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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12月中下旬,我就着习俗打扫卫生,挂“注连绳”在门口上方,扎了腊梅枝横斜逸出的“门松”放在玄关左右,剪龟鹤等动物的纸画贴在住宅内外……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把过年的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甚至比他们想象中正式许多。
      他们是来邀请我一起过年的。
      “年贺状”是我全程手工制作的,紧紧依照传统。本来我今天要去邮局把这些贺年卡一一寄出的,他们来了我就顺势把他们的那一份送了出去,也让他们送我去邮局。
      “我就不和你们去过年了,到亲友家拜年之后我和福田叔叔一家回伊豆。”
      “你这个叔叔是?”
      “你们隔壁警察厅的福田厚植警视正。”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抱着箱子坐在后座的我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不自觉从眼尾跑了出来,揉了揉眼睛,我说,“萩原哥你是在查户口吗?放心啦。大过年的,我不会去杀人放火的,否则也太晦气了吧!”
      “小阵平有听到吗,真世酱终于叫我哥哥了诶!呜呜,研二酱好感动!”
      萩原研二一副浮夸的感动模样,要不是松田阵平在开车,他可能要抱着幼驯染假哭乱嚎一嗓子。
      我为松田阵平自动配音。
      “啧,没眼看。”
      12月28日要在客厅正中间供奉“镜饼”而决不能在后两日;12月31日,乃大晦日,寺庙和神社都会在这一天的子夜举行敲钟仪式。我独自去了一个偏远的小寺庙看敲钟,敲钟的过程很缓慢,小庙里一百零八道钟声敲了一个小时左右。
      小庙不大,该有的却都有。
      我不信满天神佛,但是来都来了,我也不介意求个签,结果,嗯,结果不尽人意。
      我抽到了一个下下签。签文表示这一年中我渡人不渡己,渡己难自渡,而且亲友接连发生灾祸难以绝处逢生。前一条像鬼故事,后一条就是在我底线上疯狂蹦迪。
      我面无表情把手中的签拔断,然后把这支晦气的签丢进了火盆。
      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也不生气我的举止,他低声念着佛号又祝我新的一年里无病无灾。
      又呆了一会,我轻车熟路地找到楼梯上了寺院的一座旧阁楼以待日出。
      可能世界真的有点小,我没料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庙居然也会有我的熟人来参拜。
      老和尚和他们二人交谈,让他们抽签之后又准备为他们解签。
      原先我是不在乎的,但是在高处瞥见签文,我直接从三层高的阁楼上踩着屋瓦翻了下来,从老和尚手里夺走了签文丢进火盆;看见我这一系列操作的诸星大和广田雅美都愣了愣。
      “不信这个,这儿解得不准。”
      这下老和尚身边的小和尚开始生气了,不善言辞的他气红了眼眶。“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师傅又不是为你解签,你居然,居然把签给烧了!”
      “你这小和尚太浮躁了吧,你师傅可没说什么呢。”
      老和尚的确心平气和,“小施主出手,签文改了就改了。”
      “……”搁这一语双关呢。
      我干咳一声,若无其事地说,“你们重新抽一支,我来帮你们解。”
      诸星大刚想抽一支签,被我避开了。我把签筒递到了一身樱色和服的广田雅美小姐上,她看了一眼诸星大才取了一支签。
      拿着灵签,我回头看了看保持微笑的老和尚,不禁牙疼。大凶签确实改了。
      “签文是小吉。遗失的爱难以挽回,盼望的人大概会与你分别,额,从结果来看这两条都是好事。生活苦闷,嗯,有很多烦人的上司和工作,但是不会一直这样下去。你的一生经历了很多的挫折,不管遇到什么,务必相信不幸之后会有好事发生。”
