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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在场天山门弟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挑衅”,闻言,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不是他们怂……脾气好,而是盛危是修真界最有天赋、最年轻的渡劫期修士,修为高,实力强,他们不敢跟盛危正面硬刚啊。

      关于盛危手刃血亲、弑师上位、血洗自家宗门……一系列逆天事迹,早已在修真界广为流传。现在提起盛危,人人皆谈之色变。

      原因无他,实在是太颠覆三观了。

      就没见过像盛危这般猖狂的人。

      不仅如此,盛危还强令剑宗弟子改修无情道,如此逆天悖道,简直闻所未闻。

      如果可以,他们根本不想和这煞星打交道。若不是此事太过逆天,又涉及玄天剑宗、无象宫以及日曜境几大正道势力,吸引了全修真界的目光,他们天山门作为修真界第一宗门,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不然他们才不想来玄天剑宗这一趟。

      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盛危实力太强。

      倘若盛危实力差,妥妥的欺师灭祖、十恶不赦、大逆不道没跑了,直接被当成魔修处理,一杀了之。

      可盛危实力太强,且已经“成了”玄天剑宗的掌门,如果要对付他,就要花大代价,那不如大家和平一点解决好了……

      温岚葑叹息一声,“盛道友误会了,本座无意与盛道友为敌,只是此事事关玄天剑宗和无象宫两大宗门,且死伤人数这么多,本座需弄清原由,如实记录,方能给正道一个交代。”

      “盛道友这边的原由我已知晓,就是不知无象宫那边有何说法了。”

      以盛危现在的战力,区区无象宫,他还不放在眼里。

      只是无象宫到底是底蕴深厚的十大宗门之一,有自己的看家本领,杀起来有些麻烦。虽然盛危有信心将无象宫灭门,但无法在第一时间处理干净。如果让他们逃脱一两个小鱼小虾,放出消息……哦不,颠倒黑白,就不好了。

      毕竟以他现在的地位,要将无象宫灭门,需要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不然贸然对无象宫出手,势必会引起其他宗门的警觉。

      无缘无故挑动宗门战争,危害修真界……如此反派作风,万一令其他宗门联合起来,讨伐他,情况就不太妙了。

      他虽然不惧前路艰险,但目前仅凭他一个人,与整个修真界为敌,还是太吃力。

      万一炸.出一批隐世大能,岂不是硬生生把顺风局变成了逆风局?

      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将修为提升到大乘期,然后才有傲视群雄的资格。

      盛危核蔼可亲,“想必无象宫有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吧。”

      一众天山门弟子:“……”

      他们现在居然开始祈祷无象宫最好能给个合情合理的说法了,不然这件事真不好平!

      盛危侧头看向极远处的云端,只见那里立着一个白衣人,身姿缥缈若仙。即使以盛危的目力,也只能隐约看个大概,至于对方是男是女,是美是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正注视着这边。

      这种威慑感非寻常修士能有,仿佛天道法则,俯视人间。

      在盛危看过去的瞬间,那道人影消失了。转瞬即逝,好似梦幻泡影,恍若错觉。

      但盛危知道那不是错觉。

      修士五感灵通,除非入幻境,生心魔,否则不会出现幻觉。他能清晰感受到,倘若那白衣人出手,他绝对躲不开,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境界压制。

      盛危忽然笑了,传闻天山门有大能庇佑,看来传言非虚。幸好他没有在此刻向修真界宣战……哦不,推广无情道,不然,地狱模式开局,平白给自己增加难度。

      自己何苦为难自己。

      还是老老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走稳妥。

      修为暂时无法碾压不要紧,怕的是永远没有碾压的机会。

      这些所谓大能身处修真界,就算一时独步天下又如何,若真有希望更进一步,何至于卡在这临神一线而不突破飞升?

      不过是陷入瓶颈,仗着活得久、修炼的时间长,位于上位罢了。

      盛危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这边等无象宫的人来解决此事的时候,另一边,盛危忽然感觉到,玄天剑宗禁制被触动了。

      有人擅闯玄天剑宗禁地。

      一名绿衣少年在法宝护持下,突破层层禁制,进入水牢中。他看见被锁链绑住的江澜月,哭着跪到江澜月面前,泪流满面,“师尊!徒儿来晚了,让您受辱了。”

      江澜月看见他,灰败的瞳孔里闪过一抹讶异,“疏光,你怎么来了……”

      纪疏光来到禁制前,一边抹眼泪,一边拿出一个刀形法器,对准锁链,一刀下去,砍断了禁锢,“徒儿是趁守山弟子轮值的时候溜进来的,师尊,来不及解释了,徒儿先带您离开。”

      说着,他用法术消去江澜月身上残留的灵力禁制,就要拉着江澜月离开。

      江澜月却停下了动作,“疏光。”

      纪疏光惊讶回头,“师尊,怎么了?”

