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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番外 ...
疗养院内,十岁的季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间睁开眼,头顶的天花板白花花的一片 ,单调又死板,是他最讨厌的颜色。
他慢慢坐了起来,靠近右手边的墙上有一个按钮,可以叫来护工,但自从来了这里他一次也没摁过,今天也是一样。
现在是早上八点,阳光温和而不刺眼,季安下床来到窗前,将窗帘拉开,金灿灿的明亮带着暖意顿时将他包裹。
他住的是单人房,房间不算很大,但一些基础的设施一应俱全。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水果和小饼干,洗漱完毕后他简单吃了几口,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五天前,季安因为急性肠胃炎住进了医院,由于工作上的事,季海他们没办法一直陪着他,为了季安能得到更好的照顾,迫于无奈,只能把他送来了疗养院。
季安一路躲过好几个穿着工作服的护工,随后轻车熟路地来到他的“秘密基地”。
这是一处修建得当的花圃,平时鲜有人来,花圃整体呈现圆形,一圈一圈的围在一起。地上铺有颜色深浅不一的鹅卵石,季安一路朝着花圃深处走去,却不想有人先他一步,坐在了他一连坐了好几天的位置。
那人穿着和季安一样的疗养服,想必和他一样,也是来这里疗养的小孩子。虽然背对着他,但那头及肩的黑发让季安确定这是一个女孩子。
对于女孩子,男生总应该要温柔一点的,至少不能太暴躁,像班里的小胖墩一样,就知道揪女生的辫子,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季安在他旁边坐下,那人也没有什么反应,一动不动的。
“你好,我叫季安。”季安率先打了个招呼。
那人偏过头,白净的脸上带着点伤痕,看起来是和季安差不多大的年纪,可眼神却如一谭死水,看得人心惊不已。
季安在看清眼前人的脸的一瞬间,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没半响,脸也开始红了。
然而许祁言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将头扭了回去,看起来并没有和季安说话的打算。
季安丝毫没被许祁言的冷淡打击到,红着脸期期艾艾地开口道:“你,你长得很好看。”
没有得到回应,季安有些沮丧,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道:“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许祁言的眼底起了点波澜,看着季安,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要和我,做朋友吗?”
他这一开口,季安呆愣了几秒。
她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像男孩子?
但美色当头,季安压下了心底的疑惑,忐忑不安地点了点头,“嗯,可以吗?”
许祁言一张小脸死气沉沉的,丝毫没有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有的活力,说出的话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你,不怕,我,吗?”
季安有些疑惑地挠了挠脑袋,不懂许祁言说的是什么意思,问:“我为什么要怕你?”
许祁言道:“他们说,和我,在一起,会倒霉,你,不怕吗?”他说话的腔调很有意思,季安模仿他说话回答道:“他们,是谁,呀?”
许祁言看起来不太开心地皱起了眉:“你,不要,学,我说话。”
季安对他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哦。”
许祁言生硬道:“也不要,对着我,笑。”
要是换成别人,季安或许早就不想再聊下去了,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可看着许祁言那张比他班上最好看的女生还要漂亮上几分的脸庞,他的心脏莫名跳得有些快,对于许祁言有些无理的要求也是无条件答应。
“好吧。”
季安收回了笑脸,学着面前的许祁言绷着脸,但他的模仿能力又实在不到位,一张小脸硬生生摆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季安不笑了,许祁言却还是觉得不满意,季安笑吧,他的身体就像被针扎了一样,酥酥的,有点疼,又有点痒。季安不笑了,心脏跳得却还是那么快,他想不通是为什么,便抿紧唇,不说话了。
季安努力冷着脸,跟许祁言套近乎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不关你的事。”许祁言这句话说得很流畅,一点停顿都没有。
“哦。”
虽然语气不太好,但好歹是理他的!
季安很会安慰自己,觉得这是他们友谊的一大进步。
季安想到他班上的女生一下课就聚在一起踢毽子,看起来玩得很开心,于是说:“你喜欢踢毽子吗?”
许祁言还是那句:“不关你的事。”
接下来无论季安说什么,许祁言的回答一概都是“不关你的事”。但季安却乐此不疲,在他看来,许祁言就像是童话故事里高贵美丽的公主,公主有点小脾气,那是很正常的。
虽然眼前这个公主的脾气有点太臭了些,但季安觉得这都是对他的考验。
毕竟王子都是要披荆斩棘,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历尽千辛万苦,最后才能得到公主的青睐的,所以许祁言的冷淡再他看来,全都不是事!
就这么一问一答间,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很久,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声音越来越近。
“季安?你在这里吗?”
是他的护工来找他了,季安有些不开心地撇了撇嘴,还没抱得公主归,王子就要走了。
临走时,季安恋恋不舍道:“明天你还会来吗?”
许祁言沉默了,但没几秒,他就斩钉截铁道:“不关,你的事。”
季安:“好,我明天等你!你一定要来哦!”
