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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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的纽扣和五条悟的头发一起掉了，这要从十分钟前说起。
宿舍内，气氛开始紧张。
他们坐在单人床上的姿势很奇怪，夏油杰能感到时不时有个毛茸茸的脑袋用头发蹭着他的下巴，带来些酥酥痒痒的触感。
他的视线被五条悟的头部遮挡，只好努力通过两人之间狭窄的缝隙试图看清。可五条悟这个不老实的家伙总会不自觉地晃动下脑袋，让夏油杰无从下手。
“悟，你过去一点。”
“杰不行的话，快点让老子来。”五条悟对这件事显得雀雀欲试，不过他还是听着夏油杰的话尽量让出了更多的空间。
五条悟从进宿舍以来就保持勾着头的姿势，脖子有点酸。他的头贴着夏油杰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对方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的心弦。
“不行。”在听到夏油杰下意识的拒绝后，五条悟不满地撅起了嘴。伸出一只手试图从夏油杰手中夺过剪刀，超级不爽地说：“老子是连剪刀都不会用的小学生吗，快给老子啦。”
忽略夏油杰一系列的“剪到自己会很疼”、和压抑怒火“你有无下限怎么不早点开”等等不信任他五条大人的话。
最终五条悟成功夺到了剪刀，他信心满满对准自己的头发快准狠就是一刀。
随着咔嚓一声，剪刀居然自己转了个弯。
五条悟原本轻松的表情在瞬间凝固，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夏油杰手中的那块布料上，不可置信。
幸运的是五条悟那一小截头发成功分离，他的头重获自由。
不幸的是剪刀拐弯刚好形成了一个圆，夏油杰高专制服划破了个洞，与那块黑色布料掉下来的还有一颗属于高专标志的金色漩涡纽扣。
五条悟瞳孔猛缩：“......”
他的大脑迅速地运转起来。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下一秒隐秘地将那块和金色涡纽扣连接的布料紧紧握在手中，装作若无其事地将剪刀递给夏油杰。
夏油杰并没有察觉到五条悟的小动作，他的注意力被五条悟紧紧抓住的那捋白发吸引，他望着五条悟心中不禁疑惑，悟居然这么宝贵那捋头发吗。
仔细想想后他又理解了，这肯定是为了防止不怀好意的诅咒师拿着五条悟的头发下咒，做的必要措施。
等睡觉前才发现校服破了个洞的夏油杰：“.......”
他只想穿回现在疯狂摇晃自己的脑袋：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五条悟什么时候在乎过有没有诅咒师给他下咒，他只会一脸唯我独尊地说“老子可是最强的。”这种话。
俗话说的好，猫猫不作妖，事况必有妖。
当超级闹腾的猫变乖后，不用怀疑他一定在做贼心虚。
*
现在的五条悟伪装的特别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偷偷瞥了一眼手中的头发，握紧手心飞快将东西塞进了口袋内。
“好了，悟。”夏油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写一下今天的任务报告。”
夏油杰走在书桌前坐下来，把桌上摊开的书都收好。拿出一张纸，老老实实构思着这次的任务报告怎么写。
“有什么好写的，反正那些烂橘子也不看。这种事交给辅助监督不就好了。”五条悟发现夏油杰根本没关注过衣服的事，又恢复了平常嘻嘻哈哈的状态。他把整个身体都摊在床上，举着手机到处按着像是在发邮件。
总监部的烂橘子是腐朽的老古董，这句话倒没说错。毕竟现在的科技都发展成什么样了，而他们还坚持手写书信，用着传真机。
夏油杰合理怀疑他们甚至都不通网。
“可这次报告，夜蛾老师是交给我们三个一起的。”夏油杰深沉道。如果他不写的话，代表着这份报告全部得由两个学弟完成。
五条悟振振有词：“杰，学弟们是需要锻炼的！”
好像...没错？
夏油杰倒吸一口冷气，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学习五条悟被全校师生骂人渣，要做一个靠谱的学长、能被依靠的前辈。
想着他又望了一眼纸上刚起了个开头的年月日，又想了想在走廊上发生的一切，他选择摆烂——形象，早就没有形象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写又臭又长的报告。
本质上也是人渣之一的夏油杰选择放飞自我，将手中的笔一丢。整个人跟五条悟并排躺在床上，因为单人床容纳不下两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少年，他们横着躺在床上，下半身耷拉在地上。
他把手交叠放于腹部处，安详地闭上了双眼道：“悟，你说的有道理。”
“是吧——杰。”五条悟笑嘻嘻道，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欢快地拿出那熟悉的游戏机，“杰，快来快来。”
夏油杰不存在的良心痛起来了。
让后辈写报告，自己打游戏什么的...好过分。
深刻反思了自己不算靠谱前辈行为整整五秒钟，夏油杰欢快地坐起来，凑到五条悟身旁拿出一个同款游戏机，他眼眸嗖得亮了起来：“来了，悟。”
考虑到夏油杰次日休息，他们两理所当然地玩到很晚。
可惜第二天约定好的聚会，却被突如其来的任务打断。灰原雄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也只能约定下次再一起。
他们在校门口向夏油杰、五条悟挥手道别。
*
蝉鸣声声，夏日午后的阳光毒辣地炙烤着大地。
偏僻的山村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身边的村民滔滔不绝地说着最近村里发生的怪事。
“大师，其实我们都知道是谁干的。”村民焦急地搓了搓手，他眉目中闪过一丝惊恐，声音颤抖着：“可那两个怪物邪门的很...”
