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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挡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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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的公子,见禁军插手也都暂时退了出去,混乱的情形已经开始有了控制,宴会上的宾客也被安全的护送了出去
沈邺抬步向着颜阿羡在的位置靠近,怀庆和怀一紧跟其后,小心的护卫着,只怕有什么意外
颜阿羡看见他的动作,微楞,扭头看向颜轻雪的位置,沈翊已经站在她旁边了,沈邺到底在搞什么?不是上元节落水后便对她一见钟情了吗?
“颜阿羡,快躲开”声音有些骇人,让人心头一震
“什么”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便转过身来,只是还没待视线停落,便见沈邺带着焦急的神情直接扑向了自己
随后便是箭矢穿过血肉的声音
“来人,快,快,快传御医”
“皇上”尖锐的嗓音,四面八面涌向自己的人,一片混乱
颜阿羡在那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可是停留在最后的是沈邺面无表情的宣告着自己的罪状
他冷声的告诉自己太后自缢,侯府满门抄斩,最后是他眼中毫无波澜,刺骨的冰冷
抬手,错愕的看着上面的红色,血,似乎有些发烫
太后进来率先看到的便她这般失魂的神情,连忙拥了上去,擦拭这她身上的血,轻声道“阿羡,没事的,不怕,有姑母在呢”
“姑母,阿羡身上都是血,是他的”
太后扫了眼内室,见宫女进进出出,盆子带着大量的鲜血,轻捂住颜阿羡的双眼“没事的,都没事的,姑母进去看看”
随后叮嘱后赶过来的千蕊道“照顾好郡主,别让人刺激阿羡”
“皇帝怎么样了?”
刘太医将箭拔了出来,包扎好,“回太后娘娘,幸好的是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当时贼人距离很近,箭入肉很深,再加上失血过多,恐怕会留有后遗”
“那便是没有大碍了?”
太医抬眼打量着太后的神情,心下有些为难,“伤势却是对性命无碍,只是圣上龙体....”
“好了,哀家知道了,你只需尽心医治便可”
刘太医看见太后只是随意扫了眼皇上的伤势,简单询问后,便走了出去,眸中闪过悲悯
不过却也知,皇家之事不是他一个太医能随意揣测的
只是,为人之母的,终究是凉薄了些许
“阿羡,放心吧,皇帝没事了,并未伤及要害,休养些时日便会好的”太后轻柔着颜阿羡脑袋,柔声安慰道
颜阿羡确是抬起头,有些愣愣的道“姑母,你不怪我吗?”
“说什么呢,姑母怎么会怪你,这世上,只有阿羡是哀家最珍爱的”随后眸中一深,看向千蕊道“千蕊,送郡主会长乐殿,哀家一会儿便回去”
千蕊欠声应道“是”
......................
颜阿羡被千蕊带出皇帝的居所,走在回长乐殿的宫道上,脑袋里一团乱麻,她想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意外,沈邺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千蕊,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待会“
“郡主,太后娘娘不放心,您现在..........”颜阿羡看着她脸上的担忧迟疑,勉强露出了些笑容“我没事”
千蕊见她如此,只能犹豫着行礼离开
凤仪宫
颜阿羡站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门前,轻叹“怎么走到这边来了”
记忆中,这里记录了颜阿羡的野心,见证了她从跋扈少女到一国之后,最后被权势淹没
她当时站在这座凤仪宫,会在想什么呢?
梧桐树下,本应是最为繁华尊贵的一处美景,却因后位空虚,而鲜少人至,即使此刻因为反贼,后宫戒严,这里却依旧不敢有人随意打扰
反而让心思不正的人砖了空子
污秽之言不加压制,施暴的拳脚熟练异常
“你现在不过就是最低贱的仆,就凭你,也想领功劳,往上爬,天真的很”
张旭蜷缩成一团,只是护住脑袋,任凭他们打在身上,丝毫未做反抗,反正已经习惯了,等他们打累了自会离开
李武阴狠的勾唇“现在倒是老实了,刚刚的狠劲呢”恨恨的一脚踢在脆弱之处,见他闷哼出声,露出痛苦的神情,才扭曲的笑了一声
挥手让其他人停下,自己上前遵下直接揪住他的头发,将他已经没一丝好肉的脸对向自己,莫名愉快的抬手狠狠拍了几下
“张旭,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你现在成这没样,想当初不是嚣张的狠吗?既然已经当了太监,就要记得放下那点自尊,好好给的给小爷缩起来”
“不过是贱命一条,小爷愿意留着你,就要记得感恩,要是还不认命,我也不吝啬,教小张子,你,认命”
张旭努力的眯着已经看不清人的眼睛,嘴角轻扯,口齿模糊的道“公子是主,为主是从,小的不敢忘”
李武痛快的笑了出声,大发慈悲般的松开了手,站起身来,接过身后殷勤递过来的手帕,擦着手,表情愉悦
只是刚转身,迎面就被一人给揍了一拳,事情发生之突然,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艹,你谁啊”
颜阿羡脸色阴沉,眸中戾气尽显,没有丝毫停留,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片刻,直接将他放到在地
娇小的拳头此刻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道,拳拳到肉,直到李武的哀嚎声出来,才猛地让其他人回过神来
“你们都杵在那里等着老子被打死嘛?”李武根本没法还手,只能勉强护着脸,尽力腾出手想要按住直接骑在他身上不知道哪跑出来的疯子
“快,将她弄下来”跟着他一起的人总算惊醒过来,忙就想上前将那莫名跑出来的丫头拉走
却没敢像之前一般动粗
看她的穿着,便觉不简单,更何况今日能出现在宫中的小姐,都非寻常人家
颜阿羡现在思绪根本就是混乱的,之前在星月楼上不多的酒意,好似突然之间便是一股脑的涌了上来,想要彻底的发泻一番
见有人上前拉她,她也不做理会,只是不断机械的挥着拳头
“颜阿羡,篡权多位的大罪,朕饶你一命,困你在这座凤仪宫终身为奴,可还满意?”
