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海王与鱼（ALL光）》SJJ

24、打脸和公平

　　婚姻本该是美好且被人祝福的，偏偏打脸接踵而至。

　　和爱梅特赛尔克相熟的古代人都在惊讶光之战士结婚的对象不是他，而和光之战士奋战至今的拂晓同伴们都奇怪为什么没选古拉哈。

　　梦园内，琳和盖亚的小小茶会已经结束了，看出桑克瑞德和光之战士有话要说，琳体贴的将小女孩模样的梅蒂恩带去远处仙子们建设的充满了童趣与七彩的游乐场。

　　光之战士的桌子对面坐着桑克瑞德，旁边是好奇打量四周环境的特弥斯，手上缠绕着被赫尔墨斯附身的神杖小蛇——作为赫尔墨斯的使魔他和主人的契合度很高。

　　与赫尔墨斯不同，亚蒙则挑了一只色彩艳丽又在厄尔庇斯随处可见的彩蝶，此时那只比巴掌还大的紫蝶正安静的停在他的肩膀上，他深刻怀疑亚蒙选蝴蝶的原因是方便糊他一身鳞粉。

　　桑克瑞德眼神在特弥斯的白袍上溜过，完全无视了对方的盛世美颜，第一件事就是针对光之战士身边的危险隐患挑刺。

　　“你怎么还带着那条蛇！”看上去年轻帅气的桑爸爸苦口婆心劝道，“说了多少次了，那条蛇巨毒无比，就算是你古代朋友送的也不要带在身上！万一咬到你怎么办！”

　　“他不会咬我的。”瞅见对面不满的表情，阿光立刻换了说法，“我带了解毒剂。”

　　桑克瑞德还是不满意，但总是拗不过他，赫尔墨斯吐了吐蛇信，游动着身子在手腕上缠了好几圈，表达了隐秘的高兴和挑衅。

　　亚蒙靠着紫蝶无害普通的外表被忽视了，反正认识光之战士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英雄阁下总是喜欢带些奇奇怪怪的小跟宠在身边，都快见怪不怪了。

　　“算了，先说正事，事情我都听琳说了，她没在第一世界见到你。”桑克瑞德尽量无视那些不和谐因素，又瞥向白袍美少年，“你先去了古代世界？亚蒙和芝诺斯的确都是个随时会爆炸的不定因素，早点带回来也好，不过我好像没听说琳见到过阿谢姆？”

　　“对，这次来到厄尔庇斯没和阿谢姆交换位置。”阿光淡定的告诉了对方这一不幸的消息。

　　桑克瑞德立刻反应过来，麻烦的皱起眉，“这么说……”

　　是被困在古代世界了？还是个没多久就要面临末日的古代世界？

　　“嗯。”阿光淡定的点点头，反手就扣了无影一个黑锅，“爱梅特赛尔克的乌鸦嘴成真了。”

　　穿越时空不是玩笑，偶尔一次是奇迹，次数多了就变成了扭曲的BUG，迟早得被加班加点修复的时空法则给制裁了，所以爱梅特赛尔克早就警告过这点。

　　桑克瑞德也想起了这件事，同样想起了当时光之战士的应对方法，不抱希望的问道，“你和雅修特拉已经接受过十二神的祝福了吧？”

　　“没有。”阿光实诚的摇了摇头，一脸无辜解释道，“最近我很忙，雅修特拉也泡在图书馆里查资料，我没打扰她。”

　　“完蛋了！”桑克瑞德失态的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五指大张捂在脸上向后仰倒，像只失去了斗志的大狗。

　　缓了好一会儿，这位老帅哥才一脸沧桑的揉了揉脸，坐直身体，语气沉重道，“十二神出事了。”

　　“哦。”

　　“哦什么哦！你也太平静了吧！”桑克瑞德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在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中总是这么冷静，或许这是成为英雄的必备条件？但是这么一想总感觉有些悲伤。

　　十二神可以说是艾欧泽亚地区永恒的信仰，对拂晓的同伴们来说，他们的老师路易索瓦就是为了召唤十二神阻止第七灵灾才献上的生命，因此十二神对他们也有特别的意义。

　　“我只是猜到这场婚礼会出事。”阿光叹息道，还是如对方所料露出了惊讶，“不过我没想到居然会是十二神出事。”简直是釜底抽薪。

　　行吧，桑克瑞德接受了这个解释。

　　事情的起因在于可露儿在巴尔德西昂分馆内接到的一个委托，某个叫做迪里克的探险家找到了传说中居住着十二神的幻域翁法洛斯，想要进行调查并发掘真相。

　　“接受委托并独自前去的是古拉哈，从幻域可以眺望到水晶塔塔顶来看，它是真实存在于银泪湖的上空，但那里曾经经历过加雷马帝国的飞空战舰队和尘世幻龙的激战却没受到影响。所以，古拉哈推测，要么幻域可以随着时间移动，要么就是它足够高，要么就是有什么超出常识的魔法将幻域隐藏于现世和空间狭缝之间，处在一个既是摩杜纳又不是摩杜纳的模糊概念中。”