夏油杰微不可见地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五条悟不轻不重地嗤笑了一声，他看起来与这个脏乱的村庄格格不入。
“悟，其实你可以不用跟来的。”
这个村庄半个月内常常发生怪事，辅助监督怀疑有咒灵作祟，特意联系了高专。任务本来只委托了夏油杰一个人，可五条悟恰好正好在旁边，吵着要一起来。
在白发少年吐出超级多不满地抱怨着他们很久没有一起出过任务后，夏油杰可耻的心软了。不就是一个任务吗，五条悟想跟着一起就一起吧。
这份想法在他们真正踏入这个村庄时，后悔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这个村庄的环境恶劣，贫穷落后，而村民们更是愚昧无知，对外来者充满了敌意和警惕。
他希望五条悟永远是那个充斥着光明、开开心心的五条悟。
“...杰，刚刚就想说了。”五条悟一言难尽，他翻了个白眼吐出舌头，表现出一副被恶心到了的表情：“你的那副表情真的好恶心啊。”
“老子难道是什么很脆弱的人吗？”
“.......”夏油杰沉默了一瞬，他从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当然不会，悟是最强。”
在他的心里五条悟是他珍视的挚友，是One and only，也是他想要守护的存在。
“昨天的剪刀也是，今天的任务也是。”五条悟将鼻梁上的墨镜推上去露出那双苍蓝色眼眸，一字一顿极为认真地问道：“杰就那么怕——我受伤吗？”
是我，不是老子。
夏油杰心莫名被一只大手捏住了，心中一紧。他听到五条悟的问题，眼前又浮出五条悟浑身是血的样子，又想起未来的悟被关在那个空间的样子。
不知不觉，夏油杰开始害怕。
害怕五条悟会死去。
“所以在杰眼里，老子也是要被保护的弱者吗？”五条悟越想越生气，那个眼神真的好过分欸，就像下一秒他就要在夏油杰面前受伤了似的。
“......”怎么可能啊，五条悟跟弱者这个词根本搭不上边吧，夏油杰连忙慌乱的否认。
五条悟看到夏油杰慌张的样子，心中觉得稀奇。他伸手揽过丸子头少年的肩膀，大发慈悲的决定秋后算账：“杰，你的表情好有趣欸。”
“算了算了，先处理这个咒灵吧。”
以为这一茬过去了的夏油杰松了一口气，他环顾了四周发生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我没看到咒灵的踪迹。”
“跟他们去看看就知道了。”五条悟依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他们两跟着村民们快步穿过狭窄肮脏的小路，带路的村民指着前方一间破败的木屋，眼中满是恐惧和厌恶。
“就是这里了。”
村民们指了指木屋的方向，却不敢轻易靠近。
夏油杰匆忙走近木屋，眼前的景象与他预想的截然不同。简陋的木笼里并没有丑陋的咒灵，而是两个瘦弱的身影——一对双胞胎姐妹。
她们看起来大约五六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脸色苍白，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而颤抖。
两个小女孩紧紧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似乎这样能减轻彼此的恐惧。眼神惊恐又绝望，像夜空中最黯淡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随时可能熄灭。
与其对视的瞬间，夏油杰的心脏猛地一颤，感到心中一阵刺痛，这种眼神不应该出现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夏油杰声线冰冷地质问那些面露害怕的村民们。恍惚间，他认为他问了一个可笑的问题，因为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夏油杰身体有些僵硬，忽然间他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回头发现原来是悟啊，也只有悟了。
五条悟的怀抱像是一个避风港，他好像被一股力量所包围，那是五条悟特有的、让人安心的力量。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