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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异兽末世的小孩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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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
肖玉璇骂完就转身走了,她真的觉得刚刚多管闲事的自己就是个傻冒,比王泽语还傻的傻冒。
这边,楚熙年把王泽语说的又转述了一遍给祁笠洲。
祁笠洲心里无语,面上还是正色点头道他了解了以后会注意的,别担心云云。
这一趟算是有惊无险,收获颇丰。众人收拾好之后,就按照原计划朝着信华超市的方向去。
因为有三辆车,所以大家都是分开坐的,Q和祁笠洲还有李力一辆车。
路程十分漫长,又因为要时刻注意周围不能放点音乐,很容易让人困倦,祁笠洲就用聊天来提提精神。
李丽身为两个孩子妈的年轻少妇显然不是合适的聊天对象,正好他有点事情要问陈泞。
“小孩儿,你睡觉会梦游吗?”
Q沉默,大概猜到王泽语应该是给祁笠洲说了什么,但是他也没法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情,索性就认下来。
“会。”
祁笠洲捏捏眉心,心想果然,回去以后要把王泽语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全丢了,脑子里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些啥。
还有楚熙年,脑子被马桶刷捅过吗居然会相信王泽语这么离谱的鬼话。
……
“你给队长说了没?他啥反应?”
王泽语问道。
“嗯?你们和祁笠洲说什么?”肖玉璇在后座一头雾水。
楚熙年胸有成竹,淡然道。
“队长很重视这个问题,说他以后会仔细的盯着陈泞的一举一动。”
“什么啊?”
王泽语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却总觉得楚熙年在无形装逼。
“你瞎扯的吧,他就没怀疑一下?”他有点不爽道。
“你们在说啥啊?”
“爱信不信,队长没怀疑说明是相信我。”
“有没有人听见我说话啊!”
“相信你?明明是相信我好不好,作为一个优秀队员的判断力,你就传个话,跟你有鸡毛关系。”
“喂!我要生气了!”
楚熙年笑笑不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已经把他的不屑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们!”
“你,”王泽语话还没说完,就猝不及防被肖玉璇从后座锁了喉。
“呃!咳咳咳咳……”
他扒拉着肖玉璇的手臂,想让她放开点儿。
“说不说!”
王泽语继续咳咳咳。
肖玉璇加大手上的力道,威胁道:“不说是吧!胆儿肥了你?敢无视老娘?”
王泽语觉得自己快被勒死了,勉强把肖玉璇的手臂扯远一点儿,艰难的求饶道:“姐!姐!你别勒这么紧,你要我说啥啊?我没说不说啊!”
“你俩刚刚打什么哑谜呢?老实交代。”
“女侠,松松我这就说……”
等王泽语又一次讲完这个跌宕起伏的故事,肖玉璇只觉得自己脑仁儿都开始痛了。
她面无表情放开王泽语,一言不发的坐了回去。
“肖姐,你觉得呢?你说陈泞是不是有大问题?”
王泽语还没发现肖玉璇完全把他当成了个傻der,还在那一个劲儿的猜测。
为什么这个脑瘫会是她的队友啊。
肖玉璇瘫在后座沧桑的想。
……
“还有一公里就到信华商场了。”
对讲机里传来黎胖子的声音。
“在这里停下,我们走过去,胖子你感应一下那只控制系在哪。”
祁笠洲道。
众人拿好装备下车,黎胖子闭眼感应了一下。
“在商场里面,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一起行动,别走散了。”
信华商场占地很大,看得出在末世前是个客流量很多的大商场,不过现在也只勉强保留了主体框架,周围都被破坏了个七七八八,被断壁残垣包围着。
商场里没有光照,所有人都走得小心翼翼,但在空旷的环境下还是有脚步的回声响起,打在心尖上。
“太奇怪了,这里面怎么一只异兽也没有?”