　　“然后，十二神的四位突然出现，指责他们身为人类却踏足神域，并宣称海德林消失了，十二神会成为这个星球新的支配者。为此，需要解决拥有光之加护的‘弑神者’，我们整个亚伊太利斯的英雄。”桑克瑞德一脸无奈，“没错，我们也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十二神通过古拉哈向你递交了战书，并威胁不接受挑战就把这个世界从人类手上夺走。”

　　“你觉得，对你有敌意的十二神会为你的婚礼献上祝福吗？”

　　桑克瑞德绝望的反问，觉察到负面情绪的梅蒂恩疑惑的回过头，很快又被小仙子们带去了新的游戏。

　　“哦。”阿光平静的驱赶了在他肩头振翅的紫蝶，纷纷扬扬的鳞粉下，他严重怀疑亚蒙在狂笑。

　　“你还在哦！”桑克瑞德简直要抓狂，“古拉哈借口说联系不到你拖延时间，目前在重新调查十二神的遗迹。我们都看出来了，他就是因为你的婚礼在闹别扭，这下可好了，真的联系不上你了。”

　　十二神指明要见的弑神英雄被困在了古代世界，谁知道那群神会干出什么事。

　　阿光看了看焦虑症发作的老桑，唤道，“桑克瑞德爸爸。”

　　“……”瞬间冷静并脸部肌肉抽搐的老桑又沧桑了些，“你别这样叫我啊。”

　　阿光摸了摸手腕上有些担心用尾巴蹭了蹭他的赫尔墨斯，冷静的抬起蓝眼睛。

　　“你让古拉哈去拉札罕找埃斯蒂尼安和弗栗多，然后让埃斯蒂尼安带他去龙堡上面见圣龙，传说中十二神和尘世幻龙有接触，七大天龙或许会知道什么。不要让弗栗多使用龙啸交流，面对面交谈能得到更多的资料。”

　　“行，还有吗？”作为情报人员的桑克瑞德，有时候很惊讶光之战士那些奇怪的所见所闻会成为某些时候破局的关键，不过事实证明星球的英雄就是个幸运儿。

　　“然后让他们去月球找月面观测者，他是海德林的旧友重现体，应该知道十二神的来历。”

　　“嗯，也对。”桑克瑞德被说服了，事实上敏菲利亚还活着的时候成立的十二神遗迹调查会就已经将那些遗迹调查得差不多了，光之战士的提议开阔了他们的思路。

　　只不过，桑克瑞德看了眼被困在古代世界的光之战士，又改了主意，“还是分开行动吧，节约时间。阿莉塞和阿尔菲诺一直在加雷马帮忙，让他们去找月面观测者取证，埃斯蒂尼安去找弗栗多，古拉哈就可以直接去见圣龙了。”

　　“…………”

　　在光之战士震耳欲聋的沉默中，情商在线的老桑突然懂了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十二神的？”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阿光点点头，“我对十二神比较好奇，就去问爱梅特赛尔克，十二神是不是像佐迪亚克和海德林那样的蛮神，爱梅特赛尔克让我自己去找答案，并表现出针对海德林一样的表情。这种明显的针对说明十二神是海德林的派属，于是我找上了月面监视者，月面监视者表示他知道十二神的底细，但时机未到。”

　　“我想，现在时机已经到了。”毕竟十二神都现身了。

　　“……所以，直接去找月面监视者就能得到关于十二神的答案。”桑克瑞德总结道，艰难的拒绝狗粮，“所以古拉哈那边的行动是……”

　　阿光无情的将成吨的狗粮冷冷的往他脸上扔，“当然是让他去散心，让埃斯蒂尼安这位结束了龙诗战争的英雄作陪，重走我们当年的寻龙之旅，顺便探望孤寡老龙聊聊天，一举多得。”

　　桑克瑞德露出了被狗粮噎到的痛苦表情，所以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探根究底。

　　心态强大的好处是可以迅速冷静下来，以致于八卦的心思怎么都掩不住，好奇心快要抓破皮囊喷涌而出。

　　“你一向宠古拉哈，我们一直以为你最后会和他在一起。”桑克瑞德再次瞥了白袍美少年一眼，压低声音道，“或者说选爱梅特赛尔克，毕竟你们之间一直不清不楚的。”

　　并非是反对好友们之间的婚姻，他只是发出了大部分好友同伴们的疑惑，毕竟光之战士一路行来的一切他们都有目共睹，相比起水到渠成的古拉哈和无影，这份婚姻就显得突兀了。

　　这并不是什么无法启齿的秘事，只不过同伴们默契体贴的不让他为难，所以至今还没人知道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之前，我决定解决了末日和讴歌者就向古拉哈求婚。”

　　桑克瑞德点头，这点他和拂晓的同伴们都看出来了。

　　“之后，在天外天垓，爱梅特赛尔克和希斯拉德应召前来帮忙，当时你们都不在，我吻他了。”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可以再续前缘。