      小和尚抱怨,“哪有你这样给人解签的啊?”
      我把签递给广田雅美,然后理智气壮地说,“你师傅都没说话呢!”
      诸星大也要抽一支签,被我拒绝了。我抱着签筒躲开他的手,然后把签筒还给了老和尚,和他说,“你就算了。想要达成的目标虽然艰辛却终会实现,分离的人也殊途同归,嗯,命很硬,继续努力。”
      老和尚微笑着,唇角的弧度都纹丝不动。他收起签筒,冲后来的二人颔首致意,“小施主解的签文形象生动,两位施主无论所遇何事皆可逢凶化吉。”
      “多谢大师。”两人礼貌道。
      老和尚带着小和尚走了,我这才抱着手说,“怎么不谢我?我刚才算了一下,你们命里有贵人相助,猜猜那贵人是不是我?”
      “男孩,相信科学。”
      诸星大淡定地表示,看起来没有把刚刚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这个世界就不科学。”话语一顿,我终于意识到了他的称呼问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印有家纹的男款和服,最后我没有解释这个误区。我看着他们问道,“你们约会跑到山沟沟里做什么,真是的,我好好过个年却还要遇到你们。”
      “你一个人来的?”广田雅美惊讶地问,“你的父母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单亲家庭,父亲在加班。不过就算他不工作也不会陪我来这种地方吧,理由和诸星大刚刚说的一模一样哦,相信科学。”
      我抬头仰望天色,偏头注视着他们,对广田雅美的问题避而不谈,“不说这些私事。要一起来看日出吗?会很惊艳。”
      虽然我骗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但这个年我确实不是一个人过的,嗯,我意外和诸星大、广田雅美一起度过了大晦日。
      我们早上在山上吃的斋饭,下山以后又去了歌剧院看话剧——广田雅美的提议,但是最后只有我在认真看,这两个人一个真睡一个假寐。吸取了经验教训,诸星大问我想去那里,于是我把两人带到了电玩城。
      “诸星桑,你和广田小姐恋爱之前认识吗?”广田雅美中途离开了半会儿,我趁机问诸星大。
      因为我的操作失误导致我刚刚输了一局,对方正在我的位置上帮我打游戏,拳击小人刷刷收拾了对面,胜利之后我把撕开包装的薯片和他分享。
      诸星大谢绝了我的零食,只是喝了口水,“认识,怎么了?”
      他接触宫野明美之前调查过对方,也算是认识了。
      “虽然我国法律不禁止近亲结婚,但是近亲结婚会导致后代隐性遗传病发病的机会增高,出现智力缺陷等等危害。爱情使人盲目,可你们也不是出于爱情在一起的……要不然……你们分了吧?近亲结婚不可取。”
      诸星大的果汁差点没拿稳打在地上。
      不愧是优秀的卧底先生,他很快把各种情绪压制下去,那张扑克脸看上去比降谷零还凶,好吧,其实他还是震惊的。
      “男孩,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和雅美,是近亲?”
      “没有人说过你们长得其实很像吗?五官有高度相似的地方,你们只是气质天差地别而已。”我无所谓地说,“当然,这只是次要原因,最重要的是我看到就知道你们之间有血缘,绝对在三亲之内。你不知道?”
      诸星大知道男孩不会无的放矢,但是他依旧抱有怀疑,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到底要怎么“看到就知道”的?
      “总之,查一查嘛,也不费劲,嗯,虽然失去了女朋友但是找到了失散的家人。”
      现在科技发达,查血缘关系也就是去几趟医院的功夫。
      他沉默了片刻。
      “……我会去验证。”
      我和诸星大又聊了一会儿这件事广田雅美才回来,主要是诸星大很想弄明白我的“推理过程”,我又解释不了我是用不科学的手段确定的,只好敷衍着。广田雅美回来之后我们就不约而同地换了另一件事情聊。