走了一会儿,肖玉璇小声开口道。
“既然是控制系,肯定会控制食物自己往嘴里走吧,md,算是送货□□吗?哈哈。”
王泽语开了个一点儿也不好笑的玩笑。
“食物”们:……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楚熙年面无表情。
突然,李丽注意到了什么。
“你们看前面地上,有花瓣。”
她开口提醒道。
就在离他们十几米的前方拐角处,散落着一些零零碎碎的白色花瓣,向他们看不见的拐角内分布。
看不出具体是什么品种的花,但令人在意的是,花瓣看上去十分鲜嫩,好似上一秒还在枝头绽放,现在却出现在荒无人烟的废弃大楼里。
简直是把诡异两字写在脸上。
“……带上防毒面具。”祁笠洲道。
以防万一,看样子应该是植物系异兽,以免吸入什么不明气味。
戴好面具后,他们顺着花瓣的踪迹往前走。
随着渐渐深入,地上的白色花瓣数量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到后面就像是走在洁白花瓣铺成的地毯上似的。
该说不说,单看这一幕,还挺浪漫的。
但气氛却渐渐紧张,末世里怎么可能会有美丽且无害的东西?往往越迷人的越危险。
打头的祁笠洲会在“欻欻欻”的脚步声里时不时回头确认一下队友的情况。
而这一次回头时,背后却什么也没有。
他神色平静的转回去,面前幽暗诡异的白花走廊陡然变了一个模样。
站在狭小恶臭的卫生间里,祁笠洲面色如常的弯下腰接了把冷水洗脸,然后去卧室披上一件面料廉价的羽绒服。
虽然天气很冷,但是这是他最厚的衣服了。
而且今天是他带学生早读,不能迟到,不然会被扣钱。
“祁老师啊,早啊。”隔壁的大妈听到他开门,出来给他打个招呼
“嗯,早。”
这是一片老旧小区,交通,隔音,设施还有一切的乱七八糟的条件都不太好,三天一停水两天一停电,最大的优点就是足够便宜。
所以住在这的大多数是一些已经住习惯了,不愿意搬家的节俭的老人,还有一部分穷得叮当响的穷光蛋们。
“老板,来两个油条,一杯豆浆。”
“好嘞。”
老板应下,动作麻溜的揉着面团。
今天天气零下几度,南方湿冷的风好像直往人骨头缝里吹,特别是早上六点多的风。
前面还有好几个人,他哈出两口白气,往摊子里面站了站。
“草你m,你tmd钱又没了,再说一遍,老子一分钱都没了……你赶紧死外面吧!烂货!”
远处传来一段气急败坏的骂声,是一个面容疲惫的红发女郎,像是刚上完晚班的样子。
不少人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瞌睡都醒了不少,纷纷竖起耳朵想听更多的八卦。
祁笠洲旁边的几个大妈已经开始说上了。
“你听,小肖她爹又来要钱了。”
“要我说那杀人犯还放出来干嘛?直接枪毙多好啊,祸害完别人就连自己女儿也不放过。”
“那小肖能是啥好人啊?她这么年轻,哪来的这么多钱,要我看,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说不定是个小姐。”
“人不是按摩店的吗你就瞎说,你看见了啊?”
“按摩店不就是那啥的吗?这还用看啊。”
“……”
更多的他就没听见了,他的早餐好了,也没兴趣听她们编排别人的人生。
自己尚且一滩烂泥,哪管他人死活。
好在学校离小区不太远,走个20多分钟能到,虽然也不是什么好学校,但能有个班上就行了。
走到半路,看到前面有一个背着书包,走得慢吞吞的人影。
他看了眼那个熟悉的背影以及那个熟悉的补丁书包。
“陈泞,走这么慢一会儿要迟到了。”
小孩儿听见声音,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
看清楚他的样子,祁笠洲皱皱眉。
大冬天零下几度,这小孩儿就穿着一件起球的廉价高领毛衣和单薄的校服,脸都被冻青了。
“怎么穿这么少?你没有厚一点的衣服吗?”
陈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摇了摇头。
事实上,刚刚他和他们一堆人在商场走着走着,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人全部突然晕倒了。
扫描了才发现,他们还是因为面具下渗透进去的丁点儿香味儿被异兽引进幻境中去了。没办法,他法防太高,Q只好脱了防毒面具,弄了好半天才勉强进来。
一进来就站在这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见祁笠洲在叫他。
观察了好半天才发现,祁笠洲似乎没有在末世的记忆,以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J:“你现在的模样真凄惨,活脱脱就是个地里黄的小白菜啊。”
男人眉头紧锁:“你爸妈呢?他们也不管?”