　　桑克瑞德点头点到一半，后知后觉，“我们当时全都失去了身体，灵魂化作能量和梅蒂恩的绝望对抗。”

　　只剩光之战士一人独自抗下一切，这时候爱梅特赛尔克看准机会帅气出场施以援手，激动之下重燃旧情也可以理解。

　　“然后事情就麻烦了。”阿光分析自己的感情就像分析自己的工作计划，“古拉哈想要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恋人，爱梅特赛尔克有洁癖且独占欲强，两人从第一世界开始就针锋相对明嘲暗讽，相性极差，选哪个都不公平。”

　　“所以，你选了雅修特拉？哪里公平了？”这点桑克瑞德是最不能理解的，这不是同时伤了两个人吗？

　　“雅修特拉是逐日猫魅，逐日猫魅自古以来的传统就是一夫多妻制。”

　　桑克瑞德悟了，这是有了正妻，那两人都算小妾，名分上是挺公平的。

　　“但是，雅修特拉最讨厌这个传统了，所以她会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光之战士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差点没把桑克瑞德呛住，阿光用蓝眼睛冷静的看了他一眼，做出最后总结，“我不会给他们任何一个人名分和未来，同样的，他们也不能，这样，对所有人来说才是最公平的。”

　　“……”

　　桑克瑞德无言以对，他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只得出贵圈真乱这个真理，对比之下，琳和盖亚还有她们小养女之间的爱恨情仇一瞬间简单多了，他那颗老父亲的心甚感欣慰。

　　他再也不想掺和光之战士的风流史了，赌上他前花花公子，爱的吟游诗人之名。

　　“对了。”桑克瑞德心累极了已经想要溜了，却因为重要的情报交流硬是留了下来。

　　阿光注意到他再次瞥了眼身边一直当了个安静美少年的白袍，每次和爱梅特赛尔克有关的事他都会下意识这么干，果然……

　　“爱梅特赛尔克那边也出问题了。”桑克瑞德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不大，至少没有十二神的事情重要，“一个叫做雅典娜的古代女人在星海创造了一座万魔殿，听说她曾经是拉哈布雷亚的妻子，死亡后灵魂藏在黑蛇圣石中等待复活。”

　　“万魔殿，雅典娜，黑蛇圣石！”一直旁观的特弥斯再也忍不住喃喃自语，一切似乎都串连起来了，他感觉真相近在咫尺，就差最后的引子。

　　桑克瑞德为陌生人的插话不快，却又在那张盛世美颜下原谅了他，直接当普通路人忽略，“那个叫雅典娜的疯女人自称为神，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创造融合了最强生物。”

　　“本来这是属于无影的破事，但是雅典娜复活夺走了萨雷安某个导师的身体。据那个疯女人所说，那具身体属于她的儿子，那个从怀孕开始就被设计养育，作为素材出生的容器。”桑克瑞德本来就对拉哈布雷亚一肚子意见，现在拉哈布雷亚的老婆更加疯魔，要不是旁边有个漂亮的古代美少年，他能形容得更加刻薄。

　　“爱梅特赛尔克证实了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具导师的身体和雅典娜太契合了，根本无法完成分离，事情就这么僵住了。”桑克瑞德转过头对这位陌生的美少年转告道，“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爱梅特赛尔克让我转告你们古代人，让拉哈布雷亚带他儿子去艾梅若萝丝那里做个彻底的检查，顺便不要让他继续待在万魔殿任职了。”

　　特弥斯成熟的点点头，礼貌回应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转告拉哈布雷亚阁下的。”

　　桑克瑞德厌恶之情溢于言表，“那个疯女人还指明要见你。”

　　阿光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她想见那个打败了原生种无影拉哈布雷亚的战士，‘明明是残缺的生命却能打败完全之人，我要见识那份力量，判断他是否能有幸与我融合，作为我成神的一部分。”桑克瑞德学着那个疯女人说了几句，冷笑道，“都是些疯言疯语，你不用放在心上，爱梅特赛尔克说他能搞定。”

　　是挺疯的，阿光想到，这叫有其夫必有其妻？

　　“我会想办法尽快回来的。”桑克瑞德欣慰的表情还没浮出来，就被阿光的下句话截断了，“顺便把拉哈布雷亚给你们带回来。”

　　“！！！”桑克瑞德今天受够一惊一诈的自己了，压低声音吼道，“你别乱来！”

　　“别担心。”阿光安慰道，“这边世界有两个拉哈布雷亚，一个在亚马乌罗提，一个在万魔殿。”

　　他微微勾起唇角，摸了摸手腕上赫尔墨斯墨绿光滑的蛇头，冷冷的声音让桑克瑞德潜意识抖了抖。

　　“我刚好要去万魔殿找那位‘拉哈布雷亚’算账，放心，我会留他一口气当礼物带回去的。”

　　彳于口巴。

　　桑克瑞德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过，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