      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尤其是假期,年节过去之后很快就要收假。
      小情侣之间怎么可以不在假期间多交流交流感情呢!在这最后的几天,我决定带绫子去泡温泉。
      思考之后,我将目的地放在了箱根。
      箱根有“东京的后花园”的称号,它离东京不远,交通便利,又价格实惠,很受东京居民一日游或周末度假时的青睐。

      怎么说,如果我知道这次旅行第一天就会遇到凶杀案的话我宁愿和绫子呆在家里看无聊的肥皂剧也不会想出门。

      门外梆梆有人大声敲着门,说这里有人死了,现在所有人都要去一楼大厅集合配合警方调查。
      “知道了,我们马上出来!”
      我不耐烦地喊,而后敲门声消失了,听声音似乎那个人去敲隔壁的门。
      我从新宿来箱根可不是想这么浪费时间的,我郁闷地想。好好的温泉旅行现在却成了这样……
      从温泉池里出来,我身上的水哗啦啦地落回池子里。已经穿好浴袍的绫子把架子上的干净毛巾递给我,我一边擦身上的水珠一边小声抱怨,“真是扫兴。”
      “真世,没关系的。”绫子细声细语地安慰我,声音轻轻的仿佛羽毛似的挠我。“一会儿再回来泡温泉就好啦。”
      案件和我们没关系,可是心情不可避免地会被影响到。

      刚穿好浴衣绫子便把我的眼镜拿过来,我重新戴上眼镜。因为室内水汽氤氲,眼镜上蒙了一层水雾,透过镜片我几乎看什么都模糊不清。 我拿下眼镜仔细擦了擦。

      绕过楼梯口的简约屏风,宽敞的大厅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陆陆续续还有后面的人到来,旁边有维持秩序的警察。
      我随意地看了看四周,拉着绫子去角落呆着而不是挤在乌泱泱的人群中间。
      这种传统和室风格的装修中门窗大多简洁透光,整体布局极简,但是大厅里有些吵闹,中间还夹杂着死者都朋友们的哭闹与刺耳的尖叫对骂,这些都破坏了完美的装修营造出来的淡雅意境。
      一个似曾相识的时髦女郎短暂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茶色长卷发,明媚的蓝色瞳色,她把边缘宽大的帽子压得很低,遮遮掩掩就像不想被人关注的公众人物。这位女士在和自己的儿子说话,“不要到处乱跑啊,新一……”
      “知道啦,老妈!”
      男孩有些不胜其烦。
      时髦女郎的目光一下子就犀利了起来,这是生气的前奏,“新一你再说一次……”
      移开目光,我将目光放在了案发现场上。案发现场就在这个大厅,现场就像是死者正在前台登记的时候突发恶疾一样一下子栽倒在地上,甚至他摔倒的时候没有人尝试扶住他——
      那时候可怜的前台小姐都吓坏了。
      又是一出无聊的戏码,情杀什么的也太逊了吧?我很快就发现了凶手。被害人的女朋友还在哭唧唧地接受着其他朋友的关怀,一个男人怜惜地抱着她安慰,但是眼睛里错愕和窃喜的复杂情绪完全藏不住嘛。
      过分了吧?
      我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被害人还躺在那里诶,死不瞑目,狗男女就这样抱在一起真的没人管管吗?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怎么会因为这么无聊的理由杀人呢?
      《福尔摩斯探案集》在世界范围内如此受推崇是有原因的,毕竟现实里的案件远比故事还要荒诞可笑。
      “无聊至极。”我小声说。
      绫子用小拇指勾住我的小拇指,我看向她的时候女孩又俏皮地给我眨了下眼睛,心情忽然好了许多,我低垂着眼眸,握紧了她的手。

      我突然想起来了那家子都是什么人了,著名的前女星藤峰有希子和她的丈夫知名的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我看过她出演的《再见明天》,也读完了工藤优作的《暗夜男爵》系列推理小说。
      这一对的确郎才女貌,就是我没想到他们连儿子都这么大了。工藤新一,努力在这犯罪现场中乱跑的男孩看上去不比我小几岁……有上了国中吗?
      我观察着他们一家。
      这个时候有警察认出了工藤优作,并向他请求了帮助。见此,我收回了目光,心想着他出手的话案件很快就能解决了;我只要等一会儿,然后回房间继续泡温泉。

