵火的。”

      周彦章咬牙切齿:“待查出来是谁,我剥了他的皮。”

      傅维崧抹抹眼泪:“可官府还没找到。”

      “总有那么一天的。”周彦章望着棺椁,喃喃道。

      傅维崧靠在阿姐的棺椁上,“阿姐,你放心,我和彦章兄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前几日他浑浑噩噩,不敢面对现实,一直呆在房间,直至今日才有勇气踏出房门,“阿姐,让弟弟看你最后一眼罢。”

      在周彦章震惊的眼神下,哗啦一声响,傅维崧毅然决然推开棺盖。

      傅维崧看了许久,似乎要把这具快要烧焦的尸体牢牢刻在心里,突然,他目光一凝,颤着手指指向尸体:“这,这不是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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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下一本古言《一春芳意》,主要讲几个男人假扮成盲女的未婚夫,相互扯头花的故事。 求小可爱们收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