      江澜月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来得及开口,便被纪疏光打断了。

      “师尊,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说,现在玄天剑宗上下都在盛危的掌控里,我们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江澜月叹息一声,有些难堪地别过头,“正因如此,疏光你快逃吧……为师无能,沦落至此,不能再将你牵连进来。你不是盛危的对手,还是回无象宫去,勿要蹚这趟浑水了。”

      纪疏光不敢置信地盯着江澜月,“师尊,盛危那竖子对您做了什么,竟让您如此心灰意冷?”随即,他脸上露出愤恨之情,“定是他暗中对师尊做了什么手脚,才导致师尊败给他。师尊勿慌,等徒儿带您离开,治好您的伤,我们再来找他算账。”

      江澜月神色有些复杂,正要说话,却听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是吗?本座竟不知道,师弟如此有志向。”

      凉凉的声线在寂静的水牢里回荡,宛若地狱传来的魔音。

      纪疏光大惊,立即回头,只见盛危似笑非笑地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面容半隐在阴影中,身影冷傲孤绝,犹如执掌生杀予夺的神明,俯瞰人间。

      纪疏光吓得大叫一声,差点原地绊倒。

      盛危来到他面前,精致昳丽的面容上依旧是核善的笑,“不是要找本座算账吗?本座就在这里,师弟大可来试试。”

      他这次确定,眼前这个纪疏光,是纪疏光本尊了。

      纪疏光在经历最初的受惊后,很快调整过来,他护在江澜月身前,怒视盛危,“盛危,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卑鄙小人,居然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若今日你敢对我们动手,他日我无象宫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盛危嗤笑一声,“与其担心将来的事,不如师弟先担心担心眼下,你还有没有命活着离开这里。”

      他抽出本命灵剑,普普通通的铁剑上闪过寒芒,瞬间,杀意如海浪般铺开。

      明明只是执剑站在那里,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但凛凛杀意就是存在感极强,沉甸甸地压在头顶、心头,令人窒息。

      纪疏光脸色大变。

      作为盛危的师弟,他自然认得这把铁剑。它明明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剑,却被盛危视为本命灵剑,跟随盛危一起出生入死。修真界中有一半人都见识过它的厉害,并且,他们都说,这是煞星的剑。

      纪疏光想起初见盛危时,盛危也是这样拿着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剑,一个人站在树下,默默练习剑法。

      当时盛危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小小的一只,一个人背着一把几乎有他身子那么长的剑,走在雪地中。旁边有人说,这么小的孩子就随师父出来历练啦,也不怕冻着。

      众人回头望去。

      只见盛危冷着小脸,右肩黑羽随风颤动,只说了一句“我不冷”,便越过众人,朝前走去。

      他好似从不在意外界的人和物,哪怕江澜月命他当洛筠笙和纪疏光的沙包,他也无动于衷。

      纪疏光刚入宗门的时候,那时盛危也刚修炼不久,对剑法不甚熟练。江澜月让他们对练。纪疏光仗着在无象宫提前入了道,剑法精湛,就一遍遍将盛危的剑打飞,态度轻蔑。

      “什么废物也配小爷我亲自出手。”

      他甚至不出剑,只用小石子,便轻易将盛危手中的剑击飞。

      看着盛危一遍遍去捡剑,他“哈哈”大笑,“二师兄好像一条狗啊。”

      这是他们刚拜江澜月为师时,经常发生的事。

      然而后来,盛危修为上来了,他不再留在宗门,而是常年外出历练,两人便没了交集。

      再后来,盛危名声渐盛,流传出“煞星”的名号。纪疏光才恍然意识到,他和盛危的差距早已拉开,他再不能随随便便就把盛危的剑击飞了,而是被盛危甩开一大截,再难相提并论。

      现在盛危修为已达渡劫期,而他还是一个小小的金丹……境界差距之大,即使盛危不说,他也生出了自惭形秽的卑微心思,压在心底角落,心境蒙尘。

      他们之间,甚至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了。

      盛危是天,他是地,根本不配和盛危相提并论。

      所以哪怕盛危的本命灵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也依旧没人敢小瞧它。

      无形的威压散开,铺天盖地,仿佛重于千钧。纪疏光牙关打颤,他抽出剑,对上盛危,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心思。

      成名后的盛危一般不会轻易出剑,倘若他拿出了剑,则说明他动真格了。

      而纪疏光面对早已成为大能的师兄,此时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逃。

      赶紧逃,他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

      未战先言怯,纪疏光作为一个剑修,怕成这样,连剑都拿不稳,剑心上已经蒙上了一层阴翳。若无法破除心魔,此生将再难寸进。

      但他害怕成这样,也没有动,原因无他,在绝对实力下,任何小动作都是无用功,他根本逃不了。

      “盛、盛危,有我、我在,你休想伤害师尊。”

      盛危核善微笑,“师弟还是先心疼心疼自己吧。”

      说罢,长剑在半空中划出满月弧度,直奔纪疏光而去。

      长剑没入纪疏光肩膀,磅礴灵力顺着经脉横冲直撞,纪疏光蓦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江澜月下意识道:“疏光!”