      “身材真好啊。”
      “看起来只是高中生呢,还是处女吧。”“是新出道的女模吗?不知道……怎么样……”“其实长相也还不错吧,如果长相和她旁边那个小男生互换一下就更好了。”“哈哈哈哈……”
      周围的大叔的声音陡地尖锐起来。
      女孩儿不自觉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虽然这对我也不是很疼。
      我刚才还在思考不合理的案件,蓦地被绫子的不安时的小动作拉回过心神听到的就是这么一些不堪入耳的言语。绫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对这种侮辱无动于衷,虽然不理解,但我反应过来后便立刻把她拉到身后护着隔开了那些污糟。
      “眼睛不需要就送给需要的人,当然,你们的碎嘴大概连可怜的流浪狗也要唾弃一口而不敢吃下肚吧。丑陋不是你的原罪,但是没素质和出来丢人现眼就是了吧?”
      我冷冷看着那几个口出不逊的中年油腻大叔。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几个人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惜眼神不能杀人,而且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沾染上人血。
      “你这小鬼说什么!”
      我牵制住大叔的手腕,逐渐收力,黑暗的气场全开,大叔的同伴是惊恐地后退了。
      骨头碎裂的响声在某些人耳朵里比人痛苦的嚎叫还要明显。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救命救命!放开我,啊啊啊!”
      真丑陋啊,痛哭流涕的样子。
      我面无表情地心想,就是因为有这种社会垃圾存在咒灵才会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吧。
      警察突然向这边喊,“你们在干什么!”
      我敛眸,嫌恶地丢开了对方的手腕,就近取桌柜上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再有一次就不是这么轻易放过你了,出门在外不容易,要是像地上那位一样就可惜了,不是么?”
      虽然不会杀人,但是我可以套人麻袋。
      我的声音很轻,但是在某些人耳边也足够清晰了,起码他们惊恐的模样让我知道他们听进去了我的忠告,于是我退后一步,保持着弧度不变的微笑与人拉开距离。
      只有那个人看到了我仿佛看蝼蚁般漠然的目光……那是……我会杀了他……而事实上,我的确放出了几乎凝为实质的杀气,这种恐吓很有用也好用。
      “啊啊啊——啊啊——”
      这优雅退场的背景音乐可能有些恐怖,毕竟是死肥猪无比惊恐的尖叫。
      几个警察终于推开躁动的人群走了过来,中间混着一个蓄着小胡子相貌俊秀的大叔,那就是工藤优作了。
      “警察救我!救我!啊啊啊——他捏碎了我的骨头,你看你看啊!把他抓起来,快把他抓起来——啊——”被我戏弄的垃圾大叔抓住了一个年轻警察,宛如一个疯子般嘶声竭底地大吼大叫,那个警察怎么让他冷静都不管用最后还是几个警察才把他拉开。
      工藤优作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的儿子,工藤新一,男孩用混杂着好奇的目光来回看我和绫子,然后露出来迟疑而兼着惊讶的情绪。
      “嗯,我和这位看上去有神经病的大叔发生了一点争执。”
      “他在说谎!”
      我在别人面前乖巧无比。少年知道自己有着一张怎样无辜的天使面孔——我当然知道,并且还懂得充分利用这一点。
      我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委屈不已,“这几个大叔也太不经吓了吧?我就说了几句诶!这是想要讹我吗?警察叔叔可一定要为我做主诶……”
      “他在威胁我!是他撒谎!他是魔鬼,怪物,怪物!我都看到了,怪物——”
      我瞥过去,眼神冰冷。那人如一只搞笑的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突然噤声,将近昏厥。于是,我又漠然地移开了视线。
      没人会相信他我的确一点点扳断过他的骨头,就算警察在无可奈何之下再三检查也不会检查出任何问题来。
      “现在的臭男人真不要脸啊,连孩子也讹。”“就是啊就是……”
      语言是一把好用的刀,如果为我所用的话。唯一不好的是我似乎引起了某麻烦的人物的注意……工藤优作……
      敷衍过去无聊的人之后我拉着绫子去了另一个更加清净的角落。
      我讨厌这看笑话一样的关注。
      “真世你没事吧?”
      绫子蹙着眉头显得忧心忡忡;她拉着我的手仔细看了许久才勉强放下心来,仿佛受到惊吓的会是我一样。她明明猜到了我的确做了一些过分的事,一点小小的惩罚。
      “当然没事啊。”我捏了捏绫子的脸颊,又和她面对面蹭了蹭,轻声说道,“绫子不用担心哦,我保护你。”
      “我相信真世。”她重重地点头,如同进行宣誓一样神圣的活动。
      女孩儿看上去并没有被吓到,刚刚她低着头手不自觉地用力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她是在思考如何报复;看着她甜美的笑容,我恍惚觉得我抓住了她的破绽。
      栗花落绫子没有我以为的无害。
      “怎么了呀,真世?”
      我下意识隐瞒,笑着说,“嗯,想了一想晚上要不要去套他们麻袋。”
      “我没事,套麻袋就不用了吧。”
      “那就不管他们了。”我说,“出来玩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套麻袋既浪费人力物力又浪费时间。”
      她双手紧紧抱着我,“嗯!”
      幻视了无处不在的蛛丝和织网的美人蛛,我有一瞬间的窒息感。