许祁言抬眸望去,却只捕捉到季安的一片衣角。
季安原先坐的地上,一颗静静地躺在那里,明黄色的糖纸像是太阳光折射出来的颜色,明亮,带着光的气息,将心底那铺天盖地的红色驱散,冰凉的指尖涌入一小股的热流。
许祁言着魔般伸出了手。
剥开糖纸,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许祁言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回家的路上,妈妈笑着将一颗糖果塞进他的嘴里,然后,天旋地转。
刺耳的刹车声,女人的惊呼声和救护车的警笛声像是一盆冷水临头泼下,身体麻木到说不出一个字。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妈妈沾染着血迹的脸,嗅到了血肉烧焦的气味,还有,爸爸将他推出去后,力竭说出的那句:“快,走。”
等他醒来,得知了父母的死讯,看到了姐姐哭到红肿的眼睛。
手里紧紧攥着的,是一颗沾染着血迹的糖果。
是他最喜欢的菠萝味,也是最后一颗。
他感觉好像有一张看不见,摸不着的大网,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地把他包裹住,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在模糊失色,他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汹涌的海啸在身体里酝酿,呼啸着要将他整个人撕裂,而他的灵魂飘荡在躯壳外面,无知无觉。
他冷漠地看着许倩从最开始悲痛欲绝到后面的独当一面,在父母的葬礼上,那些人表面上抹着眼泪,背地里却在说:“两个没了爹妈的孩子,不成气候。”
他们的嘴还在张张合合,他却再也听不清了。
他看着自己将手中的花瓶狠狠砸出,鲜血流了一地,那个亲戚倒在地上像只恶心的臭虫,在惨叫,扭动。
许倩闻声赶来,她当时的表情是什么呢?他不记得了,但看着一地狼藉,她也许会更加厌恶他这个弟弟吧。
害死了爸妈,连他们的葬礼也要一齐毁掉。
医生说他病了,或许是想摆脱他这个拖油瓶,总之,他被送到了这里。
房间是一片死寂的白,像是脑浆的颜色,令人作呕。负责照顾他的护工也很尽职,会关心他吃得饱不饱,待得闷不闷,会不会无聊。
疗养院就像是一个牢笼,他被困在里面,过着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
但不久前,一只小知了闯进了这里,打破了许祁言的平静。
他很聒噪,会一个人对着一朵花说上好久的话,明明很想爸爸妈妈陪着他,可在他们面前说的却都是自己一个人也很开心,让他们去忙自己的事情的话。
心口不一,是只爱说谎的小知了。
可小知了不会知道,其实许祁言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也不会知道,在他倾诉心事时,他的听众并不只有他眼前花朵。
就像小知了永远不会知道,他所以为的初见,其实是许祁言蓄谋已久的相识一样。
他永远不会知道,早在他刚刚初见许祁言时,许祁言就已将他的模样在心底描摹了无数遍。
“小言?你怎么又来这里了?”许祁言的护工陈念走了过来,疑惑道。
半个月前,许祁言被送到这里,他的家属嘱托他们好好照顾他,支付的疗养费还是原本价钱的两倍,原本以为会是一个不好看顾的小刺头,却不想自许祁言来到这里的那一天起,他就没离开过房间,每天除了吃饭,其余时间就是坐在窗前静静地发呆,一个人待着也不会大吵大闹,是一个很让人放心的孩子。
许祁言的家属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小姑娘,可每次来看许祁言的时候,都不会和他见面,只是透过门缝,悄悄地看上一眼,吩咐他们照顾好他,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一家人的怪异举动让陈念感到奇怪,直到她得知许祁言就是一个月前那场车祸里唯一幸存的孩子。
至此,她对许祁言更加上心,虽然许祁言从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她也毫不在意。
但最近这几天,许祁言总是会离开房间,一开始她被吓了一大跳,到处找人,有时是在隔壁房间门口找到,但更多的时候是在这里。
虽然不知道许祁言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隔壁房间的门口,又只站着一动不动,但他愿意出房间,愿意到外面走动走动,陈念就很满足了。
将许祁言从地上扶起来后,她眼尖地看到了许祁言攥在手心里的糖纸,问道:“你喜欢吃这个糖?”
许祁言的步伐一顿,低声道:“不,喜欢。”
陈念呆愣在原地,像是石化了一样,她根本没想过许祁言会开口,说话时声音里都带上她没察觉到的哭腔:“啊,好,不喜欢。走吧,回去吧。”
许祁言没再说话,糖纸被用力攥紧,眼前浮现出一张带着红晕的脸。
“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可以的。”许祁言的回答散在风里,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了。
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他期待明天的再见。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祝宝子们天天开心吧o(≧v≦)o
还差一个长大后甜甜的番外,等我去买些胰岛素备着先@(—-—)@
可以的话,看完的靓女去评下分咯(>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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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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