Q梳理了一下这个幻境的记忆,发现那异兽给他安排的身份是真惨。
父母死了,被舅舅看似收养,实则吞并遗产。舅妈刻薄,舅舅暴虐,表弟也耳濡目染十分蛮横,从小就被当作这一家的佣人,动辄打骂,吃的是剩饭穿的是不要的破衣服,马上连书都要没的读了,因为这家人觉得他够大了,让他出去上班,工资要上交。
刚刚走得慢吞吞的,除了是冻的饿的,还有一部分是被打得走不动道儿了。
好歹毒的异兽。
学校里的老师基本知道他的情况,偶尔会偷偷接济一下,只是祁笠洲是这个学期新来的老师,不太了解。
看着小孩儿可怜低垂的脸蛋儿,祁笠洲烦躁的左右环顾了一下。
平日里从不泛滥的同情心今天好像一下子决堤了,爆发得他心脏发疼。
他沉沉吐出一口气,把热豆浆和油条塞到他手里:“吃,先别去学校了,跟我来。”
Q也不客气,还没等祁笠洲走多远,手里的东西已经吃完了。
男人走两步再回头时,陈泞手里的东西已经被消灭没了。
他顿住:“……还要吗?”
Q咀嚼着嘴里的东西,点点头。
祁笠洲看了眼他宽松校服仍然掩盖不了的清瘦身体,没话说,又给他买了个肉饼,茶叶蛋和豆浆。
上楼的时候,他问道:“你家在这附近?”
Q咽下最后一口吃的,点点头,“隔壁那栋楼。”
男人打开自己的房门,带着Q在屋子里唯一一个凳子上坐下。
“等着,给你拿件衣服。”
Q坐在那张冷板凳上,看着这个幻境里面祁笠洲一目了然的家,心里大概知道那异兽玩的什么把戏了。
房里,祁笠洲拿着两件衣服纠结,心里有点儿舍不得,想了半天还是咬咬牙,把自己身上这件脱掉随便穿了一件,提着带有余温的羽绒服走出去。
“给,穿上,当大衣穿了。”
他把衣服给陈泞穿上。
哪知拉链都还没拉陈泞就要脱下来。
祁笠洲嘴角微微露出点笑意:“你干嘛,这衣服就当送你了……”
他以为Q是不好意思,心想这小子还有点良心。
“不是……校服要穿外面。”Q挣扎着摆脱他的控制。
“……”
男人上扬的嘴角僵住。
而后立马黑下脸:“这么大的衣服你校服怎么套得住,谁提的这弱智要求?”
祁笠洲的羽绒服陈泞穿着就像在穿一件羽绒大衣,但是他还是在努力的把校服套在外面。
Q一边拉拉链,一边回答祁笠洲的问题:“教导主任说的。”
“啧!”
男人恼怒,但毫无办法。
终于拉好了,陈泞松了口气。
祁笠洲看着眼前的水桶陈泞,只觉得辣眼睛。
校服和羽绒衣两样东西,陈泞单穿都好看,偏偏他要把校服穿在羽绒服外面,组合在一起就像是个成精的水桶怪长了个好看的人脑袋。
脸蛋儿再白净看着也惊悚。
……主任你是真该死啊。
他在心里默默想。
Q自我感觉良好,自己欣赏了一下,抬头对着一脸复杂队长道:“我们走吧。”
无论内心有多想把陈泞那件该死的校服扒下来,祁笠洲表面上还是冷静的捏捏眉心,咬牙切齿道:“……走。”
和穿着奇异的陈泞走在大街上的每一秒,被路人扫视的每一秒,祁笠洲都在后悔。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班还没开始上,先倒贴了500,又白干一个星期。神经病啊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在心里把自己轮番骂了一遍,爽了,祁笠洲回过神,发现身边的陈泞已经没影儿了。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