      “……绫子。”

      女孩儿贝齿咬着红唇以便咽下喉咙中升腾而起的呜呜声,她的手紧紧抓着我的浴袍,仰起的小脸上暖棕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对我的信赖和依恋。
      外人看起来应该是小情侣在亲密地拥抱,事实上也差不多,我们的确在贴贴,只是动作过于亲密。
      绫子紧紧地抱着我,我紧紧抱着她。
      我们拥吻。
      这一次她强势地不允许我有任何躲避的动作,所以我也没有错过她的任何神色。
      ……她露出魇足的神色,艳色。
      我清晰地看见绫子隐藏在绯红面容后偏执而病态的占有欲,她因为与我的接触而产生高度的兴奋和满足。
      奇怪,我居然在兴奋。
      有人第一次见到大片大片红如烈火的玫瑰花海吗?我大概就是那种心情,大脑轰地一片空白。我可能是疯了,我想,如果这是一种病的话我一定无药可救了。

      我的个子比绫子高出许多,十六岁的我身高一米七五,而绫子才一六一。
      绫子的身材真的很好,抱着绫子的我深有体会……怎么形容……软软的……
      有D了吧?我之前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突然就反应了过来,然后我又沉思默想了半晌也没明白一些东西,嗯,比如我的节操去哪里了。
      真的,我真该自卑一点。如果说绫子的“凶器”如山峰一样夸张的话,那么我的就只是一对小土包,大概这是只能看出我是个女的的程度,我一直束胸对这个也有影响吧?也不知道绫子是怎么长的,难道平时不会觉得不堪重负吗?!
      救命,我已经不干净了。
      我深刻检讨了自己三秒钟。
      丰挺的胸脯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我面色深沉地想……才不是羡慕!

      “别在意那些垃圾的话,我超级喜欢你的身材哦。”我附在她耳边说。

      我的女孩面对我的时候不一定是真的害羞但脸一直是很红的,当她羞赧的时候我仿佛能够看出她一下子快要烧起来的样子,面红耳赤,要冒出热蒸汽一样。
      她声音细不可闻地回答了我。嗯。
      虽然这样的绫子也很可爱,但是我还是有亿点点意见。真实的她是什么样子?如罂粟一样危险吗?或者,我面前的她永远如那片玫瑰花海一般热烈……

      询问过警察,我火急火燎地拉过绫子。
      “绫子,我们回房间。”
      “我们真的可以走了吗?”绫子疑惑。
      我们当然可以走了,主要嫌疑又不在我们身上,而且工藤优作已经找到了谁是凶手吧,现在只是在陪儿子玩无聊的侦探游戏。
      “可以了。”
      比起在现场看侦探一家过家家和日本大部分警察的无能,现在我对回房间和绫子探讨一下某个小秘诀更加地感兴趣……
      果然我还是很在意。
      真的,我只是想和绫子聊一聊。

