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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矿场挖石子发呆,不料有煞星从门口路过,我最近运势确实不佳,看来该找个时间和九鹤好好交流。
在距离我的采矿点不远的地方,一头红发的红鸦正杀的昏天瞎地,兴致蛊然,血光四溅。
别人的血。
幸好为防止有人抢矿,我早早给自己挂上隐身术,纵使知道那群人看不见我,我依旧保持手拿铁锹的姿势,不太敢动,哎,谁叫我是个弱势的生活玩家,还是个脆的可以的法师,还怕疼。
事件的过程是这样的。
大约半小时前,红鸦一个人悠然自得的从矿场门口路过,大概是无聊,咳,应该是无聊,居然停下来,拿了个铲子出来撬路边的黄英石。他肯定之前都没来过矿场,因此不知道矿场险恶,他是红名,一身闪耀装备,如此高调挖矿,果然引来歹念无数。
于是就见一威武的战士,毫无预警地拿着战斧向他劈去,其后果可想而知,瞬间被秒倒在地,是被秒。歹徒也不多话,爽快化光,数分钟后,集众而来,大有夷平矿场之势。
五分钟之后,这群平时驰骋矿场的暴徒果断撤退,我想他们应该已经猜到,【天上人间】中,微操如此神话的,除了红鸦还有何人?【天上人间】里刺客对战士,胜率理论上来说在40%以下,他不但秒了一个战士,还群殴了一群战士,注意,这里的群殴,是一个,殴打一群,确实是,殴打。
原本一场闹剧,看到这里应该落幕,然而红鸦杀得正是兴起,即使对方战意全无,依旧不依不饶地追杀,就在他爽快的单方面凌虐的同时,我听见一声许久未闻的声响,如果没有猜错,这应当是装备耐久过低导致损坏的响声,果然,【附近】频道滚出一排闪亮的红字:武器【非白】因为耐久过低,出现裂痕。
红鸦面带困惑的看了一眼他那把黑色的刀,我以为他该心疼他的武器,我以为他会就此收手,没想到他下一秒却坚定地一刀插在逃亡战士的背心。
几乎所有的铸造师对于装备都有一种天生的怜悯之情,我亦如此,见他如此不爱惜装备,我忍不住向前跨了一步。
此时红鸦正砍死最后一个活人,竟然向我这边看来。
我一惊,后才想起自己还在隐身时限之内,他应当看不见我。
然而下一秒,他却抬脚向我这边走来,靠近,再靠近,最后在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只手臂那么远的时候,停了下来,他看着我,阴测测的笑,我不敢动。
我们就保持这样的姿势,期间我还给自己加了一次隐身术。这样坚持了一会之后,我猛然领悟,像红鸦这样偏低仇敌的人,怎么可能没有防隐身的探测,他明显耍我。
我尴尬的撤掉隐身,干干地道:“你的刀……”
话未说完,他就像上次那样,一刀捅来,我疼着,看世界变灰,看灰色世界中的他,默默无语。
他蹲下来用刀戳我的尸体:“我的刀怎么了?”
我气到内伤,不想理他,准备化光,他又戳,戳了之后居然用复活石复活我,世价2亿的复活石啊……冲着他这大方的2亿,我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的刀怎么了?”他又问一遍,又拿刀戳我,这次我是活的,会疼。
我瞪他:“拿来我看。”
他居然真的把刀递给我,他如此大方,我却有些后怕,一边接过刀,一边颤巍巍的问:“你不怕我带着你的刀跑了?”
红鸦的刀,饮血无数,必然是神器,武器之重要于红名者,谁人不知,他竟然就这样爽快的递给了一个陌生人。
他嗤笑,拿眼角斜我:“就你?我空手也能弄死。”
被鄙视了……
我灰溜溜的看刀,果然是神器,属性到顶,幸而耐久没降到最低,裂掉的石头补上,细心修复就可以,我将刀翻过来,视线在刀柄上停住。真是巧了,这把刀的制作人,我竟然认识,名匠金城。
金城只造武器,他有个特色,就是喜欢在自己所制作的武器上留下细小的菱形刻纹。他在游戏期间,所做神器其实不多,件件顶级,国王陛下的双刀就是其中一件,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给红鸦做了这把非白。
金城造的武器,卖的少,送的多,他所坚持的理念是,好的武器要给最适合的人用。
我看了一眼红鸦,我想,这把刀,我知道该找谁修补了。我对他说:“这把刀留给我吧,我找人给你修好。”
他爽快挥手:“拿去。”
我心情不愉,债主大人附身,恨恨道:“要收钱的。”
他更爽快:“账单请寄【奥黛朵】。”
我为他们会长拘一把同情泪的同时打开自己的好友栏:“珠珠姐。”
“确实是金城造的。”珠光鉴定完毕,温柔的抚摸着刀身。
“能修复吗?”
“修复没有问题,不过我没有衬得上它的宝石。”
我将自己的藏品给了她:“另外一颗去收一下吧,钱的事不用考虑。”我已然决定狠敲他一笔。
珠光点头:“修好我会通知你。”
我挥手同她道别。
景辰又来带副本,一如既往的少言,不见阴郁。笑望风提起城战的事,再一次表示需要帮忙随叫随到,他也只是淡然置之,看起来对于主城的事情不甚在意。组员们对于他的到来一如既往的欢欣鼓舞,用组里姑娘的话来说,太过完美的男人是用来看的,吃不到,看着也舒心。
他对于我的态度也未有多少改变,只是常常不经意的关照一两句,让我时常感到无措。有次我被小怪偷袭,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我虽是薄血法师,被抓一两下倒也没事,小怪被灭之后,他突然转过来摸我的头,淡淡道:“小心些。”
其实也并未有人注意,然而我反应不及,硬是愣在当场,好在他并不介怀,很自然的转身杀怪。
明明是他先挑起,反倒似是我欺负了他,我很憋屈。
副本完了之后他会随口问我等一下去哪里,我闷闷的答回屋造物,并长期以此为借口,他不多说,总是点头,默默离去。
其实我无事可做,无非睡觉发呆,看他背影渐远,我负罪感大涨,我更憋屈。其实我并不讨厌他,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