“皇后娘娘,怎么还不谢恩,来人教教皇后娘娘做奴的本分,规矩”
“皇后,真是可笑,你嚣张妄为,狠辣恶毒,为争权夺势将所有爱你之人送进地狱,不得安息,现在到这般田地,都是你罪有应得,你怎么还不去死”
“毒妇....”百官咒骂,痛舒罪行
李武被打的有些发蒙,这疯子是真的狠,“你们都没吃饭,这么多人弄不走一个臭丫头”
逮住她愣神的片刻,李武也动了真格,瞅准时机,手摸到身旁一个硬物,朝着她脑袋便砸了过去
颜阿羡疯狂的动作一顿,盯着身下已经肿成猪头的脸眼神有些微怔,尖锐的疼痛使得本就不深的酒意退却,怅然一笑
随即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仿佛丝毫没察觉道自己做了什么,自顾自的起了身,看着李武被人扶起来,小心搀扶着
一群人严阵以待的盯着自己
她整了整衣摆,将金丝缠在手上,眼睛厌弃的微抬 “恶人自有恶人磨,今日碰见本郡主算你们运气不好”
李武肿着一张脸,神情扭曲的微眯着眼,本想收拾人的动作在听到郡主二字后,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疯子,其他人心中亦生了些惶恐
今日能进宫里的郡主,怕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颜阿羡见他们一个个左右推诿,不敢动作,嘲讽的嗤笑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
从头到尾,未曾注意过地上那道惨不忍睹的身影
张旭却似乎伤的过于严重,到所有人离开,他都未曾有过丝毫动作,隐藏起来的双眸平静的像是一摊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很久,直到巡逻的人终于到达此地,才回到这方之地,艰难的爬起身来
太医院众人见到突然带着伤走进来的人,都是神情疑惑,之前为她把过脉的刘太医正巧回来,见到她,顿时一惊,连忙上前道
“微臣见过长乐郡主.....”
其他人见状,连忙垂下了脑袋,恭敬的行礼
“不用了,刘太医,麻烦你帮我上药了,不然姑母见了,又该担心了”颜阿羡苍白的笑出声,开玩笑道
刘太医没敢耽搁,立刻道“还请郡主到里面,到下面检查一下伤口”
等到里面后,率先将她头上的鲜血清洗干净,见伤口并不大,才松了口气“郡主,伤口并不大,您可还有其他不适”
颜阿羡摇头“并无”
待到他上完药后,出声道“只需上药便可,包扎便不必了,看着怪唬人的”
“这.......”刘太医有些迟疑
“无碍,等下我将药带回去,正常上便可,本就没什么事”
刘太医见她坚持,便也不再阻拦,只是将上药递给她,小心叮嘱如何使用,便见她像没事人一般,走了出去
心中也着实是泛起了嘀咕,向来娇惯的小郡主似是变了模样
“老头,人都走远了,你还站在这里叹什么气呢?”姬裕安没个正行的从房梁垂了下来,脑袋朝下直直的怼道了刘太医面前
被他没好气的直接敲了一竿子,转身便进了太医院,姬裕安自是脸皮够厚的跟了上去
“阿羡,你这是跑哪去了”太后一见颜阿羡回来,便立刻担忧的迎了上去
“姑母,不用担心,就是觉得有些犯闷,想自己呆一会”颜阿羡懂事的回到
但她越是如此,太后心中便越是难受,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阿羡好像突然间,便是长大了”
“姑母,阿羡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