      我们回到了之前泡温泉的隔间。
      引了温泉的和室白烟氤氲,池子旁边的鹅卵石冰冰凉凉。我凑近了绫子,鼻翼差一点点就能够碰到女孩宛如凝脂的肌肤。
      女孩身上有股味道,清清淡淡,在硫磺味严重的温泉池附近很突出。
      面似芙蓉柳如眉,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已是盈盈一水间。我一向觉得绫子的眼睛非常好看,尤其是那里只有我的时候。
      我仿佛听到什么东西碎了一地,哦,原来是我的节操啊。
      “快,绫子,从实招来。”
      红着脸的绫子仿佛也要晕过去了,她眼角氤出一点红色,颤颤巍巍,支支吾吾也没能够说清楚。她白皙而泛红的手指忍不住抓紧了身上松垮垮的浴袍,绫子只一直向我重复着一句话,“我也不知道。”
      娇声软语。
      快要被欺负哭了啊,绫子。
      “好吧,就放过绫子了。”
      我听见自己过于温柔也过于惋惜的声音。毕竟被挠痒痒的时候,敏感的绫子会非常活泼……所以说果然绫子才是最开心的那个吧!
      我产生了一种遇人不淑的错觉。

      有句话说得好,我们都还太小。
      不要做错误的事哦。

      天然温泉的硫磺味比较浓重,热气熏得绫子和我的额头冒出密密匝匝的汗珠,也许是水珠。温泉并不适合呆很久,我心里计着时间,然后拍了拍绫子的美背,提醒了泡在温水里玩水的她。“出去了。”

      走廊有些年久,每走一步,路过的房间的玻璃门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微声音。

      泡温泉的房间在旅馆的一角,睡觉的话还是要回去旅馆另一端的楼房。
      夜色里万籁俱寂静。空气干冷。
      传统的日式旅馆房间里面是大通铺的榻榻米。浑身懒洋洋的绫子缩在被子里昏昏欲睡,我拿吹风机仔细地吹着她的长头发。
      “绫子,现在还不可以睡觉。”
      她的声音里透露着困倦,睡眼惺忪,和柔软无骨的猫儿似的。她在和我撒娇,“我困了,真世。”
      谁能够狠心拒绝香香软软的女朋友呢?
      我的心大抵是软得一塌糊涂了,但是……“再等一会儿,头发吹干再睡觉,头发不吹干的话很容易头疼的。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绫子抱着枕头迷迷糊糊的,隔了一会儿我低头看,绫子的眼皮子正在打架。
      我,我很难忍住不笑。
      听见我的笑声,迷糊的绫子大概清醒了一点。她睁大了惺忪的睡眼,有些羞恼地伸手在我大腿壁侧拧了一下,然后哼哼哧哧把头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
      吹风机呼啦呼啦的声音嘈杂而温馨。
      “这样就可以了。”我满意地牵起一缕绫子头发检查劳动成果,扒拉过来绫子的脸颊,我亲了她一口,“睡吧,绫子。”
      几乎要进入梦乡的人并没有给我回答,细小而匀称的呼吸声在我耳边清晰可闻。
      我随手放下吹风机,先把绫子抱了放进被窝里,这才收拾电器。

      “愿你好梦。”

      最后还是没有偷偷摸摸去给人套麻袋。
      我和绫子都睡得很早,夜里绫子似乎摸索着想起来,我拉住她的手腕,那一截手腕冰凉凉的,肌肤的触感柔软。
      我的声音微哑,仿佛睡得有些迷糊了。
      “绫子,睡觉。”
      隔了一会儿,她小小地应了一声,又躺回到被窝里。
      我掀开自己的那一床被子把她也包进来,手一拉,她便到了我怀里。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什么也没说,我与她抵足而眠。
      我一夜无梦,睡眠质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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