      纪疏光却摇摇头,他抓住这一刹那的机会,拿出了一个法器,然后祭出心头血。下一刻,法器化作巨大的囚笼,万千道韵流转,将盛危笼罩在内!

      玄而又玄的符篆流淌飘荡,按照某种规则运行,形成了巨大的空间禁制。盛危黑衣墨发,雪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即使被困在其中,也没有丝毫慌乱。他扬起长剑,磅礴剑意撞到禁制上,爆发出剧烈的震颤。

      铛——

      禁制松动,四分五裂。

      根本无法真正拦下他。

      纪疏光好似早料到了这一幕,他趁此机会施展无象宫独门绝技无象形,带江澜月离开了水牢。

      他本意就是带江澜月离开。

      在此遇到盛危,也算预料之内。他知道自己无法在盛危手下全身而退,只能拼死一试,拖延一刹。趁盛危注意力被他受伤吸引,用无象形带江澜月离开。

      无象宫在修真界也位列十大宗门之一,虽与玄天剑宗无法相比,但也有自己的立派根本,绝技无象形便是其中之一。

      这是一种极其苛刻的遁法,一旦施展,将不能中断。

      漫天灵光化作星星点点散落,水牢内一片安静,只剩下盛危一人。

      盛危看着空空荡荡的水牢,嘴角笑容越来越盛。

      好啊,居然敢在他眼皮底下偷人,还是他最近太善良了,竟给人留下了“可欺”的操作空间。

      看来还是不能做人留一线,不然,不赶尽杀绝的下场就是这个。

      盛危转身离开,准备召集长老追踪纪疏光的位置。他自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就一直走杀伐剑道,平日里,什么定位追踪、推演天命、堪舆风水……都没学过,因此,追个人,都需要请专业人士。

      当然,这也不是说盛危太废。

      如果他将剑道修到极致,亦或者纪疏光和江澜月境界再低一点,他完全能凭手中剑拦下两人。但现在没能拦下,只是因为盛危还没有完全到达登峰造极的境界。

      他虽绑定了无情道系统,却并未正式立道,因此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仙途漫漫,修士长生,只要能追寻大道,孤注一掷又如何。

      就在盛危让人定位纪疏光位置的时候,突然有弟子惊慌来报:“不好了,禁地里的雾照花被人偷走了!”

      盛危脚步一顿,问道:“怎么回事?”

      那小弟子说:“是、是大师兄洛筠笙说想看看雾照花,然、然后……他把雾照花拿走了……”

      盛危冷笑一声,反应过来,原来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局啊。

      先是用傀儡替身借无象宫之势牵制住他,然后真身潜入禁地,偷走江澜月,现在又偷雾照花。

      好一招声东击西。

      怪不得纪疏光宁愿被他捅一剑,冒着修为被废的风险,也要带走江澜月,敢情是一早就设计好的。

      雾照花是玄天剑宗镇派之宝,一种经过特殊方法炼制成的植物法器,集合了历代玄天剑宗弟子的灵力。可吸收天地日月之灵,转化为修真灵气,维持宗门护山大阵以及各种灵阵的运行。并且还能给众弟子补充灵力,加速灵力恢复。平时雾照花光芒笼罩整个宗门,惠及宗门上下,现在洛筠笙偷走了,无疑是削弱了宗门整体实力。

      不仅如此,纪疏光还偷走了江澜月,让盛危没办法刷无情值。

      这既大大降低了宗门实力,又削弱了盛危个人实力,可谓是给命脉上来了一击。

      盛危个人暂缓修炼不要紧,但若是耽误了剑宗弟子修炼,整体实力上不去,成炮灰了,这让他这个剑宗掌门面子往哪搁?未来还怎么顺利推行无情道?

      不能阻止他们以剑服人……咳,以德服人啊。

      盛危笑容愈发核善,就在他考虑要不要亲自去无象宫进行慰问时,定位洛筠笙纪疏光位置的长老很快回报:“他们往凡界去了。”

      凡界。

      盛危挑起一边的眉,对这个结果意外又不意外。凡界与修真界有屏障,若要逃命,确实去凡界比较好隐藏。只是不知道,无象宫在这之中出了多少力。

      说曹操曹操到,无象宫宫主纪德玉和副宫主和姿琦到访玄天剑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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